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诅咒

　　星期五的清晨，当第一缕阳光击穿贝克兰德上空糟糕的雾霾，又奋起余力透过窗子照进勇敢者酒吧四周的一座衡宇内时，艾布纳终于从昏厥中醒了过来，他熟练地取出怀表看了一眼，叹道：“果真照旧六个小时。”

　　虽说价钱不轻，但他的收获也颇为富厚。昨夜前后两次开启纯白之眼，第一次乐成的从特殊特性里解析出了序列8‘推理学员’的一种辅助质料。而第二次虽然时间短暂，却在那份学习资料里足足记着了上百个古弗萨克语的单词，效率不行谓不高！

　　而更重要的是，艾布纳发现，在开启纯白之眼状态下阅读学习书籍，对‘阅读者’魔药的消化有极强的促进作用，只昨夜短短几秒，他魔药力量不自觉外溢的表象就已经完全收敛。

　　“阅读者的饰演从名字看也知道是得多阅念书籍，增广知识见闻。其内涵的意义应该是通过阅读了解自然、人文甚至超凡等等的纪律，因全知而到达全能！虽然，区区一个序列九不行能到达全知那种水平，但这条序列的饰演本质应该即是如此，后续的推理学员、守知者、博学者，其实也是对所学种种知识的分析、解析、模仿等等……而我的纯白之眼在运用历程中明显和这个主旨很是契合，也难怪能促进魔药的消化。”

　　“照这个速度，我只要坚持每天用纯白之眼阅读、学习种种知识，也许半个月就能消化掉‘阅读者’？也许在愚者降临前，我就能到达序列8吧？”

　　就在艾布纳对未来进行遐想的时候，外面却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应该是卡斯帕斯来了。”艾布纳再次看了看怀表，心里有了判断。

　　于是他站起身，撤掉了灵性之墙，然后走出玄关，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门。

　　令人意外的是门外竟是空无一人，艾布纳先是愣了愣，接着眨了眨眼，眸中白色一闪而逝，最后极目向前远眺，这才在隔了两重院子的马路上看到了卡斯帕斯的身影。他不由得哑然，自嘲道：“至于这么夸张吗？我不是好好的？”

　　而卡斯帕斯却是在院外张望了艾布纳好一会儿，才步履蹒跚地走到了衡宇门前，并面无心情隧道：“我曾亲眼见过有人在毫无戒心地开门后，被门内特殊者失控成为的怪物一口吞掉！”

　　艾布纳心情一僵，还没等说些什么缓和下气氛，对方就直接递过来一个枪袋。

　　“这是你要的左轮，承惠3镑！”卡斯帕斯拿着袋子，言简意赅隧道。

　　艾布纳眼睛一亮，慌忙从钱包里数出三镑的钞票递已往，然后接过枪袋并就地将里面的工具取了出来。

　　眼睛里映入的是一把枪管偏长的银白色左轮，它的握手是由胡桃木制成的。

　　除此之外，另有整整齐齐放在盒子里的五十发黄澄澄的子弹。

　　艾布纳试了下空枪，然后装好五发子弹，将左轮放回枪袋并挂在了外衣内侧的腋下位置，至于其余的子弹则被他装到了贴身的另一个口袋里。

　　卡斯帕斯对着阳光验证了一下钞票的真假，然后才道：“我们的交易完成了，如果你以后有什么事，还可以到勇敢者酒吧找我。”

　　艾布纳闻言点颔首，道：“这次真是太谢谢您了，如果您以后有什么麻烦，也可以找我资助。您知道的，我现在已经是特殊者了。”

　　卡斯帕斯则嗤笑一声，道：“小家伙，别太自信了，特殊者一样也是血肉之躯，别仗着有些能力就乱逞强。”

　　艾布纳听得出他其实是美意劝诫，所以也没着恼，只是在心里悄悄记下自己的允许。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后，艾布纳便率先与对方作别，他今天事情不少，没时间多延误。

　　待艾布纳走远后，一道人影却是从虚空中凭空浮现，那是个有着黄褐色短发，身穿白衬衣、棕马甲的成熟男子。他刚一泛起，就对卡斯帕斯笑道：“看来我没有派上用场，你这位小朋友照旧很稳健的嘛。”

　　卡斯帕斯摇摇头，道：“就怕他过于依仗能力，惹到更大的麻烦……”

　　那男子闻言则正了正神色，道：“卡斯帕斯，你也别太小看了那位小朋友，我虽然不知道他是哪个途径的序列9，但他适才应该发现我了！”

　　“真的？泽瑞尔，你能确定？”卡斯帕斯明显有些意外。

　　“不要小看一位侦探的视察力和判断力，卡斯帕斯。虽然我不是阅读者途径的侦探，但他那么明显的紧张和戒备我照旧能从灵视里察觉到的。”泽瑞尔说到这里看了看手表，又接着道，“好了，看过你这里的这个小家伙，我也要去给我家里的小家伙们准备早餐了。”

　　“泽瑞尔，你还养着那几个流浪儿？”卡斯帕斯侧目道。

　　“他们可是我作为侦探的好助手，不是吗？”泽瑞尔笑着回覆道。

　　卡斯帕斯皱了皱眉头，没在多说什么，目送泽瑞尔的身体徐徐消失。

　　……

　　另一边，回到东区的艾布纳也悄然松了口气，他之前在开门时下意识地开启了纯白之眼一秒，然后就看到卡斯帕斯身边还隐藏着一道身影。他其时真的吓了一跳，但幸亏很快就察觉到那个隐藏的特殊者应该没有恶意，而是来帮着卡斯帕斯处置惩罚可能存在的失控事件的。他这才一边黑暗戒备，一边和卡斯帕斯完成了交易。

　　“我的纯白之眼到目前为止都不具备灵视，暂时也看不到灵体，所以那人应该不是处于灵的状态……那么是……戏法大师的障眼法？魔术师的制造幻觉？诈骗师的精神滋扰？也只有这三家在低序列时擅长这手。嗯，这些能力的原理应该都是通过精神对人进行影响，那么说来，我的纯白之眼另有反抗或窥破精神类术数的作用？哎，情报太少，暂时还无法确定。”

　　思考着心事的同时，艾布纳走进了穿越以来天天都市惠顾的那间餐厅。他四下看了看，没发现休的身影。

　　那位女士的视察应该还在进行……这个念头在脑海中划过，艾布纳也没在意，他虽然知道了所谓的‘双面人’罗森曾对原身的父亲落井下石，但他只是继续了原身的影象，却没有对方的情感，感伤并不深刻，所以并不着急，只等对景时候让那人支付价钱即是。

　　吃过早餐，艾布纳将学习资料放回了家，然后才来到四周的地铁入口。

　　贝克兰德的地铁降生于二十五年前，最早是连通塔索克河两岸，如今已拓展到几个主要的城区，虽然，站点并不多。

　　因为艾布纳要去的圣乔治区河岸街实在太偏远，马车需要的时间太长，照旧地铁更方便些。

　　来到地下，艾布纳看了看售票窗口四周的价钱木牌：

　　“岑岭期（上午七点到九点，下午六点到八点）10分钟一班，其余15分钟，一等座6便士，二等座4便士，三等座3便士，往返划分为9、6、5便士，年票是一等座8镑，二等座5镑10苏勒，三等座没有年票。”

　　价钱还可以，即便天天乘坐它去练枪我也能肩负的起。

　　脑海里转过这个念头的同时，艾布纳掏出4个铜便士，递给了售票员，买了一张二等座的票。

　　来到通往圣乔治区四号站的站台，没期待多久，他就听到了滔滔回荡，如同雷声的汽笛音，看见一个巨大的蒸汽列车头带着磅礴的力量感突破了两侧煤气灯的照耀，哐当哐当地停了下来。

　　它庞大的造型、蜿蜒的身躯、黑铁的色泽和繁复的机械混淆在一起，有种奇特的美感。

　　“这才真有了点蒸汽朋克的意思了嘛！”艾布纳忍不住吹了声口哨，同时在心里吐糟着乌贼在《诡秘之主》简介里的挂羊头卖狗肉行为，虽然他也知道这小说里的蒸汽朋克只是配景遮盖，不能深究，但现在涉身其中，他总算是感受到了这一股蒸汽与机械的力量！

　　上车没多久，在哐当哐当的噪声中，蒸汽地铁由慢到快地开始疾驰，十分钟后，它又开始逐步减速，徐徐停靠在预定的站台旁。

　　艾布纳由于还没到目的地，所以坐在座位上期待它再次启动。就在这时，随着一阵有力的脚步声，一位头发散乱、身材娇小的少女进入了车厢，这正是休·迪尔查，未来的塔罗会‘审判’小姐。

　　“休？”艾布纳惊讶作声，心里却是想着：自己会不会和这位小姐太有缘了些？他穿越过来还不足四天，却有三天都遇到了她。

　　休这时候显然也看到了艾布纳，于是径直走到他身边的空座位坐下，打招呼道：“上午好，艾布纳。真巧啊，你这是要去哪？”

　　“上午好，休小姐。我正计划到河岸街的射击俱乐部练练枪法。”艾布纳没再多想，老实回覆道。

　　“河岸街……是不是河岸街33号的射击俱乐部？”休的话突然顿了一下，然后才语气庞大地问道。

　　“没错！休小姐你怎么知道？你去过？”艾布纳的这句问话刚要出口，却突然发现休的神情似乎有些差池，她的心情变来变去，竟夹杂着纪念、迷茫、不甘等多种差异情绪，并深陷其中。

　　他不由得悚然一惊，思忖道：纵然可能是自己的话让休有了什么触动，但身为序列9的‘仲裁员’，她哪会在我这么个不太熟悉的人面前失态成这样？这很差池！

　　一念至此，艾布纳当机立断地开启了‘纯白之眼’，然后便看到休的额头位置竟盘踞着一个诡异的玄色纹路！

　　“那原来是我父亲的工业，小时候我还在那里玩耍过……”休似乎没察觉到自己的问题，还在喃喃地讲述着已往的一些事。

　　可等她无意识地偏过头，与艾布纳纯白的瞳孔对视了一眼后，才猛地打了个颤，整小我私家彻底清醒了过来。

　　“休，听我说，你先整理好情绪，将想法放空！你应该是被诅咒了，而这个诅咒可能是在利用你的极端情绪！”艾布纳见她眼神恢复平静，揉了揉有些发昏的脑袋，又接着道，“我们现在立刻下车，找个宁静的地方再说话。”

　　说话的同时，他一手拉住休，一手伸进枪袋握住了左轮的枪柄，然后趁着列车尚未开动，大步向站台走去。

　　休作为野生特殊者虽然神秘学知识不足，但经验却极为富厚，这时也没犹豫，小跑着跟上了艾布纳的法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