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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御剑录

第27章 一派掌门

沧海御剑录 鹿梦令 6439 2021-01-04 21:09:26

  夏日里的雁荡山双笋峰,两峰兀立,遥望似拔地而起的两只新笋蒸蒸日上。远处的峰峦雄浑壮阔,绝壁连环,山腰间古洞诡异,鬼工雕琢,兽舍鸟窝般难以攀援,不时却有山民在悬崖采吊兰、采草药,让人看了为之捏一把汗。虽是夏日,一些山道仍有游者拾阶而上,只为了鉴赏那“雁荡三绝”,即灵峰、灵岩、大龙湫。

  当下天色渐明,天幕渺渺。双笋峰下,峡谷之间,约百名雁荡山派门生正聚集在一起,或低声细语,或高谈阔论,只等着半年一次的门派大会的开启。

  半晌之后,钟声响起,雁荡山派南北两宗的门生都各自归位,分队站好。南雁荡山派这边站在队首的是唐一豪和宋剑飞,北雁荡山派则由一个虬髯男子为首。一会儿,唐一豪走到北雁荡山派的虬髯男子跟前,躬身道:“贺师叔,看来罗师叔今日是不会来了,这里辈分最高的人当属您了,今日本派大会照旧由您来主持,如何?”虬髯男子一听,也不推辞,便颔首道:“好,我贺泰今日就主持一下这个大会。”说着,他走到略高处,一抬手,众人皆平静下来。

  贺泰道:“诸位同门,今日本派大会,按理是由罗牛山罗师兄来主持,但至今未见师兄他泛起,那我就勉为其难,暂且主持一下今日盛会。”他顿了顿,环视众人一眼,又道:“今天我们要商议本帮的几件大事,望各人群策群力,以本门安宁和兴盛为宗旨,同谋我雁荡山派福祉。”场下众门生们听了,一脸肃然。

  贺泰又道:“今日所商议的第一件事,就是关于《灵运帖》保管的事宜,各人一起商议一下,接下去它该是由南宗保管,照旧由北宗保管?”此问一出,北雁荡山派中立刻有人道:“上次《灵运帖》被盗,乃系南宗出了内鬼,可见南宗近些年管教松散,我看是不适宜保管这《灵运帖》的。”“对对!《灵运帖》数百年来皆由我北雁荡山派所保管,从未遗失过,而南雁荡山派才看护了十年,就出了问题,古籍这么重要,我看照旧先归我北雁荡山派保管的好。”

  南雁荡山派的门生们一听,马上不干了,有人道:“这事你们几个说了不算,至少要等寻到上官掌门,由掌门决断再说。”“对啊,内鬼难防,这不能简朴的归罪于我们南宗,你们北宗就能确保以后都不出内鬼吗?”

  双方你一言我一句,现场徐徐显得有些嘈杂。贺泰见了,不由皱起眉头,他一抬手,道:“各人先别争了!”他的声音嘹亮有力,贯串全场,足见功力之深厚,现场争吵之人当下不再作声。

  贺泰举手向唐一豪示意,唐一豪便走了已往,两人低声商议了一会儿,似乎有了主意。贺泰又转向众人,道:“《灵运帖》保管之事,今日是定不下来了,先弃捐着吧,等罗牛山师兄回来之后,我们几个再做商议。”

  贺泰润了润喉咙,又正声道:“另有一件大事,我今天也提出来,想先听听各人的想法。这件事事关重大,我和罗师兄之前有攀谈过,今日乘着各人都在,我便说出来吧。”他顿了顿,徐徐说道:“就是另选本派掌门之事。”

  此言一出,众人马上脸色一变,三三两两地窃窃私语,也有人颔首体现认同。有门生道:“我们的掌门失踪多年,如今本派人心浮动,管教松散,是该重新再选个掌门了。”

  贺泰看了看众人的神情,道:“兹事体大,今日不做决断。仅是提出来让各人伙知晓一下,如果各人觉得该重选掌门,请拔出剑来,举高即可。”众人低头私语,接着,有的门生拔出剑举高起来,半盏茶之后,约莫过半的人都选择了拔剑举高。

  贺泰和唐一豪对视了一下,两人点了颔首,贺泰看向众人道:“各人的想法,我已知晓,待得他日遇见罗师兄,我就将今日各人的意愿见告于他。”

  此时,突然从人群外头传来一个嘹亮声音:“贺师兄,今日大会所议皆是大事,也不见告小弟一声,哈哈,有点不够同门之谊了吧。”只见十多人从山道走来,为首的中年男子浓眉大眼,腰挂佩剑,他离开挡路的人群,径直朝贺泰、唐一豪走来。

  贺泰一瞧,打了个哈哈,道:“原来是苍山支脉的曹师弟”。一旁的唐一豪心中有些纳闷,不明白这位曹半山师叔为何会在此时突然泛起。

  原来雁荡山除了主体山脉之外,另有苍山支脉,虽然门生甚少,但也属雁荡山派门下。自从上官求担任掌门后,苍山支脉的人常与掌门看法相左,还经常不来加入门派大会。此次聚会之前,唐一豪有派人送去信柬,但苍山支脉的人回复说不来加入。现在日不知为何,却又突然泛起。

  贺泰等那曹半山走近了,一抱拳道:“曹师弟远道而来,辛苦了。此次大会,我们可是有派人送去信柬的哦。”曹半山笑道:“我们确有收到信柬,但里头只言及开门派大会,却没细说具体议题。所以我们昨晚知道所议之事后,便急遽赶来。”

  贺泰哈哈笑道:“这么说,那是我们失职了,还望曹师弟海涵了。”曹半山道:“贺师兄,今日之事议得如何啊?”贺泰便将刚刚众人的亮相说了个或许。曹半山一听,一脸不以为然的道:“《灵运帖》之事好说,不就是一本古籍吗?别为那个心烦。至于掌门之位,实在不宜一直空缺着,我看可以不用等罗师兄,今日各人比试比试,胜者就担任本派掌门,未尝不行,哈哈!”贺泰听了此言,眉头不由一皱。

  下面有名高个门生听了,道:“掌门之位,需传给德才兼备之人,不能仅靠比试就能确定的吧。”那名门生顿了顿又道:“《灵运帖》虽非武学秘籍,但也是历代祖师们传下来的,乃本门重要古籍,也是要好加管护才是。”

  曹半山听了,脸上马上不悦,冷冷瞥了那名高个门生一眼,道:“你说选掌门之位,不需要靠比试?我看你是武艺平平,才避谈交锋招贤吧?”

  那名高个门生看着他道:“你张口缄口都是讲比试,搞得你武功很高强似的。”曹半山脸色一沉,道:“我武功如何,你试试就知道了。”说着,他突然纵身一跃,就到了那名高个门生身边。那高个门生一惊,没料到他身手如此快捷,还没等他反映过来,那曹半山一伸手,便将那名门生的长剑拔了出来,接着双手一掰,只听“铛”的一声响,那柄长剑立时被折断为两截。曹半山鼻孔里哼了一声,道:“就凭你这身手,也配当我雁荡山派门人?”

  一旁的宋剑飞看在眼里,心中不平,道:“曹师叔此言差矣,这位同门虽然身手平平,但他若坚守以德立身,不为非作歹,积善修德,就配得上我雁荡山派门生的名讳。”

  曹半山眉头一皱,走到宋剑飞身旁,道:“好,你能替他讲话,看来你的武功比他高明不少了。”说着,他又伸出快手,想要去抓宋剑飞的剑柄。

  宋剑飞早有预防,一个快速弯身闪开,让对方马上抓了个空。曹半山冷冷一笑,身形一变,脚下一用劲,身子平斜往前纵将出去,直扑向宋剑飞的腰部,看似一心想着要拔出对方的长剑来。

  宋剑飞见他行动快捷,出招狠辣,当下只得避让,岂料对方只是虚招,并非真的要拔长剑,而是右肘猛然用力,要去点宋剑飞的脐下气海穴。宋剑飞猝不及防,赶忙扭身躲避,但究竟有些迟了,便被对方堪堪扫到了气海穴,马上感应腹部一阵剧痛,但他迅即拔出剑来,划出剑圈护住自己的上下三路。

  曹半山交手之后,知道宋剑飞武艺胜过刚刚那名门生,不是三两下便能制服的,于是拔出剑来,欲要再攻。贺泰见此情形,忙招呼道:“曹师弟,切磋点到即止,照旧算了吧?”那曹半山却听不进去,运气贯于双臂,将剑高高抡起,欲全力攻向宋剑飞。

  就在此时,突然一个白色身影从场外飞来,三纵两跃,就到了宋剑飞身前,挡护在其身前。曹半山一脸阴沉,朝那人道:“让开!”说着腾空跃起,一剑指向来者身后的宋剑飞。

  那来者却不退让,衣袖快速挥舞,快掌如闪电般,直击携剑刺来的曹半山。只听砰砰作响,曹半山感应一种排山倒海之势袭来,跃在空中的身形被迫收回,一扭身腾闪落地,他只觉虎口发麻,手中的剑也有气无力的垂了下去。而那飞身来者则气定神闲地站在那里,仍是挡护在宋剑飞身前。曹半山脸色大变,道:“玄阳掌!”

  唐一豪、宋剑飞看着来者,惊喜喊道:“阳兄弟!”这位飞身来者,正是阳川海!

  阳川海脸上带笑,朝唐一豪、宋剑飞等人抱了抱拳,随后转身面对曹半山,道:“这位年老,各人都是同门中人,有事应该多商议,比试照旧少一些为妙,你说呢?”曹半山适才和阳川海一交手,便知其武功远在自己自上,当下不敢造次,冷哼一声,将手中长剑收了起来。这时,贺泰也走了过来,抱拳道:“阳兄弟台端惠临,本派蓬荜生辉啊,哈哈!”

  阳川海抱拳还礼,微笑相待。这时,不远处的柳晓然也走了过来,到了阳川海身后。众人马上眼前一亮,都觉得这女子清丽脱俗,宛如仙子。阳川海牵着柳晓然的手道:“然妹,来,随我见过诸位。”柳晓然微笑着向众人施礼。贺泰、曹半山见她不言不语,脸上露出不解神色。阳川海便道:“然妹有哑疾,自小不能开口言语,望诸位见谅。”贺泰等人刚刚了然,挥手请柳晓然入座。

  唐一豪满脸欣喜道:“阳兄弟,你能来我们雁荡山游玩,真是太好了!这次务必多停留几日,我和宋师弟全程作陪。”

  阳川海微笑道:“小弟我此番前来,乃是有重要之物送还。”说着,他从怀中取出雁荡令牌,日光照耀下,那令牌熠熠生辉,很是扎眼。

  雁荡山派众人一见,马上惊呼:“雁荡令牌!”随后个个俯首,现场马上变得鸦雀无声。原来,凭据雁荡山派门规,见雁荡令牌如见掌门,所以众人都是面带正色,敬重有加,不像适才那般私语嘈杂。

  阳川海何曾见过这种架势,蓦地有些手足无措,他定了定神,叹了一口气,便把当日“烂醉陶醉翁”罗牛山临死前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详细道了出来。众人安平静静地听完,有人悲怆,有人茫然,都为本门之变故叹息不已。

  阳川海走到贺泰身前,把雁荡令牌递给已往,道:“贺前辈,这令牌是罗前辈交给我的,现在我想转交给你。”贺泰退却一步,不敢接过,神色敬重道:“万万使不得!”他正声道:“凭据目前之局面,我雁荡山派须尽快选出一个掌门人。而依照我罗师兄的意思,他很是期待阳兄弟你出任本派新任掌门,师兄遗愿,望阳兄弟遵从才是。”

  阳川海摇头道:“我资历尚浅,如何当得了这掌门之位?”场下的众人一听,有人高声道:“当的当的!”“对,罗师叔选中的人,定然能胜任的!”

  宋剑飞眉毛一扬,道:“阳兄弟,你古貌古心,为人正直仗义,由你来做掌门,我派定能发扬光大,更上层楼。”唐一豪也在一旁颔首称是,笑着道:“看来从今往后,我不能再叫你阳兄弟,要叫你阳掌门了,哈哈!”

  贺泰也道:“阳兄弟,你多次帮我雁荡山派门生解困,本派中人对你谢谢不尽。而且你武功高强,足以服众啊。总之罗师兄亲手将掌门信物交给你,由你来担任我们的掌门,再好不外了!”说着,他转身朝向曹半山,道:“你说是不是这样呢?曹师弟?”

  那曹半山心中似有不平,他眼珠子一转,思量一番,然后审察了柳晓然几眼,道:“好是好,但是阳少侠的这位情侣,乃是哑女,若传到江湖上,别人会不会说我雁荡山派……哎,我是担忧一些声誉和闲话啊。”

  唐一豪没料到曹半山会说出这等话来,皱眉道:“曹师叔,你这话说的有些太那个了……”

  阳川海听了曹半山的话,心中马上咯噔一下。他原来就犹豫是否要做这掌门,曹半山这么一说,他不由有些心灰意冷。他心中很是珍爱柳晓然,如今这曹半山当众说出歧视柳晓然是哑巴这样的言语,他自是极为不悦。

  这时,突然两个身影从场外飞了过来,他们的身影快如风驰,转眼就到了曹半山身前。这两人正是铁大、铁二。兄弟俩瞪了曹半山一眼,骂道:“你这臭家伙,嘴巴净爱放狗屁!”说着,突然双双脱手,朝曹半山肚子打去。那曹半山反映照旧颇快,两手同时往外格挡,拆解了铁大、铁二飞快袭来的拳头,但是他突遭袭击,脚下也是不稳,于是一个踉跄,退却一步,样子略显狼狈。

  苍山支脉的众门生见师叔被外来怪客袭击,赶忙冲上前去,拔出剑来围住铁大、铁二,场上马上开始乱作一团。

  阳川海见状,高声喝止住铁大铁二,他此时心头烦乱,已是全然没有当掌门的想法,于是抱拳朝着贺泰和唐一豪等人道:“诸位美意,阳某心领了。”他边说边将手中的雁荡令牌放在桌子上,然后道:“就此别过了!”说着,他看了铁大、铁二一眼,那哥俩会意,走到柳晓然跟前,携着她离开座位,然后施展轻功,和阳川海一起飞身往山道行去。

  身后,雁荡山派的人赶忙上前挽留,有门生甚至喊道:“阳掌门,请留步!”但阳川海等人身形去的太快,转眼之间已然飘出十丈开外,纷歧会儿就消失在山道树林间。

  见阳川海他们去远了,唐一豪等人不由顿足叹息,道:“哎,这可如何是好?”贺泰瞥了曹半山一眼,摇头道:“曹师弟你刚刚那话确实伤人,一讲出来就伤了和气。”曹半山眼珠子转了转,低头不语。

  贺泰望着山道尽头,感伤道:“阳兄弟对那哑女情深意重,宁可舍弃帮主大位,也不愿让心爱之人受委屈。此等重情重义之人,我贺泰第一个选他做帮主!”宋剑飞等南宗门生也是纷纷应和道:“对,对!我们也认他做帮主!”更有一些人喊道:“阳掌门!阳掌门!”

  唐一豪见此情形,蓦地热血贲张,站到高处喊道:“既然我们有了新帮主,自然是要去把帮主找回来,各人说是不是啊?”在场雁荡山派的人于是振臂高呼:“找回阳掌门!找回阳掌门!”

  那头且说阳川海、柳晓然和铁大铁二哥俩离开了双笋峰峡谷,便往山下行去。半路上下了一阵子小雨,雨后的雁荡山云雾升腾,犹如仙境。四面环山,或一峰独立,耸入云际,或数峰相连,千里不停。铁大铁二不时看得眉开眼笑,阳川海却全无兴致。

  下了雁荡山,四人便往北行了十多里路。阳川海见路边有个客栈,此时天色已晚,便部署众人住下。

  晚膳后,阳川海去找柳晓然。两人依偎而坐,一会儿谈及白昼之事。柳晓然用腹语道:“阿海,你对我如此之好,我很谢谢。不外你就那么扬长而去,是否有些操切?”

  阳川海道:“我只恼火那曹半山的言语对你不敬,其时心中不悦,哪管他那么多。现在想想,似乎是有些操切了。但我照旧那个意思,不能容许别人对你那般不敬。”

  柳晓然用腹语道:“究竟是掌门之位,你们男儿多数希望能乘着年轻有所作为,你这样舍弃掌门之位而去,实在是可惜了!”

  阳川海不以为然道:“与你相比,掌门之位又如何,我不稀罕。”

  柳晓然心中感应无比甜蜜,将头靠到阳川海肩膀,道:“阿海,你往后都市对我这么好吗?”

  阳川海握着她的手,柔声道:“我自然是想都对你好,今生我们都要在一起,不是吗?”

  两人双眼相互深情凝视,手握手紧紧依偎在月色之下,不再说话,其中柔情缱绻,都随着月光在花卉丛中缱绻弥漫开来。

  约半个时辰后,阳川海想到柳晓然白昼上山下山又赶路,颇为辛苦,便送她回房歇息。两人离开之时,柳晓然含情脉脉看着阳川海,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但她照旧忍住了没说什么。阳川海没察觉到她眼中的一丝异样神色,只是嘱咐她好生歇息,便转身返回自己的客房。当晚,他辗转反侧良久不能入睡,想起罗牛山死前的嘱托,心中不由有些忐忑。

  第二日清晨,阳川海被屋外树枝上的鸟叫声吵醒过来。他一睁眼,觉得也该起床了。就在此时,房门突然被撞开了,铁大闯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封信,他瞪着眼睛,紧张道:“头,柳女人她……她走了!”

  阳川海马上一惊,赶忙拿过那封信,只见信中写道:“阿海,我昨夜思前想后,觉得现在留在你身边只会拖累你,你是难得的奇才,而我哑疾在身,或许我不应在这个时候留你身边。你应该先返回雁荡山派,莫要辜负自己的锦绣前程。至于你我情分,交由天命吧。是今后再相逢,照旧就此别过,我也不知。但我心中,永记阿海你对我的恩与好。勿念。晓然字。”

  阳川海看到这里,马上六神无主。铁大道:“头,你先莫忧,我已经让铁二去追了。”阳川海坐立不安,道:“我们也寻找去。”说着,提起长剑,和铁大往客栈外大步走去。

  两人出了客栈,走不多远便看见一个分岔口,当下不知该往哪条门路去。东张西望一番,两人决定离开寻找,于是一个往东一个往西,各自行路。

  阳川海心中记挂着柳晓然,因而脚力尽施,一口气追寻了二十多里,但不见心上人的踪影。于是折返回来,在那个分岔口期待,足足等了一个时辰,也不见铁大返回,无奈之下,他便沿着铁大所去的方位,追赶而去。又是追寻了二十多里,依然不见他们的踪影,当下暗叫欠好,知道没心没肺的铁大想必是迷路了。

  阳川海只得又返回客栈,在那里焦急苦等。他只希望黄昏时分,铁大铁二能带着柳晓然安然归来。结果等到夜里子时,仍然不见他们三个任何一人的身影。阳川海彻夜无眠,第二日早晨,他退掉客房,计划沿着北向去寻找。

  一路向北走了半日,阳川海毫无所获,心中极为失落,寻思道:“如今之计,我只得北上去徽州了。一来然妹或许仍旧去徽州寻医,二来我也可将敲钟老者所托之事给办了。”当下他盘算主意,整顿一番,便打点行李,提剑往北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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