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长啸,整个屋顶都险些被掀掀开来,一人负手立于房脊之上,南宫释定睛一看,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那人面色阴冷盯着他们,花白的头发,满布沟壑的脸,在微弱昏黄的灯光下似是溅了满了鲜血,配上他的断臂,显在得格外的狰狞可怖。
“严庸?”南宫释大吃一惊。
“你是谁?怎知道老夫名号?你是四公主?你不应该回来的。”严庸无奈叹息一声。
“严爷爷...”尹卓儿怯生生的叫了一声。
南宫释自觉今日九死一生,悄悄的拉了拉愣住尹卓儿,用微不行查的声音对尹卓儿说:“待会儿只要我一动,你就头也不回的跑,去找先生。”
“那你怎么办?”
“没措施,此人武功高强,我基础不是对手,现在能走一个算一个。”南宫释说。
“对不起了四公主,你既然来了,我只能把你留下!”
严庸微微有些歉疚,打心眼儿里,他照旧很疼这丫头的,摇了摇头,这才无视了那丫头楚楚可怜的模样。
“要恨,就恨你父皇吧!”严庸说。
“真的是你杀了我父皇?”尹卓儿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直勾勾的看着那个以往慈祥可亲的爷爷。
“孩子,你原谅爷爷,我本不想这样的,可我华朝一行,九死一生才带回来的四鬼仙玉,你父皇竟然要拱手相让,我不宁愿宁可!”
“所以你就杀了他!”尹卓儿突然大哭起来,绝望的指着严庸,泪如泉涌!
“丫头,快走!”南宫释一把把尹卓儿抛了出去,飞身一掌拍向严庸,暗地里却是双脚用力,倒飞出去。
严庸一声冷哼,都没兴趣去理会那迎面而来的掌影,同样是双脚一蹬,飞身拍出一掌。
“留下吧!”
“卓儿小心!”定睛一看那飞出去的掌影,南宫释大叫一声,双脚在墙壁借力,飞扑已往!
一股温热从尹卓儿的脖颈处流了下来,小女人心头一惊,紧接着砰的一声两人便砸在地上,烟尘四起,严庸连忙飞身上前检察,却只看法上一滩殷红的鲜血,哪里另有两人的影子。
严庸气急松弛,一挥手,指着闻声而来的护卫说:“给我找,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回来!”
姗姗来迟的太子殿下冲着严庸温和一笑,两人并肩进了大堂,合上门,窃窃私语。
“你认真看清楚了?”太子殿下问。
“我还没瞎。”严庸没好气的说。
“那,那个男的是谁?”
“我在鱼龙亭见过,特意查了一下,他叫南宫释,是华朝枫林府少主,同时也是岁寒府的三品辅臣。”
强忍着后背传来的巨痛,南宫释握紧了尹卓儿的手,他已然绝望了,天机境的气机!
“对不起卓儿,是我没用!”
一道人影闪过,两人双双昏厥倒地,令深扛起两人,屈膝用力,闪身没入漆黑的夜里。
破晓,坐落在东林城城西的一座幽深寂静的院落,隐匿在郁郁葱葱之后,迎接晨曦的鸟儿在枝头拼命的叫了起来,南宫释从噩梦里惊醒,起身毫无征兆的吐出了一口鲜血。
“卓儿!”气若游丝的男人,眼巴巴的看着冷眼旁观的令深。
“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南宫释,先谢过兄台援救之恩,敢问,和我一起的那个女人呢?”
“什么女人?她是我阳国四公主。”
“她在哪儿?”
“自然是回宫去了。”
南宫释一阵绝望,挣扎起身,要去救尹卓儿。
模糊间一道倩影映入眼帘,温柔似水的女人端着药碗款款而来,一声欣喜若狂的欢呼,像风一样扑到床边。
“你醒了!”
南宫释终于展颜一笑,转眼,又舒心的昏了已往。
“你为什么骗他?”
尹卓儿一跺脚,气鼓鼓的瞪着令深。
“公主放心,他没事的,严庸那一掌原来是奔着你去的,所以几多有些保留。”
“那为什么又昏已往了?”
“那是刚刚给急的,睡醒就好了。”
“我始终不敢相信,严庸爷爷竟然要杀我!令深你告诉我,我走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公主,只要你回来就好,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巡城卫将军,知道的有限,你离开这些日子,东林城简直发生了许多事,先是郑兴请命去掩护你,对了公主,郑兴呢?他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尹卓儿茫然无措的看着令深。
“郑兴是谁?”
“公主不认识他?可他明明说在城南看到过你啊?”
“原来是他啊,我确实是在城南见到过一个巡城卫士兵,难道就是他?”
“不错,郑兴是我巡城卫的士兵,不外你一定不知道他的身份!”
“他是谁?”尹卓儿好奇的问。
“说起这个,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前几天我从南境花城回来,恰好碰见南中王郑怀量来我巡城卫府找人,一探询才知道,原来这个郑兴就是他的令郎。”
尹卓儿难以置信的望着令深。
“他也去华朝了?”
“应该是吧!我看那孩子执拗的很,当初我把刀都架在脖子上了,愣是不愿告诉我你的行踪,说是先允许你的,就算身死也无怨无悔。”
听到这儿,尹卓儿灿然一笑,她想起了那个一脸羞意的小伙子,歉疚的看着自己,不住的颔首。
“古昧灵城大战,我们在战场简直遇到过这么小我私家,执拗的要死,最后被我们擒下带去了京城,关在锦云卫的大牢里。”
南宫释幽幽醒转,听到令深的描述,突然想起了古昧灵城的那个少年。
“感受怎么样?”尹卓儿扶着他靠在床头,关切的问。
“我没事,厥后先生派白灵卫把那个小伙子放了,并告诉他你去了岳苏城,再厥后,我就不知道他在哪儿了。”
“这个废物,到现在还没找到你。”令深恨铁不成钢的说。
“行了,令深,我还没问你,他说的古昧灵城大战是怎么回事?”
“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和三皇子卓殊有关,而且,陛下还御驾亲征,只是失败了,受了点伤。”令深说。
“那厥后呢?”
“厥后,上将军王雾雷衔命潜入华朝,作为正使的丞相严庸也没有回来,直至前几天,陛下收到了雾雷的死讯,气的大发雷霆,也就是那时候,丞相严庸重伤归来,再接着华朝兵围新岛,我提议丞相签署文书抽调各城巡城卫及驻军驰援,可南境花城任可辛不尊命令,我只好亲赴花城诘问,但我没想到的是,就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巡城卫副将接任了军务,假借送信之名,行刺陛下,而我,刚回来就被夺了军权,太子殿下指认我是筹谋刺杀的罪魁罪魁,无奈之下,我只好逃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