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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邪梦游记之绣旗志

第三十八章 道是无晴(中)

北邪梦游记之绣旗志 上古北邪 2816 2021-01-05 13:22:20

  后妈进了门,梅子从来没有和她说过话,倒是她对祖孙三人嘘寒问暖的很是殷勤。

  梅子徐徐对她少了厌恶感,却也依旧不亲近,血缘关系倒在其次,主因是来的不适时宜,心里总有一层隔膜,再热络也暖不起来。

  杨老师的学堂由拉尔神父接续了。梅子的学业也终止了,每日在家里帮着外婆看事,照顾福生。

  外婆不止一次的说留在这里只有伤心,想回乡下去。

  一年后,后妈便生了一个男孩,自从有了亲生孩子,她对梅子和福生便不冷不热。而王新基整天不见人影,这对祖孙三人的处境来说越发雪上加霜。

  又是夏日,繁花盛开。这天是母亲的祭日,梅子和外婆一大早便准备好了工具,等着祭祀。

  半上午时,王大娘过来祭祀,她和外婆叹道:自从白叶走了之后,冷清许多。惹得外婆又是一阵伤心。

  正准备烧纸时,董副官来了。他蹲下来默默地烧着元宝纸钱,没有说话

  董副官,看在白叶的面子上,老婆子我有件事想求您。外婆突然说道。

  董副官连忙摆摆手:老人家见外了。有什么事只要我能做到,一定尽力。

  外婆抹抹眼泪说:我啊,准备回乡下。否则留在这里讨人嫌。

  梅子瞬间泪目,哭道:外婆不能走。

  外婆一听她哭,也止不住流下眼泪。

  王大娘叹口气没有说话。

  董副官点颔首:我知道了,我会经常来看她们的。

  外婆定了定神,说:那就真谢谢您了。我最放心不下孩子们,可也欠好带他们走,省得被人说王新基的不是。

  董副官默然了片刻说:这样吧,您准备什么时候动身,我开车送您回去。

  外婆眉头宽慰了一下,却推辞道:不敢麻烦您啊。我自己想措施吧。

  王大娘急遽说:她外婆,董副官也不是外人,再说你这小脚走不多路,还得拿工具。

  董副官点颔首体现认同:就这么说定了。

  外婆眼泪又流出来:那就麻烦您了。明天吧,明天一早。

  董副官说:好,我明日过来。说着他站起身对着白叶的遗像静静地默哀了片刻,这才抬腿走了。

  第二天一大早,董副官过来时外婆已经收拾停当。

  外婆。梅子眼泪哗哗直流,止也止不住。

  外婆无可奈何的抱了抱她。

  梅子说:外婆,我能不能去送你。

  外婆摇摇头:别了吧,孩子,以后你长大了再来。

  梅子抱着她不撒手:求您了。求您了。

  董副官看不下去了,便说:让她去吧。一会我再把她送回来。

  过来送行的王大娘也红着眼圈说:是啊,让她送吧。孩子怪可怜的。

  可福生怎么办。外婆说。

  董副官吁了口气说:这么吧。王大娘辛苦你一趟。你抱着福生,和梅子一起走吧。路上也好有人照顾福生。

  王大娘愣了一下,赶忙颔首说好:那我回去和当家的说一声。说着小跑步回去了。

  工具都搬上车子。外婆站在院子里依依不舍的环视着。梅子突然跑进上屋,一阵后,她抱着一个小布包出来塞给了外婆。

  外婆一看,正是那日白叶临终前留下的装玉镯子和金条的小布包。她正想说什么,梅子摇摇头,指了指王新基那屋。

  外婆瞬时明白了。董副官说:不用和她打个招呼么?

  外婆轻声说:昨晚已经说过了。

  董副官望望寂静的屋子,和时而传来的幼儿哭闹声,心中充满伤心。

  车子在乡间小路上颠簸着,现在各人都没有说话,各结心事。

  走了很久,终于到了石塔。村里静静地,偶尔有几小我私家行色急遽。梅子上一次来石塔照旧几年前,那时候还小,影象很模糊。她瞪大眼睛看着沿途的景象,很是努力把每一处都刻在脑子里。

  路过一座寺庙时,梅子看到一座高高的戏台和一棵冒出屋顶很高的柏树尖。

  外婆家就在寺庙四周。打开门锁是一个独门小院,一年多没回来,院里长满了草,屋里落满了灰尘。

  各人资助把工具搬下来后,外婆有些手足无措的尴尬:这都没有落脚的地方。

  董副官说:没事,我也不能久待,还得回去上班。

  即将离别,梅子心里一悲,鼻子异常酸楚,眼泪又不争气的落了下来。

  王大娘抱着福生说:孩子们,记着这里。快些长大,自己回来看外婆。

  外婆哽咽地说:我这把骨头,还能坚持十几二十年的。她长吐一口气,下决心敦促着:快回吧,回吧。

  董副官歉意地说:不能帮着收拾了。只要有时间,我就带他们回来看你。

  梅子一下兴奋起来:真的吗?

  外婆也诶了一声,转悲为喜:真的啊,那敢情好。太麻烦您了。

  董副官笑了笑,招招手带上她们走了。

  车子启动,梅子转头看着站在路口的外婆,初升的向阳正好照着她,整小我私家沐浴在金红色的光晕里,车子越走越远,那光晕徐徐酿成一个光点,终至消失。

  真的吗?董叔叔。梅子惆怅失落的转过头来,看到董副官专注地开车,心中立刻又升起了希望。

  董副官点颔首:真的。

  梅子欢喜地叫起来:太好了。

  王大娘也很欣慰地说:真是好人呐。都说人走茶凉,可您这么念旧情,如今这样的人可不多了。

  董副官眼睛里掠过一丝痛楚,没有开口。缄默沉静了很久,车子快驶进城门时,董副官突然问:我听杨老师说,白叶绣了一面旗。还在吗?

  梅子接口说:我放在小包里,一起给外婆了。

  董副官颔首说:那我就放心了。

  车子在院门停下来,董副官一直把他们送抵家里。后妈和新生的弟弟在院子里玩耍,看见他们回来,没有说话,只是朝董副官笑了笑。

  王大娘见她这么冷淡,不禁有些气愤,故意问道:梅子,饿了吧。

  梅子点颔首。

  后妈指了指灶房:还留着点,不知道够不够,不够的话自己做些吧。

  梅子允许一声。

  王大娘脸色这才缓和了些。

  董副官无奈的叹口气说:我得走了。说着摸了摸梅子的头,转身出去了。

  王新基自娶进后妈,越发忙于外面的事,很少再管家里。只有难得的空余时间才会回来找梅子说几句话,人也越来越萎靡,似乎白叶把他的魂也带走了。

  后妈对他们的态度是兴奋了给点,不兴奋了自生自灭。梅子从备受痛爱的云端一下落到地上,她学着做饭洗衣,打理家院。倒不是为了讨好,因为她除了非须要,依然不怎么和后妈说话。她担忧的是弟弟还小,正在长身体,不能饿着他。

  日子就这样在梅子的隐忍中一天天捱过了。其时的梅子以为这就很惆怅了,可是另有更糟糕的等在后面。

  奶奶又在看纪念册,她暂时停驻了回忆。

  北邪说:奶,你大肯定是觉得看见你们俩就像看见你妈,所以才不想回来。

  奶奶点颔首:也许是。厥后我听董副官说后妈是川烟夫人介绍的。

  怪不得。北邪隐隐的推测被证实了。

  后妈那小我私家,倒也不坏,可俗话说伉俪本是同林鸟,浩劫临头各自飞。更况且是半路伉俪,真应了那句话啊。奶奶叹息道。

  进入盛夏,天气酷热起来。梅子已经像一个小大人了,可以很利落的收拾好家里一切事务。后妈把快满一岁的弟弟交给她看管,上班去了。

  趁着大太阳,梅子在院里晒了一大盆水,计划给两个弟弟洗澡。她正在试水温时,王新基回来了。

  梅子有些日子没见父亲,一抬头登时吓了一大跳。只见他如同变了小我私家,黑瘦干枯。要知道王新基可是警察局着名的美男子,又白又高,往那里一站就是一副帅才。

  梅子困惑地愣在当地:大,你怎么……

  王新基懒怏怏地走进来:嗯,我回来了。声音又干又燥。他转头看见一大盆水,立刻奔上前掬起来就喝。

  梅子想要阻拦已经来不及了:大,你这是怎么了。

  王新基猛喝几口,一屁股坐在地上,喘了几口气才说:梅子啊,大这幅鬼样子,可怕不。

  梅子心里不是滋味,点颔首又马上摇摇头:大,到底怎么了。

  王新基冷笑一声:只要另有一口气,大就不怕。他没头没脑的说出一句,站起来晃晃悠悠回了屋。

  梅子心里慌起来:难道大也生病了?她用仅有的医理知识判断着:什么病能让人变的和鬼一样。

上古北邪

为此我立心,为彼我渡船,为累世继余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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