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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冬为谁白头

雪见

暮冬为谁白头 赤霄. 1239 2022-01-23 23:44:32

  网课结束,原来说约着踢球.

  拉开窗户一看,外头还飘着雪花,只能踢个锤子了.

  宇叔和阿黄说要不去放炮.

  嗯,是真的放炮,不是骂人的那个.

  我欣然允许,并带上了二陶.

  我总是说二陶的童年太枯燥,没有朋友在楼下井盖上打卡,没跟同学一起溜冰滑板,没角逐跳杆跟我一样把脸磕烂(这点没有就没有吧),没见过几场真正的大雪,甚至过年没有放过炮.

  所以去年带小家伙堆了个雪人,今天决定把他带出来嗨一嗨.

  在纷纷扬扬的大雪下,我模糊想起两个相当久远的场景.

  (一)

  小时候在范县陈庄姥姥家,舅舅养了好几条狗,名字都叫多多.我见过的或许有三条,对第二条印象尤其深刻.

  不知道为什么,多多总是活不恒久.

  是第二条多多吧,它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我的假期还没有过完.姥姥看着奄奄一息的小狗说,“总是叫多多,多多,都给多死了.”

  舅舅不说话,带着多多一直往林子里走,我跟在后头.

  走到一个小土丘旁边,小狗失去心跳,舅舅一边埋狗,一边默默流泪.

  我看着他,一阵惆怅,虽然多多经常叼走我的拖鞋,还总是在院子里追我,可我照旧很舍不得他,但是我没有流泪,我想起姥姥描述的,多多去的另一个世界,是个很美好的地方.

  然后我脚底一滑华美丽屁股着地.

  然后流泪了.

  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冬天,那天夜晚的梦境,也下了这样一场雪.

  (二)

  四年级,一觉醒来全世界银装素裹,我和鑫宇深一脚浅一脚踩在雪地里去上学,那年多雪,雪层甚至到了膝盖下方.

  到校上了两节课,雪势太大,通知放假,我和鑫宇屁颠屁颠(主要是形容我)去买关东煮.

  小店门前是瓷砖台阶,很是滑,他买完出来等我,一个踉跄汤撒了一半.

  我笑得四仰八叉,出去准备挖苦他,然后一个踉跄,撒洁净了.

  厥后我就只去另一家门前不是瓷砖的店买关东煮吃.

  那天下午广川和马媛吴若涵来找我出去耍,我还没吃完饭,让几小我私家先抵家里坐.

  老妈期末奖励学生,买了一大堆棒棒糖.

  几小我私家盯着挂着墙上的糖两眼放光,我打趣道:“除了这些糖,看啥都行.”

  然后他们四处游荡,走进了我的房间,看到了我挂在墙上的一排袜子,两眼放光.

  好哥哥好姐姐,吃糖吃糖.

  那天我们做雪球,堆雪人,打雪仗,女孩子照旧手巧心细,揉的雪球格外圆,雪人也是我这些年来见过最悦目的.

  那是最无忧无虑的年纪,那是最无忧无虑的我们.

  今天晚上跑了许多几何家小店,都买不到炮了,我怕小家伙失落,买个夹雪器给他,玩的不亦乐乎.

  一路到登月,遇见两个女孩,小心翼翼凑过来:“小哥哥要买炮嘛?”

  “买!”

  放呲花(仙女棒)的时候,陶下意识缩缩手:“我畏惧我畏惧.”

  我义正辞严:“李雨车干,到你展现阳刚之气的时候了.”

  这会儿身后突然传来一声炮响,我吓得屁滚尿流.

  几小我私家围成一圈,呲花点燃,霎时间点燃了夜空,整个白色的球场也被我们的烟火晕染上新的色彩.

  我看着二陶激动地挥舞着手里的呲花,就似乎看见了曾经的自己.

  我也有许多年没有这么痛快地玩过雪了,近些年大雪变得稀有,我们也徐徐长大,更愿意在暖气屋里喝喝热粥,沏一壶茶.

  而在今天,在这个夜晚,在足球场,在千万朵雪花的盛放中,终于又叫醒了正值年少的我们,心中应该有的那位少年.

赤霄.

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心若惊鸿,翩如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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