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涌出一阵阵失落感,宛如黄昏时候在一个落寂的海畔,吹着海风,看着海潮,孤苦,寥寂,忧伤,哀愁……
但我依然没有死心。
继续等。
我想,只要继续等下去,苗族阿妹早晚会泛起的。
于是,我潜藏在厂门口劈面的那一排大树后面,继续期待。
结果,一直等到深夜23点,也没有看见苗族阿妹的影子。
我感应很奇怪,因为,换做在平时,她早就应该泛起了。
可今晚怎么迟迟没有泛起?
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疑惑重重。
就在我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突然,看见她的闺蜜从外面回来。
她的闺蜜手里提着一袋水果,正兴高采烈的往厂门口走。
我直起身子,大步流星的走了已往。
‘请请问一下,那那那个苗族的阿妹今晚怎么没没有出来?’我结结巴巴的问她闺蜜。
在以前,这种带有目的性问话,我想说出来,极端困难。
可自从受到苗族阿妹写给我信里面的那个小故事的启发之后,我卸掉了心理的肩负,不再努力将自己佯装成一个语言表达功效正常的人,而是以‘我就是个结巴’的形象面对他人,结果,我说话反而轻松了许多。
‘???’
她闺蜜愣了一下,还以为是个非法分子突然窜到她面前。
看清楚是我之后,她呵呵一笑,神秘兮兮的样子告诉我;‘她呀,已经不在这厂里干啦。’
‘她是是什么时候走的?’
‘一个礼拜前。’
接着,她闺蜜告诉我,有一个长得矮矮肥肥的女孩子来找苗族阿妹,似乎是这个苗族阿妹的什么表姐来的。
她这个表姐到这里来找她之后,就辞工了,然后,她随着她的表姐去了深圳。
‘她她去深圳了?’
‘没错。’
‘那~你,有没有,她~的联系方式?’
“没有喔。”
‘哦,谢谢,谢谢你你告诉我这些!~’
我对苗族阿妹的闺蜜致谢。
然后,我迅速离去。
……
回到招待所之后,我躺在床上,心里五味杂瓶,有一种说不出的失落感。
这天晚上,我缱绻悱恻,脑海里浮现出许多从前的画面。
这些画面宛如一本厚厚的画册,被我一页页的掀开。
直到天快要亮的时候,我才终于睡着。
……
第二天,我半上午起床。
起床后,我赶忙洗漱,然后到外面买早餐吃。
我买了两根油条,两根豆沙包,一杯豆乳。
我准备今天去深圳。
怎么说呢?
我准备去深圳的原因,也并不完全是因为苗族阿妹,而是听说那边的人为比东莞要高。
除此之外,我总担忧在厚街这个镇上,会遇上那个被我打得头破血流的广西佬。
究竟各人都是在一个镇上,能够相遇上的机率会大大增加。
倒也不是说我有多惧怕这个广西佬。
但人生在世,多一事总不如少一事的好。
因此,我决定去深圳。
虽然,我决定去深圳的最大因素照旧因为苗族阿妹。
虽然我心里很清楚,对她并不是有多爱、有多喜欢。
但却有一种依赖感。
这是一种情感上的依赖感。
其时的我,无法诠释,厥后,我完全明白了,这种感受源自于她对我的爱。
是的,被爱也是一种幸福。
尤其对于我这种口吃患者来说,虽然外貌上很坚强,但内心其实很脆弱。
因此,这个苗族阿妹就像是我生命中的阳光。
让我觉得很温暖,很亲切。
……
在去深圳之前,我决定先去找一下沿大侠和萝卜丝。
我想和他们聚一聚。
萝卜丝是我从小玩到大的铁杆朋友。
沿大侠是领导我们出来打工的船长年老。
从客观的角度来讲,沿大侠是一个很好的人,够义气,也从来不欺负弱小,照旧村里为数不多敢于说公正话的人之一,他唯一的缺点就是爱吹牛,喜欢讲假话。
由于我住的招待所,离萝卜丝上班的那家五金厂要近一些,因此,我先赶往萝卜丝上班的那家五金厂。
令我意想不到的是,到那家五金厂之后,我并没有见到萝卜丝。
探询之后,我才知道,在一个月前,萝卜丝发生了一起工伤事故,厥后,赶忙辞工了。
就这样,我又迅速往沿大侠上班的地方赶去。
沿大侠在白濠的一家鞋厂做保安,我到那里的时候,他正幸亏大门口站岗。
沿大侠一眼就看到了我。
他对我微笑着。
我走了已往。
走到保安室前面的时候,我意外的看见萝卜丝也在保安室里面。
原来,萝卜丝在五金厂发生了一起工伤事故之后,吓得赶忙把事情辞了。
辞工之后没几天,他就在沿大侠这里做保安。
虽然,是因为有沿大侠这一层关系,萝卜丝才气在这里做保安。
否则,在这个年代,像他这种没有当过兵的人,想成为保安,简直是痴心妄想。
这个年代的保安很吃香,在工厂里面有职位,属于治理人员,许多女孩子将他们视为男神。
萝卜丝见到我,很兴奋。
他和沿大侠其实已经知道我在颗粒厂里面发生的事情了。
他们不停的赞美我,说我敢打广西佬,像个湖南男子汉的样子,没有丢湖南人的脸。
跟沿大侠和萝卜丝外交了一阵之后,我告诉他们,我要去深圳。
萝卜丝和沿大侠问我为什么要去深圳?
我说;‘那边的人为比东莞高,所以,我想去那边找事情。’
沿大侠说;‘人往横跨走,水往低处流,有这种想法,是好事,说明很有上进心。’
接着,沿大侠和萝卜丝要我到了深圳之后,发达了,可别忘了他们。
我笑着颔首,说;‘好,肯定不会。’
就在我准备离开的时候,萝卜丝看着沿大侠,感应奇怪的说;‘怪哉,光伢子说话似乎没有以前那么结巴了。’
沿大侠也颔首,说;‘是啊,我也觉得,光伢子说话好了许多,没以前那么结巴。’
我笑了笑,撒了一个谎;‘我天天锻炼嗓子,肯定没有以前那样结巴了。’
‘哦,原来如此哟。’沿大侠和萝卜丝名顿开。
其实,他们基础不知道,我是在撒谎。
口吃不像其它毛病,除了发音器官的问题之外,还涉及到心理因素、精神因素,很是庞大。
它不像戒烟、戒酒、也不像减肥,凭借强大的毅力就可以纠正过来。
我如果不是将心态改变,敢于在别人面前勇敢的面对自己,那么,无论我的毅力有何等强大,也永远无法纠正从小就陪同着我的口吃。
萝卜丝和沿大侠都是语言功效正常的人,自然不会了解其中的秘密。
……
离开沿大侠和萝卜丝上班的地方之后,我又赶回了下榻的招待所。
然后,我拿起行李,往厚街客运站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