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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幽冥

第五章·端月掩风浪

祭幽冥 懒皮多特 4124 2021-01-03 11:43:54

  靖泽殿。

  “陛下,这就是从清宵坊买来的《寒林日照图》,这是乌金四宝。”

  常海将工具递上来,身后又走上来一个小太监,两人一起,将《寒林日照图》徐徐展开。

  皇上上前仔细一看,不禁激动得连连颔首。

  “是,确实是代瞿所作!”

  “那陛下……”常海欲言又止,皇上打断道。

  “收好这《寒林日照图》,朕要在相国寿辰亲自献上!”说完,小心翼翼的将图收好,常海又揭开桌上的幕纱。

  “陛下请看!”

  幕纱揭开,乌金四宝在日光之下泛着神秘的紫光,皇上看直了眼,禁不住的将那支笔拿起。

  “如此精细的工艺!这四宝是出自谁人之手?”

  常海闻言,摇摇头。“不知是何人手笔,只是听闻这四宝皆出于同一原石。”

  “同一原石?”

  皇上放下乌金笔,拿起砚台。

  这砚台泛着紫光,让人看了只觉得宛如一滩墨池,池畔有栩栩如生的花卉,池中隐隐约约另有鱼的影子。

  “真是珍品啊!”皇上叹息一句,欣喜地看向常海:“你立了大功一件,朕马上封你为内侍左督,协领宫中巨细事务。”

  常海闻言,“咚”一声跪下,高声叩谢道:“谢陛下!”

  “起来吧!”

  常海起身,突然想到什么,又难为情的收了收笑容。

  “其实,此次另有一人帮了大忙。”

  “哦?谁?”皇上又拿起乌金笔开始端详。

  “就是裴尚书之子,裴胤。是他打探的消息,拿到清宵坊的请柬,否则这《寒林日照图》就要落入那些纨绔子弟之手了。”

  闻言,皇上执笔,几番思索后在纸上写下任书。

  清宵坊。

  陆博言走进后院,一婢女见到他,便立即走过来。

  这婢女,正是白昼水潋带在身边的。

  “陆令郎可是来寻水潋女人的?”

  “她可在?”陆博言淡淡道。

  婢女欠美意思的摇头,满是歉意的说:“水潋女人出去了,恐怕要几日才会回来。”

  “你可知道她去了哪?”

  婢女依旧是摇头,陆博言也觉得没有继续问的须要了。

  只是那裴胤这几日对水潋十分上心,若他突然来访,寻不到水潋定又要找他耍赖皮。

  不外,水潋神通宽大,她既然出去了,便说明这几日不会有事。

  十八境。

  “你不去凡间找稚羽玩,却又跑到我这里来抢酒喝!”振南说着,将酒坛抱在怀里。

  玄曦闻言,露出一抹坏笑:“哎呀,他们的手艺怎么能跟你比呢?”说完,她起身,强行从振南手里把酒坛夺过来。

  振南一脸绝望的看着自己的“心肝宝物”就这么被玄曦抢走,抬手算了算。

  “不是,你省着点喝,这是最后一瓶了!”话音刚落,振南就忏悔了。

  因为,玄曦一听是最后一瓶,更是起劲,酒坛内马上一滴不剩。

  “唉……”振南落寞的叹了口气,玄曦看了眼他,从袖子里又掏出一坛酒。

  “你这……”

  “这是我前月偷的!”说完,玄曦满足地闻了一下那浓郁的酒香,将酒递给振南。

  “好啊你这家伙,你到底还偷了我几多酒!”说完,玄曦摇摇头。

  “若要这么说,我手里头也没有了。”

  语尽,玄曦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振南却是一脸不信的看着她。

  这丫头前几天就刚顺走了两瓶,肯定是躲到哪里去喝忘记了。

  “唉,你不是,自称‘上知天文,下晓地理’吗?那你跟我说说,这十八境的俊俏仙君都有谁啊?”

  “你怎么突然有兴趣问这个了?”振南皱眉,玄曦眨眨眼。

  “不是你那日跟我说的嘛?我就是突然想起来,寻个乐子而已。”

  “是吗?”振南说着心情变得怪怪地,玄曦被他盯得满身难受。

  “你不说那就算了吧!我们喝酒。”玄曦刚抬起手,振南就畏惧的抱走酒坛。

  “诶!”振南死死地盯着玄曦那摩拳擦掌的双手,警惕地说:“你要想听,就把你的手给我收回去。”

  “哦。”玄曦淡淡回了声,抽回手。

  “这十八境内什么规则,我想你也是大有耳闻。但就凭你这天地第一懒的散仙,能知道什么时候大会就万幸了!”

  “你说就说,能不能不要埋汰我?”

  振南无辜:“没个引言,我不知道怎么讲……”

  玄曦黑脸:“……”

  “这十八境内,要说第一的,人人恋慕的仙君,当属帝神。而这第二的,许多人说是东菱仙君。可我认为,应该是那位住在梵海,少少出头却又声名远扬的臭脾气仙君。”

  “臭脾气?”玄曦仔细想了想,她似乎有听过,却又很陌生。

  “那虽然,他的脾气臭,人尽皆知。”振南顿了顿,又说:“年纪没我大,脾气倒比我臭!”

  “看来,你是跟他有什么过节?”

  “哪有什么过节?不外就是那一次我为了给后神送酒,途中为了躲避仙娥们,不小心将酒洒在了他身上。他倒好,反手给我一道剑气。若不是我躲得快,恐怕就要在水临渊修养两万年了!”

  一道剑气修养两万年?

  这有点夸张了吧?

  “你这么说,他似乎也是个能人?”

  振南摇摇头,又继续说:“这主神分文武,帝神是如今主神中的文武第一,那这溟尘就是武神第二。”

  “溟尘?”玄曦一怔,追念起那日在公牍台晋升榜上看到的名字。“我在晋升榜上,有看到这个名字。”

  “正常。”振南平淡的回了句,玄曦却惊奇的看着他。

  “为什么?”

  “这小子,是两万年前晋升上来的武神,他晋升时,也就是他第一次下人间历劫,回来就连升三级,从一个游神成了将神。一时声名远扬,虽然他脾气离奇,但却忠心不二,深得帝神重用。”

  “他住在梵海,管的,应该是西边的兽灵吧?”

  “不错。”振南颔首,玄曦也明白所在颔首,振南继续说。

  “他这一次回来,恐怕就是君神了。他向来资质好,加上一身稀有的至纯灵力,修行精进的比一般仙子快得许多。帝神当年见到他,也自愧不如。”

  至纯灵力吗?

  我记得,我刚刚来时,姑母也是这么说我的。

  “看来,等他回来了,要找个时间好好跟他切磋一下。”

  “你?”振南往后一仰,后怕的说:“你照旧别去欺负人家了。这十八境内你一小我私家打十几个,他能跟你过几招就不错了。”

  “那不也比你厉害?”玄曦挑眉,振南马上黑脸。

  “玄曦!”

  “好好好,我不提,不提!”玄曦说完,继续笑,振南却十分不悦。

  当年,振南喝了酒没事干,说要跟她比试比试,没想到却一败涂地。

  今后,这事就成了振南不愿提起的丑闻往事。

  “另有什……”玄曦话未出口,突然耳边听到一阵铃铛声。听到这铃铛声,玄曦反映过来。

  欠好,陆博言那里失事了!

  “怎么了?”振南疑惑,玄曦回神,打了个哈欠,一脸疲倦的起身。

  “没事,今日就聊到这儿吧!喝了这么多酒,我得回去睡一觉。”说完,玄曦化作轻烟消失。

  只留下振南一脸奇怪:这刚刚不是还很有精神吗?怎么一下就困了?

  凡间,京城。

  玄曦来到丞相府外,府外张灯结彩,府门内更是歌舞升平。

  玄曦抬手算了算,此时陆博言正在府中,而且他身边站着裴胤。

  府内。

  “陆兄,这可怎么办?”

  陆博言和裴胤两人看着眼前空空的木架子发愣。而这木架子上,原本有一块浮雕白玉观音,现在不见了,他们两个作为入录人,定是要背黑锅了。

  裴胤倒是无所谓,他出了事只要找人跟他爹说一声,没多久就可以解决。可陆博言纷歧样,他无身家配景,草根一个,入了狱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陆兄?”

  “平静点!”陆博言烦道,开始追念自己入录期间,都有谁进来过。

  裴胤手足无措的跟在陆博言身后,一声不敢吭。陆博言绕着屋子转了几圈,心中似乎有些定数了。

  这期间,进来的人,都是齐相领来旅行的贵胄子弟。况且,这库房内的奇珍异宝可绝不止一件,费那么大功夫进来就为了偷一樽玉观音,这么看来,未免有些牵强。

  如果水潋在,说不定一下就解决了。

  可他又摇了铃铛,心中道:为何她还没泛起?

  想着,他转身,一看到正在发慌的裴胤,他终于知道为什么水潋还不来了。

  “裴兄,这里交给我,你先去宴席上。”

  “你,一小我私家可以吗?”裴胤有些担忧,陆博言却拍拍他的肩头。

  “无事,去吧。”

  “好。”裴胤说着慌忙走出去。

  陆博言将门关上,一转头,就看见水潋在屋内。

  “看来你另有些悟性。”玄曦说着拿起那木架子看了看,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你让我来,是想我帮你查这玉观音是谁偷的吧?”

  陆博言垂眸,又看向水潋。

  “不错。”

  玄曦闻言,绕着库房走了两圈,期间,她那起几件珠宝看了看,装模作样的算着,后又放下工具,平淡道:“结果我已经知晓,只是我有个疑惑,照旧陆令郎替我解答一番。”

  陆博言鄙夷,心中惑道:“竟然另有你不知道的?”

  玄曦看着他愣在原地,微微一笑,道:“我这铃铛明明是让你用作报恩的,如今怎么反成了你使唤我的工具了?”

  闻言,陆博言悄悄松了口气:“女人这可就想坏我了,如今我身无美玉锦衣,也无权势人脉。我无以酬金女人,恬不知耻的请女人资助,也不外是为了有朝一日能酬金女人膏泽。”

  刚说完,玄曦冷笑一声:“歪理!”

  走到陆博言跟前:“我就算不说,你也知道是谁拿的,不是吗?”

  陆博言一愣,玄曦却转身,冷声道。

  “你还真是离奇得很,既想要我帮你权势滔天,又背地里怀疑我。如此,令郎既不愿坦诚相待,我不说也罢。”

  闻言,陆博言却是一笑。

  “不敢,只是女人神通宽大,知面不知心,陆某也是为自保。”

  “你已经用了三副嘴角请我帮衬,怎么,还要用第四副?”玄曦有些生气,找了张椅子坐下,随手拿了个原石摆弄。

  她所说的第一副,是初见时陆博言的谦谦君子之态,第二副则是面对裴胤时的洁身自好,而如今这第三副,则是他真正的,阴沉一面。

  “女人这么说,可就差池了。究竟,女人不也用了两副嘴脸同我同谋大事吗?一面银花伶玉,一面温婉娇淑。”

  玄曦一愣,看向他。

  他现在身上那洁净的感受一点没有,脸上都是从容镇定,已及,他那极深的城府。

  她此前虽有感受到他不简朴,却也没现在这样觉得他冷血。

  玄曦叹了口气,放下原石。

  “说吧,你到底找我干嘛?”

  “女人动动手指就知道的事,为何要问我?”

  “我……”玄曦又叹了口气,陆博言此时一个坏笑。

  “女人不坦白,我也不会坦白的。”

  “你以为我……”玄曦话还没说完,陆博言又增补道。

  “我此时心中若不想,你又怎么算得出来?女人是想说这句吧!”

  “呵,你比我还清楚这些,哪还需要我资助?”玄曦自嘲道,陆博言闻言轻轻摇头,玄曦别过脸,不想看见他。

  玄曦本想着他既然爱演戏,她也随着一起。未曾想他早就有所察觉,还拆穿的如此之快。

  “女人先说说自己的身份吧?”

  “我?”玄曦看向他,摇头道:“如你所见。我呢,是一只修炼千年的妖,闲来无事随处乱逛,才倒霉的碰上了你!”

  说完,玄曦还不满又嫌弃的指了指他,轻“哼”一声,陆博言走进,又问。

  “什么妖?”

  “要你管!”玄曦冷淡的应了句,陆博言审视了她一会儿,心中暗念:蝴蝶精。

  玄曦一脸冷漠的看着他,可内心已经笑得人仰马翻:“想跟我斗,你再修炼个一万年吧!”

  想掌握主动权?

  不行能!

  我可是十八境小霸王,那么轻易就被你给整顿了,岂不是笑话?

  “我都坦白了,你呢?”

  陆博言缄默沉静,玄曦鄙夷的看着他。

  “你不会是想耍赖皮吧?”

  “怎么会?我早就已经告诉你了,只是你没听到而已。”

  玄曦:这还不是耍赖皮?

  陆博言说完,从角落里拿出一尊玉观音,他将玉观音放在桌上,视察了好一阵,最后轻轻一转观音手上的玉净瓶,底座上开出一道口子,轻轻一按,就会弹出。

  暗匣内有一张纸条,陆博言将纸条取走,将玉观音放回原处。

  “你不外就是取密信而已,节外生枝的叫我来,还吓到了裴胤,一会儿看你怎么收场!”

  “他不外是我的第一颗棋子,时机到了,我自然会处置惩罚他。”

  “那看来,是不需要我了。”玄曦又自损两句,正计划溜走,陆博言却叫住她。

  “帮我把这个送到鎏金阁。”

  玄曦鄙夷,迟迟不接。

  “我又不是你的信使,凭什么要帮你送信?”

  “顺路。”

  “啊?”玄曦一怔,心虚的眨眨眼。“谁说过要去鎏金阁了?”

  “你那么闲云野鹤,鎏金阁正好适合你。加上,今日有些特殊。”

  “切!”玄曦接过信,一溜烟就不见了,此时裴胤正好推门而入。

  “陆兄……”裴胤一进门就看见那木架子的玉观音,惊得说不出话。

  “我刚刚又查了一遍,在杂柜里找到了。可能是哪个小厮整理的时候,弄错了吧。”

  “弄错了?”裴胤想了想,马上感应有惊无险,却照旧一脸气愤:“真是的,哪个家伙那么不小心,这都能弄错了!害得我白担忧一场!”

  “裴兄,宴席如何了?”

  裴胤闻言,才想起来自己回来的目的。

  “哦,丞相大人看了你送他的寿礼,点名要见你。”

  “见我?”陆博言的面色十分惊讶。

  “是啊!”裴胤很认真的点了颔首,又说:“其时陛下在场,看了你送的寿礼,也是忍不住夸赞了一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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