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另有谁能护着小翡
大长公主被这般无邪的笑容熏染，也不由得扯动嘴角……可这样的小翡更让她心疼。
她招了招手，“外面冷快进来。”
洛小翡小跑到外祖母身边。
大长公主伸手将她搂进了怀里，“我的小翡啊。”说着鼻子一酸，眼泪落在了洛小翡身上。
洛小翡抬头，突然就懂了。
“外祖母，我没事，您别惆怅。您看看我，这般结实，谁能欺负了我去？”
外祖母的反映让她感受些许慰藉。
还好……还好最疼她的外祖母是真的，看这样子外祖母预计也是洛碧来了之后才知道。
倒是洛小翡的反映，让大长公主震惊就地，“小翡，你知道什么了？”
洛小翡试图用笑容抚慰外祖母，可似乎没什么用，“我不是父亲和母亲的孩子，洛碧才是。”
大长公主闻言愣怔，她晓得小翡聪慧，可不知道她竟然如此敏锐。
心下是叹息，洛东和云福还自以为天衣无缝。
在大长公主失神之时，洛小翡起身推开了窗户……
窗外是红霞漫天。
“外祖母，您看多美。”
红光应在洛小翡的脸上，她的笑容那般单纯。
大长公主看向窗外。
红日似乎近在眼前，那般绚烂。
可转眼间就已远去，起先你以为触手可及，瞬息之间已然高不行攀。
“美，很美。”大长公主宛如自言自语。
而洛小翡却听得清清楚楚，只是她觉得外祖母的情绪有些庞大。
“外祖母，您……”她想知道原由，却有些胆怯。
大长公主抬了抬手，“坐过来，外祖母有话跟你说。”
洛小翡关上了窗户，乖乖坐在了外祖母身边。
大长公主握着她的手，缄默沉静了好一会……
这个决定对她来说很艰难，可洛碧已经回来了，事到如今她不得不做出选择。
洛小翡感受外祖母握着她的手紧了几分。她轻轻拍了拍外祖母的手背。
大长公主深吸了一口气。
“小翡，昨日你母亲跟我说了事情的原由。你可做好了准备？”
洛小翡眼眶一热，外祖母……这是要告诉她真相？
即便她对换婴的经过险些一无所知。也猜获得，母亲这么做最基础的原因，就是要保全他们的亲生女儿。
外祖母愿意告诉她？
她心中的压抑在这一刻被撕裂。
“外祖母……我不是……”
“小翡，听外祖母先说完可好？如果你打断我……我可能就再也说不出来了。”
洛小翡闭嘴颔首……她已经知道外祖母的决定。
大长公主的声音低低的，听起来很平和。
她将昨日所知，将洛东伉俪所说之事，一字不落给洛小翡重复了一遍。
洛小翡低着头。原来真相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残酷。
“外祖母，您……本可以……”本可以避重就轻，本可以替父亲母亲说话，本可以不必这般坦白。
她觉得委屈吗？她委屈，很委屈……
可……大长公主的话，让洛小翡眼眶温热。
大长公主摸着洛小翡圆圆的小脸，“本可以帮着你母亲劝说你是吗？”她笑中带泪，“你是我看着长大的，虽然你三岁开始，外祖母就抱不动你了。”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外祖母做不到看着他们作践你，看着他们一家人欺负我的外孙女！你才十四岁！才十四岁啊！如果连外祖母都不帮着你，另有谁能护着我家小翡？”
洛小翡知道气氛差池，可照旧忍不住辩解道：“另有月御和华裳。”
大长公主哭笑不得，“惆怅就哭吧，祖母在这。我可怜的孩子，外人都比你娘对你好，实在是太可怜了。”
洛小翡：“……”佯装不满道：“外祖母，您不是要慰藉我吗？这咋还捅上刀了？”
“是是是，慰藉你。”大长公主拍着她的脑袋，虽是笑着，可脸上却是掩不住的疲态。
洛小翡自然也是注意到了，笑着说：“外祖母，您先休息吧，我去跟我娘说一声，等会跟华裳一起下山。”
华裳说这山顶阴气重，每年春猎都市有人失踪。所以决定提前回去。
大长公主想了一下，“我跟你一起去，等会我也下山。”
“您别担忧了，我娘那性子您也知道，耳根子软得很。您放心好了，他们不是我对手。”
洛小翡起身，“您这边先收拾一下，等会我来接您。”
大长公主撇开了脸，随意地挥了挥手，“快去快回。”
洛小翡欢快地跑掉了，似乎适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大长公主看着门口，或许……事情还没那么糟糕，或许小翡有措施呢？
想到这她突然自嘲地笑了，真是可笑啊。因为尊长无能，才会逼得孩子生长。
偏偏是这个孩子的怙恃，还在算计她的亲事……
敲门声，一位嬷嬷推门而入，见礼之后，神情凝重地站在那。
“说吧。”她昨日派李嬷嬷去找送洛碧回来的那两名侍卫，探询事情详细原由。
李嬷嬷将她探询来的情况娓娓道来。
“郡主派了四名侍卫，两名宫女，另有几位名师。他们在十三年前就去了洛家村，住在了洛碧小姐家四周。厥后，找了借口教洛碧小姐念书认字，教授她琴棋书画。洛碧小姐的养母，对她们一直是深信不疑。”
“洛碧小姐自小便貌美，引得许多人觊觎。洛家村的位置又处于云国以外，那边很乱，全靠那几位默默掩护，洛碧小姐才没被强抢去。”
“那个郡主说的流氓，家住洛家村东边的安乐城。家中工业颇丰，人品相貌都不错。在洛碧小姐被流氓调戏之时曾经脱手相帮。洛碧小姐对他倾心相许，洛碧小姐的养母也觉得对方不错，就去替她探了口风，结果对方对她无意。”
“厥后这件事被郡主知道了，心里很不舒坦。凭自家女儿原本的身份，加上她的样貌，嫁个皇子都绰绰有余，凭什么要被个下贱的商户之子羞辱。之后她就让人将洛碧小姐的身世，透漏给她知道。”
“洛碧小姐就去找了那位安少爷，安少爷又一次拒绝了她，她便乘隙下了烈性催情药。那位少爷并未让她得逞，因此伤了基础，恐怕这辈子都无法再有子嗣。之后安家找洛碧算账，洛碧就逃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