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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神她欠好撩

锁心

上神她欠好撩 一怀黄土 3045 2020-12-25 18:30:00

  “如何不像?”画儿眉目间三分清淡与我如出一辙,这般语气也和我贴切的很,都是半丝客气也无气死人不偿命的口气,即是问的话也是我想问的。

  “你不爱我。”

  画儿颤了一颤,缄默沉静了片刻,道:“我是书画成灵,没有心,不会爱人。”

  我愣了一下,书画成灵这句话我认可,没有心这句话我也认,但是“不会爱人”这四个字我却要打个大大的红叉,没有心的灵体动情不易,但照旧会爱人的。

  “那当如何?”

  “我要吃掉你的心。”

  黑夜徐徐已往,晨曦的第一缕天光打进书房,照的书房里暖洋洋的,我却遍体生寒,画儿说,她要吃掉坛一的心。

  我听过这句话,在画儿对着镜子自言自语的时候,她用石黛横扫峨眉,以胭脂轻点红唇,画了张顾盼生姿的美人妆,我以为她是想得了坛一的爱意,却未曾想,只是字面意思,她想要的,是坛一的心脏。

  她说,她要吃掉坛一的心脏。

  “呵。”坛一冷笑了下,没回她这话。

  画儿不再装了,眉目温顺下来,是之前那副娴静的样子,我看着她这张脸配着这幅我养不成的性子心里喜欢得紧,可却万万没想到,她会藏了这样的想法。

  “神君眉间心上只容得下这一小我私家,我便做这小我私家的模样脾性,只是神君,我如今爱不了你,便唯有借外力爱你,试想,谁的心会不爱自己的主人呢?”

  我知真实缘由非她说的这样,可却也明白这番话最动坛一心性,这位画儿女人,果真不愧是坛一最炽烈的一抹情感倾泻所塑造的灵体,认真了解他。

  “你想成仙?”坛一两指敲桌,问的漫不经心。

  “临时算吧,究竟我乃执念成灵,活不恒久,也唯有这一个措施了,更况且,神君不也求个长恒久久吗?”

  神君的心脏是至纯之物,食之可登时羽化成仙,我皱了眉头,觉得这位画儿女人野心真是不小。

  “主上三思!”中书穿了破破烂烂的衣服推门闯进来,许是刚被罚过,气息不稳,站着都很费劲。

  我特意留心了画儿的神色,她眉眼冷淡,不见丝毫情感,我心里很难受,觉得一小我私家若为了成仙这般抑制自己的情感,委实憋屈,我倒宁愿这位画儿女人能去同中书讲明心迹,哪怕被拒,也不会有遗憾,可她这般抑了心思,即是以后真的成神成仙活个与天地争是非的地久天长,又有何意义?

  坛一挥退了中书,只看着画儿,眉目间又有了戾气:“且让我想想。”

  画儿柔柔应了声是,回了屋子。

  我没同她走,只是待在坛一这里,看着他的眉宇陷入沉思,我犹记得初见他时他的模样,认真是六界第一份的好颜色,眉目间的大道正气让我颇为欣赏,那时我不知他另有这段过往,不知他也曾陷入心魔苦苦挣扎,只道他有个好父亲,可如今,却只是心疼。我想,我简陋是真的动了心。

  之后的日子变快了,我知是镜外西王母有意加速时间流速,也知这意味着镜外的坛一该醒了。可我舍不得这份平常日子,我其实也有自己的私心,我是个极怂的人,或言,我是个极自私的人,我很怕镜外的六万年大劫,与之相比,我更爱这镜内细水流长,哪怕陪在坛一身边的不是我。

  坛一是在两千两百年后妥协的,我没想到他能坚持这么久,画儿怕是也没想到,两千年,七十三万个日夜,八百七十六万个时辰,日日煎熬,时时忖量,偶尔他连看一眼画儿都要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却照旧坚持了这么久,我日日以魂体跟在他身边,我知他有多痛苦,知他有多挣扎,可他照旧守着那丝底线,绝不妥协。

  我知,这也意味着,他始终明白,画儿非他心里之人,他分得清,才气守得住。

  他三万三千岁生日这晚,画儿穿了身青衣入了他的书房,哦,这两千多年坛一把卧室给了画儿,自己搬来书房住。

  彼时坛一躺在床上,正受魔障煎熬,他这两千年来日日如此,当年中书所喂的一口千年火灵血只抑制了他的戾气十天,之后便再为抑不住了,他夜夜不得好眠,我知。

  “神君。”画儿唤他,我如今已经习惯了画儿在他身边出没,并非是我有容人之量能容她与我未来共侍一夫,而是我知,她不爱坛一。

  “滚。”

  “神君,”画儿没走,她打了个哆嗦,说话却很坚定,“我不爱你。”

  这次轮到我打个哆嗦了,我看着画儿,恨得牙痒痒。

  “滚!”

  “神君。”

  “我不爱你。”

  “滚!!”

  ……

  我听着这对话,知道坛一正在一点一点瓦解,可是我却一点措施也没有,我现不得身,他看不见我,我唯有皱着眉头深呼吸以此平复自己的情绪。

  直到画儿字字清晰叫了第四十八遍神君,我看到坛一颤着肩膀,哭了,他把自己右手咬的都是鲜血,哽咽着对着虚空中我站的偏向说:“你别不要我,我把心给你。”

  说着,他鲜血淋漓的右手凝了神力狠狠刺进自己左胸,我看到他从自己心房的位置拿出了一只跳动的心脏,左手亲手斩断上面连着的筋脉,双手捧着送到虚空我的面前,然后自嘲一笑,对着我问:“你可要它?又可要我?”

  我捂着嘴泣不成声,觉得自己不应来这天机镜一遭,真是受罪。

  画儿缄默沉静了,也看着我的偏向,那一刻我觉得,他们是能看到我的,可我心里也清楚,天机镜可看一小我私家生前身后事,却无法改变,也就是说,五万一千年前,他认真是捧着一颗炽热跳动的心,面对着虚空,姿态卑微地问过。

  画儿看着那颗跳动的心,亦是落了两滴清泪,她伸手拿过那颗心,说,“我要。”

  我见画儿眉目间三分清冷与我如出一辙,我知道,她这是在替我回覆,又看着她眼角的泪珠,不知怎么的,原本心里那些对她欠好的料想顷刻间竟是散了,我的心告诉我,她是个好灵,可是……我皱眉不解,我是天地清气化形成仙,我哪来的心呢?

  画儿运了灵力温养着那颗心,一步一步走出书房,我不敢再看坛一满身浴血的惨状,索性随着画儿,绕到她跟前,我才知,她已经哭得快昏了已往,可万事如她所愿,如今离一步登仙只差咫尺,她又在惆怅些什么。

  画儿回了卧室,坐在妆台前开始描眉,那颗心被她用灵力锁住封印在妆盒里温养着,她笑,眼角眉梢的胭脂被哭得晕开了却还在笑。

  “我得了他的心。”

  “我不爱他。”

  我不知该说什么,只觉得画儿在做一件回不了头的事情,我想阻止她,却半分也动不得,原来,我不外是这镜中世界的过客,这种无法掌握自己命运的无力感,我想,我再也不想进天机镜了。

  画儿换了身粉色罗裙,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细细洗净染了满手的鲜血,然后推开门,去了中书的房间,我看着中书开了门,一身黑衣金纹神情严肃地看着画儿,对她道:“所为何事?”

  我从不知这四个字能说出这般酷寒的意味。

  画儿双手捻起裙子转了个圈,笑容娴静地问中书:“我悦目吗?”

  我从未看过画儿穿粉色这般娇艳的裙子,多是白色或是淡紫,想来是坛一喜欢,偶尔会穿我常穿的浅蓝和青色,想来是她知我喜欢。

  中书寒着脸,道:“太艳了。”

  画儿也不气,只是笑着,微微红了脸:“那我以后便不穿了。”

  中书皱着眉头,道:“随你。”

  画儿便满足了,任他在自己面前鼎力大举关上房门,任自己娇嫩悦目的鼻子砰一下撞在木门上,可倒底照旧有些不宁愿宁可的吧,她低了头,小声诉苦:“真不温柔!”

  之后,她回了卧室,对着妆台又悠悠说了一句:“他不爱我。”

  我看见画儿从妆盒里取出那颗心,一口吞了下去,她身上突然金光大作,天道之印初成,我闻得耳边有喜鹊欢快的叫,又隐隐见得小院之内百花齐放,我知,画儿这是成了仙,且仙位不低,是个上仙。

  可我也见画儿左眼落了一滴清泪,转瞬又被那金光灼干了,我想,简陋是我的错觉。

  金光消弭的那一刻,屋子里突然起了声响,是画儿的声音,两千两百年前,我曾听过一遍。

  “你真美。”

  “你放心,我会得了他的心。”

  “我是执念化灵……”

  ……

  最后三句是她今晚说的。

  “我得了他的心。”

  “我不爱他。”

  “他不爱我。”

  画儿安平静静地把这些听完,然后娴静的笑,对着妆台给自己下了锁心咒。

  这种咒语只有神仙能下,且只能对有心的人下,下过之后便再不会爱任何人,甚至包罗自己,是极狠毒的咒语,曾有神仙不愿渡情劫给自己下过,之后今生,孤苦终老。

  咒语金光散去的那一刻,天亮了。

  可我知,画儿的天,再也不会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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