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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反派嫡子交出正派剧本

第一百二十话

请反派嫡子交出正派剧本 瑭腐腐 6773 2021-05-30 09:45:16

  阳春末,和风偏燥,卷海棠如玉沙。

  “唉......”

  城外洪河岸边,祁祜席地而坐叹息不止。

  “我昨日听芸娣说,若瓷的伤好了。风离胥还带着她去了趟普陀寺烧香。两人虽并肩无话,看着也缓和了许多。”方玄剑坐在一旁垂钓道。两人头顶垂柳坐风,皆醉春烟。

  祁祜道:“她过得好就行。”

  “怎么,你还不见她呢?”方玄剑看他把竹竿架起,也无心垂钓。“若瓷频频进宫都被你推了,宫里听说你们有了龃龉。是要欠好了。哈哈,不会是真的吧?”

  “你也信。还学给我。”祁祜对着他白了一眼。

  方玄剑笑道:“止安,难得今日只有你我,琅烨为赔罪,这次南下,还带着他家夫人。美其名曰体察民情,实则游山玩水。你心思若照旧堵,我陪着你去找他吧?”

  “不去。”祁祜托腮,“哪里都不想去。”

  “啧。若瓷到底怎么了?虚牙也帮着求情,频频都被你呵叱了回去。”方玄剑道。

  祁祜道:“玄剑,我问你,你这几个孩子,最大的都快十二了,最小的还在襁褓,若是年老伤害了小妹,他口口声声说都是为了小妹好,但你知道他不是......你会如何?会不会觉得自己教孩子教的失败?我说的明白么?”他自己都觉横三竖四,模糊不清。

  “就是年老说是为了小妹好,结果害了小妹,尔后你知道他是真心为小妹好,你也知道他更多是为自己,你如何做?我是说......”

  “若瓷把虚牙怎么了?”方玄剑望湖面问。

  “......”祁祜捡起一旁石子,猛丢湖里吊水漂。“我就什么都瞒不外你们——————我早知道什么都不说了——————”

  方玄剑大笑。“你要实在不愿说,我就当没听过。”

  祁祜托腮无语。

  方玄剑面上挂笑。“照旧不听了吧。但我大致明了你的意思。唉,止安,这两个孩子算是你一手带大的,从咱们同窗时候,他们就是小孩子模样,虽如今都各自立室,但在我们心中他俩依旧是小孩子。既然是孩子,有些事情还不能让着了?”

  “你心里把他们当孩子,他们可不把自己当孩子。”祁祜闷闷道。

  方玄剑没接这茬,而是道:“止安,你知道我跟芸娣是从小就认识吧?”

  “知道啊。”

  “芸娣上面有四个姐姐,岳父岳母就是一心想要儿子。连生了芸娣,湘娣,杨娣之后,芸娣的母亲,就是尚家的正妻终于有了个男丁。岳父岳母自然兴奋,男孩,照旧嫡出,立即取名‘天齐’。”方玄剑道。

  祁祜转过头,“啊?我记得你尚家世代都在尚书局做理司,虽说官职九品,却也是读了些书,见过些世面的,怎还这般迂腐?上次听芸娣讲,他家是有五、六房小娘,这都没儿子,尚司局也不想想是不是自己的事。”

  方玄剑颔首:“当年我也是这么说的。照旧当着岳父的面说的。哈哈。有了天齐后,家里自然都紧着他来了。大姐二姐早早嫁人,没心思给她们寻夫家,故而都没攀上什么好人家,草草找了两家寻常大户嫁了,都是秀才,到今年还在落榜,这是后话;岳父心里着急,还指望着姐儿几个飞黄腾达,带带弟弟呢。三姐倒是攀附了个高枝,嫁进了伯爵家,给伯爵家的小儿子做偏房。每月要贴一些给家里弟弟,自己在婆家受尽冷眼轻视,娘家基础不闻不问。她们几个姐妹,从小便要照顾弟弟,弟弟打骂她们皆不能还手还口。若有违抗,会得一顿条子抽手心。芸娣性子软,也因没照顾晴天齐挨了不少打骂受饿。厥后嫁给了我......他们尚家当年也是看我与你交好,才把芸娣嫁来的,芸娣曾不止一次同我讲过,她从小到懂事,险些没吃过热饭热水,无人管她,她哭即是打,她病了便挨着,挨不住了才会有人注意,去请郎中草草开一副最自制的药给她喝。有了弟弟之后,她便被逼着学做女红,写字,要为弟弟做衣裳,替他抄书作业。芸娣嫁给我头天夜里就哭了,她再也不必见到天齐了,她好恨天齐。她说天齐娇生惯养,性子跋扈,一定会吃大亏,她就看着,到时候定会在边上落井下石。”

  “经你一说,我似乎想起来了,当年这个尚天齐还惹出了个祸事对吧?只是我忘了——————”祁祜完全入了迷,整小我私家面对方玄剑。方玄剑道:“对,当年他卷入了个强抢民女的案子里。天齐这个孩子其时跟几个达官显贵在吃酒,酒上了头,忽见一旁做杂工的女人貌美,便抢进了房中,几人犯下发指的恶行。天齐在之前,已经走了,却也被从家抓出来,扣上了同流合污的帽子,直接投入了大狱。岳父岳母哪里肯认,上门直接找我哭诉,逼着芸娣和我去找你保他出来。”

  祁祜托腮,“但芸娣恨她这个弟弟,对吧?”

  方玄剑抬手,鱼跑了,他也不恼,接着下饵垂钓。“芸娣自然气极,狠狠骂了一顿岳父岳母,说尽了这辈子的狠话,扬言要隔离关系,把两人赶出了家。虽其时过瘾痛快,到了晚上,她却痛哭流涕。我问她,是不是觉得话说狠了?她说不是,是厌恶自己。她竟想不出天齐的欠好了,全部都是天齐的好,她恨他们怎么就是家人了,怎么就有些割不开的血缘。她这般恨他,为何会这般难受。”

  祁祜静静听着。

  “止安,我只是想说,你心里其实不是真恨的话,就自己想开些吧,要不跟芸娣般痛哭流涕的照旧自己。”方玄剑正色道:“我并不是想让你原谅谁,我只是想让你放过自己。别折磨你自己。”

  祁祜别开眼,“那,厥后芸娣帮了他弟弟么?”

  “要去帮的。其实求人查案便能查出他的清白。只是我没让帮。”方玄剑道。

  “为何?”

  冷笑一声,方玄剑道:“他们当年都这么看待我的芸娣了,芸娣宽容漂亮,我可不宽容漂亮。”

  祁祜细想:“但尚天齐没死啊?”

  “我不帮,没说我不让别人帮。”

  祁祜问:“你让谁帮着查案的?”

  方玄剑答:“宗南初。”

  “噗嗤、”祁祜笑了。

  “这案子南初断的啊。管他谁是王侯将相,谁是天子亲戚,一概——————”

  “斩——————”

  “斩——————”

  两人异口同声,捡起地上石子学宗南初丢签,把石子丢进了河中。

  尔后两人大笑。

  “跟你说说话我许多几何了,多谢你那句‘不劝我原谅,劝我放过自己’。”祁祜满身一轻。

  方玄剑喟叹:“我早就想这般同你说了啊。你是山河储君,上无兄长呵护,下有弟妹要护,前是猛兽虎豹,后是虎豹匍匐,都紧盯着你,等你犯错撕碎你;皇上冷漠,太后算计,争权夺利,你死我活。这种日子,你从十五岁就开始过了啊。谁也没当你是个孩子,包罗你自己。”

  鼻头一酸,祁祜额头抵在了方玄剑臂上。

  “累。知我如你。”他闷闷道。

  “哎哎——————”方玄剑猛地起身:“鲤鱼鲤鱼——————大鲤鱼——————”他钓上了条大鲤鱼。

  “天爷————这得三斤多了吧?”祁祜笑道:“今晚你请我吃酒吧。”

  “哈哈,这儿等我呢。成啊,不外不冥可是在宫里?”方玄剑问。祁祜摆手:“今日跟璟谰下棋呢。”

  天际清明,花木暖和。

  这厢将军府中,祁盏正带梓粟读了两篇书,两人弄花时,穗儿从外面回来。

  “殿下,出了事了......”穗儿惊慌,对祁盏道:“刚刚我去街上,听郡王贵寓的人说,锦阳郡主殁了......”

  “什么???”祁盏大惊。她立刻招呼人来抱走了孩子。“这近一月都好好的,怎么说没就没了?”

  穗儿吃了口茶,“殿下不知,自从上次郡主惹事之后,皇上不光把郡主的封号给了她的妹妹,还把她赏给了郑家令郎。”

  “这我知道的......”

  穗儿道:“听说明郡王震怒,把郡主关了起来,每日不给饭吃,活活把她饿死了。这三四日都不听郡主房间有消息,打开门一看,人都僵了。”

  祁盏抖了抖。“她刚被关起来的几日不是每日打砸,也扬言不用饭么?”

  “饭哪里能不吃。谁知道明郡王真能饿死她呀。”穗儿道。

  “将军来了——————”

  外面通报。

  祁盏连忙起身。

  “将军身子恰好些,就不要乱走乱跑了。”祁盏行了个礼。

  风离胥道:“曜灵,郡主死了。”他偷看祁盏神情。

  “是,本宫刚知道。”祁盏愕然着。

  “别难受了,人没了岂不是少了个跟你作对的。”风离胥道。

  祁盏懒得跟他多说,“本宫于情于理要去趟郡王府。将军去么?”

  她少少请自己,风离胥自然允许。

  两人到郡王府时,一干人等哭天喊地,好不悲痛。

  “孩子啊——————我害苦了你啊孩子——————”明郡王大哭。

  祁盏小步已往,“郡王爷节哀。”

  明郡王悲痛欲绝,哪里顾得上祁盏。

  祁盏与风离胥上了柱香后,抓着旁人问:“好端端的,为何就这般悲凉了?”

  “郡主不知从何时,递到房间的饭菜都是生肉生米,问过厨房,他们一概说不知。可怜郡主,没力气叫喊了吧......”丫鬟哭道。

  祁盏佯装悲痛:“或许喊了,也无人信她吧......怎么成了这样呢......”她刚掩面欲涕,忽看到祁祜带公孙不冥到了,连忙放下手,不敢再演了。

  “郡王爷啊,怎会成这样了?”祁祜拱手外交几句,明郡王被人扶起。

  “殿下啊......我若是知道会成这样......我的儿啊......”明郡王痛哭。祁祜道:“伯父啊,父王为保全锦阳,额,苒筱,为保全苒筱已经把她赐婚给了郑家,不必如此的啊......”

  明郡王掩面:“造孽啊——————”

  一旁郡王医生人被人扶着指着他斥责:“都是你——————皇上已经赐婚下来了,你为何还要把孩子关起来?!她躺在地上,一小我私家......已经不成样子了......”

  祁祜握住她的手道:“伯母节哀,敢问一句,苒筱是如何跟郑家哥儿认识的?”

  “她缄口不谈啊!谁知她这是要做什么,她闹得厉害,我气极,只能把她关起来......”明郡王哭得欲昏厥。

  祁盏紧咬牙根。

  风离胥揽住她的腰,“没事吧?”

  “放手,将军。”祁盏道。

  风离胥梗住。悻悻收回了手。

  “多谢你放手。”祁盏轻声道。

  “无事......”风离胥口比心快。

  祁祜又抚慰了两句,来灵堂上香。

  祁盏立在一旁,从未如此坐立难安。祁祜冷她的几日,真真快要心痗了。

  “哥......”待祁祜起身,祁盏也顾不得身旁风离胥,立刻上去唤了祁祜一声。

  祁祜冷脸不理她。

  风离胥看两人气氛差池。遂他上去行礼:“太子殿下安。”

  “嗯。”祁祜颔首。

  祁盏扯祁祜衣袖。“哥......”她忍着不哭。

  “不冥。”祁祜唤了公孙不冥一声。公孙不冥上来,从怀中掏出一包山楂糕。

  风离胥勾头想去看,祁祜狠狠剜了他一眼,他不屑离开。

  公孙不冥道:“另有几日山楂就没得吃了。止安让你多吃一些。省得没有又想。”

  祁盏含泪,“哥哥不怨我了?”公孙不冥极想上前抚慰祁盏,奈何两人之前名声不太好,生生没动。

  “止安,若儿跟你说话呢。”

  祁祜叹气,“哪有哥哥真怨恨妹妹的——————”

  祁盏上去轻轻拿前额抵在他胸口啜泣。

  “……我就是有时候怨恨自己,没好好教导你,让你性子欠好。”祁祜也哽咽。他哪里会好受,看祁盏痛哭简直是在他心尖上剜肉。

  祁盏道:“我没前程,就顾着自己……我今后无论什么都不瞒着哥哥了……”

  “而已。”祁祜给她擦泪。“冷了你一个月,你记恨我么?”

  祁盏摇头,“你要这辈子不理我了,我真就去见母后了。”

  “唉。跟我回东宫住一晚吧。”

  “嗯……”祁盏破涕为笑。公孙不冥道:“早该如此了嘛。止安,这样你也不痛苦了吧。这几日你饭都没吃几口,口中还长水泡。”

  祁祜冲他眨眨眼。

  守得了云开见月明,祁盏自然欢欣雀跃。

  风离胥命人叫祁盏离府时,祁盏欣喜跑到他面前,“将军一会儿要家去?”

  风离胥答:“不家去。把你送家,我去练兵场。”

  “将军直接去练兵场吧。本宫~跟哥哥回东宫了。今晚也留宿东宫了~~哥哥在后面~~”她笑得跟孩童一般。没了怯懦怯生,她这一刻似是什么都不怕,什么都爱着。

  风离胥心悸得难受,转动不得。

  “将军要注意伤口。”祁盏转头见祁祜出来了,又笑了起来,“本宫跟哥哥走啦。”她奔向祁祜。

  公孙不冥打趣,“这么喜欢止安啊?比相公还喜欢?”

  “就是好喜欢哥哥~~”祁盏满心失而复得,眼眸盛满祁祜,未曾离开。祁祜面无心情地捏她的脸,她甜笑着躲。

  直到他们上车,风离胥才回神。

  他没回一句话,看祁盏兴奋,他横生出了几分嫉妒。他希望祁盏喜怒哀乐都承于他,他想祁盏满眼都是他。是他买通了郡王府的人,弄死了锦阳郡主。他一刻也受不了欺负祁盏的人在世。

  他终是懂了璟谰那句“世间无人比他爱祁盏”了。他能看祁盏幸福喜乐无关于他,而自己不能。

  忽想起他为保祁盏想保的人,宁愿为她承万箭齐发……

  「咔」

  手中玉戒指被捏碎了。

  谏议阁中,苍、宗正帮祁元翻着案宗。

  “虚牙啊,你这是怎么弄得,跟小时候的越日上学今日抄书一样……”宗南初忍不住怼道。

  祁元坐在一旁写谏表。“我哪里知道父王和几位大人要看近年来的大案来修律啊……一口气要我提二十条谏表,还要近几年的大案汇总……哥,你们帮帮我……”他欲跺脚。

  祁苍道:“你就该早些想到的,这随着你翻近五年的大案都翻到什么时候了……你早说还能请各人都帮帮你。”

  “哎,事已至此,咱们就辛苦些吧,横竖五年。你查督察司,我查大理寺。大理寺的几个案子是我亲自记编的,好找,找完了我帮你。”宗南初与祁苍分工。

  祁元低头写着表,“待等一等,我把哥哥,璟谰和不冥哥哥都叫来。”

  “对了,止安是不是去明郡王贵寓了?”宗南初问。祁苍颔首,“似乎锦阳殁了。被郡王爷活活饿死了。”

  “姥姥啊。阿弥陀佛……”宗南初错愕。祁元本在写,一听锦阳的事,立刻道:“他们都说我得了好姻缘,可只有我知道,我是真不喜欢锦阳,每时每刻都在心里七上八下。可惜这人啊……怎么就没了。父王又把她的妹妹嫁给我了......”

  祁苍放下手中卷轴,“你出门可得给我装装样子啊,别一提锦阳的事,你就笑得可不拢嘴。问你什么,你都把话给憋下去,别图爽快什么都说。”

  “知道啦。他们都置论我了不少,说锦阳还未过门就给我扣了绿帽什么的......”

  “谁说的?”祁苍问。“告诉我,我部署他。”

  祁元道:“全京城都说啊。我倒无碍,只是想不通,这锦阳不是一直喜欢璟谰么,怎么突然喜欢上了郑莘,两人似是没什么交集吧?哎呦,墨用完了......”他起身去后面此外大人的案子上拿。

  苍、宗对视一眼。

  祁苍低声道:“我啊,还真去探询了一下,有人说那晚锦阳似乎在诗会上跟一男人跑了,但也不敢断言,究竟都戴着面具。”

  “而且郑莘说,似乎是锦阳认错人了。”宗南初道。

  两人相视无言,心中略知了一二。

  “看来......锦阳这死非偶然,而是一定。她这次不死,另有下次,下下次......”祁苍低声道。宗南初只是颔首:“照旧装什么都不知吧,对你我都好。你也甭探询了。”

  “嗯。”

  祁元拿来了墨,“你们说什么呢?”

  “说你下次自己把工具弄完,费我们的事——————”祁苍训斥道。

  “知道啦——————”祁元托长腔道。

  祁苍又交接:“另有结婚之后,不许对新妇欠好,不管喜欢不喜欢,你面子上不能让人家太难做。知道了么?”

  “哦——————”祁元应和。“哎呦,字写错了......”

  宗南月朔拍脑门,“我瞧瞧,能改不能......”

  春困到了,万物显得了几分静懒。

  方玄剑独自登了左丘府的门,“听闻你回来了,我便来看看你。”

  “虚牙后日大婚,我这也是紧赶慢赶回来的。”左丘琅烨给之斟茶。方玄剑道:“也无其他事,就是想来问问你,南下哪里最好玩?我想着,既我带着的将士们告捷,那也不行亏待,就请他们趁着清明休朝,一同去玩乐几日。”

  左丘琅烨道:“你可真是心好。唉,玄剑,你说,咱们这次平定了献国,但嫁出了个公主和亲,是不是又惹风言风语了?说前去打仗节外生枝的可不在少数,都在背后戳着止安脊梁骂。”

  “哈哈。咱们也管不得别人说什么不是么。琅烨,咱们能做的,就是帮止安多多分管些。”方玄剑道。左丘琅烨吃茶,“这些我都懂的。”

  方玄剑道:“如今止安悬而未稳,你我更得多做少去跟人起争执。”

  “你待他真心好。”左丘琅烨道。“有些我竟都未曾想到。”

  “将心比心嘛,止安也一直为咱们想着啊。”方玄剑与之相视一笑。

  “方将军~~~~”周允膳进了前厅,“这是我们从西杭带回的点心,快些尝尝。”

  方玄剑笑道:“多谢。”

  “这份是芸娣的。”周允膳命人递给了他一份。

  “多谢、芸娣今早还说想吃甜食,我还未来得及去买......”

  “老爷,周老夫人来了。另有几位姑爷。”外面来人通报。

  左丘琅烨不解,“岳母来作甚?”

  周允膳也不解,“不外年不外节的......”她起身迎出去,“娘......您怎么来了?”

  周老夫人带着两位女婿,黑着脸端着架子进来。

  方玄剑糕点在口中愣是没敢下咽。

  “哟,方将军也在呐。”

  方玄剑起身拱手客套:“周伯母。”

  “今日,老身来不是为此外,就是问琅烨姑爷一句......你可是要纳妾?要纳妾可是不能的,你也别当我们娘家没人,怕你这官大爵大的。”周老夫人眼一横,一副说一不二的样子。“休想让允儿受这烂委屈。”

  “......纳??妾??”左丘琅烨不解望向周允膳。周允膳更是一副不知所云状:“什么时候?我相公纳妾?”

  这番倒是让周老夫人摸不着头脑了。“难道不是?京城都传遍了,我刚刚在城南的几个商贾家夫人家吃酒,她们说得有模有样的——————”

  周允膳歪头:“她们另有模有样?我怎么不知?左丘府怎么不知?”她抱着左丘琅烨的腰,靠在他怀中懵头懵脸。

  方玄剑一看她就没把前一段的事当事。

  “不是,孩子,你稍微想想前一段的事......”周老夫人很是着急。

  周允膳道:“就前一段,相公带我下了趟南。对了,娘,我们行船拐弯去了趟西杭,那西杭别提有多美了,早春桃花酥雨,茶鲜酒甜,相公说也让我带您们二老去瞧瞧呢。回家跟爹说说呗?”她伸出双手,两只手带了六只镯子。“呐,看到了么,这六只手镯,每去一个地儿相公就给我买一只,娘,您看您有喜欢的没?有喜欢的直接拿走吧。”左丘琅烨忍不住道:“你可真不嫌沉。”

  “不嫌不嫌~~~我又不干活嘿嘿~~”周允膳对周老夫人道:“娘,外面人老编排我跟粤粤姐,总说相公和侯爷会休了我们,我都见责不怪了——————哎——————娘您去哪儿——————”

  “还能去哪儿————去城南找那帮长舌妇算账——————”

  “娘——————相公我去追娘了......”

  “慢点跑。”左丘琅烨汗颜。“我每日如此鸡飞狗走。”

  方玄剑笑道:“那还欠好,富厚多彩。嗯,既然西杭不错,那我就部署几个着力多的将士同我去西杭好了。”

  “甚好。”左丘琅烨笑着斟茶,忽茶盏滑落在地,跌得破坏。“哎??!好生奇怪,没人碰着啊......”左丘琅烨无奈。方玄剑道:“兴许你刚刚没放好。”他低头帮下人捡碎片。

  “嘶......”

  “哎————留着下人做就好,你看,手都划破了吧......”

瑭腐腐

【邵姐辣评】:好喜欢方玄剑啊,暖男天下第一!!唯一的正凡人在一群疯批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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