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植入
雾已经消失。
藏匿于其中的素白身影僵在原地
他穿着睡衣样式的白衫，个子不高，矮了宫泽一个头，蓄着搭肩膀处的短发，看上去是一名年纪不大的青年。
厄灵常会以人类的形象泛起，因为它们原来就是从人类的情绪中降生而出。
宫泽仅剩的一只眼珠子看向它，
体会着神经里不停侵袭来那股足以令人瞬间休克的痛楚，宫泽的神情泛起出一种病态的微笑，他满珊脚步，靠近白衫少年，轻声问：“很意外我没死，是么？”
青年心情呆滞。
“太真实了，现在的一切。”宫泽嘴角微翘，轻声道：“很强，我从最开始就陷入了误区。你的咒式并不是影响信号和情况，而是影响作为个体的我。让我的视觉，触觉，知觉期待全被影响。信号其实并没有被屏蔽，而是你的咒式让我以为信号被屏蔽，所以我的脑子就自动脑补了信号失灵的电流声。同样，造成车祸的原因并不是因为设备失灵，而是你的咒式让操控车的司机以为设备失灵，导致他们的恐慌，以至于造成了只有真正设备失灵后才会发生的车祸。浓雾，黑影，甚至包罗我身上现在所有的伤口，都是我大脑所以为的场景。而这些场景的目的，都是因为你的咒式，想让我的大脑相信我真的受了重伤，我真的失血过多，我真的头颅分成两半。而到时候我就会真的脑死亡，没错吧？”
青年没有回覆，他的脸上已经充满阴霾。
宫泽盯着他：“所以，我只要保持着脑子里面“我不会死”的想法，岂论我的伤势如何，只要我相信自己没有死，我就真的不会死。就像溺水时的一根稻草，我只要抓住哪根稻草，即便水流再大，我也不会溺水。”
宫泽自顾自道：“所以你的咒式应该属于幻觉这一类...不，与幻觉差异。你只是在我的脑子里面植入了一个“我以为”的看法，其余的一切，都是我大脑后续的脑补场景。”
宫泽那只独眼显出些许疑惑：“可我是什么时候中的招？难道是....”
宫泽看向青年，看向它碧绿色的瞳孔。
他明白了，在最开始的国道上，它向他笑了一下，两人有过短暂的对视。
“是通过眼神接触发动的咒式么？”宫泽问。
其实也不用问，这就是答案。
青年没有答话，一只手不易察觉的伸向背后。
宫泽眼珠子向下微移，注意到了这细微的行动，他淡淡提醒道：“不要动，会死的。”
青年身体一僵，一把银质的小刀从它背后跌落。
“小刀？”宫泽被黑影利爪豁开的小丑嘴唇咧开一笑，道：“你的咒式被破解后，就只能用这种人类的“低级”手段了么。看来后勤部把你评定为三级照旧很客观的。”
青年终于开口，语气哆嗦：“不，不要杀我。我给你解除花狱！”
“花狱？是你咒式的名字么。不外更让我意外的是，你竟然是女的。”宫泽眼球已经不足以视察青年的性别，但它的声音在耳畔确是女声。
厄灵也分公母么？
他疑惑。
“没，没错，我是女的，我可以....”令宫泽越发意外的事情发生了。
短发女人竟徐徐褪去了薄衫，露出曼妙而极具诱惑的酮体。
她挤出一个笑容，近乎讨恰似的接近宫泽。
宫泽明显呆了一下，似乎是没想到厄灵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
厄灵还会色诱？
把这丝微心情尽收眼底的女人明眸一闪，笑容越发自然了些，玉腿如柳枝摆动，踩着莲花一般款款而来。
而宫泽一脸迷茫的同时，微微低下了头，似是羞赧。
而他也并没有注意到，女人那翘臀漏洞之间，一把泛着银光的小刀倒立着刀柄，搁在上面。
她靠近宫泽，笑容激荡着春意，一只白皙玉手徐徐摸向背后，另一只手则从宫泽的胸膛从上往下，细细摩挲，感受着那股男性的....燥热？
等等！
没有燥热！
她怔了一下，旋即注意宫泽那嘴角勾起的诡异弧度。
女人的瞳孔逐渐放大，转瞬间被无尽的恐惧填满。
她这才明白，眼前的男人基础就没动过任何色欲之心！
他只是在简朴的玩弄她，想等她靠近后，更轻松的解决她而已！
女人立刻松开搭在宫泽腹部的玉手，但一切都已经晚了。
一只充满老茧如钳的手紧紧卡住了她的脖子，将她缓慢拎离地面。
宫泽抬起头，血浆顺着脑门流过眼球，一滴、又一滴的从他流畅的下颚线缓慢滴落。
痛感一遍又一遍的攻击大脑，宫泽并不在意，他笑容满面道：“既然你想和我行床笫之事，至少也得把你的花狱先解除才对。不解除花狱就直接靠近我，未免太没有诚意了，不是么？”
“对，对不起，我马...马上给你解除，不要杀我！”
女人痛苦不堪，说话断断续续。
宫泽的手施加了聚合，这让被捏住脖子的她感受到了久违的窒息感受。
在这一刻，求生的本能占据了她的思维，即即是厄灵，在这一刻她也想要活下去。
她盯向宫泽，面露祈求之色。
姣好的面容，完美的身材，似乎没有正常男人能在这种我见犹怜的祈求中痛下杀手。
但可惜，宫泽从来不是一个正常的男人。
或者说，他不是一个正常的人类。
没有犹豫，在微笑中，宫泽手中微微使劲，女人徐徐无力，“聚合”的作用毁掉了她的生机。
她瘫软下去。
与此同时，藏在她臀缝间的小刀也落了下去，发出哐当一声。
宫泽略微挑眉，旋即淡淡一笑，心想这厄灵果真没安什么美意。
而厄灵死去的刹那，她的咒式也顺其自然的解除。
那不停攻击宫泽大脑的痛楚在这一刻瞬间消失。
宫泽摸向自己的头完好如初，没有裂成西瓜；同样，背后又没有被黑影利爪抓出的伤口。
一切都是大脑的“我以为”。
其实最开始宫泽也没法笃定厄灵的咒式是否如心中所料，但被逼入了绝境，他只能硬着头皮强撑，不外万幸的是，他赌对了。
“还真是难搞的咒式，但弱点也很明显，只要忍住疼痛，保持着“我不会死”的想法，就险些不会死...虽然，这应该和她品级不高有关，如果给予她时间生长，这种植入思想的咒式堪称bug。”摸着下巴沉吟片刻，宫泽把视线移向倒在地里的女人，望着她的身体结构，以一种猎奇的眼神看了一会儿后，怪异道：
“这厄灵还分男女嘛...还真是涨知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