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巨猾臣眼神差池劲
原著中，梁国上下主要是由贺、商、叶、李、沈、苏六各人族紧紧相连而撑起的兴盛繁荣，安身立命。
商家虽不加入权位争夺的勾心斗角，却因生意兴隆且拢网四面八方的小城镇，因而成为众官臣家族中最特殊的存在。
剩下的五各人族势力配景各有其优，且不分上下举足轻重。除去梁国天子自己身后的宋氏，自然能拉拢稳权，制约反动势力即是捋清这几家的家族关系。
苏敏玉和李赋即是其中的牺牲品，为的就是苏李两家联姻，配合制约先皇遗留势力贺家。
如今，商烟京都大闹一番让苏李两家尴尬，李家还好，可苏家女人都还未出嫁便无辜淌入浑水，若因此招来谣言蜚语可就折了两家外貌上的亲和。
听曲夫人三言两语道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商烟内心直呼牛掰。
“小烟啊，姨娘也没怪你的意思，就是想提醒你几句，你爹年纪虽大可脸皮照旧薄的厉害，今日可是忍着苏夫人的刻薄刻薄陪笑。”
曲夫人说到这儿停住，忍不住勾唇轻笑满眼风情万种，接着又笑道：“谁让小烟是你爹的闺女呢？姨娘今日可是靠着幌子救你于水火之中啊。”
商烟心中自然晓得商爹对闺女的那份父爱，她无意识咬着下唇想着什么，待曲夫人不语时才回应。
“姨娘放心，下次不会了。”
曲夫人颔首，一柱香时间便起身要离开，临走前轻轻抚摸商烟发梢唤她早些休息，然后消失在黑夜的石子儿路上。
静悄悄躺在床上，商烟脑壳乱糟糟的，姨娘扯的幌子竟然是她因学业繁忙被冲昏头脑，于是跳河自尽落下性格大变的病根。
也难怪商爹自责不已，书中的商烟似乎没有父爱和母爱，自然学业上没有商爹的勉励和陪伴。
至于学堂……
商烟猛然坐起身来，她记得姨娘说过，落水的那个桥就在学堂四周！
翌日清早，商烟拧着大腿从床上爬起，刚下床就见惊鸳进屋一脸惊讶地看着她：“小姐，这么早？”
说来内疚，商烟摇着小手让惊鸳快快帮她洗漱妆扮。
惊鸳拿着木梳滑过商烟披散在肩的乌发，声音有些担忧和迟疑地嗫嚅道：“小姐要去学堂？”
商烟瞧出惊鸳的不安，那日惊鸳本应该陪在她身边一同回府，只是惊鸳替她买糖葫芦时却被流氓缠住。
一时抽不身世，等惊鸳回来找商烟时，却发现自家小姐落入河中，奋力挣扎得快要没劲了，吓得赶忙找人资助才得以救命，只是心中觉得很是亏欠。
“没事的，莫怕莫怕。”商烟大大咧咧地拍拍惊鸳的翘臀，笑得滑稽又温柔。
惊鸳鼓着小脸略带局促，懵懂的大眼认真地给商烟梳妆妆扮。
早饭同家人用罢，商烟在商爹曲夫人的担忧中潇洒离开，她挥一挥衣袖坐上轿子去学堂。
圣哲书院，京都才子倍出之地，下招乡镇贫民，皇亲贵族，上引朝中重任，百官权位。
听说李赋即是受高人指点迷津而成为少年将军的。
“小姐，咱们到了。”惊鸳在轿下低声提醒。
只见商烟蹦蹦跳跳从轿子上下来，惊鸳有意提醒却不知从何开口，周围已有好几家贵令郎小姐到学府门口瞧着。
“你们听说了吗？”
“你是说那位跳楼逼婚？”
“大女人家家真不知羞。”
……
周围有几个令郎哥小姐议论纷纷，对着左顾右盼的商烟又是指手画脚，又是指责批评。
“商妹妹，怎么不进去？”
柔声引起商烟注意，她转头入眼的即是一个清纯花季少女，淡黄的长裙，蓬松的头发，另有那清纯妖媚的模样。
一个字，绝。
“这是？”商烟压低声问惊鸳。
晓得商烟有伤，惊鸳附在她耳边小声道：“是苏家老幺，苏敏玉小姐。”
啊哈？情敌相见万分眼红。
商烟欲哭无泪，主角大腿还没抱紧，倒给自己惹来麻烦，还真是不是女主命，却有女主病——绿茶女二的捧杀。
还没等苏敏玉靠近，商烟先是强行扯出一抹辉煌光耀的笑，一边跑到苏敏玉身边，一边嗲声嗲语道：“苏姐姐，妹妹等你呢。”
围在周围的令郎哥蓦地有些羡慕李赋，而小姐们都小声碎嘴说商烟甚是个不要脸媚惑子。
苏敏玉面色一顿，似乎没反映过来商烟的所举所动，然后抽搐着鹅蛋脸硬着头皮道：“呃……那我们一道进去？”
“嗯呢。”商烟自然地挽上苏敏玉僵硬的手臂，丝绝不理睬周围议论的人。
苏敏玉冷不丁问道：“妹妹没有伤到吧？”
商烟细眉上挑，路上苏敏玉找她的第一个话题竟是她的伤，凭据书中的绿茶女二，体贴她京都喊嫁人的事应该最是重要，究竟李赋是苏敏玉的白月光，可如今却……
“姐姐是说落水的事儿？”她试探。
“妹妹落水了？”苏敏玉双眸闪烁，唇齿不清。
落水的事不知被人压住了风声照旧商家想要大事化小，商烟晓得曲夫人为商家着想的记挂，倘若有外人知晓，那便有很大的嫌疑。
商烟眯眼审察苏敏玉的神色，那很快消失的忙乱被她捕捉，果真和她脱不了关连。她对着苏敏玉摇摇头否认，嬉笑道：“怎么会呢？”
苏敏玉加重的呼吸松了口气，鬓角轻微另有些泛湿。
两人各怀心事地向里走。
整个学堂除去染满书香门第之味，大院内的结构更是井井有条且五彩缤纷，恰似在体现学生又是中流砥柱之才，又是黎民希望之花。
绕过假山直入学堂，小步跨上台阶徐徐移动，商烟挽着苏敏玉，一个自在逍遥东张西望，一个四肢僵硬不知所措。
“赋哥哥？你怎么来了？”
挽着苏敏玉的商烟突然被耳边的柔情打断旅行，她扭头顺着苏敏玉的视线看向来者。
qiao，帅得一批！
商烟瞅着李赋的双眼直发光，他褪去一身银白铠甲，挺拔身姿，青色卓然，堪比城北徐公美。
李赋不语，站在门口，他一眼便瞧出了商烟，女子身着荷裙淡纱衬清水芙蓉眉眼弯弯，巧笑倩兮。
初秋暖阳卷烟，李赋刚对上那双炯炯有神的黑眸时心中不由地一颤，但很快掩去异样对上商烟的视线道：“你即是商先生的千金？”
苏敏玉不知何时抽脱手臂，商烟挑眉笑得辉煌光耀：“正是小女。”
学堂内早已有一大群人围在门口看戏了，也不知哪个吃货带的瓜子儿给各人分。
商烟内心OS：不知道的还以为在看《回家的诱惑》呢。
李赋心中微微一动，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面孔扯出一丝笑，商烟刚准备开口攻略时却迎来一阵杀气，她以为是身边苏敏玉的嫉妒，却未曾想这杀气来自李赋身后的人。
嘶，是那天京都闹剧的贵令郎！
商烟攻略男主的思绪被打断，拉着苏敏玉衣袖小行动地扽了扽，捏着嗓子眼，搞得方言都要蹦出来了：：“姐，那人儿谁呀？”
苏敏玉咬着下唇，顺着商烟望去：“贺尘庸呀。”
谁？贺尘庸？
如天打五雷轰，商烟愣在原地一动不动，原狗血虐文十恶不赦的巨猾臣，让男二错过追女主的时机还被打残双腿，绿茶女二惨遭凌辱丢掉名节……
还记得那天风雨交加，她趴在宿舍被窝里捶胸顿足痛骂贺尘庸，哭着喊着把自己头卸下来要给男二女主CP路上助兴。
如今，她真的……会掉头了。
李赋还想说些什么时，却发现商烟面色倏然变得苍白无力，然后像个木偶似的走到屋内最角落。就连还在伤心不已的苏敏玉也觉得奇怪，见李赋离开也不再多言，直径向里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
时钟敲响，先生进屋。
商烟腰板弯得厉害，捂着脸缩在角落不敢看向贺尘庸，谁知杀气越来越重，她悄咪咪张开指缝偷看吓得一个惊呼。
先生鹤发苍苍头顶帽，眯着眼睛指向商烟：“那位学生是对我刚刚讲得有什么疑问吗？”
哈？
商烟假笑两声赶忙摇手：“没有没有，先生讲得特别好！”
“那你论述一下对韦庄的《思帝乡·春日游》想法。”
还没等商烟回覆，周围便传来一阵低声讥笑的笑，先生耳觉敏锐不禁蹙眉呵叱：“笑什么？！”
有贵令郎在低下打趣：“先生是不知商同砚几天前英勇求婚的事迹，那叫一个轰轰烈烈。”
“是啊是啊，此时现在还真真应景呢。”
“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紧接着又是一阵哄笑，纵然很快被先生抑制住但总有人小声讥笑议论。
原本被慌的一匹的商烟在讥笑中倒是冷静下来，她余光瞥见贺尘庸坐在旁边盯着她，先是对着他甜甜一笑体现敬意，然后换上一副略带严肃的笑。
“先生，由此诗有所感悟。学生认为婚姻本自由，诗中女子天真烂漫，热情斗胆，敢于突破封建礼教束缚只为追求一生挚爱，学生欣赏她有健全的人格。”
讥笑的人徐徐不再说话，但传统的思想和偏执依旧反驳商烟的看法。
贺尘庸眼角隐去一抹笑意，他低头摸索着低桌上毛笔笔杆，杀气似乎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先生没有在这个问题停留太久，很快将内容跳至下一讲。
商烟好不容易挺直腰板坐在座位上，她低头望着白纸发呆，左思右想都不知几时把这位爷给冒犯的有了杀气。
有清风吹进屋内，商烟猛然一个激灵瞪大双眼，她落水的事不会和贺尘庸有关吧！？
不会吧？不会吧？她一个劲儿地摇头自我催眠。
可一想到贺尘庸初见她时就已然有了强烈的杀气，于情于理上都能对得上害她落水的剧情。
千丝万缕的思绪涌在头上。
她偷偷瞄了贺尘庸几眼，无意间瞥见他手中一直握住的毛笔，那笔杆用上好木材所制成，由于常年使用多有磨损恰似快要坏掉，而笔毛也磨损泛黄，只是被用者掩护得很好，勉强还能继续使用。
商烟只觉得那毛笔看着颇为眼熟，她记得贺家的人可都是喜新厌旧，况且照旧贺尘庸这无恶不赦的巨猾臣。
倏然想到绿茶女二的悲凉结局不禁打个寒颤，看来除了攻略主角她还得投合奸臣掩护小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