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白连绵,万里雪山。
青城峰下,万梨花开。
梨园戏名,提丝冠绝。
墨氏有女,单字曰卿。
青城,不外一小城。傍山而立,平平无奇,少有纷争。
“爹,今夜演哪出戏?”少女芳年十六,生动灵动,天真无邪。
“就唱哪出狐雪幽,”墨宗整理着戏偶,答的很随意。“正是大雪数日,此戏也是十分应景。”
“啊。”墨卿哀嚎,“哪岂不是又要五日。”
“不错。”
“但您说过要带我出去游历的。”墨卿低头嘟囔。
墨宗微愣,没想到她对此事如此心心念念。转而干笑两声,摸摸墨卿头。
“哎,整天到晚心怎么野,”墨宗似在批评,“说过之事自不会失约,但也不应急这一时。至少也等雪停路通时刚刚行。”
“知道了。”墨卿实则丝毫未听进去,但也未在多言,转身离开。
“我出去走走。”
墨宗并未阻止,他倒希望她能一直无忧下去,可
“怎就不知,如此平静有多不易。”
……
忽如一夜东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虽时节园地皆差池原诗意境,但现在青城梨园确是这般风物。满园梨树满落雪,如飘白羽,又如群花竟开。
悠闲漫步,却不敌冬寒无形。墨卿如玉俏脸抹上红晕,耳尖飞上红霞。白里透红,有几分瘙痒,美甚满园冬色。
四下张望,几分失望。这景色她早已逛遍。年已十六,却只禁足于着周遭数里,平淡之外,一切与她无关。
心之所向,身不由己。她亦很不明白父亲着堪比隐居的部署,但自幼单亲,她不会违背家父之意。
着实几分无味。
眼眸一转。她突然望向一处偏院。若说此地她一草一木皆烂熟于心,那处终年封锁的宅院即是唯一的禁地。
扫眼四下无人,轻悄悄溜到门前。一巴掌大的铜锁封卫着屋门。墨卿伸手摆弄,却发现锁心都已被浇铜注死,丝毫无法打开。
到底有何物?好生神秘。
墨卿来了兴致,开始仔细研究。
心思完全钻入,不知不觉,眼皮徐徐极重。
入梦有神机。
猛一睁眼,墨卿心惊!
这是那边?四方似无尽深渊,漆黑一片。远近错落数百条赤丝拔地而起,皆有臂粗,压抑离奇。
“啧啧,无垢之心,清净之心,简直是天赐传人。”
阴冷,深沉,有如魔音。
吓出冷汗,墨卿一抬头,却见一条十数米之血色长蛟。其鳞为方,角甚锋锐,面目狰狞。却被赤丝缚死。
“你是谁!”
“吾是谁?哈哈哈,吾是谁。”非男非女,非老非幼,声音奇特至极。
“墨氏之后,竟不知吾?”
墨卿微愣,转而心沉谷底。
“不必惊慌,”再度开口,“此地为汝之梦,吾之灵。他事皆不提,且问汝,汝可愿传天丝之武艺?”
“天丝之技?”墨卿绣眉微邹。
“对,印天之道,驭世之丝。”莫名有种无形的诱导,让墨卿竟想立刻允许下来。
“那就解封吾,立刻解封吾。”
“差池!”眼神一凝,墨卿心头剧颤,刚刚险些着道。
“好好好。”连道三声,不知其喜怒,“很好。”
正当此时,墨卿突然眼前一迷。
“墨卿,墨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