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商女人同贺某在一起

　　高阳刺得商烟有些睁不开双眸，她垂首缄默沉静。

　　刚刚从学堂来考场的路上简直不是一人走来，但来到考场后，她又确实独自随着贺尘庸去了考场四周的小街，那小街上荒无人烟，恍若废弃宅子。

　　可恰好，那花坊正在小街内！

　　“商女人同贺某一直在一起。”冷不丁传来熟悉的声音。

　　商烟一呛，差点喷出口水来。

　　此话一出，众人内心皆是掀起波涛，心情各异地继续看戏。

　　而凉亭内的长公主同样是内心一紧，星眸闪烁不停，咬住下嘴唇的模样蓦地显得格外楚楚楚感人。

　　两位老师同时眯起眼睛露出危险的气息，这孤男寡女的，纵然是青天白昼也是要惹来一阵非议的。

　　不知庆贺尘庸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商烟只能先哑语。

　　月光白在高阳的照射下显得有些泛橘色，偶尔有舒缓人心的清风划过，将那月光白的衣袂扬起来，随风飘逸。

　　待万籁俱寂时，照旧长公主先行问了话：“本公主既已无碍，那这件事……就此作罢吧。”

　　倾城倾国的容颜面露一笑，她顿住停留在贺尘庸身上的视线，虚弱地翕动嘴唇。

　　众人都感伤商烟走了狗屎运。

　　而商烟内心也是一阵雀跃，心中不禁感伤长公主善良大方、温柔贤淑……

　　“万万不行。”

　　贺尘庸一句话打断了众人为公主打行侠仗义的愤言，他不理会身侧商烟的挤眉弄眼，上前一步敬重作揖，却没有半分卑微和逾越。

　　“公主若是不妥场查清事实，那商女人的公正谁给交接？”好一个犯上作乱的反问。

　　众贵女令郎皆是倒吸一口凉气，眨巴着双双大眸，将视线彷徨在贺尘庸、长公主以及商烟身上，更是不自知地在内心绷出一根弦来。

　　这边，商烟是瞪大一双卡姿兰大眼睛望着那道月光白的背影。

　　这家伙，是在帮她……吗？

　　长公主上下唇哆嗦，愣是半晌儿没作出回应，一张苍白的面容被那鲜红衣裙衬得更显面如死灰，好半天才回过神儿来，嘴唇翕动，痴痴地望着贺尘庸。

　　“你……贺令郎，当是要如何替她作出个交接来？”长公主的声如细丝若蚊蝇地问道。

　　“叶捋。”薄唇上下轻轻一碰。

　　话音刚落，一道清瘦高挑的男子手拿扇子，将扇柄抵在身着绿孔雀绣刺的华服女子背后。

　　是他？帮惊鸳赶走胖流氓的小侯爷？

　　商烟脑中蹦出无数个解释不清楚的问题，只是忍不住深想以后，她心中很快有了答案。

　　难道，贺尘庸怕她怀疑到他身上，故意让小侯爷叶捋援救，好挣脱自己身上的怀疑？

　　要否则，就是叶捋突然改了注意，不想再助纣为虐了？

　　商烟立即否认了后者的料想。

　　原著中，小侯爷可是为了帮贺尘庸，掉臂皇家利益，助巨猾臣反了大梁天子的最佳辅佐。

　　她不禁叹气，指不定自己即是他们大局中的一颗需要被牺牲掉的棋子。

　　贺尘庸转身看考场外时，余光瞥见商烟面上浮现出种种各样的小心情，甚是富厚。

　　“咳咳”叶捋抬臂握拳放在嘴边，眼神漂泊不定地咳嗽，贺尘庸这才集中注意力聚焦视线。

　　收回视线，贺尘庸垂下眼皮，对着叶捋使了一个眼色。

　　两人均默不作声地微微颔首，尔后摇着扇子的叶捋将扇子合上，背在身后的右手伸出来。

　　“放肆——”那粉衣大宫女先发制人呵叱道。

　　吓得嬉皮笑脸的叶捋赶忙将篮子打开，里面空无一物，仅有滴答的清水落下，显然是为了去除花粉已经洗过的了。

　　众人未言，长公主挺起脖颈向这边抬头，她细指斜斜得点在空气中，提着一股气息疑惑：“此物有何不妥？”

　　叶捋并未回覆，只是伸手从蓝中牵出一条透明细线，乍一看尤为虚无，尤其是在高阳衬得人眼涩痛时越发难以分辨出。

　　长公主身边的大宫女第一反映即是向身后处置惩罚工具的侍卫瞧去，果不其然那侍卫低下头默不作声，显然是体现那根线在他处置惩罚时已经是存在的了。

　　商烟蹙紧的青眉倏然舒展开来，果真另有猫腻，她斜侧身偷瞥一眼那道月光白的身影，心中忍不住妙想天开。

　　难道，贺尘庸是失常？杀人必须自己亲自动手？必须死在自己的计划中？

　　满身蓦地像守了狂风攻击一般，抽麻一阵，商烟摇头快速甩开自己的妙想天开。

　　“你是谁？”长公主已知晓这是一场栽赃陷害，她温和的面上终于露出一丝不悦。

　　竟是连长公主都未曾见过的面孔，商烟先是疑惑。

　　究竟长公主从小生于皇家，种种各样的宴会都加入过不少，哪家的贵女令郎自然是分辨得一清二楚，究竟当今圣上可是为了长公主打好关系，将各家上了品级或是有身份职位的贵族子女都一一请了画师作画。

　　长公主尾音刚落，只见那身着绿孔雀绣刺的华服女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两手交织置于额前，举手在上朝着长公主的偏向行礼大拜。

　　“民女丁菀。”她执起袖子，跪坐起身，端着柳腰似乎绝不畏惧。

　　朝廷贵族并无丁氏人家，围在周围瞧着的这才发现这女子的面容生得很。

　　立于她身侧的叶捋忍不住在心中发笑，都说无知者最为胆大包天，这女人可是犯了诛九族的大罪，竟体现得如此平淡，实在可笑。

　　“你可知，你犯了何罪？”长公主斥责的语气格外轻柔，惹得众人模糊觉得这是在问候人。

　　丁菀闻言，头颅重重地在地上一磕，同地板碰撞的瞬间立即发出一股闷声，等她再此抬头时，额上已经被擦破，丝丝血红徐徐向外渗出，瞧得人心膈应不已。

　　“民女有罪，所有的罪都认，请长公主责罚！”

　　铿锵有力的声音说出狂言不惭的话来，惹得周围一阵唏嘘。

　　“都是民女犯的错，长公主千万不要追究商小姐！”

　　此话一出，周围又是一阵波涛汹涌。

　　这不是明摆着告诉众人，这商烟犯的事才是最罪不行赦的。

　　人群中很快有人认出丁菀的身份，先是一阵咋呼，然后对着长公主惊声道：“公主！那丁菀前不久卖身葬父，恰好被商烟所救！”

　　好家伙，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