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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赋

第一百二十六章:精心谋划的结构

建安赋 存在的边缘 2286 2021-04-16 20:00:00

  吴良终于老实了,倒不是他放下了恼恨,而是乙旃罗那一脚踹得实在太狠,摔下来时断了他的尾椎骨,让他站也站不得,坐也坐不得,只能听上峰的劝,趴在床上好生修养。

  但是无终不行一日无人主理,所以无终令的位置就由他人暂代了。

  听说他得知有人接替自己位置之后,愣是逼着吴度跪在床前,忍着剧痛狠狠扇了他百十个耳光,任夫人小妾跪了一地苦苦恳求,他也打到吴度满口鲜血、险些晕厥才肯作罢。

  田瑭他们虽是被动方,但事涉鲜卑人,这让关靖很是恼火。他认为前方大战之时,后方竟生出如此荒唐之事,这是对他权威的严重挑衅。

  幸亏邹云一番恳求之后,关靖才算放过田瑭等人,但为防再生事端,关靖给田瑭下了禁足令。

  邹云未嫁之人,每天在田瑭家厮混实在不成体统,所以也被关靖赶回了家,在邹丹未回之前,同样不许出家门一步。

  邹云自是不愿,前后闹了几回,但在关靖严令之下也是无可奈何,只得暂缓结婚准备之事。

  关靖才没时光去管小年轻的子女之事,只要所有不安宁因素都老老实实待在家里,那就一切无事了,这最切合目前无终的需要。

  禁足归禁足,军报照旧不停的从前线传至无终,而高巢总有措施实时获得最新消息。

  公孙瓒攻势极猛,非但欺压北上的黄巾尽数渡河南逃,还分兵围住了南皮,并南进至平原屯扎,同时扼住高唐港。

  如此,一支两万人的军队,竟如神兵天降一般,同时威胁到了冀州、青州和兖州!

  他们的东边是济南国的国都东平陵,南边是济北国的国都卢县,西边是清河国的国都甘陵。

  两日之内,可到达任一城下!

  虽然刘氏宗亲凋零殆尽,他们封国的国都也大多落魄,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随便哪座城,都能轻易养起公孙瓒的这两万戎马。

  汉庭壮盛时期,谁不得仰视那高耸城墙,可如今大厦将倾,世间便只剩下“刀把子在我手上,且问你要钱照旧要命”的逻辑!

  末代王侯都选择要命,所以在公孙瓒想明白先打哪座城之前,三座城皆派出了使者体现礼敬,并送来钱帛粮草,很有一番箪食壶浆以迎王师的意思。

  这让公孙瓒十分满意,因为这是他凭借自己的实力获取,而且只属于他一小我私家的荣光!

  将军们认为,如今士气正盛,恰可借此时机一鼓作气进逼韩馥,以谋求冀州更大的利益,并制定了西进甘陵,兵锋直指邯郸的计划。

  公孙瓒却拒绝了将军们的提议,他给出三点理由:其一,雄师深入敌后,粮草供应本就艰难,若甘陵城坚难下,雄师将进退失据,届时一切都是未知;其二,冀州戴甲之士二十余万,己方区区两万人,虽可凭一时之胜镇住他们,却究竟实力悬殊,镇住他们便可敲诈赢利,何须非要冒着极大的失败风险去抢夺利益呢?其三,勃海新定,南皮还在袁军手中,若雄师离开之后勃海再起事端,那此次南下岂不是前功尽弃!不如稳住阵脚,先将勃海慢慢牢固后,再图其他。

  这三个是实实在在的困难,但将军们可以一一找出对策予以解决,可谁都知道,他们的主公另有一个要害的理由没说:刚刚收了人家送来的礼物,转脸就兴兵攻打,这太不隧道了!

  另有他们不知道的一点,公孙瓒对那些使者眼中的敬畏十分受用,这是对他小我私家的敬畏,他珍惜都还不够,怎么会去破坏呢?雄师一出,敬畏便成了憎恨,他将再一次失去他所拥有的。

  最终,在一片歌功颂德之中,公孙瓒率雄师返回南皮,准备将城中袁绍那点可怜的守军收拾掉,然后尽情享用勃海这块肥肉。

  留下驻守平原的,被指定为刘备。

  公孙瓒表刘备为平原令,授临机决断之权,委以扼三州咽喉之重任。

  所有人都赞美公孙瓒和刘备这一对同窗真是坦怀相待,是为一代规范,只有公孙瓒和刘备心中如明镜一般知道对方的怀疑。

  虽然,田瑭也知其中关窍。

  平原,地如其名,出则一马平川,入却无险可守。若公孙瓒雄师屯扎在此,这就确实是扼住三州咽喉的要地,可反过来说,公孙瓒雄师一撤,这里立刻就成了三面受敌的死地。

  一般将领若是守不住平原还能后撤至南皮,请求公孙瓒雄师支援,刘备却不行。作为公孙瓒的同窗,他丢不起平原,因为他丢不起这小我私家。

  在公孙瓒这里,所有将军皆是下属,唯独刘备被高看一眼,公孙瓒经常直呼其为兄弟,是明面上能和公孙瓒平起平坐的人。

  若刘备丢了平原,且不说怎么向公孙瓒交接,届时无论是去领罚照旧去求援,他刘备都在事实上成了公孙瓒的下属,这让胸怀天下的刘备如何肯认。

  可公孙瓒只留给他区区两千戎马,平原如何能守,如何不丢?

  如此情形下,刘备又守不住平原,又不能不遵将令,明摆着就是在排挤刘备,让他知难而退。

  横竖明面上二人是同窗,没有隶属关系,刘备选择离开也不会背负“不忠”的罪名,这也算给了刘备一个体面的台阶。

  如此一石二鸟之筹谋,公孙瓒也算是煞费苦心了。

  可田瑭知道,公孙瓒的如意算盘是要落空的。

  因为他不懂战略是要因人而异的,他越发不懂刘备。

  公孙瓒不在乎平原,因为它只是黄河滨的一座小城,人不多、墙不高、粮又少,和南皮比起来,不啻天壤之别。所以他将平原当做了棋子,而不是棋盘的一部门。

  刘备却不这么看。

  他漂泊已久,之前虽曾担任过安喜县尉、下密县丞等职,但都是受人掣肘的小角色,自己无法施展。如今任平原令,即是这一县之长,大事小情皆由他来决断,钱粮人物也都在他手中。

  这就是刘备梦寐以求的土地。再小,也是土地!

  所以刘备在平原挖沟筑墙,抚辑军民,俨然一副替公孙瓒死守平原的姿态。

  这姿态让刘备占据了大义上的制高点,相比之下,公孙瓒的心胸就显得有些狭隘了。

  刘备做好了坚守平原的准备,可周边的诸侯可能是被公孙瓒的强盛军力给震慑住了,或许是着迷于蝇营狗苟,竟没人打平原的主意。这让刘备获得了极名贵的修养时间,他好生经营,甚得民心,厥后在袁绍的黑暗助力下,加领平原相,成为事实上的一方诸侯。

  再厥后,刘备精编了公孙瓒留下的军队,又在平原招兵买马,终于练出戎马三千,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嫡系,之后救北海、附陶谦、主徐州,都得益于这支生力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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