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老夫人就满意所在颔首，又叹息：“当初我叫你父亲别派你去那么远的，你父亲说你大了，这点小事做得了，我还担忧得什么似的……”

　　“祖母小看孙儿了，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么？”

　　“是，萧儿年少有为，是我老人家多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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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孙二人坐在炕上闲话家常，冬茗看了一眼还呆站在那里不动的花戚，暗骂一声“不知廉耻”，走已往叫她：

　　“这儿没你事了，还不快出去。”

　　花戚这才从心口的疼痛中反映过来，强自忍住眼泪，低头应了一声“是”，转身离开正屋。

　　在她转身的时候，听到冬茗几不行闻的一句：“发骚的小蹄子。”

　　她只当没听见，出门回了下人房，坐在自己的床沿上发呆。

　　冬茗前一世就很看不上她。

　　那时候的她一心要爬上二少爷的床做他的姨娘，又因为身份限制，只能使些下三滥的手段。

　　冒犯了不少人，其中一个冬茗就很不喜她的做派。

　　花戚那时候不在乎，这一世却不想让自己成为过街老鼠。

　　会改变的……日久见人心。

　　天知道她这一世，真的不想再爬床了。

　　对于白萧的情意，早在前世她死前就磨灭完了。

　　她住的屋子是和两个丫鬟一起的。

　　趁着现在屋里没人，花戚思考了一下自己以后的日子。

　　她前世在白府里蹉跎了短暂的一辈子，这一世能离开就想出去看看。

　　她记得，只要不是签了死契的丫鬟，年满二十五六岁就可以被放出去自行嫁人。

　　只是要熬。

　　她平复了一下突然看见白萧的心情，原来今日该她当值，但她打开窗户一看，因为二少爷过来了，围在正屋门口的丫鬟不少。

　　看来轮不到她服侍。

　　花戚从床头柜里拿出来针线，开始默不作声地绣花。

　　过了一会儿，有人推开门走进来，一进来看到她，就大叫小叫的：

　　“你还在这绣什么花？二少爷回来了，你知道吗？你今日不是当值么？”

　　花戚抬起眼，看到来人——她最好的小姐妹玉兰。

　　玉兰和她一样是二等丫鬟，穿着浅青色的裙子，容貌不及自己，但也不差，胜在那股子机敏劲儿。

　　她抿唇笑了一下：“有那么些人伺候着呢，我挤上去做什么？后面库房你扫除完了？坐下歇歇。”

　　玉兰听了这句话，有些离奇地看了花戚一眼，在她劈面坐下来。

　　平时自己提到二少爷，她都是一副西子捧心的模样，哪里像现在这么淡定？

　　“你和那些丑丫头怎么一样，”玉兰紧紧地盯着她，“你这么漂亮，二少爷难道会看不见你？他对你是纷歧样的，上回在花园里，我还看见他对你笑了，其时那眼神可温柔了。”

　　花戚想起刚刚男人脸上的微笑。

　　他似乎没有对谁冷淡的时候。

　　哪怕对着丫鬟们，也是带着淡淡的笑意的。

　　但这不算什么。

　　总不能因为一个微不足道的笑，就断定白萧对她纷歧样吧？

　　花戚也没多想，无奈地摇摇头：

　　“二少爷难道没对你笑过？他向来是那么个如沐东风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