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程倦也,营帐内的气氛马上变的暧昧起来,叶音和许杰尴尬的转过头去,也只有令深目不转睛的看着两人,说实在的,要不是担忧自家这鬼灵精怪的公主会做一些特此外事来,他真的不想受这种煎熬,可令深照旧没看住,究竟嘴长在她身上。
尹卓儿泪眼朦胧的看着程倦也,哽咽着说:“我知道你喜欢我,只要能救南宫释出来,我...我愿意和你睡觉!”
小女人也不脸红,看着尹卓儿这天真无邪的样子,要不是亲耳所闻,叶音几人实在很难相信这种话会出自她口,不外,这信息量有点大。
三人一脸暧昧的看着程倦也,几人满脸的求知欲让程倦也勃然震怒!
“混账!”
程倦也怒不行遏的扬起巴掌,转眼心又软了下来,被这么一双眼睛盯着,委实欠好下手,只好无奈的叹息一声,背过身盯着洁白帐布发呆,他真的很想敲开这丫头的脑袋好悦目看。
“行了,我不攻城行了吧,你赶忙下去休息。”
闻言,尹卓儿终于破涕为笑,但一听到程倦也让自己休息的话,一张精致的小脸立马转晴为阴。
“不行,我得守着你!”
“你...许杰,把她给我带下!”
身后一片寂静,不等程倦也转头,小女人便怯生生的揪了揪他的衣襟,转头一看,程倦也气的差点背已往。
“孽障!”
声如惊雷的怒吼,叶音两人立马回过神来,抬眼正对上一张阴沉的脸,两人的身子不觉一抖。
“师父...”
许杰怯生生的叫了一声,瞥了一眼战战兢兢的许杰,程倦也冷哼一声,一甩衣袖,一言不发的出了营帐。
“你干什么去!”尹卓儿不依不饶的问。
“拉屎!”
漫天红霞如血,似乎也是被程倦也冲天怒火引燃的,只是晨光清冷,让人在不觉间裹紧了衣衫。
卫飞白来了,横刀立马,意气风发,和河畔孤苦的身影如此的格格不入。
“十年的苦心孤诣,眼看着大业将成,你难道不应该兴奋吗?”
“或许吧。”
“白允怎么办?”
“看来你都知道了。”
“我布吏司也不是吃干饭的,白灵卫频频在不知城露出行迹,我又不是傻子。”
“想不了那么多,先等这一切了了再说吧。”
“其实我也很讨厌阳国人,只是没有你那么恨而已。”
“这就是你不阻挡我东征的理由?”
“算是吧,不外也不全是,我究竟是行伍身世,不那么期待太平盛世。”
“那就好,我朝总算出了一个爱捣腾的,等恢复一阵子,你就领兵去攻北海国吧。”
“还要打?”
“免不了的。”
“可就算如此有你和叶音在,这等好事怕是轮不到我。”
“你放心,此事非你莫属,阳国灭国已成定局,此间事了,叶音要领军驻守,百里池肯定会拿着当初谈定的事来讨个说法,届时战事再起,我朝能独当一面的也只有你了。”
“既然是谈定了的事,再开战端也要有个由头吧。”
“会有的,对了,晚些时候你来东林城南门一趟,帮我处置惩罚一些事。”
“你是计划去救南宫释?”
“多了别问,记着,别让许杰他们知道。”
风似乎冷了些,却依旧温和,程倦也抬头看着蔚蓝的天,心中难免添了些忧愁,终究是比不上中州的冬天啊,虽然寒风凛冽,但却年味十足。
小女人在落叶上闲庭信步,小径旁,一汪秋水如镜,反照出可人的模样,连鱼儿也有些自惭形愧,默默地沉下头去。
何等漫长的一年,漫长的让人无助。
“还在生气?”程倦也慈祥的笑着说。
眼角还挂着泪珠呢,尹卓儿扬起一张天真无邪的脸。何等坦诚的男人,他笑嘻嘻的让我国破人亡,一个温和的强盗。
“对不起!”程倦也打破了缄默沉静,温声细语的说。
“用不着!”
“如果没遇见你那该多好...”
“没遇见我?难道这样你就可以心安理得的入侵我的国家吗?”
“不错,要是那样的话我简直会好受许多。”
“可我欠好受,我不应爱上南宫释,更不应跟她去京城,遇见你,遇见许然,我原来能逃开的,我已经躲的那么远了,可你为什么要送那封信过来?”尹卓儿哭了,无助的哭了。
“卓丽阳应该很爱你,他为了你甚至要放弃四鬼仙玉,我也一样,希望你能一直开开心心的,像最初遇见时一样,微微一笑,让人如沐东风。”
“我不需要!尤其是你的疼爱,我一点也不想要。”尹卓儿哭着说,她讨厌自己懵懂无知的模样,更恨自己不谙世事,什么天真无邪,什么心底纯良,都没用。
“我会把南宫释救出来的,你要好好在世,就当是为了处罚我,你一定要开开心心的。”
夜,如期而至,东林城城墙之上漂然落下一道如鬼似魅的身影,悄无声息,扶着长枪的侍卫睡的酣然,呼噜声绵延不停。
东林城的街上依旧嘈杂,都是急急遽的样子,搅了安宁的夜,只有巡城卫冷眼旁观着人来人往,似乎这一切都和他们没有半点关系!
一片宁静之中,严庸猛然翻身起来,屏住呼吸侧耳静听。
“谁!”
“别来无恙,严庸大人。”
何等熟悉的声音,只是没有阔别重逢的欣慰,严庸闪身拔出长剑,警惕的说。
“拖程大人的福,老夫还没死。”
“来日方长,严庸大人照旧要好好保重才行。”
门徐徐打开,清凉的微风迎面而来,程倦也背着手,像闲来串门的邻居一样,懒洋洋的坐在桌前。
“程大人,深夜来访所谓何事?”
“找我的徒弟,南宫释。”
闻言,严庸嘿嘿一笑,提着长剑坐在程倦也的面前,
“怕是要程大人失望了,南宫释是我阳国的救命稻草,怕是不能给你。”
“虽然,我并不是空手而来,谈个条件吧,用你的命换南中王郑怀量和他身上的一张纸。”
“程倦也,你以为这是哪儿?”
“我知道,严庸大人自己就是不争境巅峰的妙手,加上东林城内数以千计的巡城卫,简直有可能把我留下来,可你怕是忘了,登境界妙手能借天地之势,我既然来到了这里,你觉的你会给你这个时机吗?”
“你...”
“不必生气,严庸大人,接下来你要邀南中王过府一叙。”
“我宁可玉石俱焚!”
“你不会的,因为我还能保证在东林城破之后,不牵连你严氏一人。”
“妄想!”
“阳国将由四公主主持,不纳贡不称臣!”
“我是傻子吗?你明知道我于四公主有杀父之仇。”
“我知道,可你不了解那孩子,只要你不外分,她绝不会杀你。”
“我要丞相的位置!”
“可以,不外还得劳烦丞相差人把南宫释带来。”
丞相府依旧寂静,似乎从未有人来过,只是陶醉在梦乡里的管家被丞相吼了起来,急急遽的跑向马厩,牵了匹马,朝皇宫飞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