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身世

　　白砚桹见娄柏岚走后，也不再起什么心思，郁闷地沐浴完后换好衣服，躺在床上，不禁叹息神龙帮门生待遇之好。

　　白砚桹的母亲本是京城一个小青、楼中卖艺不卖身的花魁，后有一达官贵族看上了她，白母早想离开青、楼，心想：“不如借此时机，生下这官员的孩子，说禁绝他便能助我离开青、楼。”

　　那官员看花魁愿意委身自己，哪有不愿意的，便与她一番翻云覆雨。厥后，白母人越来越懒，肚子也越来越大，青、楼的嬷嬷想也知道怎么回事，见她行走困难，也不能接客演出，就将她赶出青、楼，连盘缠也不给。

　　白母赶忙去找白官员求助，谁知没见着官员，先见着那官员的正妻。幸亏那个正妻还算善良，见她没了饭碗，便收留了她，拨给她一个偏僻的小院子，每月给她一些可用于吃穿用度的盘缠，总比在外面风餐露宿来的强。白母也就放心住下，时不时在白府随处走走，叹息白家府邸的豪华。因此，许多白府下人看到了她这一生面孔，有的下人较为长舌，便聚在一起推测她的身世，跟白老爷什么关系等等，这风言风语终传到了白官员的耳朵里，他刚刚知道自己在青、楼遇到的那个花魁，竟然跑到了自己的府邸，便到偏院质问白母。

　　白官员本就以对妻子忠心不二在京城里获得许多赞许之声，要是被人知道在偏院里养了一青、楼花魁可怎生是好？白官员于是就对白母威逼利诱，想将她赶出白府。

　　白母怎会不知他的目的，她还以为白官员的妻子是受了他的意才让自己住进白府的，没想到白官员本人竟想将她赶出去，她看准白妻善良，去求她留下自己。白妻无法，但其正好无法生育，这也是她不管丈夫在外播种的原因。在与丈夫商量后，各退一步，决定让白母在白府生下孩子再赶她走。

　　他们自然不敢实话告诉白母，只说看她可怜，就暂且收留她。白母这才放心，也不敢四处招摇了，乖乖在自己房里养胎。临到生产时，白官员还请来全京城最好的稳婆来资助接生。稳婆告诉白官员，白母生了个大胖小子，白官员也开心，又让白母在院子里养了十多日才要求她离开白府。

　　白母怎的愿意，自己九死一生才生出了个大胖小子，结果一生完，就立马要赶人走，这算什么？于是她死活赖在白府不走。白官员和白妻见赶不走她，便断了她那院子的盘缠，吃食和炭火。大冬天的，白母只能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白母气不外，就去找白官员理论，说：“要赶我走可以，我要把儿子也一起带走。”白官员和白妻又凑一起商量个半天，觉得白官员身强力壮又有钱，之后再随便找小我私家生个孩子不成问题，于是就同意了白母的要求，还大发慈悲地给了白母够一个月生活的盘缠。

　　白母没想到他们那么无情，但话都说出口了，哪有收回来的原理，于是抱着还在襁褓中的婴儿，拾掇拾掇自己的行李，按白官员的要求，在深夜离开了白府。

　　隆冬腊月，白母揣着盘缠，好频频想把手中的婴儿丢了算了，但想到好歹是儿子，说不定养着，长大了还能出去干活挣钱，又收了那个心，只随便找个避风的小巷子里先迁就一夜。孩子不知道是冻着了照旧怎么的，也乖乖的不作声，白母想着他也没有名字，怀着对白官员的恨意，直接将他的名字取为白眼狼。

　　之后的日子，白母和白砚桹母子俩有上顿没下顿的，白砚桹竟也奇迹般地长到了十岁，只是因为没吃几多工具的缘故，长得瘦瘦小小。这次白砚桹在街上翻垃圾吃，恰好被善良的神龙剑尊看到。神龙剑尊问起他的身世，白砚桹只支支吾吾地说自己的名字叫“白眼狼”，无父无母，只靠捡垃圾为生，神龙剑尊看他可怜，便将他带回神龙帮。觉得白眼狼名字实在不雅，恰巧自己门生正好至木字辈，于是改为白砚桹。

　　白砚桹心中没有愧疚之意，横竖自己的母亲像疯子一样，天天对自己不打则骂的，帮她找到吃的也要挨打，没找到也要挨打，凭什么自己还要继续管她。

　　“果真，照旧神龙帮好呀。”白砚桹在软乎乎的床上开心地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