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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的容光

二十七、难眠之夜

皇后的容光 氤氲对容姿 2234 2021-02-18 10:56:09

  陈昭容是何时和冬婕妤搭上话的?

  两人闲聊着,也不知道讲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说着说着冬家女人还笑了起来,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可笑的,言语之间,甚是熟稔。

  “奴婢总觉得冬婕妤长得有些像谁,但具体是像谁,我又一时说不出上来。”石榴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丁含璋闻言,冲着樱桃点颔首,“我知晓的,不会随意相信他人的,你就放心吧。”

  丁含璋转过头去,目光柔和,用眼神慰藉着她,然后拿起案脊亓酒杯又浅浅地抿了一口。

  她感受身体有了一点暖意,这才认真地思考着樱桃的话,说来也是,之前不觉得。

  她嘴里嘀咕了一句:“总觉得有些怪异。”听樱桃这么一提,丁含璋闭上了眼。

  确实是庞大:这人的交往可真是庞大,看似亲密,却在算计,看似绝不相关,却相谈甚欢。

  当今帝王绝不是个昏君,但是在吃喝享乐方面,他也不停对吝惜钱财,一是国库充盈,而是自他继位以来,少有天灾,黎民们也过得安乐富足。

  为了这次的上元节,帝王不惜斥巨资搭建各色的灯树和灯楼,不说灯楼,就说种种新型花灯的设计,那真是巧夺天工,精美绝伦。

  夜宴之后的歌舞盛会才是重头戏,宫中的宫人们耗时几个月,苦练基本功,就是为了这一刻能泛起最精彩的演出,更有种种戏剧,令人目不暇接。

  最后另有几名由宫中司乐房选出的女乐,头戴花冠,身穿霞帔。从正德门一直走到和兴门,险些贯串半个宫城,一路都是花灯,女乐们须得一路前行,整齐划一,就像是游行一般,这也是参考了民间的花魁游行的做法。

  图个热闹,自然宫中的娘娘们是很少加入其中的,她们只能在宫人的蜂拥下看看花灯,猜猜诗谜,就图个乐子。

  丁含璋很少加入聚会宴饮,这个豪奢的大局面,确实把她震住了,她随着帝王太后以及贵妃一行人慢慢悠悠的走在宫道之上,竟然有种她还未曾入宫一般,模糊而又难以置信。

  “丁姐姐,丁姐姐,你瞧着,这些花灯多漂亮啊!”冬婕妤跟在她身后,像个胆小瑟缩的兔子一般,小声在她耳边说道。

  “确实是精妙无双,寻凡人难以做出如此精致的花灯,前面另有一个走马灯,咱们一起去看看。”她轻轻的笑了笑,耳边响起石榴说的话,她心中微动,伸手指了指前面,转开了话题。

  “好啊,姐姐,我们一起去瞧瞧,我还没有看见过这么大的局面呢。”

  丁含璋骨子里是个淡漠自豪的人,就算是心中再怎么受惊,她也绝不会展露在面上。

  赏灯的人宜少不宜多,若是身边多了个心思叵测的人,那就更是不痛快了。

  “你先去,你走得快,我身子有些乏,在后面慢慢来。”

  樱桃看着丁含璋找了个借口,支开了冬婕妤,心中一喜,看来女人照旧把自己的话听见去了的。

  “那姐姐你就来。”说完就带着婢子挪到了队伍的前面,和一直孤身的陈昭容走到了一起,两人说说话,倒也和气。

  丁含璋扶着樱桃的手紧了紧,步子慢了下来,这就是她的本事了,左右逢源,任谁看了她人畜无害的外表,都能下意识的放松警惕。

  “呵。”她冷笑了一声,之前倒是小瞧她了。

  后宫的一众嫔妃看的过瘾,宫人们也玩的很是尽兴,难得有这么轻松的时候,帝王却在不停的打哈欠,似乎十分的困乏。

  瑜贵妃走上前去问了问,体贴之情溢于言表:“陛下,您若是困了就先去休息吧,太后娘娘已经回去了,您....”

  瑜贵妃的话未曾说完,帝王悄悄拉过了她的手,轻轻的拍了拍低声道:“无事,难得有这样的时机,孤陪着你走一走。”

  灯会一直连续到半夜子时,这才慢慢的散了。

  丁含璋绝不犹豫的带着婢子回了宫殿,太冷了,她体质自己就比力的虚弱,最近天寒,就更是动辄咳嗽。

  这大冷的天在外面呆了这么久已经是极限了,她忍不住吸了吸鼻子,似乎有些鼻塞了。

  “你们不妨仔细想想,若是将你换成冬婕妤,你会怎么做呢?设身处地自然不难想出她的目的了。”

  丁含璋看着樱桃似乎另有些不解,于是提点了一句。

  “左右逢源,都不冒犯。”

  石榴轻笑了一声,看着樱桃茫然的眼神望向自己,也没有多言。

  她仔仔细细的收拾好床铺,然后将手中的暖壶子塞进了丁含璋的被子里面,暖烘烘的,让她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喟叹。

  樱桃眼睛一亮,这个冬婕妤还真是心机深重。

  听石榴这么一提,樱桃之前对于冬婕妤的那种怪异感又冒了出来。

  她嘟着嘴,蹲在丁含璋的下首,小心翼翼抓住了丁含璋的手,对上丁含璋那双如星光一般璀璨的眸子。

  眼看着她没有反抗,于是胆从心生,直勾勾地看着丁含璋的眼睛说了一句:“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一小我私家的眼睛是不会说谎的。

  “无亲无故,左一句姐姐,又一句姐姐,是不是太迫切了一些。”石榴随声赞同。

  丁含璋听见石榴和樱桃的话有些哭笑不得,盯着樱桃的头顶,黑发如墨。

  她忍不住伸脱手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然后笑了,有些无奈,说道:“你们是怕我被人利用了去吗。”

  两人对视一眼,相互心照不宣的露出了一个得逞的笑容,然后齐声道:“女人圣明。”

  一群人嘻嘻哈哈的笑了起来。

  除却对于冬婕妤的推测,顺昭仪侍寝的事情仍旧像是一根鱼刺一般卡在众人的喉咙里,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噎的人发慌发颤。

  丁含璋无所谓,对于将会拥有无数女人的帝王,她有的只是莫名的抗拒,谁愿意和别人共享枕边人。

  她性子说是孤苦,不如说是执拗,就像是对于父亲无声的反抗一般,从幼时到进宫前,她都未曾原谅过这个男人半分,有些伤痕注定刻在心上,难以消除。

  丁含璋严肃的声音和面容都让两人有些惊奇,此事确实不太妥当,相互看了看,颔首道:“是的,奴婢记着了。”

  石榴帮丁含璋熏衣服,樱桃在一边打下手,也自然识趣的不说话,两人配合的倒也默契。

  外面伺候的小丫头春生听着屋子里说话的声音徐徐没了,便也将声音放低了小声的说起来了话来。

  丁含璋累了一晚上,樱桃和石榴看着她脸上的疲惫,也默契的不言不语,认真的做完自己手中的事情,只默默的陪着丁含璋提倡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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