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败的乡村中,黑雾不停聚集,振南困在黑雾中,只能用所有灵力来反抗黑雾侵蚀。
玄曦怎么这么久还没来?
想着,他又驱使术数摇动铃铛。
只是他每分神一次,黑雾就加重一分侵蚀。再这么下去,他也会像另外两位仙君一样的。
这边,那位仙君突然睁眼,他的眼中依旧是一滩死水。还玄曦想出措施,那位仙君就张口了。
不是难听又沙哑的嘶吼,而是像嗓子里卡了沙子一样,声音一下多了几个条理。
“你终于来了……”
“啊?”玄曦一愣,又看了看那位仙君腰间,并没有铃铛。
也对,我都不认识他,怎么会给他铃铛?
她这铃铛目前有的人不多,都是她认识以及投缘的人才有。
“许久未见,潋影……”
他又说了句,但玄曦依旧是听不明白。
可能是被黑雾侵蚀后精神庞杂,把我认成他之前的故人了。
突然,她腰间的铃铛又响了起来。
振南!
“你的金钗呢……”
“你身边的那个小神仙呢……”
“……”
那位仙君自言自语了一大堆,玄曦却没空搭理他。她只能再试一次追踪术,只希望这一次不要掉链子。
只是,当她刚凝聚灵力,灵力又四散开来。
不行,再试一次!
玄曦双手合十,再次施法。幽蓝色的灵光围绕她周围,眼看着术数的灵韵越来越强,就要乐成之际,突然听见那位仙君痛苦的一声嚎叫,她周围的灵韵和幽蓝色灵光马上消失不见。
……
玄曦一脸震惊的看向地上的仙君,就在他嚎叫完,她的术数再次失效后,他便不叫了。
“你故意的吧!”玄曦上前狠狠的拍了一下那位仙君的脑门,马上,那位仙君又叫了起来。
我明明没用术数啊……
这一次,那位仙君昏死了已往,玄曦叹了口气,起身,施了个术数将他困住,便开始专心寻找振南。
如此看来,我的追踪术是用不了了……
想着,她腰间的铃铛又响了。
这是振南在叫她赶忙已往!
她取下铃铛,认真的审察一番后,她松手,铃铛悬浮空中,泛出阵阵白色灵光。她又抬手施了个她平时召唤雪晶蝶的术数,铃铛化作数只雪晶蝶聚集在一起,领着她向前走。
她一路走,一路用术数支撑。因为此地黑雾的原因,雪晶蝶不能存在太久。
走了许久,这一路,除了乌泱泱一片的黑雾,她一小我私家影都没看见。她抬手,一只雪晶蝶飞了过来。
“是这儿吗?”
雪晶蝶振了振翅,便离开。玄曦闭眼抬起手,作兰花掌。一刹间,她身旁的灵韵向四周散开。她也看见了周围衡宇内的情况,只是,探查了许久,依旧是没看见振南的身影,就连他的灵韵都没有探到。
她睁眼,灵韵化作千丝万缕飞向空中。但她头顶的黑雾没有丝毫退减,而是不停的加重。
如今看来,雪晶蝶停在这里,也是有原因的。
这里的黑雾这么重,定是有什么吸引他们过来。
想来,她飞身入黑雾中,这里的黑雾完全不惧她,而是不理会她朝一个偏向涌去。
听着那嘈杂的声音不停涌入耳中,她只觉得越来越急躁。
她向着地面张开手臂,一根木棍飞入她手中。她一攥紧木棍,木棍便化作一把银色的利剑。
她执剑,灵力汇聚,就有如她第一次上十八境那样,灵力之强使周围的黑雾都有些畏惧的散开。
她这一剑挥出去,周围十里盘旋的黑雾都消散了,包罗原来困在黑雾中的振南,振南用来反抗的法阵一瞬便被打破,顺带,还给他震出了内伤。
只听见“轰隆”一声,一间衡宇就此坍毁。玄曦还以为是自己用力过猛,不小心震到了,可紧接着,耳边传来振南的一声哀嚎。
完了!
她赶忙飞身而下,飞进她造成的“废墟”之中。在一块木板下,看见一只抽搐的脚,搬开木板,就看见振南一脸无神嘴角流着鲜血,死了一般的瘫在废墟之上。
“振,振南……”玄曦有些心虚了,伸手在振南眼前挥了挥,振南依旧是无神的盯着前方。
这下完了,振南被我给打傻了。
没措施,她只能就这样带着振南另有之前被她困在阵法中的那位仙君回到十八境复命。
而就在玄曦将黑雾击散的同时,一道似人的身影被重伤,他落地跌入衡宇,又迅速化作黑烟逃走。
京城,鎏金阁。
“令郎里面请。”小二招呼陆博言上了二楼,一路带到空中楼阁前。
一见陆博言来,白羽便冷笑一声。
“我还以为,你死都不会再来找我。”
“我来找你,并不是因为你是我哥。”
白羽拿着茶盏的手一顿,放下茶盏,将袖子放下。
“说吧,什么事?”白羽平淡道,陆博言则垂了垂眸。
“我要一坛‘琴丝’。”
“你要,我可以给你。不外,你要在此留一天。”
“我另有事……”
“今日是爹娘祭日,你我分道扬镳这些年,你都未曾前来祭拜,如今你来了,就行了祭礼再走。”
“我另有事!”陆博言也绝不客气,语气愈发酷寒。
“阿言!”
“你别叫我!”陆博言怒喝一声,白羽立即起身,拨开帘子走到他面前。
“无论你认不认,我始终是你兄长!”
“若无事,陆某告辞。”陆博言说完,转身离开,白羽却一脸镇定。
陆博言才下楼,就看见鎏金阁的大门已经紧闭。
怪不得他总觉得今日的鎏金阁哪里差池,原来是因为没有一个客人。
“别想着怎么逃跑,我已经命人备了宴,上来吧!”
呵,果真,他总是比我棋高一招!
陆博言只能上楼,走入空中楼亭后便不情不愿的坐下。
白羽为陆博言倒了杯酒,陆博言看了眼酒杯,依旧是坐着不动。
“别光坐着不动,我又没下毒。”
“我没胃口。”陆博言冷冷地说,白羽放下酒杯叹了口气。
“这么多年了,你照旧这么恨我。”白羽无奈道,陆博言一声冷笑,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你想多了,当年之事,我早就记不清了。”
“唉……”白羽又叹了口气。
看来,要想他和自己一起去祭拜爹娘,是不太可能了。
“你拿‘琴丝’做什么?你来这,定不只是来找我要一坛酒吧?”白羽语重心长问道,陆博言顿了顿,终于说道:
“你在京城已久,眼线众多,我最近出了什么事,我不说你也知道。”
“你是说齐相的女儿?”白羽的语气中见责不怪,而陆博言却很苦恼。“你这小我私家,从来对子女情长无兴趣,你若是让我帮你杀人,我还能帮上一帮。可帮你摘桃花,我可不会。”白羽这么一挖苦,也正中陆博言下怀。
“她若敢阻拦我,我定会杀了她。”说着,陆博言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光。
白羽摇摇头,又平淡道:“一个女子而已。”
“呵!”陆博言一笑,白羽再次为他倒了杯酒。
丞相府。
“小姐,陛下所定婚期就要到了。到那一天,您就是陆夫人了!”婢女微笑着说,齐清韵看着镜中的自己,满面愁容。
“不外是徒有名分而已,他的心却不在我这。”
“那怎么会?这一年来,您和大人对他的提携他就算是块石头,也定会念着您的好。”
“只怕他是块捂不热的石头。”
“小姐……”婢女心疼的看着齐清韵,齐清韵马上泪流满面。
她自小受尽痛爱,她想要的,爹娘都市尽力满足。当她阿娘离去后,齐丞相更是为了齐清韵而不再婚娶。
“我让你找人随着他,可有什么发现?”
“这几日来,并未见异常,出了上朝觐见,他也未曾出过门。”
“不出门?”齐清韵闻言,便觉得哪里差池劲。
“走,你陪我去看看。”
“是。”
十八境,帝神殿内。
“怎么会弄成这样?”
玄曦闻言,赶忙解开她所带来的那位不认识的仙君的禁咒。
禁咒一解开,那位仙君便站起身,环视了一下四周,然后露出诡异的笑容。
众人一见他这样,都脊背一凉,纷纷退开一步提防他的突然袭击。
突然,那位仙君笑了出来:“哈哈哈嗝哈哈哈……”
这笑声一声声回荡在殿内,如魔音绕耳一般,令人头晕目眩却又毛骨悚然。
“这该如何是好?”
“是啊,如今振南仙重伤,武晋仙君不知所踪,就连虞礼仙君都被‘浊’侵蚀,变得疯魔不堪。”
“‘浊’?”玄曦一愣,才明白过来为什么这些黑雾这么奇怪。
“额,振南,是我打伤的……”玄曦尴尬的一笑,随即后神赶到。
“玄曦?”后神似乎很惊讶,立即走到玄曦身上,检查玄曦周身。
“姑母,你这是做什么?”
玄曦不明,殿内的众神除了帝神以外也都是一脸懵。
“谁上你私自突入‘浊’的?”
“我,我自己……”
“我跟你说了几多次了,无论如何,没有我的准许,不许去人间!”
眼看着,后神就要动手了,一旁的仙君赶忙阻止。
“唉唉唉,此事倒是不打紧。如今重要的是,怎么为虞礼仙君除去身上的‘浊’……”
后神听了觉得确实有理,随即转身看向玄曦,低声说了句:“一会儿我再收拾你!”
玄曦往一旁缩了缩身子,在殿上的帝神道:“‘浊’侵身其实很容易去除,可如果被侵身之人有心魔,便难以去除。玄曦,你可有实验为他去除‘浊’?”
玄曦一听,看向后神,后神现在正恼怒的盯着她,眼神中的怒火灼得她脸疼。
“我试过了,并不能根除。”玄曦抬手道,她话一出,众人都慌了起来。
“这下完了,少了虞礼仙君和武晋仙君,十八境又少一份力量反抗‘浊’!”
“是啊,如今,幽神也还未现世,若是此时‘浊’来犯,我们岂不就是刀俎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在场的仙君议论纷纷,他们心中的恐惧也越来越深。
突然,后神开口道:“臣妾恳请,先让臣妾将玄曦带走。”
“去吧!”
闻言,后神行礼,玄曦也委屈的行了礼,后神看向她,冷道:“跟我来!”
玄曦马上泄了气,低着头无精打采地跟在后神身后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