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后,冯玉忠日日登门,也不送什么金银珠宝,只是在去时从街上买些日常的菜,两人于烟熏火燎间谈天说地,再厥后,武英军屠英发书求救,朝廷这才知道副将诸葛贺竟只分了三万精兵赶往古昧灵城,义乾帝震怒,认为冯玉忠有不臣之心,伶臣孙应借机进言,一边让挚勇王赶赴大营劝说诸葛贺,而另一边,乘着冯玉忠离京孙应派人到翠云楼掳走了叶寻,想以此来要挟冯玉忠。”
“直到冯玉忠赶到百善城,伺候叶寻的丫鬟千里奔袭把叶寻失事的消息送了过来,听了丫鬟的诉说,冯玉忠悲痛欲绝,就地下令诸葛贺挥军京城!在明玉殿上冯玉忠当着文武百官和义乾帝的面活剐了孙应,鲜血如水,惨叫声不停于耳,百官五日不朝,玉阶上的血太监们足足清扫了一日有余!”
“叶寻虽然被接回王府,可已是伤痕累累!征战沙场十年的铮铮男人,竟险些哭干了眼泪,全京城的名医都窝在王府内,可总是长吁短叹的出门。酷刑加身,就算是如他一般的男人也撑不了几天,叶寻却凭着一碗汤的温热,用那瘦小的身躯硬生生抗了三天之久!”
“诸葛贺!”
“王爷。”
“擒拿孙应九族,于南门凌迟正法!”
“王爷...”
“没听到我说的话吗?”
“是王爷!”
“厥后,他们结婚了,古昧灵城陷落,武英军死伤过半,退守百善城,过了半年,叶寻照旧没能挺过来,冯玉忠召集十万雄师,在阵前三拜九叩,仅用了十五天,在原来翠云楼的旧址上盖了一座高楼。”
“就是千鸣楼?”
“不错,冯玉忠倾尽家财,从北海国差人带来一副由幽海寒玉打造的棺椁,把叶寻的遗体放在了千鸣楼的顶层,再厥后改朝换代,冯玉忠以大开城门为条件保下了千鸣楼,并让先帝派人于顶楼驻守,而冯玉忠自己则独身一人去了连云山脉寻找传说中的四鬼仙玉,直到王府家臣承凌在山南找到奄奄一息的冯玉忠,带回了冯玉忠病死连云山脉的消息!”
“那冯玉忠找到四鬼仙玉了吗?”
“这怕是只有承凌才知道吧,可他为了掩护冯玉忠的遗体,死在连云山了。”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你不是喜欢千鸣楼吗?”
“我喜欢千鸣楼楼檐上的鸟。”
“我们岁寒府也能养一些,等回去了,我陪你去花鸟街买一些回来。”
“纷歧样!那些只是供人鉴赏的玩物而已。”
“那你就多种些树,十年二十年后,鸟儿自然就来了。”
“那时候我都老成什么样了。”
“我们都市老成对方心里喜欢的样子。”
“你是不是对绘春姐也这么说过?”
“没有,她只是想招些丫鬟!”
“明秋呢?她想要什么?”
“不管要什么我都给!”
“真的吗先生?”
门后探出一张精致的小脸来,辉煌光耀的笑着,一双月牙儿似的眼睛神采奕奕。
“先生骗过你吗?”
“我什么也不要,我只想要先生你!”
“不行!”
扶着绘春的织夏和虚弱的绘春异口同声,义正言辞!
于西水河上游搭船,轻舟顺流而下,不用半注香的时间就到了雪湖。只是七月临秋,叶将落未落,雪湖上尽是诀别之言,悲悼满湖。
“那儿有一座亭子!”尹卓儿蹦蹦跳跳,抓着南宫释的胳膊晃个不停。
“我看到了,那是湖心亭!”
“你欠好奇吗?那亭子是怎么建起来的?”
“前朝的物件儿,谁知道怎么建起来的!”
“真厉害!”
“你到底是不是华朝人?不知城明分楼,云烨城千鸣楼歇雨楼,那一个不比这湖心亭好,值得这么大惊小怪的?”
“我虽然是华朝人!”
“那你是从那一城来的?”
“不告诉你!”
“那你还要随着我?”
“怎么你不喜欢我随着?难道我欠悦目?”
“并不觉得悦目!”
“那你还偷偷看我。”
“我没有!”
“我知道,是我在偷偷看你!”
“也不怕羞。”
“不是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你这翩翩令郎,我淑女好逑不行嘛。”
“难道你还想下聘礼娶我不成?”
“好主意!”
“你还真是个无赖!”
“你怎么脸红了?要否则你娶我好欠好?”
“欠好!”
尹卓儿这几天老是在调戏南宫释,那张薄而性感的嘴唇总让她脸红心跳,一直想一亲芳泽的尹卓儿时常吐气如兰的趴在南宫释的肩头,这无疑苦了照旧只身汉的白允。
至于沈一扬,他似乎完全闲了下来,除了用饭睡觉,就抱着店家那只乳白色的猫儿在院里瞌睡。白允风餐露宿的盯了好几宿,始终不见其他消息,想要找南宫释商量,可一转眼,尹卓儿却像孩子似的挂在南宫释的身上。
“你下来好欠好?”
“我有点冷!”
“这太阳这么大,那儿冷了!”
“你亲我一下我就下来。”
“我另有事,你先下来。”
“那我亲你一下!”
“不行!”
谁说一定要经过他的同意?这张精致的脸就在我面前,惊鸿一瞥,像风在唇角停留,柔的像云,是令人心悸的甜蜜,无礼的近乎犷悍。
“厮闹!”
也管不上恼羞成怒,尹卓儿一溜烟的跑了,脸都红了,差异于他们两人,白允是有些尴尬的,他也想逃,逃的远些,或许拎一壶清酒,又或许独坐在长廊下!
“白允!”
南宫释强忍着怕羞叫住了几欲迈步的来人。
“没事吧?”
这无疑是最鸠拙的开场。
“沈一扬怎么样了?”
“这几天一直在院里逗猫儿呢。”
“他没去找那疯子?”
“没有,我总觉的他似乎发现我们了。”
“有这个可能,不行,不能就这么耗下去,回京,让许杰发动调令司的力量追查,无论如何一定要找到那个疯子,他很可能是整件事的要害。”
“你说的很对,虽然让调令司介入未免有些打草惊蛇,但目前我们简直没有更好的措施!”
“不,已经打草惊蛇了,从LYG出来一直到岳苏城,细细一想沈一扬的行踪未免太明显了,在夜山城我们可不是这么容易就能找到他的。”
“这么说那疯子很可能已经...”
“联系岳苏城调令司,让白灵卫用飞鸽传书,尽快见告先生,就算只找到尸体也是好的!”
“我们就要回京了,那女人你计划怎么办?”
“实在不行就带上吧。”
“你知道她的底细?”
“我已经派枫林府的人去查了,我想明天就会有消息。”
“看样子她似乎喜欢你,若真查出些事来,你怎么办?”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这么多年了只有跟她在一起时我才气感应开心。”
“你也喜欢他?”
“我不知道该不应喜欢,我有一种预感,先生日后所谋之事必是惊天动地,我们这些人怕是九死一生!”
“如果真是这样,你可以带着那女人退出,我想先生是不会怪你的。”
“你不懂,之前我枫林府和你白府联盟,才气勉强在朝野之上立足,如今白老爷子驾鹤西去,我枫林府想要生存下去必须得找一个靠山!”
“终究是我白府辜负了你们的信任,我代表老府主给你致歉!”
“也不能这么说,世事无常,我也没想到堂堂方外四府竟会遭此横祸!对了,此事你有什么想法?”
“我一直怀疑广宣会!我还想问你呢,既然要找靠山为什么不选糊涂府,相比岁寒府糊涂府更可靠些吧!”
“之前我也是这么想的,不外自从到了水云居我就想通了,你仔细想想,岁寒府人丁凋零,这么些年了在朝野上的位份可曾变过?再看看糊涂府,不仅占着方外四府的名分,许然老爷子更是调令司总司,就算我们愿意,天子能同意我们联盟?”
“算了,你们这些个弯弯绕绕太多,我只是觉的,能活下去才是最好的!”
“是啊,要是能好好在世,谁想去死呢?”
“把你那个朱颜知己叫上,我们去湖心亭喝一杯!”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