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且恕臣直言,这位剑仙并无恶意,派人围杀,实乃下策。”柳天姥拜伏,头上冷汗不止,“此位剑仙名为陈清,据臣所知,在离关前,曾只身斩杀蛮荒剑仙崔嵬,乃大夏元勋,实力强横难以击杀不说,现在脱手镇杀难免落下陛下随意杀戮的坏名声。就算这位剑仙被乐成斩杀,恐怕惹怒镇北关后领土问题便要越发棘手。”实在是容不得他不紧张,两边的人他可都惹不起,他得在不冒犯两边的情况下尽力平息两位在京城争斗的苗头。就算他身居宰相之位,现在也感应有些头皮发麻。
“哦?爱卿所言,倒是有些原理。”穿着龙袍的中年男子面带微笑,似乎对有人阻挡围杀早有预料,“那么,爱卿觉得,该如那边置惩罚这位镇北关剑仙呢?当罚照旧当赏,罚,怎么罚,赏,又赏什么?”
柳天姥在之前对这个问题也有所思考,现在便直接开口:“陈剑仙入京之后并未有什么罪名,说是对朝廷不敬也有些牵强,数天前酒楼之事,乃是微臣家事,实在不应牵连陛下,那么便没有了罚的理由。反观陈清成仙,既为我大夏填一尖端战力,又替我大夏曾斩杀强敌,如此两则劳绩,实在当赏。”
“那么,如何赏赐?赐官?”
“陛下不行,剑仙风骚,未必愿意入朝为官。臣以为,陈剑仙初入仙境,江湖上还未有流传仙号,陛下不如封他一个仙号。仙号为何,微臣愿意亲自向陈剑仙请教。”
天子转过身来,笑容玩味,“柳天姥,我说,你不会是,陈剑仙派来试探我的吧。”
“微臣实在不敢,虽然剑仙有所敲打,但微臣所言,皆一心为陛下考虑啊!”柳天姥听到这句话倒是松了一口气,天子愿意开玩笑,说明心情还不错,能听得进话。
“行了,朕不外随口一说,爱卿不要放在心上。”天子又转过身望向栏外天空,“仙号之事,交由爱卿一手操办,务必尽心尽力。”
“臣接旨。”柳天姥迅速退下。他可不想在这里呆太长时间招致什么不须要的变数。
现在,摘星阁的摘星台上便只剩下天子一人。
过了许久,天子李太宗开口:“到底是镇北关身世的修士,修为惊人不说,行事也这般点水不漏。”
“陛下,需要咱家脱手吗?”一个身着蓝衣,双鬓苍白的老太监悄然泛起在他身后,“虽有些难度,但咱家拼上半条命,可以将他抹杀。”所谓宰相两人之下,其中一人是天子,另一人,即是这位年纪不小的大内总管。
李太宗举起一只手,“不必,原来就没有想与他起冲突。陈剑仙来京城,是想解决问题的,朕也同样想解决问题,那么,我便配合他一下也好。”
“陛下,名单已经准备好。”老太监递上一把折扇。
李太宗打开折扇,扇面上以隶书清楚地写着二十余个名字,这是所有上奏或赞同镇杀剑仙以及曾经提起过打压镇北关的朝堂官员。
“他应该快到了。刘公公,退后。”他微笑着合起折扇,从摘星阁的阴影处拔出了一柄充满贵气的镶玉宝剑。
一剑,犹如金色长龙逆流而上,与天上降下的那一条白色瀑布悍然相撞!
一时间,半座皇宫剑气四溅。
“草民陈清,仅是想见识一下传说中‘独坐垂堂不为仙’的帝气,多有冒犯,还望陛下不要放在心上。”陈清笑道,御剑凌空,似是半点不把天子放在眼里。
李太宗倒也不恼,“无妨,朕也很是想念镇北关的仙人风范,今日一见,正是他乡遇故知啊。”说着,手一挥,纸扇如一柄飞剑一般破空而出,被陈清稳稳地握在了手中。
陈清打开纸扇,飞快地扫视了一眼,随即笑道:“陛下果真爽利人,那么,陈清告辞。”随即,身影化为一阵白色的烟雾飘散而去。
客栈之中,陈清看着一脸疑惑的邓羞月轻笑道:“是不是看不懂?”
女孩点了颔首。
“当今天子李太宗,曾在镇北关潜修守关十年,二十八岁返回京城,于玄武门斩杀所有亲兄弟,逼其父退位,称帝。”陈清咳嗽了一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为何我敢于这么试探京城的反映,因为,天子是自己人......”
柳天姥回到府中,却见一人身着白衣,坐于大堂主位,“宰相大人,多日不见,甚是想念。”
他赶忙作揖行礼,“微臣柳天姥,见过陈剑仙。”
陈清微笑着举起一只手,“不必多礼,大人在天子面前所为,我已知晓。”一缕柔和的剑气轻轻将柳天姥托起。
“我这次来,有两件事。”他伸出两根手指,“第一,助宰相大人压制一下朝中屑小。”从天子那里得来的纸扇稳稳地悬浮在柳天姥面前。
“这上面有二十三个名字,大人只需写封信与其说一说原理即可,警告的事情,由在下来做。”
说完,他向柳天姥摊开一只手,笑到:“第二件事,我来取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