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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娇宠

第一百六十六章 事发

如意娇宠 一生可期 5726 2021-09-04 10:06:00

  临近会试,京中人员混杂,京兆府特地派出衙役,每日沿街巡逻,以防有人挑衅滋事。

  这日,都察院田御史乘着马车穿过朱雀大街。

  他刚刚下朝,正准备回府,想到朝上为了是否重新彻查土地而争吵了半月,他就忍不住头痛。

  要他说,就该全国彻查,通常私设隐田或是强占民田的,都应重罚,以示效尤。

  可惜他人微言轻。

  无奈地摇摇头,正准备闭目休息一会,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老爷,外面有个小孩儿跪在咱们车前。”车夫靠近窗户旁说道。

  “青天大老爷,小人有冤情要诉。”楚轩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我乃宁州楚府嫡房大令郎,楚府三百多口人被冠军侯害死,还请大人为我做主。”

  田御史是池双卿等人花了三天精挑细选出来的人,他性格耿直,做事正派,是朝中有名的铁血御史。

  为了能摸清他的路线,池双卿带着青莲几人在四周几条街转了好几天,终于在今天准备行动了。

  今日,在这四周就有两场诗会,前来看热闹的黎民学子不少。听见楚轩诉冤的话,人群中一下子炸了起来。

  有从外地来的学子不解地看向旁边的人,“楚府?那个楚府?”

  “你这都不知道,我给你说......”有京城当地黎民惊讶地看向他,随厥后了兴趣,激动地将冠军侯府和楚府之间的纠葛仔细掰扯给他听。

  说的口干舌燥,他兴奋地指着跪在地上的楚轩,“我之前就怀疑这楚府人死的太奇怪,给他们说还不相信我,看看,看看,现在总该知道谁才是正确的了吧。”

  说话的人神情自得,特别是在看到那些外地学子一脸认同的时候,兴奋的差点蹦起来。

  马车内,田御史睁开眼,平静无波的眼底泛起涟漪。

  他走下马车,看向跪在中间的小孩,严肃脸问:“你有何冤情,详细说来。”

  楚轩抬头直视他,眼神忐忑。

  银月在旁边急的不行,连忙敦促道:“等什么,快说啊。”

  楚轩转头看向池双卿,池双卿对着他点了下头,眼含勉励。

  他深吸口气,小儿清脆的嗓音在朱雀大街上响起,两旁攀谈的人群慢慢平静下来,楚轩地声音越传越远,连旁边酒楼上都有人好奇的探头看了过来。

  田御史脸色越来越沉,到最后已是面无心情。他冷静脸,身上散发着剧烈的怒气,蛀虫,国之蛀虫!

  “你的诉状我接下了,你先回去,待我禀明圣上,再传召于你。”田御史接过楚轩递上来的账本,抓着账本的手青筋兴起。

  楚轩谢谢地磕了一个响头,哽咽道:“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田御史的车架远去,看完始末的黎民热情愈发高涨,扯着一小我私家就恨不得将这事见告给全天下。

  楚轩钻入人群,池双卿对着青莲两人眨了眨眼,连忙悄悄跟了上去。

  几人钻入一条小巷,楚轩小心地探出脑袋,“女人,我在这儿。”

  池双卿颔首,“青莲将衣服给他,换上衣服,我们赶忙出城。”

  这几日她们除了打探田御史的踪迹外,还付托郭嬷嬷悄悄买了一处田庄,田庄不大,在京城外。

  今日在公开场合之下揭露冠军侯鸩杀楚府一事,一定会传到冠军侯耳中,为防止冠军侯对她们倒霉,所以决定先悄悄躲到城外去。

  几人原来准备离开行动,不想刚走出朱雀大街,就被梓瑞拦了下来。

  随后一行人全被带回了帽儿胡同。

  也是这时候,池双卿才知道,她们隔邻住着的人居然是祯郡王。

  梓瑞欠美意思的笑了下,“池女人别见责,我们郡王之前见您似乎在生他的气,所以也不敢给您说。”

  他语气颇为暧昧,池双卿脸颊一红,眸中羞涩,嘟囔道:“谁生他气了!”

  “是,是,池女人没有生气,是我们郡王不敢去见您,等回去,小的定好好说他。”梓瑞低声赞同。

  听见这话,池双卿越发怕羞。

  “适才的事情,小的已经禀明郡王,池女人只管放心住在帽儿胡同,没人敢来打扰您。”梓瑞说的底气十足。

  池双卿闻言,心底微松道:“好,还麻烦你替我向祯郡王道声谢。”

  既然这事有祯郡王接手,她也能放下一半心了。

  与之相反,获得消息的冠军侯眼前一黑,险些摔倒在地上。

  “你说那个小孩儿叫什么名字!”

  陈管事:“楚轩。”

  楚轩.....楚轩.....冠军侯闭上眼,脑子里飞快想着,自己到底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突然,他猛地睁开眼,眼底利光乍现,是他!楚老太爷的嫡长孙!

  他没死?

  冠军侯心情极重,一脸深思地坐在椅子上。

  田御史是在圣上跟前挂了号的人,要不人就凭他耿直顽强的性子,早就被朝上其他人弄死了。

  可惜圣上一直站在他身后,冠军侯也不敢贸然对他脱手。

  为今之计,只有从楚轩身上下手,田御史手上有证据又如何,只要楚轩没了,到时死无对质,纵然圣上心有怀疑,也不能在明面上拿他如何。

  圣心没有命重要,留得青山在,冠军侯府就另有崛起的一天!

  冠军侯府暗卫倾巢而出,气势汹汹地去了帽儿胡同。

  可惜,他们遇到了祯郡王的暗卫,两拨人相对而立,一时间剑拔弩张。

  这次,冠军侯府的暗卫没有退,他们接到命令,就是死也要将目标人物一同带下地狱。不知是谁先动了,瞬间两拨人打架了起来。

  刀剑碰撞的声音吓得周围住户紧闭房门,有些胆小的,赶忙找了个箱子或是柜子的钻了进去。

  冠军侯府的暗卫徐徐不敌,月上高空,最后一个坚持的暗卫也倒了下去。

  梓瑞从门后出来,看着一地的尸体,眼露嫌弃,“收拾了吧,你们有受伤的吗?”

  暗二走上前,身上还带着刚刚杀人后的血煞气。梓瑞连忙往退却了两步,抬手道:“停停停,就站在这里说,你一上来我就忍不住发虚。”

  “你这老鼠胆子怎么不见长,白吃这么多年白米饭。”暗二嘴里挖苦。

  幸亏梓瑞与他相熟,翻了个白眼,基础没将他这话放在心里。

  “又没吃你家白米饭。”梓瑞摸了摸鼻子,踮起脚看向前方,“查清楚了吗,我们的人有没有受伤的。”

  暗三笑嘻嘻的上前,他长了一张娃娃脸,走到人群中,完全看不出来刚适才杀了人,而且照旧杀的最多、最痛快的那个。

  “有三个受了伤,置β要躺上半个月。”他说。

  梓瑞颔首,“我还以为冠军侯府的暗卫有多厉害呢,啧啧,行了,你们都下去休息吧,我去给郡王回话。”

  外面打架的声音池双卿也听到了,一直等到外面没有声音了,才敢让人悄悄打开门看上一看。

  不想梓瑞攀着墙头喊住了她,“池女人,已经没事了,你早些休息,明天另有一场硬仗打呢。”

  “呀,吓我一跳。”池双卿捂着胸口,“你们没事吧,我刚刚听到外面有打架的声音。”

  “嘿嘿,是小的欠好,吓着您了。”梓瑞欠美意思地笑了下,“适才外面来的是冠军侯府的暗卫,不外都被我们赶走了,池女人放心吧。”

  她长吁口气,放松一笑,“那就好,你也早点休息。”

  冠军侯府的暗卫一夜没回,冠军侯疲惫地搓了把脸,拖着极重的脚步付托下人伺候他穿上官服,准备上朝。

  今日朝上气氛很是奇怪,不少人偷摸着拿眼角审察冠军侯,与冠军侯府关系稍近的,纷纷露出一副担忧的模样。

  昨日楚轩堵着田御史诉冤一事,现在朝上站着的这些人就没有不知道的。各方打着不知名的小心思,都垂着脑袋不说话。

  圣上端在在龙椅上,透过重重冠冕对顾总管点了点下颌。

  顾总管弓着腰应了一声,随后一甩拂尘,颇有气势的看向下方站着的朝臣。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来了!

  众人呼吸一紧,纷纷打起十足精神。

  果真,田御史大步一跨,手持笏板高声道:“启禀圣上,臣有本奏。”

  “哦,是田爱卿啊,又有哪个不长眼的撞你手上了。”圣上似乎来了兴趣,身子微微让后靠了靠。

  听听,什么叫不长眼的,也不知道田御史这茅坑里的臭石头,有哪儿点值得圣上看重的,众位朝臣心里酸溜溜地想着。

  田御史心情都没变一下,“臣要弹劾冠军侯,为一己之私,迫害楚府三百四十二口人,楚府私设隐田、收受行贿、贩卖官职以及攫取民脂民膏所得银两泰半都送往了冠军侯府,楚府有罪,冠军侯府也脱不了关连,还请圣上严查。”

  他话音落下的同时,朝中气氛瞬间紧绷。尽管各人几多猜到田御史不会放过冠军侯府,不外听到他这般直截了当,丝绝不给冠军侯面子,照旧忍不住心惊肉跳。

  冠军侯稳了稳神,快步走到中间,“圣上,老臣冤枉啊,老臣与楚府早就分宗另立,楚府的事老臣真的不清楚啊,更别说见到银子了。”

  冠军侯府嘴里喊着冤,眼角应景地流出两滴泪水。

  可惜他昨晚没休息好,再加上之前为了楚府的事费尽心神,整小我私家瞬间老了好几岁。

  年轻小女人流泪,人家那叫娇弱可怜,这满脸皱纹的老大爷哭的满脸泪水,简直就是辣眼睛。

  不少年轻官员嫌弃地移开目光,恨不得立马找个漂亮女人来洗洗眼睛。

  圣上目光颤了颤,飞快从冠军侯那张委屈幽怨的脸上移开,尔后落到田御史那张看谁都像是欠他万儿八千的脸上,目光又是一颤,像是触电般收回视线。

  田爱卿哪里都好,就是喜欢板着一张脸,每次让朕看到他都觉得心虚,虽然,圣上是不会认可他因为将田御史推在人前而心虚的。

  他这边脑子里想着有的没的,田御史已经开始冷笑了。

  “分宗另立,若是谁犯了事都能靠分宗另立免罪,本官看以后别用大越律法,只觉随着你冠军侯学得了。”

  冠军侯擦了擦眼泪,苍白的髯毛让他看起来无比可怜。

  可惜,田御史就不是个心软的,还喜欢往人心窝子里戳,“一个大老爷们哭哭唧唧,莫不是你之前在战场上都是哭赢的。”

  冠军侯喉咙一堵,你以为我想哭吗?

  如今重文轻武,武将没有文官受重视,再加上冠军侯府眼看越发不得圣心,他不靠卖可怜博取圣上两分怜惜,冠军侯府这次只怕难以保全。

  “咳,田御史,现在谈论的是楚府的事,不要牵扯其他。”二皇子轻咳一声。

  二皇子前些日子被圣上指派去了吏部,吏部是什么地方?那可是掌管百官升迁、贬谪的地方,二皇子被派去吏部,岂不是说明圣上对他的看重。

  也因此,二皇子最近可是过的风物无限,列位官员面对他时,也是多了几分尊重和畏惧。

  所以他在提醒田御史的时候,神情笃定,语气也高屋建瓴。

  若是深知田御史的人就知道,他软硬不吃,更不喜欢别人对他指手画。所以听见二皇子的话,他眼皮眨都没眨一下。

  “冠军侯不就是楚府的人,他不会以为一直哭就能让圣上心软了吧?”

  “圣上是天下的主人,冠军侯唆使楚府搜刮民脂民膏,与民争利,不亚于钻入圣上库房的硕鼠,没听说老鼠一哭,主人家就心软的原理。”

  谁说田御史又臭又硬不懂变通的,看看,这拍圣上马匹的功力比他们强出几多,以后谁再说田御史耿直,他第一个呸他一脸。

  果真,圣上原本阴沉的脸色瞬间回暖两分,看着田御史的眼神充满了慈祥。

  田御史看了二皇子一眼,慢悠悠道:“搪塞老鼠,最好的措施就是将它们一网打尽,这老鼠繁殖力强,又贪婪自私,早该灭了去。”

  冠军侯和二皇子的脸色霎时一黑。

  老鼠!居然将他们比作老鼠!

  二皇子喉咙一哽,被恶心到了。

  看他们两人脸色黑沉,田御史一点儿不在乎,田怼怼再次上线,“二皇子别介意,老臣说的不是你,对,冠军侯,你别看我,本官说的就是你,一只又肥又丑的老硕鼠!”

  “你.....你放肆!”冠军侯气的眼冒金星,指着田御史的手指抖啊抖。

  ‘噗呲’不知是谁低低笑了起来。

  连圣上都忍不住动了动嘴角,视线在冠军侯肥硕的身体上转了一圈,心里认同颔首,简直又肥又丑。

  “呵,本官话还没说完呢,冠军侯你急什么!”田御史说道:“二皇子您身为龙子,呼风唤雨,气势特殊,不知这老鼠满身脏污,是上不得台面的,这和老鼠待久了,染了老鼠的习性,只怕会污了自身运势,到时候忏悔可就来不及了。”

  老鼠:“......”咱不就是老老实实存了点儿粮食,何错之有,要这么污蔑我们做老鼠的!

  二皇子心下一凝,见田御史如此贬低冠军侯,父皇都没开口阻止,他也不敢再说,还得笑着和田御史致谢,“多谢田御史提醒。”

  二皇子能看出来,其他人自然也看出了圣上的态度,一时间朝上只有田御史突突突喷人的声音,以及冠军侯气的要晕已往的粗重喘息。

  冠军侯捂着胸口,见二皇子退了回去,就知道二皇子这是准备放弃他了。

  他咬咬牙,不管田御史说什么,就是不认可知道楚府的事,也不认可拿过楚府的银子。

  “本官手上人证物证俱在,不是你不认就能完事的。”田御史冷哼一声,“我劝冠军侯你照旧早些认了,免得延误各人的时间。”

  “没做过的事情老臣岂有认下之理,不外一个黄毛小儿,他说的话怎能认真!再说,锦麟卫去楚府查证回来,楚府三百四十二口人可是全都仰药身亡了,你说的人证指不定是从哪里找来的呢。”冠军侯同样冷笑。

  田御史眉毛皱了起来,抬头看向站在左前方的祯郡王。

  祯郡王懒散地站在原地,注意到田御史的视线,开口说道:“田御史嘴里的人本郡王前些日子正好见过,随后重新派了人去宁州视察,视察的人传信回来,查到楚府大爷悄悄在外置了一房外室,外室生了个儿子,今年正好十岁,与楚府嫡长孙年纪相当。”

  “随后,他们顺着这条线查下去,发现楚府死的那个楚轩与这外室子各处特征都能对上,所以现在京城这个,才是楚府真正的嫡长孙。”

  “冠军侯另有什么疑虑,尽管说,本郡王正好一一给你解答。”

  “祯郡王说笑了,你说京城这个是楚轩他就是楚轩?那本侯还说死了的那个才是楚轩呢。”横竖一口咬死京城这个楚轩是假的。

  “哦,照你的意思,不如你意的都是假的,就你说的是真的?”祯郡王懒洋洋地瞥了她一眼,“锦麟卫查案,冠军侯不信可以亲自去查卷宗。”

  “锦麟卫中都是你的人,你和那个姓池的......”

  “冠军侯!”祯郡王利落打断他的话,眼中闪过冷光,“你活了六十几年,难道不知道没有证据的话不要乱说!你有什么值得的本郡王诬陷的,是你这张又老又丑的老脸,照旧你这自私自利、没脸没皮的天性?”

  “你这样的人,本郡王看一眼都要折寿三年,别把自己看的太重要,你在本郡王眼里,什么都不是!”

  祯郡王第一次说这么多话,别说朝臣,连圣上都明显呆了一息。

  继田怼怼之后,韩怼怼也上线了,将冠军侯气的进气多出气少。

  “咳,大郎你乱说什么。”圣上轻咳一声。

  冠军侯眼睛一亮,希冀地看向上方,他就说,圣上定然照旧看重他的,他为了大越立了几多汗马劳绩,岂是他们一两句话就能泯灭的。

  圣上不自在地避开冠军侯肉麻兮兮的视线,捻着髯毛说道:“你要是有个什么事,朕和太后怎么受得了,以后折寿这类的话不许再说了,听到没有!”

  祯郡王懒洋洋颔首,冠军侯大受攻击,万万没想到他都被祯郡王讥笑成这样了,圣上还只体贴祯郡王会不会因为说了折寿的话而有影响

  人与人的差距怎么这么大!

  冠军侯脸色灰白,整小我私家瞬间没了精气神。

  接下来的事情就很简朴了,人证物证俱在,冠军侯再次被关起来,这次不是让他自己在府中反省,而是被押入了大牢。

  至于冠军侯府其他人,也被看守起来,不允许随意出府。

  而楚轩则被锦麟卫带入了皇宫。

  池双卿焦急地在房内转了转去,眼看天色开始昏暗,不由心下着急。

  “都这么久了,怎么还没回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郭嬷嬷端着晚膳进来,见她这模样连忙抚慰道:“女人先别急,冠军侯府这事牵扯颇深,肯定不是一两日就能有结果的,楚轩去了皇宫也好,至少没人敢再对他倒霉。”

  “算了,不想他了。”她叹了口气,随即语气一轻,“嬷嬷端的什么,好香啊。”

  “做了女人爱吃的油泼面,快尝尝。”郭嬷嬷呵呵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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