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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神她欠好撩

画心

上神她欠好撩 一怀黄土 3364 2020-12-24 10:58:48

  果真一个月后,坛一凝了一抹金光在指尖,却不是点向我,而是我身侧那只墨玉金纹狼毫笔,顷刻间,一个面目俊郎的小郎君站在了地上,容貌初型恰似那位中书神君!

  坛一背着手,声音酷寒:“你可知我为何点化于你?”

  中书相貌初成,性子却颇为沉稳,只躬身一礼,道:“识得的。”

  “我化你为灵是因我非自己一力成神,神力不稳,只得以你为例试上一试,你体内有我一丝神力资质已是超群,若你能勤加修炼千年之内成仙,我便留你,若你不能……”

  剩下的话坛一未言尽,中书却替他说了。

  “若属下办不到,便自焚于此。”

  我狠狠打了个哆嗦,初次见到坛一如此狠辣,我竟不知该怪谁,怪不得他梦中之人薄情不来见他,也知这心儿女人认真无辜,更恨不了一无所知的自己,唯能怨的,也即是天意弄人四字而已。

  自此以后,中书常来找我说话,我记性其实不大好,但唯有一句,中书说了,我便记了,并一记就记了一千年,他言:“我这条命,生来即是为了护你的。”

  我先前总听树老头跟我诉苦,他这条命生来就是要给我还债的。我那时年纪小,很不懂事,单恋着寒炽殿下体无完肤也不敢退半步,我这种神仙生来无怙恃亲人,最贪恋旁人给的一个笑脸,其时这寒炽上神委实温柔,一句悉心问候就够我记上好几万年,所以我才一头扎了进去,半点不给自己留退路,可树老头心疼我,总说我是他的小祖宗,我心说,这世上哪有人是为了另一小我私家而生的呢?每小我私家都要有自己的路走啊,做自己的主角,然后走自己的康庄大道,可如今遇上中书,我心里的惆怅却像开了闸的洪水,觉得自己认真对不起他。

  坛一心眼不大,见着中书同我说话时总要骂他一场,中书也不辩,只是低着头挨着,有一次他替我掸画上灰尘被坛一看个正着,坛一赏了他去领三道雷罚,那骄矜的语气,很不像我识得的扶桑神君,我知道,他快抑不住体内的戾气了,我不知中书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他脾气变得越发温顺,每日都要犯些错被坛一罚上一次,可怜他初成灵体,虽勉强有一道神力强撑着,却也已是伤痕累累。

  这一日月圆之夜,坛一躺在床上睡得很不稳,我在他怀里被他抱的很紧,只听他口口声声喊着:“别走,别走。”我知他是做了噩梦,能让他这般紧张的,也唯有他梦中的女子了。

  房门悄悄被开了一角,中书端了瓷碗进来,远远的我便能闻到血腥气,是一碗血。我看了看坛一,他正皱着眉头困在梦魇里没有醒来,我知道,今晚定是要出些事情的。

  中书停在床边极速喘息,丝毫没考虑到这声音会惊了床上的坛一,我看到他伸了一只手出来想要摸摸我,到了一半又缩回去,颤着声音问:“你可是喜欢主上?”

  我像被人敲了一记闷棍,霎时清醒了,是啊,我这是在做什么?我为坛一担忧,怕他惊,怕他怒,怕他堕魔,又怕他走不出执念,我可是,喜欢了他?

  中书虽然不知道我在想什么,只又说:“想来是喜欢的吧,你他日为他所化,必会如我一般对他有依恋,你定是舍不得他有事的。”

  我至此方是懂了,中书委实智慧,如我所想,他这是,看出来了,故而才日日犯错,为得,只是想做个出气筒,泄了坛一眉间的戾气。

  “我为主上所化,亦愿为主上送死,只是画儿,你可要好好的呀。”

  他说完这句,轻轻抬起了坛一的脖子,将瓷碗里的血颤巍巍送进了坛一口中,那味道一近,我便闻了出来,这是千年火灵的血。

  我登时便震惊了,中书化灵至此已有八百年,他修炼勤奋,悟性又高,耐力颇强又肯刻苦,基础不需等到一千年便可成仙,可如今染了杀孽血债,怕是今生也无缘仙道了。

  坛一被强迫着喝了一口火灵之血,即是再缓慢也该醒了,我看中书一言不发垂着头,实在不敢想之后会是怎样的血雨腥风。

  “这是什么?”

  “千年火灵之血。”

  “你染了血债?”

  “是。”

  我只来得及听这两段对话,一问一答间的杀气我闭着眼睛也感受获得,我知道,坛一这是动了杀心。

  “你可还记恰当日之诺?”

  “识得的”

  “若属下办不到,便自焚于此。”

  中书这两句话我曾听他说过一次,在他初初化形之时,意气风发的少年之音,沉稳又坚定,如今再听,却只能骗骗自己,骗自己他是释然的,他是没有遗憾的,他是不恋俗世的,他是……可是不是这样的,我若未识过他,我尚能骗自己,就如我推波助澜在几万年后眼睁睁看他去死一般,可是如今,我骗不了自己。

  我总说自己记性欠好,其实是许多事我不愿去记,我怕自己记了,便不能再清心寡欲修我的自然之道了,我总说自己怂,不外是自私二字而已。

  我记得他说过得许多话,他说他羡慕我,羡慕我可以陪在主上身边去看夕阳看琼花,羡慕我得了主上所有的恩宠终有一日可以主宰自己的命运,羡慕我生来就能有一副美人骨不似他要日日修炼才气容貌精进……最羡慕的,是我能天长日久陪着他的主上不似他日日有性命之忧。

  他有几多羡慕,就有多爱这凡世,可这些羡慕他通通不要了,只为了当日一诺。

  我睁了双眼,正见他开始念焚灵咒,我见他目光悲悼地看着我,嘴角却挂了丝清浅的笑,我心一疼,不知怎么的,身体沉了沉,竟就这般化了灵。

  我愣住了,不仅是我,坛一也愣了,中书掐了一半的决断了。

  我心凉了凉,懂了,这位心儿女人怕是心仪了中书。

  我转头去看坛一心情,果真见他寒着脸震惊地看着我,我知他心思,我没需他的一丝神力便突然化了灵,六界之间不是没有这样的情况,这种灵多是执念极深,不得善终,而这位心儿女人的执念,怕就是中书了。

  可我明明刚刚顿悟自己喜欢的是坛一,这位心儿女人却为中书化了灵,莫非,我与这心儿女人不是一小我私家?亦或者是,这位心儿女人不是我所想的那位心儿女人?

  “退下。”

  中书一愣,似是担忧的看了看我,终是躬着身退下了。

  坛一捏着我的下巴,力道不浅。

  “你为谁而来?”

  他眼神像淬了冰,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有一种被看透的错觉。

  我张了张口想说话,却听已有一个声音开了口,三个字铿锵有力:“为神君。”

  坛一冷笑了一下,似是不信:“倒是个智慧的灵。”

  我感受自己哆嗦了一下,却照旧强撑着胆子开口:“神君不必杀他,我知您想要什么样的我,我自会扮给您看。”

  这不是我说的话,但却是出自我之口,我当下便知道了,我与这心儿女人,确实不是一小我私家。

  坛一挥袖走了,这心儿女人大大松了口气,从床上爬起走到妆台前,我这才看到了这心儿女人的容貌,不是像,而是同我一模一样,我垂了眸子,明了了,那位坛一小殿下梦里的人,许就是我。

  “你真美。”心儿摸了摸自己的鬓角,弯了一抹温婉娴静的笑,这笑容我这辈子也做不出来,我生性洒脱,做不得良家淑女,委实内疚。

  “你放心,我会得了他的心。”心儿对着镜子画眉,边执眉笔边自言自语,有那么一刹那,我觉得她在对我说话。

  “我是执念化灵,不容于大道,但对你很是谢谢,我知,你在的。”我大惊,利用她体内初初形成的灵气掐了个决,现了身。

  但她没看我,照旧看着镜子自言自语,我一时分不清她是在同谁说话。

  “我爱中书,可我没撒谎,我为神君而来。”

  “中书是神君手里的笔化了灵,于他作画之时感他所感,爱的亦非我,是你。”

  “我与你容貌相同,便于无形之中有了一份牵扯,旁人说的我不信,我只知,你存于世。”

  “我无名无姓,因乃画卷化灵,只唤画儿,旁的名字,我不受。今日于此所言至此一次,往后深埋心底不行忘,感念初心,旁的,再与我无关。”

  她这是在……做什么?她这话前后矛盾,又说要得了坛一的心,又说旁的名字她不受,旁的……可是这心儿二字?她的初心又是什么?我不解,只觉得这天机镜磨磨蹭蹭了这么久,可算是演算到了要害时刻。

  之后,心儿女人,哦不,该唤画儿,画儿换了身如我在婆娑幻梦内见到的一模一样的紫色华衣去找了坛一,我借着她体内的灵气脱离她的身体,也算使了魂游之法跟在她身后去见了坛一。

  画儿敲开了书房门,神色却淡了下来,似乎那门一开一关之间换了小我私家,我细细看去,竟从她的身上,看出了点自己的影子。

  “神君。”画儿悠然行了一礼,嘴角浅笑,眉目清淡,我想了想,觉得自己给寒炽行礼时似乎就是这样漫不经心的样子,不由叹息一句,这位画儿委实是个有天分的。

  可我满意了,这位扶桑神君却不满意了,他冷着脸,两根手指敲了敲桌子,眉目冷淡,“不够像。”

  我:????

  我险些不敢置信这位就是那位柔情似水抚摸画身的坛一小殿下,可是转瞬间却也明了了,他这是在为难自己,他不信画儿为他而来,不信画儿爱他,或者说他不信的,是画儿是他梦里的人。

  这又是何苦?

  虽说他不信的险些都是事实,可本上神觉得,神生漫长,委实不能活的太智慧。

  说来也怪,按理来说我对这位坛一小殿下动了心思,便该排斥像画儿这样近他身边之人,可是没有,不仅没有,我对这位画儿女人还颇有几分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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