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新大道两旁灯火通明,像火焰一样燃烧,点亮玄色的夜。繁星沿特定的轨迹排列,月亮靠向正中的高空,它脱离了游云,变得异常澄净。
有光洒下,银白色的,清冷、自豪,被下方世界的热烈拖着,对比鲜明,却组成了一个整体。
夏秋想到了艾禾,那女人便给人一种这样的印象。刚刚挂断电话后,她没有主动联系,竟听话地按自己的要求照办,让人有些惊奇。
时间来到十点,远处的高塔传来日复一日的钟声。学校在二十分钟前就已放学,如今已有零零散散几名高中生走在了西城的街道。
夏秋摸出自己原本的手机,十分熟练地拨通了百里一绦的电话。
“嘟嘟......”提示音响了两秒,随后显示接通。
“喂,你谁?”劈面传来一虽然熟悉但明显不是百里一绦的女声。
夏秋微愣,随后说道:“来电显示都没备注的吗?”
“备注?有是有,不外这么一个名字谁看得明白......”
“你是安乐。”夏秋认出了对方,是那和班级第三庙妙玩儿的很好的少女,“你怎么和百里一绦走一块儿了?”
“怎么和她走一块儿?今天顺路就走一起了啊。另有,你到底是谁?声音好熟。”
“夏秋,认识么?”
“哦,夏秋,记得记得。不外她给你的备注怎么是这个,搞不明白,有什么寄义么......”
“啪。”
夏秋突然听见劈面有清脆的响声,随后是手机落地的声音,安乐吓了一跳,叫作声来,随后百里一绦的声音响起。
“我是百里一绦。”
“听出来了......”夏秋有些无语,“刚刚那是什么声音?你把安乐怎么了?”
“掌嘴而已。”百里一绦云淡风轻地说道,可语气却像是故意装出来的,虽然这是夏秋的感受。
“啊,我的手,好疼!诶?似乎也没那么疼?差池,百里一绦你干嘛突然袭击?喻天,快过来帮我吹吹......”
“自作自受,让你别看她手机......”
耳边传来安乐与喻天的对话声......
“百里一绦小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掌嘴是打嘴巴?”夏秋小心翼翼地提问。
“呵呵。”百里一绦轻松地笑了,随后话语一沉,说道,“没打准,偏了,看来以后还得多练练。”
“......”
夏秋有些不想说话。
百里一绦耐心地等,一直到她确认夏秋不会主动开口后,才慢悠悠说道:“给我打电话干什么?打过来总要说两句吧?”
“我想知道你给我的备注是什么?”
“我今生的仇敌,前世的爱人,理想家,夏秋。”
“真的?”夏秋提问。
“噗,百里一绦你在说些什么?没想到你也是个会开玩笑的人。”
夏秋耳边又传来安乐的笑声,这一次有些肆无忌惮。随后是“啪啪”声接连响起,百里一绦小姐行动敏捷,打得安乐连连叫苦。
“看来是假的。”夏秋得出了答案,又没忍住地问道,“你刚刚那几下,照旧掌嘴吗?”
“呵呵。”似曾相识的笑,百里一绦说道,“又没打中,今天真是怪了。”
“还得多练。”夏秋主动提出建议。
百里一绦似乎不想多说空话,再次说道:“你给我打电话到底是为了什么?快说吧,别磨叽了。”
“行吧。”夏秋回覆,“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确认下今晚的情况。”
“什么情况?”
“我溜走的事?”夏秋试探性地问道。
“喻天就在我旁边。”
“我给你记过了。”喻天凑上前来说道。
“行,知道了。”夏秋说道,“你让她走开,我们确定第二件事。”
“哼。”喻天的冷哼。
“你说吧,她靠远了。”百里一绦提醒。
“快递的事。”
“在我包里,我觉得放学校不宁静,就准备带回家去。”百里一绦压低声音。
“智慧。”夏秋赞叹,“那我就放心了。”
“呵呵。”百里一绦阴阳怪气地笑。
夏秋没当回事,看着天上的月亮,突然说道:“话说,我发现一个问题。”
“你说。”
“你的声音越来越大了。”
“这不是理所虽然的吗?我就在你左手那条街的后面,都跟你很久了。”
“哈哈,夏秋好傻。”安乐的笑声也变得很大。
夏秋麻利转头,看向摩新大道的后方劈面,车辆飞驰的虚影将光影切碎,待模糊的景色开始在眼前重聚时,百里一绦似笑非笑的脸首先映入眼帘。
少女在劈面站着,拿着手机,微微歪头,她的眼里有光闪烁,黑发与黑夜相融,如梦一般。
......
又是一街之隔,夏秋站在一边,百里一绦在另一边笑着。她歪着头,双目看向夏秋,背后是巨大的广告牌,各色光晕闪耀。
“挺巧。”电话还未挂断,夏秋这样说道。
“西城不就这么大?”百里一绦笑了笑,微微摇头,黑发摇晃,将闪烁的光线切碎。
“你来我这边?”百里一绦询问。
“前面有天桥,我从那过来。”夏秋指向前方。
百里一绦颔首,虽说隔了一条街的距离,但夏秋仍是清晰地看见。或许有想象的身分,但夏秋简直是望见了劈面少女的一举一动。
“挂了。”百里一绦轻声说道,随后电子音响起,世界再次嘈杂。
越过疾驰车辆的虚影,夏秋依然看着劈面。喻天对百里一绦说了些什么,百里一绦歪着头笑,安乐挺不循分,一边跳着,一边向夏秋挥手,夏秋举起手回应,安乐眨了眨眼睛。
“猴子似的。”夏秋小声吐槽安乐,随后加速脚下速度,向前方的天桥走去。另一边的三名女孩仍是慢悠悠地走着,显得很是从容。
百里一绦与喻天,奇怪但还能想象的组合。但安乐是怎么一回事儿?她怎么和百里一绦走到一起了,别说百里一绦,就是喻天和她之间的相似度都不怎么高。
这样的想法若是直接了当地告诉别人,或许会迎来“偏见”的控诉,但夏秋从来就是只相信自己的感受的,在他看来,安乐实在是不应该和百里一绦走在一起。
她该和庙妙那个奇怪的少女一起的,要不停在各处张扬自己那巨大的存在感,做一些难以理解的事,讲一些稀奇离奇的想法。然后与他人界限明白,礼貌但自豪地拒绝正常世界的一切。
这是偏见,也是一种标签。所有人都说这种贴标签的行为欠好,但却总是这样做着。夏秋就喜欢这样做,因为省事。
越过天桥,不知怎的,先前还在他之后的三名少女居然已在下面等着他了。
难道他们先一副从容的样子,慢慢地走,然后趁我不注意就开始飞驰?夏秋冒出个奇怪的想法。
“夏~秋。”安乐拖长语调,用奇怪的语气叫出夏秋的名字。她趴在天桥下方的栏杆上,脸上笑容辉煌光耀。
夏秋与她不熟,只是轻轻点了颔首,应该还算是礼貌?
“你要不要想想为什么你没有我们快?”百里一绦举起右手打了个响指,然后食指朝天,笑着保持了这个姿势。
她的左手放在玄色外套的口袋里,右手袖口很长,遮住了半边手掌,只有食指冒出,指着上方。
夏秋听到百里一绦的这一个问题,下意识想将先前脑里的想法说出,但仔细思考了一会儿后,他这样说道:“因为你们这边其实比我那边距离要短?”
“两边一样的,距离。”喻天冷静地推了推眼镜,面无心情。说来也怪,夏秋总感受她在瞪自己。
“那就是魔法,哦差池,是魔术。是世界的异常,改写了某些结局。”夏秋开始胡言乱语。
“噗,什么鬼?”安乐笑作声来。
喻天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百里一绦耸耸肩,终于回覆道:“答案很简朴,因为我们先慢慢地走,然后趁你不注意再跑了一段。”
“是不是很意外?”安乐问出了傻瓜般的问题。
夏秋本想否认,但在看了喻天那一脸严肃的脸后,联想到她突然飞驰的样子,笑作声来,说道:“是有点儿意外。”
“话说回来,夏秋,你刚刚说的那些工具,你自己知道是什么意思么?没头没脑的。”百里一绦揽住夏秋的肩膀,带着他往前走,安乐与喻天在后面跟上。
“临时编的,我怎么可能知道是什么意思?”夏秋不在乎地说道,“而且,当我开始这样说话的时候,就是想表达我对问题没兴趣,随便应付一下得了。”
“我倒觉得你挺认真的。”百里一绦揽住夏秋肩膀的手轻轻地拍了一拍。
“要我觉得,不要你觉得。”夏秋强调。
百里一绦用膝盖轻轻撞向夏秋的后背,以表达自己的不满,但却没有说话。
“说起来。”夏秋突然说道,“你们三个怎么走一起了?”
“你觉得我们三个不应走一起吗?”安乐在后方问道。
“感受上是这样。”夏秋老实说道,随后增补,“我这样说话是不是欠好?”
“好欠好我倒不体贴。”安乐凌驾夏秋走在前方,说道,“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会这样想?理由是什么?”
“理由?”夏秋一愣,随后说道,“那我就直接说了?”
“说呗。”安乐瞪大了眼睛,有些无奈。
夏秋看着安乐,想要开口,但话到嘴边又再一次吞了下去。喻天看得烦了,代他说道:“你不就是觉得安乐应该和庙妙走一起么?说出来有这么麻烦?又不是什么大事。”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夏秋看着安乐,没有搭理喻天。
“就这个意思?”安乐一愣,随后说道,“我没搞懂你的意思,我和庙妙走一起和百里一绦走一起是件冲突的事么?虽然我从没和庙妙走一起过是了。”
“为什么反面庙妙走一起呢?你们不是朋友吗?”夏秋问道。
“因为她不喜欢和朋友一起回家啊,她喜欢自己一小我私家。”安乐解释道,随后有些无奈地问道,“这难道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吗?”
夏秋不说话,但喻天却开口了:“他这人啊,小气的很,不光自己小气,还喜欢用小气的想法臆测世界。他就是觉得,人与人之间是有圈子的,你和庙妙是一个圈子,我是一个,一绦又是一个,三个不相干圈子的人不会走到一起。他的想法就这么简朴,也就这么小气。”
喻天冷声说出真相,夏秋反驳不了,无语地看着她。安乐似乎照旧没能理解,一会儿看着喻天,一会儿看着夏秋,没搞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
百里一绦将一切看在眼底,但没有说话,只是揽住夏秋的肩,推着他走着。
喻天继续说道:“虽然,前面说的这些只是夏秋为什么会觉得我们三人走一起奇怪的原因。他为什么在意的原因另有其它。”
“虽然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但我照旧想听。”安乐笑着说道。
“我也挺想知道的。”夏秋阴阳怪气。
“呵。”喻天轻笑,随后说道,“夏秋他啊,是觉得一绦的朋友应该只有他一个,所以看见我们走一起,有疑问,不安了呗。我说过,他这人小气的很。”
“哦~”安乐名顿开,“这我听懂了。”
你听懂了个鬼,她在乱说八道你不知道吗?夏秋在心里吐槽,随后看向百里一绦,他认为,以百里一绦的性格,应该不会放任喻天这样乱说。
但谁知百里一绦竟十分意外地看了夏秋一眼,她缄默沉静了三秒,然后说道:“应该是这样没错。”
“?”
夏秋的脑子里冒出大大的问号,想要反驳,但又觉得没什么意思,只好一言不发。
四人走在夜晚的大道上,脚步忽快忽慢,走的很是随意。
街上的人已开始变少,剩下的大多都是学生。这是都市一天的最后时刻,热闹即将退去。
“哦哦哦哦!”
但就在这时,一声叫喊响起,从后方传来,随后一俩摩托响着巨大的噪音飞驰而过,在其后,密密麻麻一群人挥舞着手中的棍棒,追赶着前面的摩托。
“那不是你小弟么?”百里一绦开口说道。
“什么小弟?”夏秋没反映过来。
百里一绦举起右手指着前方,夏秋朝那望去,发现冲在那一群人最前方的竟然是小桃。小工具很是勇猛,把玩着手里的木棍,像个将军一样,领导后方的千军万马在街道上冲杀。
夏秋不语,直直地盯着那儿,又发现那一群人,约莫五十个左右,竟都像是小学生。
“混的不错。”百里一绦讥笑夏秋。
夏秋一脸黑线,随即便想上去质问小桃,但谁知那一群小子不知从那儿搞来一堆电动三轮,潇洒地骑上去,转眼间就冲出了他们的视线。
突如其来的插曲让这条街道有了最后的热闹,随后平静如初,没人去在意发生了什么。
“那小孩,我记得是叫小桃来着?”百里一绦问道。安乐和喻天也望着夏秋。
“我去找他妈。”缄默沉静良久后,夏秋终于说道,“起诉!”
......
在小学生们如古时的英雄好汉般掠过霓虹闪耀的摩新大道后,夏秋阴冷静脸,走过一道道小巷,来到小桃的家门口。
三名少女也随着他一起,这让夏秋有些意外,但也没空多想。
“才九点多,就随着你玩玩咯。”这是安乐的解释。
“那些小孩,让人有点儿在意。”喻天微皱着眉头。
至于百里一绦,则什么也没有解释,她自然而然地随着夏秋,似乎这是理所虽然的一般。
小桃家与夏秋家离的很近,都在西城的老城区,不外与夏秋家的平房差异,小桃家是一栋七层高的老楼。
这四周很黑,远离了富贵的街区,行人不多,路灯也少的可怜。小桃家在一层,外面一扇卷帘门拉起,是一小餐馆,情况不大卫生,苍蝇声嗡嗡响彻。
“哟,这不是夏秋嘛?怎么有空来阿姨我这儿?”一系着围裙的女子从里走出,或许三十多岁,但脸上皱纹已深,不算年轻了。
“安阿姨,有一个坏消息,要听么?”夏秋很直接,这样说道。
“你那小弟又干什么了?”女子依然在笑,还没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刚适才出去,说是今晚去朋友家住呢。”
“小孩子最会骗人。”夏秋说道。
“瞎说。”女子驳倒道,“小孩子哪会骗人?”
“随你怎么想,阿姨。”夏秋无奈说道,“但我们刚刚在街上看见他了,带了一群小弟,舞刀弄枪的,吓人的很。”
“他哪来的刀和枪?”女子还只当夏秋在开玩笑。
“这只是个比喻。”终于,喻天没忍住插嘴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叫小桃的孩子是你的儿子吧?我来告诉你,你的儿子骗没骗你我不知道,但他却实实在在地做了些欠好的事情,他才多大,就敢聚众闹事,拿一大堆武器追人了,长大了还得了?”
喻天一本正经地对女子说出这样一番话,女子看了看喻天,又看了看夏秋。
“你女朋友?”
“这是重点吗?”喻天有些生气了。
“没否认嘛。”女子小声嘀咕,喻天面色一变,又想说些什么,但女子却抢先一步说道,“好了好了,你们说的我信了,我现在就去逮他,这臭小子,又皮痒痒了。”
说罢,转身回到餐馆,取出一根木棒,然后气势汹汹地冲了出去。
喻天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半晌说不出话来。而安乐则感应很有意思,一边拍手叫好,一边说现在的孩子就是欠揍,惹得喻天不满地瞪着她。
“话说回来,她怎么知道他儿子在哪?”百里一绦第一个回过神,询问身边的夏秋。
“电话。”夏秋解释说道,百里一绦点颔首,随后不再说话。
安乐好奇心旺盛,跑进餐馆里左右张望,然后便发现了角落处的一只老猫,少女兴高采烈地将它抱起,老猫敢怒不敢言,只是抖了抖尾巴。
“这个母亲。”喻天对夏秋说道,“要为他孩子的问题付很大的责任。”
“或许吧。”夏秋没有体现同意也没有明确阻挡。
喻天看出夏秋不想在这个事情上多说什么,叹了口气后,便将目光移开。
“快要十点了,你们还不回家?”夏秋看了眼餐馆内的挂钟,这样说道。
“哟,开始赶人了?”安乐抱着老猫,挖苦说道。
夏秋没有说话,但百里一绦却开口了:“是有点儿晚了,不外夏秋你不是也没回家?”
“我家就在四周。”夏秋耸耸肩,“另有就是,我把女主人支开了,她家的店我总得守着吧?”
“是这个原理。”安乐对夏秋竖起大拇指。
百里一绦摇摇头,没说话。
“搞了半天,你夏秋是让我们三个女孩子送了你一程?”喻天皱眉看向夏秋。
“是你们自愿跟上来的,要讲理啊。”夏秋说道。
“这可不是讲不讲理的事啊。”安乐挥舞着猫爪,“你得送我们回去啊。这四周好黑,人也少,挺危险的。”
“送你们,没问题,但你们必须得等到安阿姨回来,我要帮她看店。”夏秋这样说道。
“我可等不了那么久。”喻天看了看时间,说道,“我照旧自己走吧,反面你扯那些有的没的了。”
“夏秋不行啊。”还没等夏秋说话,安乐便唯恐天下不乱地叫了起来。
“你照旧送送她们吧,这店我帮你先看着,这样行吧?”就在这时,百里一绦开口了,“我不急着走,也不需要你送,你现在去送她们,我帮你看店。”
“那就这样吧。”夏秋颔首,然后便敦促安乐把猫放下。
安乐笑着摸了摸猫头,随后松开双手。老猫慢悠悠缩回角落,终于不满地叫了两声。
“走吧。”安乐推了推夏秋。
喻天什么也没有说,径直走在前方,夏秋在后方随着,安乐走在最后。
说是送人,但其实也就是各走各的,喻天本就不爱说话,而此时的安乐竟然也老实地闭上嘴,不像先前那样生动。
夏秋将他俩送到开阔的大道上,然后一一离别。一路无话,和来时的叽叽喳喳形成鲜明的对比。
......
再次回到老城,百里一绦坐在店里的板凳上,单手托腮,望着天上的月亮。
“为什么要留着?不回家么?”夏秋在百里一绦劈面坐下,这样说道。
“哪来的家?”百里一绦反问,“如果你是说住的地方,那我在哪儿不是住?外面随便一家旅馆,我不都可以住?”
“哪来的身份证?”
“托付,我可是叫百里一绦。”
“也是。”夏秋颔首体现同意,随后便缄默沉静了。
“说说吧,那电话的事。”百里一绦主动谈及班会前发生的事。
夏秋没有隐瞒,将艾禾有关的事全都告诉了夏秋。
百里一绦思考了片刻,然后说道:“说实话,你觉得这个艾禾像谁?这人对你很了解,应该是熟人。”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觉得她很了解我。”夏秋说道,“不外,你真要问我,觉得这人像谁?”
百里一绦点颔首。
夏秋深吸一口气,然后便看着百里一绦的眼睛,说道:“我觉得她像你。”
百里一绦一愣,随后下意识说道:“她不是我。”
“我信。”夏秋颔首,“所以这个问题其实基础没有意义。”
“你照旧要放在心上,多想想她可能是谁。哪怕你觉得她像我。”
“我尽量。”夏秋颔首,然后两人便再次陷入了缄默沉静。
时间流逝,约莫半小时后,安阿姨揪着小桃的耳朵从远方回来。
“啊,我去。夏秋你竟然敢叛逆我,明明我们马上就要追上那魔术师忘八了。”
小桃看见夏秋,叫嚷着要扑上前来,但安阿姨微微用力,便将其拖了回来。
“可喜可贺。”百里一绦看着眼前的一幕,平静说道。
“唔,算是吧。”夏秋颔首。
“哎,夏秋啊,麻烦你资助看店了。”安阿姨走上前来致谢。
“不麻烦。”夏秋说道,“那我们就先走了。”
“慢走。”
“嗯。”
夏秋带着百里一绦离开,本想要送送她,却被断然拒绝了。
“我待会儿另有点儿事。”百里一绦这样说道。
夏秋没有多问,和百里一绦挥手离别,然后便回到了家中。
......
一个寂静的小院子,四周人影稀少,有些荒芜。
夏秋将屋里所有的灯全部打开,然后躺在了院子中的躺椅上,微微摇晃。
头上是漫天星辰,耳边有清风吹过。屋里的灯将一切照耀的如同白昼,一小我私家的生活,只有这样才气让夏秋稍稍安下心来。
夏秋一边看着头顶的星空,一边摸出粉色的手机,然后打了出去。
电子音只响了两秒,然后就被迅速地接通。
“还挺快。”夏秋说道。
“等你很久了。”艾禾诉苦道。
“那我们接着刚刚的话题?”夏秋提议。
“可以啊。”艾禾说道,“这段时间我把四周走遍了,发现了一些新的线索,恰好给你一起说了。”
“那挺好,横竖我现在有些无聊,就当听故事了。”夏秋故意这样说道。
“得,你照旧不信我?”
“哪有那么容易相信,你说的那些事。”
“也对,是我急了。”
“你能这样想就挺好。”
“呵呵。”艾禾轻笑作声。
“说起新发现,我这里也有些新发现。”夏秋说道。
“你可以先说。”
“我原来就计划先说。”夏秋笑道,然后停顿了片刻,之后又接着说道,“我刚发现,你很有可能是我的一个熟人。”
“哦?是谁?”
“百里一绦。”
“......”
“为什么不说话?”
“因为我不认识这人。”
“正常......”
“我还以为你会说庙妙呢。”
“?”
夏秋瞳孔一缩,感应原本模糊的事情开始有了形状。
“在接触你之前,我查了你的生平。历史书在纪录高中阶段的夏秋时只提到了两小我私家。”
“哪两个?”
“一个刘浅,一个庙妙。”
......
小院寂静,艾禾的声音从电话的那一头传来,她道出两个名字,说出的一瞬,夏秋只感应全身有电流通过,似乎有什么未知的工具被暗自联系了起来。
“你说的这两小我私家,和我都不熟。”夏秋用陈述句说道,只是陈述事实。
“不熟吗?那就怪了。”
“怎么怪了?不明白你的意思。”
“因为只有这两人被纪录于夏秋的少年时代,按理来说,他们的重要水平应该挺高。”
“你不是说你是在这个时代出生的么?怎么又能看到关于我的历史了?”
“影象在慢慢恢复。”艾禾的语气有些自得。
“又做梦了?”
“不是又,而是早。关于这个的梦,早就做了。”
“那你说说那所谓的历史是怎么纪录我的。”
“我只记得少年时代。”
“那就只说少年时代。”
“行吧,给你讲讲。”艾禾允许了下来,然后咳嗽两声,像是在做着什么准备。
夏秋躺在椅子上,轻轻摇晃,双目闭合。夜风微凉,从北方吹来,它源自神明祭祀之地,越过离水,带着些许古老往日的气息扑来,拂过夏秋全身。月亮高悬,被星星围绕,作为一块幕布,严肃地挂在头顶。
“12岁那年,夏秋成为了中学生。”艾禾轻声说道,语气平静,“神明的呵护将要失效,古老的力量即将消失,他从神秘的时代走出,进入漫长历史最初的门路......”
“为什么是最初?”
“因为这是第一件大事的前夕,这之前的事,不怎么重要。”
“这第一件大事到底是什么?为什么在我之后?人类降生都没它重要么?为什么第一件大事不是人类降生?”
“第一件大事是夏秋拯救世界,这是漫长历史的起点。人类的降生简直没它重要。”
“起始比不上延续,没有这种原理。”
“这只是你的看法。而你掌握的信息量明显不如我们。”
“你们是未来人?”
“还能是什么?”
“懂了,你接着说。”
“你就不应打断我。”艾禾诉苦,随后继续说道,“中学三年,夏秋结果平平,无特殊之处,对于梦与现实,他时常分辨不清,曾经的影象只有自己记得,那它究竟是否为真?那时的夏秋只思考这个问题。”
“有点儿意思。”夏秋说道。
“逃学,翘课,前往离水河滨......”
“没有这种事。”
“他总是呆呆地坐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什么叫不知在想些什么?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就不能说明白点吗?”
“不是他,是你。另有就是,这种历史我们怎么可能知道详情?原来还想请教当事人你的,看来你也忘了。”
“不是忘了,而是我压根就没做过那种事。”
“得,又一件怪事。”艾禾挖苦,随后继续说道,“三年无大事发生,夏秋顺利进入高中。”
“高中了,挺好。”
“高中三年也无大事发生,一天的生活,无非学习、用饭、睡觉。有朋友,名为刘浅,也有喜欢的女生,名为庙妙。但青春期脆弱、不牢靠的情感形同虚幻,结业后,夏秋很快就将其遗忘了,再之后智慧悖论卡拉的阴影泛起,世界陷入危机。”
“......”
“......”
“怎么不继续说了?”
“没了。”
“没了?”
“就这些,没了。”
夏秋不语,感应有些无奈,凉风渐小,夜已深了。
“没什么有价值的工具。”夏秋评价道。
“可能吧。”艾禾说道,“不外你觉得这些事说明了什么?历史纪录的和实际不符。”
“首先,一个大前提得建设,然后我们才气讨论。”
“什么前提?”
“你说的必须都是真的。”
“这点只能靠时间证明,现在你就把这个前提看成建设来讨论一番。”
“也可以。”夏秋说,“三种可能,一是历史真,我的经历假,二是反过来。”
“三呢?”
“三是两边都是假的,无论是历史,照旧我的经历。”
“呵呵,你和我想一块儿去了。”
“我可没说我倾向于那种。”
“你的经历定然会导致你倾向于第三种,这点不用考虑。”
“看来你隐瞒了许多关于我的事。”
“完全没有隐瞒,只是直觉而已。”
“我信了。”夏秋说道。
艾禾继续说道:“这件事说完了,暂且弃捐,来说说我的新发现吧。”
“我十一点半睡觉。”
“那我尽量快点儿说完。”
“那就讲吧。”
“那我讲了。”艾禾开始讲诉,“在发现山城并不存在后,我首先假定两边世界有一方是虚假的,有哪里出了问题。”
“继续。”
“因为我自身的主体性,所以我假定你现在所在的那个世界存在问题。它有可能是所谓的平行世界,也有可能是人造的牢笼。于是我对周遭,也就是本该是山城地界的地方进行了视察,发现工具南北各有一座神殿。”
“四名世外神,那是他们的居所。”夏秋说道。
“世外神,有意思的名字。”
“不要强行解读名字,这会偏离本意。”
“问你个问题,你觉得世外神,神殿这种工具,是异常照旧正常?”
“虽然是正常。”夏秋绝不犹豫地说道,“我从小就是听着这些长大的,这就是知识,组成了我们生活的一部门。”
“好,很好。”艾禾突然间笑了,随后压低声音,说道,“但你所谓的知识在我生活的世界可完完全全就是异常。”
“怎么说?”
“无神论,科技,现代生长。这些词汇才是我们这边,这个国家的知识,而且,虽说存在神明信仰,但世外神这种名称的神也太过异常了点,对我来说。”
“或许只是你对世界的了解不够,对自己没接触过的工具总是惯于否认。”
“我说了,我是以我的主体性为前提进行讨论的,我只相信自己。”
“这样的思考方式我很赞同。”夏秋由衷赞叹。
“那我继续说了。”艾禾继续讲诉,“我对四方神殿的年代进行了推测,基本可确定其修建于六亿四千万到四亿三千万年前,误差很小。”
“你测了个卵。”夏秋吐槽。
“怎么说?”艾禾有些不乐意了。
“动动脑子,四五六亿年前,别说人类,生物都没有吧?”
“生物已有了,这是寒武纪。”
“行,生物有了,那人类呢?”
“夏秋,你的思考方式差池。”
“?”
“你说了这么多,无非是想说我的丈量有问题。但你应该将我的丈量看成唯一可信的真理来进行推测。”
“你让我怎么......”
“你试试。”艾禾语气强硬。
“行,依你。”夏秋无奈笑道,“你说把你的丈量看成唯一可信的对吧?可以,我们来试试。首先,四座神殿建于寒武纪,它们是人类修建的吧?”
“虽然,只有人类信神。”
“好,它们是人类修建的,那也就是说,人类在寒武纪就存在了,对吧?”
“你觉得可能么?”艾禾突然提问。
“如果你的丈量一定为真,那这个结论自然为真。”夏秋挑衅道。
“那我们就把它看成真吧。”艾禾接受了这个说法。
这一瞬,夏秋有些无语了,这名为艾禾的女人要么是太无聊了,要么就是脑子真的有问题。
人类降生于寒武纪、四座世外神神殿、另有艾禾所在世界与自己世界的截然差异。这一切的一切,夏秋虽然......
全部不信!
无聊的游戏,夏秋在心里想到。放飞想象,做无意义的推测,只有中学时代的夏秋才会在这种事情上找到乐趣。
我们到底说了些什么?夏秋在心里吐槽。先是对刘浅与庙妙的说法,这女人引出我们两个世界差异的结论,说实话,太马虎与想虽然了。然后她提到她对神殿的发现,给出一个无法证实的丈量结果,让夏秋联想到寒武纪人类就已经存在?
这一切压根就没有联系。艾禾完全是想到哪说到哪,这是只有在开玩笑时才会泛起的思路。她对我很了解,她到底是谁?
“你够了......”夏秋终于开口,想结束这个话题。但就在这时,高塔的钟声再次响起。一瞬间的音波传荡,夏秋突然一阵模糊,已往的片段泛起在脑海。
老旧的玩具,久未动笔的作业,与朋友的约定,另有那从未存在过爷爷。本该是梦境的一切突然间开始有了些真实感,夏秋脑海中有莫名的影象涌入,促使他冒出一个怪异的想法。
“我有一个看法。”夏秋开口说道,同时在心里悄悄说,这只是个开玩笑,算是回敬。
“你说。”艾禾语气认真。
“梦。”夏秋说出这一个词汇。
“什么?”
“我说梦,这是一场梦,一切的一切,所有的所有。”
话语脱口而出的一瞬,那种梦与现实的界限再次变得明白,夏秋没忍住笑了,他觉得这一个无厘头的开玩笑不大乐成,不像艾禾的那样,似乎挺有原理。
......
那一瞬宛若苏醒的片刻只连续了短短几秒,夏秋说这是梦,但连他清楚也不知道这究竟代表了什么。或许是这两天这个词听得太多了吧,似乎每小我私家都在说,无论是百里一绦,照旧魔术师。
“很有意思的说法,或许接近了真相。”
面对夏秋的开玩笑,艾禾却回覆地很认真,她似乎是在认真思考,考量夏秋话语的可行性。
“梦是很可怕的,在梦里,人没有自由意志,丧失了主动性。”艾禾说道,“在梦中,你的思考及行为都是被设计的,而你却意识不到。梦的逻辑是先行动后意识,你先拿起了一样工具,然后才发生我要拿起它的想法,因为间隔很短,所以一定水平上能模拟现实。”
“我是真没想到你竟然会开始长篇大论。”夏秋有些忏悔地说道。
“我们要解决问题,虽然你还没相信问题的存在,但我可不能这样。”艾禾解释,然后继续说道,“如果你或我这边的世界有哪一个是梦,那事情就会变得很麻烦,因为自由意志的丧失导致我们的一切行为都是无意识的举动,而且思维会改变,知识也会重构。若在现实中看见猫说话,你一定会惊讶,但在梦中就可能不会,因为梦中的你会认为这是正常的,你的知识被重构了。”
“你的脑洞很大。”夏秋吐槽,“但你似乎完全不明白实事求是,按部就班。一觉醒来手上有条伤口,你首先应该想四周是否有尖锐物,而不是思考是不是有外星人在百万光年外投出一手术刀,经历漫长飘荡后掠过了你的手。”
“外星人为什么要用手术刀?这里面似乎有某种隐藏的信息。”
“重点不是那个。”夏秋没好气地说道,“我的意思是,你的思考模式就像后者。”
“没懂。”艾禾老实说道,“后面那种思考模式是有什么问题吗?”
“......”
“......”
“你认真的?”缄默沉静片刻后,夏秋这样问道。
“我一直很认真,不认真的是你。”
见鬼。夏秋在心里吐槽。这女人貌似真的不觉得后面那种思考模式奇怪,她是外星人么?哦,差池,她说过她是未来人,那难道未来人的脑回路都和她一样?人类的进化不会走上歪路了吧?照旧说,她在装?那她可真的挺有心机,一个莫名其妙的未来人形象已经栩栩如生了,但她是为了什么?到底有什么目的?
“你觉得这样的思考奇怪么?那可能是你获知的信息量太少的缘故。”艾禾在此时又开口说道,“你对外星人的了解太少,信息险些为零,甚至仅有的了解照旧想象的身分,所以你在决策与思考时不会首先想到外星人,但我差异,我拥有的外星人信息许多,所以我在思考时会考虑它们。”
“......”
“昔人生病时首先考虑祈祷神明,但这不代表药物治疗是一种奇怪的思考模式,你觉得呢?”
“你说的太对了。”夏秋无奈叹了口气,“但现在天色已晚,我是不是可以睡觉了?”
“那接下来的事我长话短说吧。”
“请讲。”夏秋无奈。
“一.现在的主要事情照旧视察,视察周遭的世界,寻找现实与知识的矛盾。二.要尽量思考更多的可能性,然后与现实视察对照,排除不行能的。三.排除但不抛弃,因为梦境可能的存在,我们得留心,排除行为很可能不具备理性,然后要寻找梦境原因,然后解决它。”
“......”
“听明白了吗?”
“懂了,主座。”夏秋对着天上的月亮敬礼,用滑稽的行为缓解内心的无趣。
“唔,那今天就这样吧。我待会儿要去北面的神殿看看,刚刚我看见有一列阿罗维的考古队往那儿赶,正好与他们聊聊。”艾禾说道,“明天我不定时联系你,确认最新进展。”
“阿罗维?”夏秋一愣,没想到会冒出这个名字。但艾禾已挂断电话,没有听到他的疑问。
她那边也有阿罗维?夏秋皱着眉头。是一直就有,照旧突然间冒出的?夏秋想起两年前路过小柳巷的事,不由得冒出这样的疑问,但下一瞬间他便清醒过来。
我去,我怎么被她带进去了?夏秋反映过来后想到,她知道阿罗维不是理所虽然的吗?就算是一直有,不也正好说明了她就是和我处在同一个世界吗?
果真是熟人。夏秋终于敲定这个结论,于是便对艾禾的事没有了太大的兴趣。
“睡了。”夏秋自语,随后从院子返回屋内,洗漱洁净后便躺在了床上。屋内的灯未关,夏秋讨厌一小我私家的黑暗。
整理一天的情报,夏秋在熟睡前的清醒时刻习惯做这样的事情。
三个箱子,第一个放着献神台,有些棘手,明天与百里一绦商量对策。
第二个是柄短剑,情况不明,暂且弃捐,等寄件人自己跳出。
最后一个箱子和艾禾,似乎是熟人的开玩笑,就算不是也没什么大害,可以弃捐,但每天和那女人聊聊天也不错。
然后是天洛,她的事夏秋很在意,会尽全力资助,而且要拉着百里一绦一起。
夏秋为白昼的事做着总结,貌似发生了许多,但细说下来也就那么几件。两年来夏秋早已习惯了。他像以往一样看待每一件发生的事,为平凡的日常寻找乐子,以此排解无趣。他知道这个世界有一些无法解释的工具,但本能告诉他不要去探究,他恪守了本能,无聊地活到了现在。
屋内的灯亮如白昼,但在习惯了它的人面前却与黑夜没有区别。夏秋眼皮闭合,很快便沉沉地睡了已往。
......
进入梦境,演绎荒唐,梦中有梦,梦中另有梦。如套娃般囊括所有,谁也无法逃脱。
夏秋接续了白昼的梦境,酿成一块礁石,躺在古老的海岸。但与上一次差异,他的身边有了许多变化,一柄短剑从天而降,精准地插在他的身上,没有疼痛,但有挣扎与恐慌感开始蔓延......
......
“喂,小女人。深更半夜的,一小我私家在山区晃悠可不宁静。”一阿罗维考古学家看见远方一少女向自己走来,扯着嗓子叫道。在其周遭的同伴都将目光朝那望去。
“没事,我不是瞎晃悠。”那少女招招手,脸上挂着笑容,“我就是来找你们的,有事情想请教。”
少女走近了这一群阿罗维人,她看着为首的鹤发老教授,而老教授也审察着她。
少女约莫十五岁左右,身段修长,黑发披肩,穿着玄色的外套。她的左手放进外套口袋,右手袖口很长,遮住了半边手掌。
“小女人,你说你有事请教,那就说说吧。”老教授慈眉善目,看着少女。
“那我就说了啊。”少女笑着环视了一圈在场所有的阿罗维人,一共三十六人,有老有少,以考昔人员为主,但也有三名魔术师混迹其中。
“我就想来问问路,我看舆图上这里明明是山城没错,但怎么到了这却什么也没有。”少女笑着将自己的疑问提出。
但话语一出,四周突然死一般的寂静,气氛开始骤降,老教授瞳孔收缩。
“呼!呼!”
两道风声响起,少女的脖子上突然架上了两把巨剑,两名魔术师已移动到她身旁,神色颇为不善。
“你是谁?”老教授温和的脸褪下,紧接着,是一副严肃的面孔。
“一名旅人。”少女笑着回覆。
“我是问你的名字。”老教授语气加重。
少女缄默沉静片刻,似在思考,片刻后,笑着说道:“我叫百里一绦。”
“乱说!”
“怎么可能!”
四周有人出口呵叱,老教授面色越来越沉,刚想出口说话,一道轰鸣却没有任何预兆的在此时响起。
“轰轰轰!”
地面开始沉陷,紧接着不远处的神殿开始升空,陪同着俱下的泥沙,神殿冲上天际,同时殿身发光,大门徐徐开启。
“诺幕教授,神殿开启了。”最后一名魔术师沉声说道,随后先一步突入殿门。
“杀了她。”老教授对少女身旁的魔术师下令,随后转身进入大门,在其身后,所有考昔人员及相关阿罗维人,全都紧随其后,进入殿内。
“有点儿意思。”少女轻声笑道,没有半点儿忙乱。
“还笑?”右手处的男性魔术师冷声说道,巨剑开始下压,但就在巨剑即将斩破少女脖颈之时,他却突然倒下。
“说起来,我有一个问题。”少女左手处的女魔术师将偷偷插入男魔术师心中的手抽出,开口对少女说道。
“说。”少女笑道。
“你为什么要说自己叫百里一绦?”女魔术师擦了擦手。
“因为好玩。”少女微笑,随后迈步向前,“跟上他们。”
“是。”女魔术师弯腰致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