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豢养死士
南阳城夜色已深，皎洁的月光似乎给整座城戴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隐隐约约还能听到巷子里打更人喊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只见一个白色的身影快速穿梭在街道间，似乎受了什么只因一般，失神地向前。
而一个小队隐秘地跟踪在此人身后，悄悄视察着他的去向。
王不留行和岑根等人随着随着，徐徐离开了城镇，穿梭在郊外的树林之中。
更深露重，夜晚的树林蒙上了散不去的白雾，饶是习武之人眼力颇佳，也甚难在此来去自如。
那人的法式慢了下来，那依稀能看到的不远处的草房想必就是他的目的地。
王不留行二人对视一眼，带着不到五人的小队敛去了气息，靠近了些隐在树上。
被跟踪之人并没有进屋，只是乖乖地站在茅屋门前。
随后，竟然又有两小我私家以同样的姿势并排泛起在茅屋前。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茅屋的门被打开，一个身着黑袍的蒙面人泛起在门前。
蒙面人全身着玄色，头戴纯玄色的斗笠，没有露出一点皮肤，可以注意到他手中握着的一支短笛正放在嘴边吹奏，却一点声音都没有。
随着蒙面人步出门外，身后的十余名统一着装的男子也跟了出来。他们均法式沉稳，一看就是习武之辈，而且无一例外的瞳孔散焦，为人摆布。
这是……
王不留行瞳孔迅速收缩，鹰一般的目光似乎想透过斗笠看清那人的模样。
他虽然不通药理，不知其中原由，但眼前的这一幕无一不在昭示着，包罗西厂的那名探子在内，这群人已然成为了一群为人所控的傀儡。
究竟是何人敢在天舜豢养死士！
眼前这一幕震惊了树上隐匿着的所有人，其中一名西厂侍卫一时间乱了呼吸，气息一瞬间泄露出来。
“什么人！”仅仅一瞬，蒙面人照旧立刻觉察，停掉吹笛的行动，一掌打向几人所在的偏向。
糟糕！王不留行几人连忙闪开，强劲的掌力直接将树弯折。
行踪已曝，顾不上其他，岑根直接抽出佩刀，迎向蒙面人。
蒙面人面对突如其来的对手，只慌了一瞬，随即迅速调整了过来，端起手中的短笛吹奏起来。
在正凡人耳中什么也听不到的短笛声，却能准确地控制这些死士的一举一动。
那名已被控制的西厂探子直接迎上岑根的刀刃，似乎没有痛觉一般徒手抓住了他的刀。
看着昔日同吃同住的同僚，岑根下意识地让了开。
下一秒，快要二十人的死士小队立刻杀气腾腾。
“他已不再是你的同伴。”王不留行将前者的反映看在眼中，想到了赴汤蹈火的散人弟兄很可能就是死于此事，隐下胸中沉闷，对岑根劝告道。
“我们拖住死士，你去抓住那人。”岑根来不及回应，死士们就已经冲了上来。
王不留行也不多言，轻功运转挡在了试图逃跑的蒙面人面前。沧溟剑出鞘，古朴的纹路震慑人心，难掩的霸气扑面而来。
蒙面人再次吹动短笛，似是变了一个调，死士们立刻疯狂了起来，让原本就占下风的西厂众人更是有些力不从心。
“沧溟剑？你是什么人。”蒙面人眼神闪烁，似乎是看到了至宝一般，痴迷地欣赏着王不留行手中的长剑。
王不留行并不多言，直接迎了上去。
凛冽的招式不带一丝犹豫，没有多余的行动，招招攻向对方命门。
蒙面人虽然应得有些吃力，但随时会泛起滋扰的死士却也让他没有落入下风，一时间谁也捞不到利益。
王不留行步步紧逼，衣袂随着身法不停舞动，长剑在空中挽出一个剑花，一道劲风向蒙面人逼来。
后者刚刚收势，就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压迫感重新顶袭来。
眨眼之间，剑锋迫近。
蒙面人一把抄起身边的一名死士，用它将自己盖住。
王不留行冷哼一声，手中的长剑变了偏向，反握剑柄迅速流转，灌注内力刺向后者右肩。
“噗呲”一声，剑刃穿透。
却未曾想神秘人早已想好了退路，在受伤的下一刻，一把粉末挥洒而出。
王不留行一脚踹上后者胸口，屏气接力退却两步。
蒙面人乘隙如泥鳅般冲向屋内。
随后，不等众人反映，仍然存活的死士们突然四散而去。
“分头追！”岑根迅速向手下下达命令，气息还未从交战中恢复过来，便与王不留行一同冲向屋内。
小小的茅草房中，早已没了神秘人的踪迹。而顺着血迹发现的密道，出口便在南阳城中。
一整晚的奔忙后，天已破晓。
回到驿站，八月札面色凝重地将王不留行带回房中。
川断正坐在床头擦拭着银针，紧缩的眉头下透露着一夜未眠的疲惫。
床上，素日喜笑颜开的没药双眼紧闭，面色发白，毫无生气，再强壮的身体在此时也显得不堪一击。
川断久未言语的喉咙有些沙哑，“老没发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