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了探鼻息,安道乐对跑来关切的几小我私家摇了摇头。
“没气了。”
几人听了一怔,鼻头一酸,泪水止不住地涌出来,捂着嘴呜咽起来。
平常对他们十分观照的年老,咋就说没就没了。
一切变化得太快,让在场这些人觉得自己似乎是历了一场梦似的。
“别嚎了!”
赵铭恩看不下去,低声吼了一句。
看着一众人立马止住低泣声的模样,又不自然地挠了挠头,背过身说道:
“我们来时已经清了一条道,你们逃出去吧,剩下交给我们俩。”
众人连忙称谢,抱起倒在地上的渣子跑了去,消失在后巷的拐角里。
“唉。”
安道乐轻声叹气,正欲说些什么。
“【司指南】探到阵眼在哪吗?”
赵铭恩微微扬了扬下颌,对着安道乐手中像汤匙一样在一磁盘不停晃动的物件问道。
汤匙转悠了半天,最终指明了偏向。
安道乐朝赵铭恩点了颔首,两人立马御剑疾驰。
不忘把沿途滋扰的活死人灭得一干二净。
“怎的一两个时辰不到,落满城就成这样了,令郎仪此次脱不了责。”
“切!他早就跑了没影,哪管得了这些。”
听了‘令郎仪’这仨字,赵铭恩不屑地‘嗤’了一声。
不多时,两人便来到了城主府前。
仍是那般气派,只不外肉眼可见几缕乌黑之气缭绕其间,隐隐有什么不祥之物在其中作祟。
“小心些,里面不比寻常,有邪物作祟!”
安道乐眉头紧蹙,轻声提醒了一句。
“我知道!”
此时,城主府紧闭的大门自行打开。
两人迟疑了一会,选择进入一探究竟。
“两位莅临落满城,有何贵干?”
不远处传来一道声音,不知何时泛起了一名青年模样的官员。
“现下落满城内情势已经牢固下来。城主府乃是秘密要地,两位虽然看起来气度特殊,但无事照旧请回吧。”
摩挲着戴在手腕上的玉环,那人自顾自地说道。
“你管眼下城内妖魔肆虐叫情势牢固?”
听了来人的话,赵铭恩气极反笑,拿着手中长剑指着青年。大有一言不合就要捅对方几个窟窿的架势。
“人都死得差不多了,可不就是牢固下来了嘛。”
青年笑了笑,无视赵铭恩手中的长剑。安道乐眉头紧蹙,冷声问道:
“你就是罪魁罪魁吧,之前在路上埋伏我们的也是你吧,如今把整座城酿成人间炼狱,你到底意欲作甚?”
“其实,数年前我去过一趟大西泽。”
青年低头看了眼套在自己手腕上的玉环。
“去了一个小乡村,屠了一小群人,什么都没找到。结果临走前来了三个小孩,倒是给了我惊喜,可惜来了一群修士,我只好跑了。同样在今天,我来到这个座小城,灭了整城的人,没想到还能给我碰到跟【火凰】有关系的小孩。”
眸内闪过一丝精芒,指着赵铭恩说道。
“踏破铁鞋无觅处,虽然费了些功夫。”
苍白的手指着赵铭恩,一副战略得逞的样子。
“把你交给妖脉那只老虎豹,真不敢想象落到他手里的【火凰】会酿成什么惨样。”
说到这里,青年夸张地打了个冷颤。
赵铭恩青筋毕露,眉间隐隐浮现怒色。
“就为了我,那这一座城的人命当诱饵,你个畜生是真会玩啊!”
“你别高看自己了,小弟弟。”
适时给对手泼一盆冷水,是反派的基本素养。
“我这么做,是另有目的的。”
“你究竟要做什么?”
赵铭恩怒声问道。
“我若是全数见告你,乐趣何在?”
青年笑了一声,语带挖苦。
“无用的激将法。”
赵铭恩却是将剑收回,盘算主意要和他慢慢周旋。心里其实有点忏悔冒然闯进落满城,且不说自己和安道乐两人身上有伤,自己更是无法感知眼前之人的修为。恐怕早已道心突破,成就七候境界。
明明当初屠戮乡村的罪魁便在眼前,却不能敌之,最为窝囊。
赵铭恩心中把自己骂了一番。
身后的安道乐紧握手中的剑,以防不测。
“是激将法吗?我只是和你们表述事实而已,你们杀不死我,也捉不了我,甚至有被我反杀的风险,只能慢慢和我周旋,希冀援军到来。”
青年似看穿了赵铭恩的想法,让赵铭恩心中一悸,不知不觉间有冷汗从额头流下。
“我也想和你们慢慢周旋。可惜,时间不允许我这么做。”
青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慢慢说道。随即,口中念念有词。
“辟天邪能,污浊之源。冥河幽海,秽土轮回。”
刹时,弥漫于四周的邪气作滔天骇浪,直直涌向城主府。
赵铭恩和安道乐两人俱是一惊,有些不知所措。
只见无俦邪能源源不停地汇入青年的手镯里,本是琉璃剔透的手镯一下子如浓墨般漆黑。
“谢谢两位的玉成,让我顺利完成我的任务,顺便...”
青年盯着赵铭恩,盯得赵铭恩很不自在。
“顺便让我赚一个外快,真是意外之喜。”
安道乐双眸一寒,持剑挡在了赵铭恩前面。
“这位小兄弟,面色莫那么难看,至少我会让你死得体面。”
青年挠了挠脸,敬重地执了一礼:
“裴某一向留他人三分余地。”
而在城外,小李带着一群人沿着之前赵铭恩所指的路已经跑出了城外数里地,似用光了身上所有的力气。
气喘吁吁地转头看了看落满城仍是心有余悸,脑子乱成团麻,遍体生寒。
一切发生的突如其来,似乎就像一场梦,那么不真实。
此时的落满城被一巨大的内幕笼罩,也不知内中是什么情况。
无论如何只能内心黑暗祈祷两位救命恩人平安无事。
“请问,城内尚有活口吗?”
此时,一个温润平和的声音落在小李耳边,一身着白衫的道者泛起在众人眼前。
虽说和渣子呆的时间久了,小李也对那些高屋建瓴的修士心生轻慢,觉得这些修士都是群目中无人的花架子。
只是今日这一连串的变故,让小李明悟了这世上照旧修士可靠,若是再来那么一次这样的事情,自己也不知道有命活到下回。
“这位仙长...里面另有两位修士小哥,只是被这内幕笼罩,也不知内中是什么情况。”
道者点了颔首,走近看了看,喃喃自语道:
“看来这阵法已经准备许久了,能骗过令郎仪,却也把我和易瞑也骗过,真是内疚。”
说着,伸出一手轻轻触碰结界,马上辟开一道能容一人入内的口子。
“你们照旧速速远离这是非之地为妙。”
留下一句话,便往里走去。
小李才回过神,脑中一阵激灵,连忙跑已往往那处跪下磕了几个响头。“恳请仙长收我为徒!”
抬头却已不见那道白影,刚刚划开的口子已经慢慢融合。
此时,却听得耳边回响了一句话。
“天昭人杰地灵,何须舍近求远,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