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我能复生你妈
“谁开的枪？”
愣了片刻的西野转头，暴怒大吼。
警员们皆是双手高举，相互望了望，体现自己的无辜。
西野眉眼紧蹙，警视厅对警员的枪支使用都有严格的限制，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没有自己的命令，谁也无权胆敢擅自开枪。
那这枪到底是谁开的？
“西野君，小心背后！”有人大叫。
但一切都来不及了。
数根触手迅如疾电，唰唰两声从西野头顶上方掠过，尖锐的腕足宛若刀刃，瞬间洞穿了几名警员的太阳穴。
血色红浆在西野的眼里恍若烟花，在黄昏下彻底绽放。
西野回过头，莫名恐怖的圆球生物屹立医院门口，巨大的阴影笼罩，昏黄的光线黯淡，数支触手从它畸形的肢体中延伸摇曳，而石田的脸皮则依附在圆球上方，心情失去了所有神采。
“果真是那种名叫厄灵的生物吗？石田，你怎么会酿成这样？”西野怔怔呢喃，随着触手挥击而来，他身体倒飞出去，嵌进了身后警车的铁皮之中。
“为我的母亲...陪葬吧...”
在西野彻底晕厥合上眼之前，他的耳边，回荡着石田所呢喃的最后几个字眼。
...
...
黄昏六点。
冬天的夜晚来的总会早一些。
夜色静谧。
上半身赤裸的矮小男人蹲在医院大门口的阶梯上，耸拉着头颅，注视着流过脚下的涓涓血泊。
他杀死了这里的所有人，除了西野，因为那名警探经常带着水果来探望他的母亲。
而他也相信，那一发嵌入母亲颅骨的子弹，并不是西野所开的枪。
但一切都已经无所谓了，这里除了西野，所有的活口全被那名畸形怪物屠戮的一干二净。
所以凶手应活该了。
而母亲也同样死了。
石田踉踉跄跄的爬起来，转身，来到担架前。
凝望着老妇人宁静的心情。
她似乎并没有感应痛苦，对于饱受疾病折磨的她来说，或许死亡，是另一种相对合适的解脱方式。
不外，泪水，打湿了老妇人铺在身上的被褥。
石田掩面，痛哭，嗓子嘶哑的喊着：
“妈妈...妈妈...”
对于石田而言，母亲的死亡，并不是解脱。
而是痛悔，自责。
突然。
似听到什么消息。
石田霍然转头。
是那名倒在血泊中，挣扎着爬起来欲逃走的女医生。
是漏网之鱼。
两人对视。
“对，对不起。”鼻腔中充斥着平生做几多次手术也未曾闻过的浓郁血腥味儿，女医生屏住呼吸，的在血泊中缓慢退却。
石田盯着他，眸子里凶光毕现，耳畔，畸形生物回响：
“来，石田，让我杀了她。”
石田低下头，眼中犹疑。
脑中，声音继续循循善诱：“你放过她一次，她害死了我们的母亲，你放她第二次，她又会害死谁呢？来吧，让我杀死他，我们来替母亲复仇。”
石田身体轻轻哆嗦，并未回应。
女人曾是老妇人的主治医师，帮了他许多。
良久，石田抬起头，喃喃道：“杀的人已经够多了，她不是开枪的人，让她走吧。”
“那就听你的吧...”脑中声音寂静下去。
石田转过身。
女医生明白了他的意思，她挣扎着，似乎一只被独狼放过的无助小鹿，奔跑，奔跑，再奔跑。
直到，视线中，她看见街道边，那家氤氲着暖色灯光，自己常去的寿司餐厅，她的嘴角，终于勾勒出一丝死里逃生后的浅笑。
但...
笑容凝固了。
如一张被刀片精致剪裁的纸张，女医生的身体，从额头，至尾骨，被均匀的支解成两截。
她背后不远处，身穿蓝色冲锋衣的年轻人嘴里叼着一根特醇万宝路的香烟，背靠电线杆，半张脸埋在高高立起的衣领中，他仰起头，右手并列的双指再向女医生轻轻一挥，从她的腰肢处，一道细微不行查觉的锋芒闪过。
喀呲。
四分五裂。
男人叹了口气，站直身体，双指摩挲一下揣进衣兜，然后又随手扔掉先前打了一发子弹的左轮手枪，朝着医院的偏向走去，一边走，一边自语感伤道：
“唉，那家伙真是我的同类么，怎么懦弱到这个水平呢，要杀人的话就得全部杀洁净嘛，留一个出去报信可是又要添不少麻烦。”
他来到医院，察觉到有消息的石田再次转过头。
发现是一个嘴角挂笑，颇有些不太正经的年轻人。
“他很危险。”脑中的声音响起。
石田瞳孔一缩，相比于之前脑中那怪物轻松而带有几分戏谑的语气，这蓦然严谨的用词让他马上警惕起来。
退却一步，石田对那年轻人问道：“你是谁？”
年轻人微笑；“不用太紧张，我们是同类。”
“同类？”石田今天对这个词格外敏感。
年轻人从衣兜里伸脱手，随手一挥，白芒闪过，医院围墙马上被斩做两半坍塌。
“这，这...”饶是知道自己掌控了强大的力量，但石田胆小甚微的性子仍旧没有改变，他被这消息吓得有些畏畏缩缩：“你，你找我做什么？”
年轻人微笑：“你已经被盯上了，我也被盯上了。所以为了自保，我们相助吧。”
“能解释清楚吗？”石田左右扭头，找寻着能够立刻逃跑的位置，他并没有战斗的心思，因为他脑中的声音告诉他基础不行能战胜眼前的年轻人。
即即是被它掌控身体。
“怎么说呢，具体解释起来很麻烦，你应该知道吧，你的身体会酿成一种怪物，而有一个学校，里面都是一些专门猎杀我们这种半人半怪物的学生。今天你在电车上就杀了不少人，换言之，你已经被盯上了，他们正在追捕你。至于我嘛，我前几天也杀了人，同样被盯上了，所以为了自保，我们俩相助吧，相助共赢哦~”年轻人一口气说完，他并没有计划掩饰自己的真实目的。
石田听得有些懵，消化一会儿后，他总算明白过来：“你是说有人会猎杀我？”
“没错。”年轻人望了一眼周边的尸体，叹了口气：“你看，你除了在电车上杀人，还在医院里果真杀人，具我了解，那个学校里的人一定会把你的优先级提到最高，然后派人在最短的时间内杀死你。”
“你，你在开玩笑么...”石田并不太相信，也没谁会相信，究竟突然蹦出小我私家说有人会追杀自己，谁会信？
年轻人耸耸肩：“换个方式解释吧，普通罪犯杀了人，会有警察去追捕罪犯。而我们杀了人，也会专门的警察来猎杀我们，不外他们的名字叫做除灵师而已。”
“除灵师....”石田迷茫的望了一眼周围的尸体，又追念起电车上那个与自己战斗，并把自己打下车的青年。
那个青年难道也是除灵师么...
石田已经信了七八分。
但，他还在犹豫。
因为年轻人说他自己也被追杀，两人合在一起走，岂不是会遇到更强的...除灵师？
年轻人见石田仍旧没有反映，似乎失去了耐心，他看了一眼天空显现的明月，抛出了王炸：“重新到尾解释太麻烦，这个地方也不适合谈话，会很快有人赶过来，所以爽性点吧。”
年轻人嘴角微翘，轻声道：
“我能复生你老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