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猎人

　　猎人一年只在冬春两季出猎，夏秋要忙农活，况且动物正是繁殖季不能下手。入冬后大地萧瑟，动物需要频繁外出觅食，完全农闲的猎人就背上睡袋、手电、干粮、猎枪，带着猎狗出门。

　　猎枪是猎人自己做的，以装填的火药击发黄豆粒巨细的钢砂，一枪能喷出去七八颗。猎狗就是大狼狗，不狩猎时整天在家睡觉，家里来生人了也不咬，有点不屑干看家护院的事。

　　猎人一次出门三四天，就在小镇的近山处转转，深山老林不能去，一方面会遇到野猪和狼之类的猛兽，另一方面蛇蝎毒虫太多，况且国家禁止进入林区盗猎。近山能打的也就野兔野鸡，都是非掩护种类，否则不仅欠好卖另有犯罪的风险。

　　由于猎人已经很是少猎物也就稀罕，绝不会泛起在大街或者集市上果真售卖，都是直接进入恒久相助的酒楼。在酒楼的菜单上你也不会发现这些野味，只有吃惯了的老主顾知道怎么点，更多的时候野味一到老板打几个电话就没了，经常都有提前预约。

　　有时在都市的一些小区门口或者菜市场能遇到一类人，他们挑着扁担，一头挂几只野兔另一头挂几只野鸡，价钱都是超市鸡肉或兔子肉的三四倍。他们会说是打的野物实际就是饲养货，而且自己不养直接去动物市场进的货。

　　猎人白昼在山沟和坡地转悠，偶尔放下空枪，受惊的野兔或野鸡就会逃窜出来。枪的有效射程就是二三十米，只有猎物离的近了才有开一枪的时机。如果打中不管命中几发钢砂，野鸡都飞不了多远会落下来，而负伤的野兔早晚会被猎狗追到口里。如果没打中野鸡就直接飞走了，它的窝往往在崖上，人狗都没辙。

　　纵然狡兔三窟，天黑后兔子也会回窝。冬天夜晚冷，况且在外游荡可能自己会酿成其他动物的野餐。猎狗会凭据野兔留下的踪迹寻找到周围的兔子窝，因为最常待的兔子窝气味足够浓烈。

　　天黑后猎人就蹲守在提前看好的位置。如果直接发现野兔高强度手电直接瞄准兔子，强光瞬间会让兔子瞎眼眩晕，等回过神来时已经被冲上去的猎狗扑住。如果月光好视野清晰手电就不管用，猎人会提前守好一边，常年狩猎的他知道逃命的时候忙乱的兔子会从那走。猎狗从另一侧慢慢靠近，如果野兔没有察觉猎狗会直接扑上去咬住。如果野兔发现了猎狗，猎狗会把野兔往猎人的偏向追，只要跑进了射程，强光手电照向野兔的同时散弹已经喷到了手电光点。遇上这种伏击还能逃走的野兔就是兔子精，又老又瘦，打不着也罢。

　　一般三四天出猎打到十只上下的野物就回家休整，多了背不动。家养的母鸡一只买五六十时一只野鸡一百五六，野兔价位差不多。一次狩猎能挣到上千块，差不多能买一百斤猪肉，主要也没啥成本。

　　狩猎也遇到过意外。

　　一次猎人四处转悠，看到远处的一片玉米杆下蹲着只明白兔，有的农人收完玉米后直到第二年春天翻地时才收拾玉米杆。猎人慢慢靠近，明白兔一直蹲在荒草里，进了射程后猎人瞄准明白兔开了一枪，然后玉米杆中传来人的惨叫声。冲上去的猎狗没有下嘴，一直狂吠，猎人跑已往发现一个老头光屁股趴地上呻吟。原来老头在四周干活，想解大手了才到隐秘的玉米杆中去解决，结果屁股蛋子被打进五六颗钢砂。

　　猎人认识老头，都是小镇人，有三个如狼似虎的儿子。猎人把老头凶神恶煞的儿子逐一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然后掏出绳子绑住了老人的手脚，从背包取出白酒喝了一大口，拔出匕首，倒酒把匕首浇了一遍。猎人一屁股倒骑在老头背上按住老头的屁股蛋子，在老头撕心裂肺的惨叫中把钢砂一颗颗用匕首挑了出来，完了才背上已经快疼晕的老头去卫生院。

　　猎人的想法很简朴，屁股脂肪厚，钢砂打进去是几个坑，挑出来也就一点轻伤，养伤赔钱了事，顶多再挨顿老头儿子们的打。否则到了老头的儿子们跟前就成了手术，不拉到市医院住上三五个月不罢休，还得经常去探望，也可能每次都市被打。

　　事实上最后的结果也就是老头在卫生院住了不到十天就出院了，赔点钱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