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锦瑟居三面都是树林，白昼里觉得清净，晚上就不是这样了。

　　没有人说话的声音，只有夜风摇树，“沙沙”作响。

　　花戚怪怕的。

　　她就打起精神来看三少爷的书。

　　密密麻麻的，看半天也不明白。

　　看着看着，她就打起了瞌睡。

　　因为夏日里热，她只穿了一件浅青色的薄纱裙。

　　此时因为姿势问题，一只手伸在书桌上，袖子被她的小行动摩擦往上，露出雪白的一截玉臂。

　　老夫人给她的碧玉镯子太珍贵了她没戴着。

　　因此就只有光秃秃的。

　　反而显得纤细又软滑。

　　因为热，衣裳也不能帖服地穿着。领口歪歪斜斜的，就露出一片白皙。

　　三少爷手里的书卷不知道什么时候一直没翻页面。

　　他看了一会儿那没几个字的页面，突然放下它，转过眼看向花戚。

　　从他的位置看已往，少女那一抹盈盈丰软的小山峰险些被看了泰半。

　　暗卫不会偷窥这样的场景。

　　男人看了看，眼中浮现出某种和温柔完全相反的情绪。

　　他抬起手压了压暗夜之中疯狂跳动着的心脏。

　　可不能，吓到我的小猫咪……

　　……

　　第二日一早花戚就醒了。

　　她睡得很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三少爷身上带有冷香，一晚上也没被蚊子咬。

　　她只记得自己是看着三少爷看书睡已往的，面对对方的时候不由得心虚。

　　哪有丫鬟比主子睡得还早的……她照旧当主子面睡的。

　　醒来之后发现自己睡在窄榻上，她也不记得是不是自己睡上去的了。

　　不外她向来不会在不记得的事情上钻牛角尖。

　　注意到三少爷醒了之后，她就去打了水来放在床榻边。

　　把洁净柔软的巾子放进去吸水拧干，递给男人。

　　对方穿着一身白色中衣，抬手接过巾子在自己脸上擦拭一遍。

　　花戚抬眼，就正悦目到他精致的下巴上挂着一点水滴。

　　而男人似乎并没有觉察，把巾子放进水盆里。

　　花戚犹豫一下，照旧告诉他：

　　“三少爷……你水没擦洁净。”

　　“是么？”

　　男人闻言抬手，却没有擦到有水的地方。

　　花戚知道他看不到，于是开口道：“我来吧。”

　　对方放下手，平静地看着她。

　　花戚明知道只是资助擦个水泽而已，什么也不算，但心照旧微微提了起来。

　　她拿着拧干的巾子，伸手向他，轻柔地擦去拿点水泽。

　　她松口气，收回手：“好了。”

　　男人眼眸微深，但他很快低头掩饰住了。

　　在锦瑟居伺候其实比伺候老夫人要简朴一些。就只有她和三少爷两小我私家，拿饭不用她费心。

　　给三少爷沏个茶，扫个地，擦擦桌倚就是她一日的事情了。

　　如此平淡地过了两日，之前的大丫鬟红英回来了。

　　她一回来，就看见花戚在给三少爷烧茶，一路上听相好的姐妹说花戚是从朱雀堂被挑过来的，就露出一个挖苦的笑来：

　　“也亏你是个傻子才肯来，要是我，肯定会死赖在老夫人身边不走的。”

　　花戚知道她的意思。

　　不就是说三少爷这儿没油水么。

　　可朱雀堂的油水丰盛，也要有本事争啊。

　　有个一心想往上爬的狠毒的玉兰，就够她喝一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