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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未央:公主殿下千千岁

公主殿下 LXVIII

长乐未央:公主殿下千千岁 双仨 2044 2021-12-19 17:28:47

  “云锡哥哥!”我跪倒在地,紧紧捏着云锡哥哥酷寒的手,忍着哭泣满身哆嗦着,可照旧忍不住眼眶里决堤的泪水。

  “阿泱……”他似乎连睁眼都有些艰辛,只见他咧嘴笑笑,已经气若抽丝。

  “是我欠好,是我来晚了,让你糟了这么多罪……”

  “阿泱,如今,能见到你,我、我真的好开心……”

  “是我对不起你,”伏在铁板上,我痛哭流涕,声声凄凉无比:“是我害了你云锡哥哥……”

  “是我对不起你,这辈子,我负了熙雯、更负了你……”他即便伤痕累累,但声音还如从前那般轻柔。

  “不、不……是我毁了你,是我毁了你一辈子的幸福……”

  “阿泱,我这辈子最开心的事就是与你相识,这辈子最忏悔的事,就是没能、没能带你去、去楼兰……”他无神的眼睛突然明亮了起来,像是一簇突然燃起的火苗,“来世、来世我一定带你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话音一落,他那眼里的明亮便如同昙花一现,火苗瞬间便灭了下去。

  “不许说这样生离死此外话!我不相信来世!”我哭喊着:“我只要今生!云锡哥哥你若是真觉得对不起我就撑已往,你一定要撑已往……”

  “还、另有一件忏悔的事就是还没来得及带你去看看楚府的木槿花,楚府的木槿花可悦目了……”

  木槿花……他从未与我说过楚府也种植了木槿。

  “原来、原来想等你嫁给我当做惊喜的,如今,许是没有时机了……”

  “另有、另有渎川,我去了渎川,那里的木槿花儿更悦目……”

  “阿泱……”

  “记着我的话,不要被、被恼恨禁锢一辈子,我们和他纷歧样,他无情,我们、我们不能无义……”

  “不、不……”我能做的似乎只有无能为力地摇着头:“云锡哥哥,你撑已往、你撑已往阿泱和你走好欠好?我们一起离开这儿,天下之大不会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处的!我们去江南,你不是最喜欢江南的鸟语花香吗?我们去西凌,那里的大漠景致壮观,我们、我们去楼兰!我们去楼兰好欠好?”我悲不自胜地挤出难看的笑,“泠鸢还在楼兰呢!我们去她一定不敢欠好好招待咱们,我们去看楼兰悦目的皇宫,泠鸢还允许我要请咱们喝上好的葡萄酒,那里的葡萄酒正宗醇香,在祁朝都喝不到的,嗯?好欠好?”

  跪在酷寒砭骨的地上,我忍着心头呕心抽肠之痛,撕心裂肺地哭喊着。

  “天高海阔思君切……”他气息奄奄地笑笑,“阿泱,你的诗,我听到了,我很开心……”

  “你以后,更是要好好地在世,开开心心地在世,永远做、做那个被父皇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

  “景烁。”洛殷离如同魔鬼般的声音突然响起。

  “是。”

  说罢,景烁带着一身极重的胄甲,快步走到牢房门口,“娘娘,到时候了。”

  “时候?什么时候!”我怒吼着,“滚出去,都滚出去!”

  但我所做的都只是无能怒吼,转眼间便有两个身高体壮的侍卫走进双双架住了我的身子。

  “放开我!不!放开我!”我牢牢地捏住了云锡的手,迟迟不愿松开。

  “如果不愿松,就剁了他的手。”洛殷离的声音再次幽幽地响起。

  剁手……险些是一瞬间,我松了手。

  松开的一瞬间,我被抬了出去,“不!不!”紧紧勾着铁栅的最后一根手指也被掰掉,牢房极重的大门被和我手腕差不多粗的铁链锁住了。

  “皇兄!皇兄!”我扑通一声在洛殷离面前跪了下来,一身白衣早已被充满灰尘的牢房中染脏,头一次一次重重地磕在地上,额上赫然一块血印子,“泱儿求你了!皇兄!您饶过他吧!您饶了他!求求您了!求求您了!”

  “泱儿,泱儿再也不跑了!这次是真的!泱儿再也不跑了皇兄!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我什么都听你的皇兄!我、我回未央宫去,我做你的贵妃,好欠好?我再也不忤逆你的话了!皇兄!您饶过他吧!您饶过他吧!咳咳咳……皇——咳咳……”我已经哭得已经上气不接下气,摧心剖肝的哭声响彻整个空荡的牢房。

  “动手。”

  他声音不大,对我来说却是五雷轰顶。

  “不!不——”扯住他的袍边,我只企盼他能看一眼苦苦恳求的我,可全都是徒劳,他酷寒的一双眼眸黑如深潭,嗜血如同雪刃般令人不寒而栗,“住手!你们都住手!”牢房已被锁住,我闯不进去,只得无能为力地哭吼:“洛殷离你照旧人吗!那是楚云锡啊!他也曾一起和你长大啊!你看看啊!你睁大眼睛看看啊!”

  “洛殷离,你即便杀他也不必以这样的手段!如此折磨他对你有什么利益!洛殷离!你就是个暴君!你就是暴君——快下令!快下令住手啊!洛殷离——”

  “你不是喜欢他吗?你不是爱他吗?我就是要让你看着他,一点、一点痛苦地死去。”

  “你忘八!你快住手!快住手啊——”

  “嘘……”洛殷离的指肚贴在我哆嗦的唇处,轻笑一声:“听,能听见他的喘息声吗?”

  我停住哭泣,只听见牢房里云锡哥哥极重痛苦的喘息声越来越大,越来越费劲,就似乎是个哮喘病发病时候的病人,每吸一口气都是万般用力,这样的声音听着就十分痛苦了,更别提正在经历的人。

  “不、不……”我哽咽道,嗫嚅着嘴唇已是失声。

  眼见着自己被一层层柔软的宣纸憋死,是何等绝望痛苦,这样的酷刑早在先朝便被破除了,到如今既是保留着车裂之刑都没有人再用过水刑,可见即便在刑部人的眼中,这样即便能留个全尸的酷刑也是残忍无比,毫无人道可言。

  越来越重的喘息声越来越微弱,不知过了多久,牢房的门终于徐徐打开。

  吱呀吱呀的声音如一记重拳打在了我已经碎的四分五裂的心上,我怅然一阵,推开所有人跌跌撞撞地跑进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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