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用力地向他甩了一巴掌，他哭了，父亲也哭了。
在泪水中，他们告竣了约定——如果他可以在十二岁前学会幻化之术，便允许他出去。
他没有比那时候更努力了。
也没有比那时更想要变强。
终于，在他十二岁生日那天，他乐成地幻化了模样。
父亲握住他的手，千叮万嘱地和他说，千万不要在外面露出原来样貌，他连连允许，迫不及待地想要出去。
而他的父亲，在他走后，也终于闭上了眼……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外面的世界，也是第一次看见人类的样子。
兴许是对于事物的好奇，又或者是术法不精，维持不了多长时间，很快他便露出了妖魔的样貌……
“啊！他……他……他是妖！”
“什么！竟然是妖？”
“各人快来，这里有妖！”
“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他感受到自己的状态不太对劲，正想要查探，双手已经被抓住了……
他们相互推挤着，朝他问道：
“说！是谁派你来的，有什么阴谋？”
他睁着无辜的眼睛，并不明白他们口中说的‘阴谋’是什么。
他们却没管他知不知道，对他拳打脚踢不说，还将他吊起来，用手指粗的铁链抽打他。
“打死他！”
“谁让他来我们这里，打死这个妖怪！”
“打死他打死他！”
……
他已奄奄一息，临死之时也没能明白为何那些人类对他的恨意如此之深。
却不知这早就是多年来的矛盾了。
而他，恰恰成了他们发泄的工具，也成了战争的导火索……
就在他要闭上眼之时，有一小我私家泛起了。
他不知道他和那些人说了什么，只知道他带走了只剩下一口气的他。
他再次醒来之时，却发现自己已经酿成了人类的模样。
他出去之时，才知道他们已经开战了……
内部冲突，意见不合，没多久，便有了开战的理由。
妖魔与人类，南北的差异以及多年来的利益纠纷，终于成为了战争的导火索，发作了战争。那即是——上古之战。
没有战争是不流血的。
那次大战，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地面上随处都是尸体与还未干枯的鲜血。
他踏在那血泊之中，一下又一下，缓慢又极重。
他四处寻找着那小我私家的身影，却始终找不到他。
就在他继续往前走的时候，背后突然被一个妖魔袭击，他露出了同为妖魔的模样。
那个偷袭他的妖魔一愣，似乎并没有想到他竟与他是同类。
而另一边，有人眼尖地看出他俩的妖怪模样，怒吼着朝他们杀来……
他呆愣了，竟然忘了要躲开。
“你在愣什么？”
之前偷袭他的妖魔一把拽过他，朝他呵叱道。
“你们为什么要战斗？”
他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打打杀杀，为什么就不能宁静相处……
那个妖魔恨铁不成钢地瞥了他一眼，道：
“我们妖魔与人类注定不行能共存，唯有战争，才气打破这个局面。本就是弱肉强食的世界，强者为王！”
说完，他也不再管他，上前开始了猛烈的厮杀。
他有些犹豫地看着周围。
现在，他似乎与这个世界阻遏了。
他听不见周围的声音，也看不清他们的工具，低下头，他看着自己沾满血污的双手，眼中猩红之色不停幻化。
“啪。”
一只温热的手握住了他的手腕，让他眼中的红色消退了些许。
他抬起头，触目所见的是那个救了他的人类。
“起来吧。”
他听见那小我私家温柔的声音朝他唤道。
他疑惑地看着他，不明白他要做什么。
那人再次轻声说道：
“走吧，我带你回家。”
梦月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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