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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御剑录

第16章 天竺僧人

沧海御剑录 鹿梦令 6300 2021-01-02 17:30:01

  众人一路上说说笑笑,不知不觉到了一处乡间的客栈,此时天色已晚,月已上柳梢头。众人皆有些疲累,便商议着在这乡间客栈暂住一宿。

  阳川海将柳晓然安置好之后,便去跟唐一豪、宋剑飞等人喝酒去了。

  柳晓然独自留在屋中,想起近日发生之事,心中思绪万千。一会儿,她心中想念起阳川海来,但又未便去找他,自是有些惆怅。柳晓然平日闲暇之时,爱研习琴棋书画,今晚夜色宁静,空坐枯等又无趣,她便将自己往日收藏的围棋古谱《棋经十三篇》拿了出来,摆上棋子体验弈中乐趣。棋谱中的棋局入迷入化,景象万千,棋路之精妙变化,让柳晓然不时颔首称好。

  半个时辰之后,两个棋局她皆已阅完,觉得屋中气息有些闷,便放下手中棋谱,起身走出去。走到一个水榭台边,只见天边月色清幽,四周宁静宁静,她便坐了下来。没多久,有人影从园子外头走来。柳晓然抬头一看,见是雁荡山派的游清。

  柳晓然起身施礼,用腹语道:“游令郎好。”

  游清一脸笑容,道:“柳女人,你在此赏月吗?”

  柳晓然用腹语道:“嗯,屋中气闷,出来略坐片刻。游兄为何没与川海年老他们一同饮酒?”

  游清道:“刚刚确实与他们同饮。不外我回屋拿个工具,经过此处,见女人一人在此独坐,便过来问候一声。”他边说边看着柳晓然的脸,笑意盈盈,道:“柳女人,客栈外有一处清湖,波光潋滟,清幽无比,你我一同前去那里赏月如何?”说着,他用手捋了捋自己的头冠。游清身形修长而肌肤白皙,面容俊美精致,在这月下看来,别是一番风骚倜傥的气质,果真不愧是雁荡山派“第一美男子”。

  柳晓然淡淡的用腹语道:“谢游令郎美意,我只想在此稍坐片刻,然后回屋歇息。”

  游清听了有些兴趣索然,但他眼珠子一转,心中有了其他主意。于是突然皱起眉头,捂着自己的腿部,口中微微哼了一声。柳晓然见状,用腹语问道:“游令郎,腿部有恙?”

  游清脸上露出苦色,颔首道:“我今日行走过多,现在觉得下肢酸疼,麻烦你去帮我叫一下店小二,让他取一些敷药来,可好?”

  柳晓然颔首,便去大堂找店小二去了。见她走远了,游清脸上露出贼笑,他走到不远处的石桌上,将茶具取了过来,然后打开茶壶。他又从怀里取出一小包药物来,抖入茶壶之中。那药物是白色粉末,名做“迷三香”,喝入口中可让人全身逐渐乏力,昏厥甜睡数小时。

  游清将迷药放入茶壶中,摇匀之后,便倒入小茶杯之中。没一会儿,柳晓然和店小二从外头走来。店小二躬身施礼,然后放下敷药之物,便转身走了。

  游清装腔作势的将药敷在自己腿上,然后正襟坐好,脸上不再有刚刚的痛苦神色。柳晓然不明就里,见他似乎大有好转,便也舒了口气。

  游清举起茶杯,道:“有劳柳女人去请人帮我带药,来,这清茶一杯,我敬你。”说着,他一饮而尽。柳晓然见状,端起自己跟前的那个茶杯,美唇微张,将杯中之水喝了下去,当做是回应。

  游清见她喝下,心中暗喜,但他知道一杯的药量未必够,当下又给柳晓然斟满茶水,问道:“柳女人,你来临安多久了?”

  柳晓然用腹语道:“并没几日。”

  游清微笑道:“那可要多走走,这江南的风情,可是别有一番韵味哦。”

  此时柳晓然一杯茶水下肚,蓦地感受身子有些差池劲。她一脸迷惑地看着游清,用腹语问道:“这茶水?”

  游清徐徐站起身,嘿嘿笑道:“你说呢?这茶水里有什么呢?”说着,他伸脱手来想扶看似立足不稳的柳晓然。

  柳晓然蓦地醒悟过来,她全然没料到游清竟然如此鄙俚,心中马上愤然,随手拿起刚刚店小二送来的敷药,往游清脸上洒去,不偏不倚,正好洒到对方的眼中。游清没料到柳晓然来这一招,躲避已是不及,蓦地感应眼中刺痛无比,大叫一声,痛苦的用手捂住双眼。

  柳晓然见对方已然受伤,当下勉强站起身来,准备往自己屋子走去。

  凑巧就在此时,阳川海从外头走了过来,看见游清痛苦的用双手捂住眼睛,一脸惊讶,上前惊声问道:“游兄,你为何如此痛苦?”

  游清一只手捂着眼睛,一只手指向柳晓然,愤声道:“你问柳女人,问问她为何如此对我?”

  阳川海转头看向柳晓然,一脸茫然。柳晓然此时只觉上半身有些软绵乏力,勉强支撑着尚能行走,但已经无力发出腹语,而且上肢已经发麻,无法比划手语。一时间之间,她无法解释。

  阳川海不明就里,见她半天不言语,心中有些不悦。他虽然刚认识游清,但觉得他相貌俊美,谈吐特殊,颇有好感,没去想对方会是鄙俚之人。加上他刚跟唐一豪、宋剑飞喝过不少酒,腹中酒气翻涌,脑中没转过弯来,便以为柳晓然是理亏无语,于是摇了摇头,用责怪的语气道:“柳女人,你怎可如此看待游兄?”

  柳晓然听了此言,心头一震,她没想到阳川海此时竟然会责怪她。当下她有苦说不出,心中极为怨愤,用哀怨的眼神看了一眼阳川海,然后转身往外走去。那“迷三香”药性扩散需要时间,她虽腹语难作声,上肢也发麻,但下肢仍可勉强行走。当下她头也不回,径直往外走去。

  此时,游清觉得双目越发疼痛,不由的高声叫喊几下,阳川海赶忙上前检察他的伤情。纷歧会儿,唐一豪、宋剑飞和店小二听见喊叫声,闻讯赶来。阳川海一边扶着游清,一边把自己刚刚所见之事说了。

  店小二皱着眉头道:“照旧快去找郎中吧。”

  唐一豪问道:“这四周有郎中?”

  店小二颔首,道:“离我们客栈不到两里处有一个郎中。”

  阳川海等人见游清眼睛越肿越大,便不再迟疑,协力将他抬起,往郎中家的偏向走去。

  众人往西走了约莫两里,到了那个郎中家,郎中恰幸亏家,检察一番之后说并无大碍,取了一些药水清洗、上药,游清的眼睛便大有好转,也不再如刚刚那般疼痛。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于是离别郎中,又回到客栈。

  阳川海此时酒已经醒了泰半,心中有些不安,便去敲柳晓然的房门,但见房门紧闭,里面并没点灯,他料想她已经睡下,便不打扰了。回到自己屋内,阳川海辗转反侧,想着今晚发生之事有些蹊跷,于是直到午夜才勉强入睡。

  越日,阳川海起了大早,他刚出房门,便遇见了店小二,说柳晓然一大早就退房走了。阳川海赶忙快步走到柳晓然昨夜留宿的房间,果真是人去房空。阳川海心中马上着急起来,当下他草写了几句留言于纸上,让店小二交给唐一豪和宋剑飞,自己则打点肩负,急遽出了客栈,去寻找柳晓然。

  阳川海听店小二说柳晓然是往西边去的,便加紧法式,一直向西赶路。连续赶了两天的路,但仍然不见柳晓然的踪影,他心中越来越焦急。

  自离开海云岛之后,阳川海和柳晓然同行半月有余,已是情愫暗生。前些时日,他每当忖量小师姐朱慧韫时,心中常有痛楚,但柳晓然一路上经常抚慰他,生活起居上照料他,让他少了许多痛苦之情。两人皆自小孤苦,身世境遇相若,这些日子一路结随同行,相互照应,男女之情已是暗然滋生,只是两人都不明说而已。因而此番柳晓然不辞而别,阳川海自然是心急如焚。

  这一日,阳川海来到衢州一带。正行走着,忽见前方驿道边,有一群人围在那里高声喧哗,待得走近了,见是两个帮派模样的人围着一个异域僧人在攀谈着什么。阳川海原来急着赶路,并不想已往凑热闹,但他瞥了一眼之后,觉得那异域僧人挺是眼熟,走近再一看,原来是那日遇见的天竺僧人。

  阳川海走上前去,问道:“大师,你如何在此?”

  天竺僧人看到阳川海前来,像是遇见救星一般,眼前一亮,道:“原来是阳少侠。近日可好?”

  阳川海朝他施礼,然后看了看周围的人,道:“诸位在此围住大师,不知何意?”

  一个青衣男子瞥了阳川海一眼,冷声道:“笑话,你为何说围住他,我们是黄山派的门下,只是跟这位大师商量事情,如何能说是围住?”

  旁边一个灰色长袍的男子也嘿嘿一笑,道:“何兄所言甚是。”他走近阳川海,上下审察一番,道:“杨某我呢,是嵩山派的,我们之所以在此,只是和这位大师聊聊天,谈谈事儿,一会儿他就能自行离开,你如何能说我们是围住他?”

  天竺僧人道:“这位施主,贫僧已跟诸位说过,我是有一张舆图,但是没有写火龙石秘图之类的字眼,你们是误会了。”

  黄山派的那位青衣男子道:“那你拿出来让我看一眼,不就可以了?”

  嵩山派的那位灰袍男子一脸不兴奋,道:“我们嵩山派先到的,凡事都要讲个先来后到不是?所以如果要看,也是我们嵩山派的人先看才对。”一旁那些嵩山派的门生纷纷颔首应和。黄山派的人听了,一脸不平的样子,在一旁高声阻挡,纷纷起哄。

  黄山派的那位青衣男子道:“要不这样,我们两个门派选一个代表出来,相互比试切磋,谁赢了,就谁看。看完了就送还给这位天竺僧人,如何?”

  嵩山派的人听了,群起叫道:“比就比,谁怕谁呢?”嵩山派的那位灰袍男子眉毛一扬,道:“好,那我们就切磋切磋!”说完,他转身面向天竺僧人道:“大师,我们两个门派比出胜负之后,另有劳你让我们过目一下你那舆图,如何?”

  阳川海剑眉一竖,道:“你们这样未免有些强人所难了吧?”天竺僧人赶忙上前拉了下他的手,转身面向嵩山派的那个灰袍男子,无奈的道:“好吧,那就给你们赢的一方看一下,不外置β要让你们失望了。”

  嵩山派的那位灰袍男子听了,脸上露出笑意,他回过身环视众人,道:“在下嵩山派杨大千,斗胆向黄山派的好汉讨教一二。”说着,他拿出一柄长剑,走加入中。

  黄山派的那位青衣男子也拔出剑来,走上前去,道:“在下黄山派的何福山,今日就来领教领教嵩山派的剑法。”

  两人相互抱拳施礼,随后持剑站立,剑锋相对,现场气氛马上凝重起来。场外两个门派的门生们围在一旁,纷纷为本派的人呐喊助威。阳川海在一旁并不言语,只是静观其变。

  那杨大千低声喝道:“何兄,冒犯了!”说完,右手之剑在空中划了一个圆弧,然后变速刺向何福山。那剑势稳重有变,缓中有急,蓄势之后即动如脱兔,出击时隐含雷电风云之势,颇得嵩山派剑法之精髓,看得围观的门生纷纷叫好。何福山退却一步,侧身避过对方的首发攻势,他借势摆腿踢向对方下盘,同时手中之剑斜刺其上下两路,剑锋不停发抖,让人有些捉摸不定,颇为难防,剑术有后发制人之精妙,围观的黄山派众门生也是看得高声叫好。

  两人你来我往,剑锋交碰,就这么过手了一百多个回合,仍不分胜负。阳川海在一旁寓目,看到剑法中的精妙之处,也是不时颔首,觉得名门正派的剑法确实有过人之处。

  双方越斗越酣,杨大千突然高声道:“如此下去,要斗到何时?”他话到人到剑也到,突然一道冷光,直往对方当胸刺去。那何福山见他来势甚急,不由吃了一惊,一个箭步纵了出来,稳了稳手中的长剑,急架相还,但如此一来,他的剑势缓了一些,马上便落了点下风。

  杨大千突然一声大笑,说道:“照旧速战速决吧。”说罢,手中长剑如飞电一般急刺过来。何福山剑术原来就略为逊色,此时对方用精妙剑法连番加急抢攻,他顿觉有些难以反抗,感受局势已去,便想做最后一搏,他手中剑紧了一紧,使了个长蛇出洞势,照对方臂膀刺去。岂料正中杨大千的下怀,他高高跃起,全力抡剑劈向对方下盘。

  何福山见来势太猛,不由将身一闪,但依然来不及,只听“咣当”一声响,杨大千的重剑扎扎实实地击打在了何福山的剑柄,对方之剑马上脱手飞出,直插入两丈开外的松土之中。

  嵩山派门生见状,马上兴奋的喊叫起来:“杨师兄厉害!”“我们嵩山剑法就是棒!”杨大千调整一下气息,收起手中长剑,抱拳面向何福山道:“何兄,承让了。”何福山摇了摇头,喘着粗气,低头转身去取自己的长剑了。

  杨大千脸上浮出笑意,走到天竺僧人跟前,道:“大师,凭据之前所约,请你将那舆图借我一阅吧?”天竺僧人颔首,随即从肩负里拿出一个红木盒子,那盒子看上去虽然古旧,但做工考究造型别致,外层以银镶嵌,内壁为红木所制。盒盖上镌刻着一团奇异神秘花纹,像是某种有寓意的图符,底部则以海浪纹陪衬,整个器物可谓是古色古香镌刻精细。

  天竺僧人打开那盒子,然后从里头取出一张图纸来。那图纸看上去是上好羊皮所制,有些斑驳脱落,显然是年代久远之物。他小心翼翼地把那图纸摊开来,只见上面确实无“火龙石秘图”等字样,图中所绘制标画的只是江西各府之名称,并没有特别稀奇之处。

  杨大千瞪大眼睛看了半天,并没有什么发现,确实觉得那图纸没什么稀奇。他心中疑惑,暗自寻思道:“莫非这只是个幌子?真的秘图被这天竺僧人收了起来?”当下他眨了眨眼,嘿嘿一笑,问道:“我说大师啊,你是不想让人见识你的好宝物吧?我看这舆图没什么稀奇的,真的秘图预计在你肩负里,你是藏而不露吧?”

  天竺僧人一脸苦笑,摊了摊双手,摇头道:“这位大侠,贫僧是真的只有这一张舆图,那天有个农家施主送给贫僧的就是这张图,至于你们想要的火龙石秘图,贫僧是真的没有啊。”

  站在一旁的阳川海见状,上前一步道:“这位杨兄,这位大师多次说没有,即是没有。再说了,此图是其自己之物,要不要给外人寓目,也是人家自己拿主意,还请你莫要再为难他一个外来僧人。”

  杨大千听了,脸色一沉,看着阳川海道:“我也就是多问一两句,你为何如此不满?”围观的嵩山派众门生中有两三小我私家心浮气躁的,便喊道:“是啊,我们看我们的秘图,关你何事?”

  阳川海眉头一皱,扬声道:“诸位,你们真觉得自己今日所为是有道义的吗?这位天竺大师远道而来,手无缚鸡之力,你们却将其拦下,硬是要阅看他自己之物。如此强人所难,岂是我等江湖人士所为?日后传出江湖,你们就不怕为武林人士所讥笑吗?”

  嵩山派有门生高声道:“这小子多管闲事,是不是想跟我们比试比试?”“杨师兄,教训一下这个小子。”

  阳川海听了此话,傲然抬头道:“你们想比试?好,那我就跟你们过几招,又有何惧?”

  杨大千见阳川海如此亮相,心中有些纠结。他其实也不能确定天竺僧人是否真有江湖听说的火龙石秘图,而且阳川海名不见经传,动起手来自己即便赢了,未来传出去也会有人说他以大欺小。但一旁有几个同门师弟在鼓噪起哄,他如果不跟阳川海过几招又似乎下不了台阶。

  杨大千正思索着是否要拔出剑来,就在此时,突然场外传来一声低喝:“大千,你想干什么?”

  那杨大千听到此声,蓦地蔫了下来,赶忙将手中的剑鞘和剑柄放到身后,一副惊慌失措的神态。那些嵩山派门生听到了那声低喝,个个变了脸色,尤其是那几个起哄之徒更是马上偷偷低下头去,不再言语了。

  阳川海抬头一看,只见不远处走过来一人,他约莫四十岁模样,身着直领对襟灰色云纹飞缎长衫,下身为黄色逸趣裙裳,腰间束着一条原上黑边的白绢,足登方履,一副洒脱飘逸的风范。嵩山派的众门生见他走近,毕恭毕敬喊道:“师父!”

  阳川海心头一震,方知这位即是嵩山派掌门。嵩山派掌门环视了众门生一眼,然后转向阳川海和天竺僧人,脸带微笑道:“我这帮劣徒,常有戾气,言语乖张。哎,我封星河管教无方,向二位赔礼了。”说着,他抱拳向两人施礼。

  阳川海和天竺僧人赶忙还礼,道:“封掌门言重了。”

  封星河转向嵩山派众门徒,正声道:“你们还不快向二位谢罪?”众门生不敢忤逆师命,纷纷弯腰躬身,齐齐向阳川海和天竺僧人施礼,口中念道:“多多冒犯,还请见谅!”封星河冷眼看了杨大千一眼,道:“大千,你身为二师兄,是今日这群师兄弟里头辈分最高的,居然贪图他人之物,没有给师弟们做正直楷模,你说,该如何惩治你?”

  杨大千坐卧不宁,额头有些出汗,低头躬身道:“门生知错了,门生知错了。”

  封星河叹了一口气道:“回嵩山之后,你到峻极峰面壁两个月吧。”杨大千心头一沉,面色凝重,低着头道:“门生遵命!”

  封星河对阳川海和天竺僧人道:“二位,今日就此别过,来日有经过我嵩山派,接待上山品茗,再做赔礼。”说着,他转向众门生,道:“还不走?”然后抬头阔步往外走去。嵩山派门生们赶忙跟上,个个脸色凝重,不敢窃窃私语。

  黄山派的众门生见了,也觉得很是无趣,当下在何福山的领导下,也散去了。

  见两个门派的人走远了,天竺僧人收起图纸,将那红木盒子放入肩负,道:“今日多谢阳少侠仗义执言!”

  阳川海摆手道:“大师不必客气,况且我也没能帮你做什么。”他心中仍然记挂着柳晓然的下落,便道:“在下也告辞了,大师一路保重!”天竺僧人施礼道:“阳少侠,多保重!”

  阳川海说完,提起长剑转身离去。只留下天竺僧人伫立在那里,看着他的身影徐徐远去,直至消失在山林云雾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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