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喜欢这一片混沌,黑的纯粹彻底,这里真的舒坦,不用看人,也不会有人看我,多好!灼烁终归是太庞大了些,睁眼是挣扎,闭眼又被人说成放肆,就这样最好,被黑暗犷悍的笼罩着,我心甘情愿,你心安理得。
风真的讨厌!老是把清闲的黑戳的破破烂烂。
清晨了,生动的光与殷红的血那么像,是云染上了明秋的血!听!她在对你说话。程倦也,还记得那张朱唇吗?一张声声唤着先生嘴。
程倦也躺在地上,他想起了岁寒府的那座老亭子,那盆芍药应该谢了吧,人始终不比花坚强,只一撮土养育不了这样的生命,她们还需要我,像我需要她们那样的迫切。
“绘春姐,师父还没出来吗?”许杰问。
“放心吧,他会想通的。”
“今天早朝,天工府王之仁连同事工院都敏等十数名大臣联名上奏弹劾师父,陛下快顶不住了!”
“知道了!”
“姐,我的好姐姐,难道你一点都不着急吗?”
“急有用吗?你师父擅闯禁地是事实,大臣们联名上奏也是本份之内的事,要杀要剐,自有我华朝律法决断。”
“可师父违逆上意,按律当斩呐,难道您忍心看着师父去死不成?”
“许杰,织夏有消息吗?”
“基本可以确定就在永王府,昨天晚上,太医署穆臻被永王府的人接已往救治一个病人,那老头虽然两眼昏花,但记性不错。”
“织夏受伤了?”
“我问过穆臻,说位置虽然危险,但幸亏刃口不深,已经救回来了。”
“永王府进不去?”
绘春话音刚落,身后的门徐徐打开,程倦也蓬头垢面的泛起在两人面前,却看不出一丝颓废。
“师父!”
“去永王府!”
可就在这时,一道尖而细的声音从前院传了进来,宫里传旨的公公来了。
“怎么办师父?”
“人扣下,等我们回来再说。”
“师父,这可不行!”
“好了,带几小我私家跟我走!”
递上拜帖,许杰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照旧自己的师父吗?
“王爷,岁寒府程倦也递了拜帖求见。”
照旧来了吗?
“来人,把我准备的工具拿上来!”
“王爷...”
“别空话,快点!”
言敷语脱下上衣,绝不犹豫的背起荆条,原本光洁的背马上血肉模糊,疼痛钻心!
“请先生过府...”一个仆役拉长了声调。
许杰更纳闷了,这如同唱歌似的调调是怎么回事?似乎还带着些许哭腔,难道言敷语已经死了不成?
院子里,言敷语背着荆条跪着。
“王爷何至于此!”程倦也连忙上前欲将其扶起。
“先生,是小王管教不严,致使织夏女人身受重伤,一切罪责,我言敷语一力肩负,还请先生放过小儿。”
程倦也看着心惊,连忙解下言敷语背上重重的荆条。
“王爷言重了,说起来我还要多谢世子呢,要不是他中途差人将织夏换了出来,预计已经酿成一座冰雕了,你说是不是啊王爷?”
“先生明查!”言敷语连忙把头抵在地上。
“明查?如果我真查出些工具,一旦上达天听,王爷您肩负的起吗?到时候别说是你,就算你儿子已经逃离京都,你觉得以他的能力能躲开白灵卫的侦查吗?”
“先生求您放过小儿!”
“可王爷不老实啊,我看看,两个逍遥境,三个知命境,您是计划把我留在这儿吗?”
“先生你...”
“我是怎么知道的对吗?青玉门的善法长老谢因,另有归一派的候护,您二位计划在檐角待多长时间?”
凝滞的空气一松,许杰能很明显的感应有人离开。
“先生,小王也是迫不得已,您声名在外,要真是到了鱼死网破的境地,也能为小儿争取到一点时间。”
“说实话,我并不怪你,虽然王爷胆大包天,但世子却在无意中救下了织夏,厥后你请太医穆臻救治,总算是没出大事,这次我来除了接织夏之外,我想知道那些人是谁?”
“先生,不是我不愿说,只要我一开口,小儿绝无生机可言!”
“既然如此,那你就去死吧!”
“师父,织夏姐找到了!”
她睡的可真香,程倦也看着她,摸了摸温热的脸,细心扶起一缕发丝。
“师父,我们该走了。”
“烧了吧!”
许杰大吃一惊。
“师父!”
程倦也没有答话,只是抱着织夏往外走,秋风萧瑟,一片橙黄色的树叶落在他的肩头,身后一片火光,曾经不行一世的永王府不在了,终究碾落成泥!
“程倦也,你好大的狗胆,咱家美意为你传旨,无缘无故把咱家扣在这儿是何缘由!”
一看见程倦也,老太监便捏着嗓子叫骂起来,绘春脸色一冷,一巴掌抽在他的脸上。
“你算什么工具!堂堂岁寒府先生你一条狗也敢出言不逊!”
“你这贱妇,咱家代表天子,你敢打我?”
绘春又是一巴掌抽了已往。
“你最好管好自己的嘴,我程绘春乃三品辅臣,按我朝律法,无故侮辱上官者,当枭首!”
“你...”
“圣旨拿来!”
“陛下命程倦也立即进宫...”
“我们识字,就不劳公公了!”
“好,你,另有你,咱家都记下了,我们走!”
“师父我跟你一起去!”许杰说。
“不,你得留下,南宫释和白允至今未归,让白灵卫查一下。”
许杰老脸一红,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覆。
“你知道他们的下落?”
“在锦云卫大牢!”
“怎么回事!”
“织夏姐失事,我怀疑有人走漏了消息。”
“你觉的是他们两个?”
“白灵卫查了两人的行踪,与织夏姐离开后,他们去了岳苏城,回来时还带着一个女子!”
“许杰,他们两是随着沈一扬去的岳苏城,为的是视察住在广宣会一个疯子!”
“一个疯子有什么好视察的!”
“还记得那个仰药自杀的刘申吗?部署他进时社的那小我私家叫于兴,我怀疑,这个疯子就是,织夏一回京就把这事儿告诉了我,但自从我进你这调令司府衙就一直觉得怪怪的,所以就叫织夏她们把这事儿按了下来。”
“您是说府衙内有细作?”
“很有可能,白允是什么样的人我们都清楚,他白府满门被灭,身负血海深仇,我不相信他会出卖我们,至于南宫释,你想想,此事涉及鱼龙亭,他总不至于让枫林府也步了白府的后尘吧,赶忙放了他们,另外你私下去见天子一面,请旨调明识音进京,让他和卫飞白马上赶往古昧灵城!”
“阳国有行动?可白灵卫为什么...”
“此次和谈阳国肯定揪着三皇子的事大做文章,但我不能松口,所以阳国一定另有此外后手,兴兵威胁是最大的可能,我已经让叶音赶已往了,为保万全,让明识音与卫飞白也一起去,让他们告诉叶音,直接放弃卧云塞。”
“为什么?”
“叶音会明白的,此一战之后,十年内阳国肯定无力东侵!”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