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搓麻将不如去干饭
商烟从赌坊落荒而逃的时候，门口那一众大汉面面相觑。
都说他们家令郎英俊逼人，试问哪家小姐招架得住？
这边，商烟端着柳腰，一溜烟儿跑到劈面茶室找惊鸳碰面。四处探寻时，从熙攘嘈杂的人群中瞧见一肥头大耳之人制住惊鸳，脚边还瘫着一位妙龄少女。
茶室内多是文人雅客，多是以唇舌之辩劝阻，能拦住大汉者险些无人。
就连茶室掌柜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瞧此人此般行为似乎已然司空见惯，想必是背后有朱紫撑腰。
不知几时，茶室外淅淅沥沥掉下细雨，滴答声漾在瓦片，格外清脆。
惊鸳一眼便瞅见刚踏进茶室的那抹倩影，她欲呼作声，可转念一想当下抿住薄唇，噤了声。
商烟鼓出一口气，竟当着众人面仰头大笑起来，将众人吸引力顺然转移。
许是她音色清脆，同茶室外淅淅沥沥的雨声一般动听，霎时，二者似是十全十美。
茶室掌柜偷窥到那肥胖身影面色不快，他蓦地垂眸，斜眼撇了撇柜台前正在干活的店小二，到底是察言观色，那店小二瞬间领会掌柜所指。
素白抹布麻利一叠，行云流水地搭在肩膀，轻捏脚步移动至商烟面前。
“这位客官，本店要打烊了。”
话音刚落，那边饮茶的文人雅客不禁蹙眉，这般明摆地下逐客令，认真是讨人生厌。
商烟闻言，抬眸便看向那头不动声色的掌柜，余光正好瞧见那肥头大耳之人的嚣张得瑟。
她心中蓦地明了，两袖蓦地一甩，佯装客套：“是本女人忘了瞧打烊时间，逾越了。”
说罢，她直径走向惊鸳，将那肥头大耳之人不放在眼中。
“啪——”
鸦雀声中，那声清脆的巴掌声击人心悬。
到底是肉多耐打，商烟抽那人的指尖，蓦地泛起一阵麻意。
那肥头大耳的胖子下意识松开抓住惊鸳的手，捂住自己的脸，有些不行置信地看着面前清瘦柔弱的女子，这力道，认真是比得上隔邻卖肉大娘的手劲了。
“好大的胆子！一介商人之女，竟当众打人！？”
胖子下意识伸手去还，却被那店小二一个踉跄手滑，瓷杯重重一击，胖子前脑壳源源不停冒出鲜红血迹。
“狗工具！你是不是活得不耐......”
话还未说完，胖子瞅见满手的鲜血，当下昏厥，翻了个白眼倒在地上。
蓦地，哄堂大笑淹没茶室外滴答不停的雨滴声。
胖子被众人拖到门外，绝不留情地扔了出去。
当下，商烟只觉得这般行为不够意思，欲要冒雨去动脚时却被人拦住，只见茶室掌柜面上毫无波涛地摇摇头。
见商烟不解，这时，周围有常客解释：“小姐许是不知，都说贺令郎最厌污秽之物，胖子这般躺在赌坊门口，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也怕是要殃及姓名的。”
视线落在胖子身上，那一身华服很快被雨水浸湿，鲜红色被冲刷酿成浅粉色，一时瞧已往认真是惊心动魄。
一想到贺尘庸会将那人千刀万剐，商烟背后一阵发凉，原著中，杀人绝不眨眼的他认真是让人抵触。
算算时间，贺尘庸如今只有二十，那么，掐指算算日子，距离他露出爪牙，酿成丧尽天良的巨猾臣另有半年，她时日不多了，也不知何时能遇到女主。
原著女主本是风尘女子，因误会和男主李赋发生羁绊，只可惜男主疑心病比力重，又常年带兵领战，好不容易让暖心男二给女主温暖，却又被巨猾臣贺尘庸折断了根。
没过多久，赌坊门口传来消息。
只见几位眼熟的壮汉快过门槛，行动麻利地将人拖进赌坊，想必......
思虑许多，商烟觉得胖子的身份已经有人可以告诉她了，细想掌柜刚刚的神情，是信得过之人。
窗外，雨水顺着瓦片滴答，窗棂上露出几处鲜绿色苔藓，闻着另有几分生涩。
商烟端起一杯暖茶，垂首低眸，耳边传来惊鸳断断续续的哽咽声。
到底是女人家柔软，惊鸳刚提及几句就开始簌簌落泪。
原来，惊鸳在楼上品茗时，瞧见唱曲儿的女人被人欺负，一时耐不住心中恼怒，便前去阻拦，可谁知，巧不巧此人正是商烟落水时对惊鸳耍流氓的混混。
那厢，店小二敛着笑容递来药盒放在茶桌上：“女人拿着用吧，虽不是贵物，但对伤口很有效果的。”
商烟连忙颔首致谢，见店小二离开，这才挽起惊鸳的袖子，白皙手腕上印着一圈红褐色，可见那人使了多大的劲儿。
细指划过那红色印痕，轻叹口气，心中下了决心是要把落水的真相揪出来，而且加倍璧还。
拿起白玉瓶子，指尖捏起瓶塞，鼻尖倏然呛出一股闷涩中药气息。
替惊鸳上了药后，商烟这才向她讲了在赌坊的事情，为缓和惊鸳受吓的心情，商烟着重向她介绍了麻将这款好物。
“麻将？”惊鸳一双黑眸略显泛红，泪痕印在面颊上，楚楚感人。
伴着雨声，商烟开始劈里啪啦地向惊鸳论述。
向店小二要了点心，不知何时瘪着的肚子开始咕咕作响。
也是，搓麻将倒不如去干饭。
请茶室掌柜来问话，一番打探后才晓得，原来那胖流氓果不其然同绿茶女二脱不了关连！
“掌柜有话要说？”
商烟见掌柜的喉咙上下动，却半晌儿不开口，想必是在等她询问。
果不其然，掌柜眼中闪过一丝精明，笑道：“都说商家小姐慧眼，今日一眼果真如此。”
这一句商家小姐倒是让商烟不禁挑眉，到底是指代她的姓氏，亦或是她的身世，只道是茶室掌柜的一语双关用得妙。
“掌柜不亏是生意人。”商烟柳腰端着，指尖划过杯口，垂首露出一抹浅笑。
“承让。”掌柜蓦地抬手作揖，拱起腰佯装客套。
生意人老奸巨猾，虽然身份卑微，职位低下，可心眼不比朝堂上勾心斗角的群臣，要否则纵然富甲一方的商家能在皇家人眼中容下？哪怕是心中一万个瞧不起，可外貌上是真真切切的和气。
“掌柜想要什么？”她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