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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道门灵鼎

第七章 青梅竹马

第一道门灵鼎 隆冬灯塔 3099 2021-03-22 16:30:00

  大头跪在地上接连磕了好几个头,他每一个头都磕的很重,很响。

  秀珠啜泣着爬到他身前,扶住他的胳膊心碎的摇头。

  大头停下了,他看着秀珠,额头血珠顺着鼻梁滑落,渗入眼眶,两人的眼都是通红的,眸子饱含悲痛。

  大头注视着秀珠,一语不发,脑中想起许多年前的影象。

  春,阳灼烁媚,张府的小奴仆端着木食盒,走过庭院听到嬉戏声,他躲在院门旁,悄悄去看,看到两个小女孩在花园中围着百花追逐笑闹,那是他第一次看到她。

  夏,烈日炎炎,他抱着少爷的书,走过长廊,高过额头的书本遮蔽了视线,结果一下子就撞倒了一小我私家,书落的满地都是,他抬头一看,正是那个小女孩,她面上没有恼怒,反倒有些好奇,看着自己没说话,而他那黝黑的小脸不知为何,莫名红了。

  秋,凄风萧瑟,他持着扫帚在院子中扫地,落叶翩翩飞翔,他扫了一圈又一圈,府中管事命他没扫除完不得用饭,他乖乖地扫,细心的扫,可怎么扫也扫不完,直到暮夜,他竟不知,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小女孩,持着扫帚,他扫到哪,她便扫到哪。

  冬,寒雪漫天,府中新年,老爷一家团圆,厅内的菜香绵延飘出,他穿着薄薄的旧棉袄守在院中瑟瑟发抖,雪花落的满头都是,他的小鼻子吸着鼻涕,双手冻的通红,肚子饿的咕咕叫,可就在这时,自己的肩膀被人推了推,他转头望去,是她,粗拙的小手递出一个雪菜饼,面上带着笑。

  春夏秋冬,往后的日子,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小女孩,就成了相互慰藉的玩伴,直到长大。

  他立誓,自己未来一定要娶她,一定不在让她春天持斧劈柴,不在夏日为主人摇扇,秋日躲在他的身后扫遍满园落叶,冬日,绝不在让她那满是针孔创伤的小手,伸入严寒砭骨的井水搓洗旧衣。

  他立誓,所以他磕头!

  咚!

  “少爷,我求你!”

  咚!

  “少爷,我求你!”

  咚!

  “少爷!我……”

  大头的眼泪混着血珠,嘴唇发抖却是在也说不出话,不是他不会说,只是他不会甜言蜜语,所以他不说,他做,他磕头,他求人,他愿意做一切,只要能娶秀珠过这一辈子,他做什么都成!

  咚、咚!

  又是两声重响,地上沾满黏腻的血渍和灰尘,张子瑜背身不看,张扬低头不语,老赵唉声叹气,老杜耸拉着脑袋,唯独二愣子在笑。

  大头的头在滴血,血顺着黝黑的脸庞滴在地上,有点黑,泛着嫣红。

  秀珠眼眶通红,泪珠滔滔落地,扯着张扬的裙子啜泣乞求。

  “小姐,秀珠求你了,秀珠今生只嫁大头。”她哭喊,转而跪爬到张子瑜身前恳求,“少爷,别让他磕了,少爷!”

  “起来吧。”张子瑜无奈叹气,抬眼看向老赵等人,后者立即上去搀扶大头。

  可大头却是一摆手推开两人,他满面血污,抬头望着张子瑜,唇齿哆嗦地说。

  “少爷,大头、大头求你。”

  『,大头,你我同出张府,府中规则各人都懂,你为难少爷和小姐做什么?”二愣子上前几步,凑近他狞笑说,“大头,以后秀珠跟了我,我一定会对她好的,你放心吧。”

  “走开!”大头一把推开他,抬着头,满是希翼的眼中只有张子瑜一人。

  “嘿,不识好歹,老赵,小帆子,你们也不拦着?这样磕下去,人死了咋个办?”二愣子瞪眼,心情透着冷嘲热讽。

  “大头,别闹了,快起来。”老赵上前强行拉起大头,老杜也随着资助,而云之帆看着这一幕心中如同被揪紧。

  他走到张子瑜身前,双膝跪地,声音清亮,说。

  “少爷,老爷定的家规,行事立信为本,是不是?”

  “自然是。”张子瑜面无心情侧目看他,眉头骤然紧蹙,心中隐隐不安。

  “之帆,闭嘴!”张扬似有察觉,作声厉喝。

  “那我与少爷定下约定,一锭金,买下秀珠,她是自由身,是也不是?”云之帆没有忌惮,只是仰头看张子瑜。

  “之帆,你!”张子瑜眸子微眯,腮帮微微鼓舞。

  “少爷是张府家中人,自然要尊家规,可今天少爷背了我们的约定,未来老爷百年之后,少爷如何掌管张府,如何立信?”云之帆双手奉礼,朗声说,“少爷,你说,是也不是?!”

  “云之帆!”张子瑜眼眸猛地一睁,凝视着他,声音酷寒地说,“张府家事,岂容你多嘴?!”

  “斗胆云之帆,居然敢诅咒老爷!你小子不外是个小厨子,别蹬鼻子上脸,少爷心善,念你年纪小,不与你这等盘算,你还装模作样充大爷?!”二愣子也随着怒喝,随即阴笑一声,说,“你别忘了当初是怎么来的张府,要是没少爷救你,你这个没人要的野种早就死大江里喂鱼了!”

  “住口!”张子瑜厉喝一声,旋即重重吸气,看着云之帆,说,“之帆,我无信,这么多年,我可曾负过你?”

  “少爷未曾负我,之帆相信少爷未来也不会负我!”云之帆注视着张子瑜沉声说,“只是我知道少爷难做,所以主子不能做的,那就由我这个奴才来做吧!”

  云之帆说完突然起身,一把抄起桌上盛满饭的碗,对着面色狐疑的二愣子冲了已往!

  “云之帆,你他娘的想干啥?!”二愣子一惊,可一想两位主子在,他有什么好怕的?索性挺起驼背,怒瞪回去!

  “洗碗!”云之帆说的快,小腿一踩木板凳高高跃起,举着饭碗对着二愣子的脑袋。

  猛地一砸!

  嘭!

  “啊!!!”

  饭碗砸的稀碎声伴着痛呼声,二愣子抱着脑袋向后连连退步,一个踉跄摔倒在地,脑门上登时哗啦啦地流出滔滔鲜血。

  二愣子放声惨叫!

  “杀人啦!!!”

  ……

  醉仙楼外的街道上,寒裳漫步走着,身后随着她的同门师姐,黄飞双。

  两人清晨下山来到溪风城,这一路,寒裳刻意走的很慢,黄飞双也不在意,眉眼含着妩媚,一条亢长的街道走过,路上频频引的路人回眸。

  平日间的小老黎民哪见过这么美的两位美人,一个冷若寒山,一个妩媚无双,两人仿若夏季最娇艳的花儿,成了人人注视的风物线。

  此时寒裳内心还在挣扎,追念起云婳师太的话,她照旧觉得可怖可怕,拿活人炼丹是大忌,正道中无人会做,可这话从掌门口中说的那般轻巧,她不禁第一次怀疑,如果这是通往得道的路,那这路,是对,照旧错?

  无论刻意走的多慢,路总会到尽头,两人来到醉仙楼外,发现此时大门前围拢着一群路人,各人指指点点,嘴里都咕哝着什么。

  “这位小哥,这里发生什么事了吗?”寒裳轻声询问。

  “啊?”正伸着脖子往里凑的路人转头,霍然眸子瞪圆,结巴地说,“就、里面在、在打架。”

  “打架?”寒裳疑惑地微微歪头。

  “进去看看。”黄飞双笑着挤入人群,一众男子心怀不轨的凑近揩油,可她捻指掐决,周身气浪泛涌,众人硬是没法靠近。

  两人渡步到门槛前,抬眼望去,就看法上瘫坐着一个满脸麻子的男人,他驼着背,抱着脑袋正在哀嚎。

  而在这男人身前,正站着一名手持长棍的少年,小脸上满是坚贞神情,盯着地上的人抬棍正要打。

  “这小帆子平日里性情端厚,是个勤奋的老实孩子,今天居然被逼到要打人,你说,到底是出什么事了?”

  “诺,瞧见没,那是张府巨细姐的丫鬟秀珠,邻里街坊都知道,这丫头和楼里小二大头是一对儿,听说张府二愣子要娶秀珠,贵寓老爷子都颔首了,冤孽呀。”

  “诶,这二愣子,不是城东赌坊的常客吗?我在那边摆摊卖豆腐,常见隔邻王七王八两兄弟和这驼小子一起去赌钱,这小子还撺掇我去呢。”

  “诶,这不王七嘛,你给说说,这事你小子是不是也有份?”

  众人凑向人群中王七问。

  “啥?大头看二愣子天天赢钱,来让我带他去赌坊耍几手,结果这小子没那富贵命,把几年的家输的一干二净,跟我有啥子份。”王七讥笑说。

  “这小子痴人说梦,赌坊要是随随便便能发达,何苦这世道乱成这样,各人伙儿,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儿?”王八随着起哄。

  众人闻言皆是颔首,可其中一人却是质疑作声。

  “诶,差池呀,那城东的赌坊,你俩兄弟都有搭股,这二愣子去了赢钱,大头去了输钱,你们这赌坊赢钱还看人不成?”

  “去去去,看热闹哪那么多事儿。”王七挥手说。

  “就是就是,瞎猫管耗子腿快,看戏就看戏,哪那么多话?”王八附喝说。

  众人登时笑声连连,转而看向楼内情形。

  寒裳听的清楚,面色若有所思。而黄飞双却是看的不耐烦了,她转向寒裳问。

  “哪个是云之帆?”

  寒裳闻言侧目,见黄飞双身子挺立,手在袖中悄悄掐决,立即眸子骤缩骤放,转而看向手持长棍的少年,缄默沉静半晌后,抬手一指,说。

  “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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