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认罪

　　“那玉牌是你从李小姐那抢来的？”雨影阑好奇问道。

　　“不是啊，趁她沐浴顺手牵的。”雨影珊说的坦然。

　　“你简直……无可救药！”雨影阑深吸一口气，心里想着：这丫头怎么酿成这样了？

　　“嘁，越来越死板，都被陆坚那大叔带跑了。”雨影珊满脸的嫌弃。

　　“你找到的那封密信上到底写了些什么？”雨影阑知道那封密信定与赈灾粮之事有关，可为何雨影珊就是不愿告诉自己呢？

　　“管那么多做什么，横竖你已经有那份契约了，有了它你就算是有了证据，这事儿也就可以这么结了，信上的内容你也就没有知道的须要了吧！”雨影珊盘算主意不告诉雨影阑，雨影阑也没有措施，究竟他也不是雨影珊的对手。

　　第二日雨影阑换了官服，一大早就带着卫兵将知府府邸围了起来。雨影阑下令将辅州知府押入牢房，身为刑部主事抓一个小小知府自是理所虽然，可究竟户部左侍郎温文庆也在，有他阻拦，雨影阑想要依法行事也不容易。

　　“雨主事这一大清早就冲进府里抓人，未免也有点太不把温某放在眼里了！”温文庆强装镇定地走出来。

　　“温大人，下官只是衔命行事，辅州知府王荆涉嫌倒卖赈灾粮，必须要带走审问。”雨影阑不卑不亢，正视着温文庆。

　　“温某究竟在这知府府邸住着，这主人被带走让温某如何自处？”温文庆心中思量着，王荆若是被刑部这油盐不进的雨主事带走，严刑拷打下难保不会牵连到自己，更况且他现在也不敢保证昨夜来自己房间盗走密信的是不是面前的这位。

　　“王大人被治罪之前，这府邸还请温大人放心住着，待下官审出结果自会给温大人一个交接。”雨影阑丝绝不愿给温文庆面子，他也不怕冒监犯，手一挥便带着下属转身离开，留下温文庆一人不知该作何心情。

　　王荆的胆子还算大，即即是被雨影阑带进牢中也全然没有忙乱，他虽在黑市倒卖了赈灾粮，但与黑市签的契约都只在黑市主人一人手中，可黑市的主人据他所知基础无人知晓，他可不信雨影阑这么一个小小五品官能弄到那契约。

　　“王大人倒是从容的很啊！”雨影阑做到一旁椅子上，一脸悠闲地看着被锁住手脚的王荆。

　　“雨大人将下官抓来此处，不知下官是犯了何罪？”王荆坐在雨影阑前方的刑具上，不去与雨影阑对视，想来心中应也是有少许张皇吧。

　　“刚在你府中我已说了，涉嫌倒卖赈灾粮。”

　　“雨大人可有证据？”

　　“听王大人口气是不计划认罪了？”雨影阑拿起身边铁鞭站起身走到王荆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下官无罪，如何认罪？”虽还嘴硬但王荆看着雨影阑手上铁鞭却是紧张的吞了一下口水。

　　“无罪？这倒是有意思了，王大人若未倒卖，那朝廷拨来的赈灾粮怎就没到黎民手中呢？”

　　“粮食运输本就有着损耗，辅州近日连日阴雨，这粮食受了潮发了霉，自是不能再发到灾民手上，更况且这些灾民贪得无厌，得了粮也说没得，雨大人万不能被这些刁民蒙蔽了眼睛。”此时的王荆已经忙乱了。

　　“王大人这找理由的本事还真是让雨某开眼了，看起来王大人该是没学过武，雨某也不为难王大人，上刑就先免了。”雨影阑看着王荆的脸色因自己的话放松了不少，他轻轻放下手上铁鞭，将手伸入胸口衣襟内，“不外，这样工具照旧要给王大人瞧一眼的。”

　　王荆刚一看到雨影阑手中玄色的信封，眼神便失了色泽，他认得那是黑市特有的契约封皮，他知道自己完了。

　　“王大人可否要看看？要否则雨某念给王大人听？”

　　王荆颓然地摇摇头，“不必了。”

　　“那王大人就说吧，是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赶倒卖赈灾粮！脑袋不想要了吗？！”雨影阑厉喝道。

　　王荆虽被雨影阑的喝声吓到，但还没能失了理智，他低着头缄默沉静许久，雨影阑也不急，就这么和他耗着。

　　“我这知府当的也不容易。”王荆终于开了口，“按理说辅州也算是个相当不错的地界，我在这当怙恃官也照旧让人敬仰恋慕，可雨家势大，雨家为了维护自己在江湖上的声望，对这辅州黎民可谓是广施膏泽，我这怙恃官倒显得没什么用处了。我官俸有定数，为了维持在黎民心中形象，我可谓是想尽了措施，这些年也赚了些银子，可再怎么样和雨家也是比不了的，所以我只能想措施再多赚些，我本也是美意啊，可这日子久了，可能良心就黑了吧，为了银子我也开始不择手段，这赈灾粮是我借着要给灾民分发的名义从温大人那里蒙出来的，之后就都让我拉到了黑市。”

　　“这么说王大人是认罪了？”雨影阑本想说，单凭你岂能有这么大的胆子？另有谁与你一同谋划！可他想了想能给王荆这个胆子的除了温文庆还会有旁人吗？可如今温文庆就住在知府府邸，王荆的家人都在他的把控之下，在此情况下王荆绝不会供出温文庆，更况且温文庆官达三品，他雨影阑也真没措施治这人的罪，看来只能先让王荆将罪责全部担下了。

　　“我认了，这罪我全认。”王荆耷拉着脑袋，犹如一只斗败的公鸡。

　　“雨霜，将他刚刚说的话写成口供，他让画押。”

　　“是！大人！”雨霜很快就将口供写好，他在雨影阑身边多年，对雨影阑了解的十分透彻，所以口供中自然也就没提黑市的事。

　　有了王荆的口供此案很快就结了，天子得知此事震怒，下令将王荆免职核办，温文庆也因此事被批羁系不力，暂停了职还罚了一年的俸禄。

　　“这雨影珊是不是雨家家主当的太自在了？什么闲事都管！温文庆也是个没能耐的！做事情就不能隐秘点！”发着牢骚的正是当朝太子江佑烐，天子早便知道户部乃太子一派，也知道但凡有灾之年，这督办赈灾一事的官员或多或少都市谋些私利，可此事却被雨家盯上了，雨影珊还亲自上书了朝廷，把事情闹的大了些，因此太子也受了天子好一顿斥责，这才让太子回了东宫之后就发了脾气。

　　“太子殿下息怒，陛下照旧心疼殿下的，只是斥责了几句，不外这雨家家主雨影珊确实是不识时务，雨家与朝廷联系颇多岂会不知户部与殿下的关系！”太子身边的小太监甚会煽风焚烧。

　　“哼，是该找个时机好好招呼招呼这位雨家主了。”

　　“雨漓？今日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雨影珊听到推门声一抬头就看到雨漓撅着嘴走进来。

　　“嗯，治疗疫病的方子研制出来了，疫病很快就会结束的。”雨漓说的虽是喜事，可看起来兴致却不高。

　　“怎么了？这不是好事吗？干嘛哭丧着脸？”雨影珊走到雨漓面前给她递了杯茶。

　　“疫病要已往了，爷爷也要回去了。”

　　“和雨影阑一路回去？那岂不是就在明日？”

　　“嗯，这段日子一直在忙疫病的事，都没来得及和爷爷好好说说话。”雨漓口中的爷爷即是太医令宋老，雨漓本名宋黎，是被宋老部署到雨影珊身边之后才改叫了雨漓，雨漓在雨影珊身边待了四年，也和爷爷疏散了四年，明日宋老即将回京她自是不兴奋。

　　“这几年也着实委屈你了，明日我们亲自去为宋老送行，你也别伤心了，我今后多去频频京城，让你能经常见到宋老可好？”雨影珊看待雨漓并不像看待雨淋一般亲近，可雨漓追随雨影珊的这四年也算是为了她的身体尽心尽力，因此雨影珊也舍不得她伤心。

　　“你说认真的？那我可就等着和你去京城了！”有雨影珊这话，雨漓脸上终于又有了丝笑意。

　　“小姐！呀！漓姐姐也回来啦！正好我新炖了鲫鱼汤，你们快尝尝！”雨淋最大的喜好就是钻研种种美食，然后再吃个够，特别是最近灾情的原因，吃食不够，她就开始上山采菌，下河捉鱼来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

　　“淋儿，我跟你说过许多次了，不要因为嘴馋就去杀害生灵。”雨漓身为医者不仅对人，对动物也是充满了不忍。

　　“漓姐姐说的我都记着呢，你放心，这鱼是我在鱼市买的，买的时候这鱼刚死，又新鲜又不算杀生，要害是死鱼还自制，多好！”雨淋赶忙解释了一堆，生怕雨漓再教育自己。

　　“好好好，就你原理多。”雨漓无奈的笑了笑。

　　“嘻嘻，快喝汤，这是我做的最乐成的一次了！”

　　雨影珊盛了两碗，一碗给了雨漓，两人品尝了一口，不禁都赞叹道：“嗯！好喝！”

　　“好喝吧！我的手艺真是太好了！”

　　三小我私家凑在一起喝汤，此时现在也算是最近这些时日中他们三人最宁静的时光了。

　　“小姐，少爷是不是明日就要回去了？”雨淋想着少爷和小姐此次晤面关系也没见有多缓和，少爷都没有回家坐坐，心中总觉得有些可惜。

　　“案子都结了，他虽然该回去了。”雨影珊看起来倒是没觉得可惜。

　　“小姐，你说少爷这次办了知府王大人，又把户部左侍郎温大人给坑了，是不是就算是冒监犯了啊？”雨淋瞎探询的毛病又来了。

　　“自然算是冒犯了，不光他冒犯了，我也冒犯了，要不是我上书朝廷只怕他们二人还在辅州作威作福呢。”雨影珊喝完了最后一口鱼汤，满足的靠在了椅背上。

　　“冒犯了户部就相当是冒犯了太子，影珊你可得小心这些，太子可不是个心胸漂亮之人。”雨漓不管怎么也是太医令的孙女，对朝中之事也有些许了解。

　　“嗯，是得小心着些，所以我也已经开始讨好太子的对手了，真要是有什么事情也好有小我私家能利用一下。”

　　“太子的对手？谁呀？”雨淋满脸写着好奇。

　　“忠亲王，也是陛下的第三个儿子，江佑焜。”

　　“那小姐你是怎么讨好她的啊？”

　　“淋儿，以后我直接就叫你瞎探询得了！”雨影珊戳了一下雨淋的额头。

　　“哎呀！快说嘛！我想知道嘛！”雨淋摇着雨影珊的衣袖，眼睛里的求知欲都要溢出来了。

　　“还记得十八吗？”

　　“就是那个和小姐一般大，温温柔柔的姐姐？”

　　“嗯，江佑焜最喜欢十八这种类型的女人，所以我把她部署到江佑焜身边了。”

　　“啊？那十八姐姐岂不是很可怜！”

　　“我只是在她面前提了一句，她便同意了，似乎还蛮兴奋的，许是十八早就看上了那忠亲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