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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黑山当猎人的日子

第十九章 手术室

我在黑山当猎人的日子 人面鲎 4093 2020-11-24 23:49:47

  泼妇就地一滚,扶着墙就想站起来,老周飞身上去,挥斧就砍。

  我看出来了,老周这一下是动了杀心了,斧子是直接朝泼妇的天灵盖砍已往的。

  其时泼妇站在墙角里,两边都是墙,基础没得躲,就听噗的一声,那是尖锐的斧刃砍破皮肉的声音。

  可是差池啊,老周的斧子明明是冲着她脑门砍已往的时候,按说怎么也得是“咔嚓!”一声才对啊。

  就在这时,泼妇的轮廓突然垮塌下去,黑黑暗,我看到她的肚子上又伸出来一只手,看不出那只手的颜色,只看出那五根手指像钢锥一样尖锐,上面反着锐利的光泽。

  “快闪!”

  我冲着老周急喊一声。

  老周反映也快,立马一个后撤,堪堪避开了朝他抓来的爪子,接着斧刃反挑,朝着那只爪子就斩了已往。

  我听到“嗤”的一声,应该是斩到了,随即又见那只爪子缩回了泼妇的肚子里。

  眼下老周也不敢贸然上前,抽出另一把战术斧,一手攥一把斧子,站在离泼妇一米半的位置警戒着。

  黑黑暗,泼妇的轮廓正在一点一点地塌缩,我瞪着眼用力去看,血玲珑不停焕发出热流,徐徐提升我的视力。

  几秒钟后,我的视力终于完全适应了黑暗,就见泼妇正像一个撒了气的足球一样,一点一点瘪下去,脸上的五官已经完全皱在了一起。

  联想到刚刚从泼妇肚子上伸出来的爪子,我马上反映过来:“她就是一层皮!”

  老周没明白我的意思:“说清楚点!”

  还没等我再次开口,泼妇那张“壳”忽地一下完全瘪了下去,一条身形狭长,满身上下长了许多腿和手臂的工具从坍塌的人壳后面钻了出来。

  那工具的外形,乍看很像一条装了胳膊腿的羊蝎子,上面还顶着一颗很大的脑袋。

  老周丝毫没迟疑,一个箭步冲上去,挥斧就斩。

  没了人壳的舒服,那只怪物的移动速度比之前快了不止一个品级,老周的斧子还没等落下,它已经蹿到了厨房的另一个角落。

  接着就听“咔”一声脆响,听着像是地上的瓷砖被砸裂的声音,怪物身子猛地一竖,头朝下,直接钻到地底下去了。

  老周没立即追已往,摸脱手电,朝那处墙角打过光去,苍白色光束映衬下,就看法面上的方砖确实被撞碎了,砖的裂口下方,是一个漆黑的大空间,里面散发出强烈的血腥气息。

  就算我是个菜鸟,也知道老周暂缓追击是对的。

  怪物很可能会在洞口另一侧悄悄埋伏下来,在完全不了解里面情况的状态下贸然进去,十有八九会着了那怪物的道。

  直到怪物那密集的脚步声在黑黑暗越走越远,老周才摇摇头:“应该是走远了。”

  我舒一口气,收了山筋,站起身来。

  “适才那是什么工具?”

  一边说着话,我已走到猎户跟前,瞧了瞧他的情况。

  之前泼妇那一巴掌威力可真够大的,直接把猎户拍昏了已往,幸亏猎户的呼吸很均匀,应该没什么大碍。

  就听老周说:“从来没见过这种玩意儿。”

  我又来到泼妇干瘪的壳跟前看了看,这副外壳是用一种类似于脂肪的工具做成的,面部就是一张很薄的皮,之前泛起在这张脸上的五官,单就轮廓而言,应该是怪物自己的模样。

  也就是说,适才那只怪物,顶着一颗人头。

  正巧这时候猎户也醒了过来,他看看我,又看看老周,最后把视线落在了人壳上。

  我发现猎户的眼神中透着很深的疑惑,于是问他:“你认识这女的?”

  猎户皱着眉思索了很久,最后照旧摇摇头:“十分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从哪见过。”

  另一边传来了老周的声音:“你俩别唠了,来,帮我把这块砖拆了。”

  我立即从背包里拿出爬山稿和爬山锤子,与老周协力将怪物撞破的砖打碎。

  整块砖的面积快要一平米左右,将它拆除以后,下方就是一个宽大的洞口,老周将光线照进去,洞中连着一条倾斜向下眼神的楼梯。

  老周转头问猎户:“你怎么样,缓过来了吗?”

  猎户揉着脖子走过来,划分冲我和老周点颔首,那意思是他没问题。

  老周端起手电,小心翼翼钻进了洞口,等他在暗梯上站稳了,我和猎户才前后脚跟进去。

  整条暗梯被安装在一个圆形的甬道中,甬道的顶部很矮,离我的头顶也就不到十厘米的距离,走在里面,我总担忧它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塌下来。

  随着不停深入,空气中的潮气越来越重,连同弥漫在空气中的血腥味也变得愈发刺鼻。

  前方,老周突然停了下来,我看他一直拿着手电朝正下方照,而且灯光没有在地面上留下光斑,就知道在他的正前方,应该是个笔直向下延伸的大坑。

  “是条竖井。”老周转过头来,对猎户说。

  猎户点颔首:“那条竖井应该就是矿洞的入口了,它原来是口干枯的水井,很深,少说得有七八米。”

  这里不得不佩服老周的先见之明,要不是他提前准备了爬山锁,我们可就抓瞎了。

  我拿出爬山锤,将一枚快要一尺长的等山顶楔在了暗梯上,老周将爬山锁挂在钉头上,率先下井,临下去之前,他嘱咐我别急着跟进,他什么时候在下面叫我,我什么时候带着猎户下去。

  眼下老周那边还没传过消息来,猎户突然指着我手里的手电筒问:“适才我就一直想问,你们手里这种能发光的工具,到底是什么,看着不像矿工用的气灯。”

  说起来,我和老周也不是没有准备汽灯,可先前我们就已经在猎户面前用过手电筒了,现在再装模作样把气门灯拿出来也没什么意义。

  我对猎户说:“这叫手电,是驱魔人的专用设备,市面上基础买不着。”

  猎户一脸恍然:“哦,里面发出来的光,是圣光吧?”

  我颔首:“你真智慧,这就是圣光。也就是咱俩关系好我才告诉你真相,一般人我不告诉他。”

  竖井中传来老周的召唤声:“你俩别在上头扯犊子了,赶忙下来吧!”

  顺着爬山锁一路滑到竖井底部,空气中的血腥味儿已经浓郁到了如同毒气弹的境地,直熏得人有些睁不开眼。

  猎户落地以后,站在原地出起了神,我和老周对视一眼,很默契地没去打扰他。

  片刻,猎户摇摇头,自己清醒过来,老周忙问他:“是不是想起什么来了?”

  猎户无奈地摇头:“就是……觉得这里很是熟悉,就似乎,我以前在这里住过很久似的,不外我想,这应该是我的错觉,我家明明在村子外面,怎么可能住在这里。”

  听他这么一说,我不禁有点失望,原来还以为他能想起什么要害的信息。

  老周没说什么,端起手电在周围扫了一圈,发现不远处有个用木梁支撑起来的洞口,便快步走了已往。

  洞中是条很长的铁轨,我们顺着铁轨直走,越走越觉得差池劲,刚开始,洞道里只能看到铁轨和木梁,没此外工具,可是厥后,地上就开始零零散散泛起一些铁锨和稿子,走得越深,地上的杂物就越多,再厥后,洞壁上泛起了一些很是深的抓痕,像是某种巨大的动物用爪子挠出来的。

  从洞道里的种种情形来看,应该是在里面作业的工人遭遇了某种极为可怕的生物,地上的工具,就是他们在奔逃的时候落下的。

  终于来到了铁轨尽头,那是一道用铁打造成的墙壁,上面被什么工具破开了一个很大的洞,洞口周围铁皮呈放射状翻卷着。

  我和老周同时朝洞口中打光,劈面是个散发着浓烈臭味的屋子,屋子中央摆着一张巨大的手术台,旁边一张桌子上,还散落着一些类似于钻头、细锯的手术器材。

  工人们遇到可怕生物,十有八九就被关在这间手术室,我和老周都屏住了呼吸,重复朝里面扫光,直到百分之百确定没有危险,老周才缩身钻进去,我在外面等了一会儿,才招呼猎户跟上。

  老周走得手术台跟前视察了一下,我则仔细看了看那些手术器材。

  不管是手术台照旧器材,都已经锈迹斑斑,这地方俨然已经被废弃了很久。

  之后我又朝周围扫了几下光,怪了,竟然没有灯。

  没有灯,怎么做手术?

  就听老周在一旁嘀咕:“地下这么深的地方,怎么会有手术室呢?”

  最要害的问题,不是这个地方为什么会有手术室,而是制作这座手术室的人,到底在这里做过什么样的手术,光是看那些杀伤力强劲的手术器材,也知道他们在这里做得,绝对不是什么正常手术。

  “我想起那女的是谁了!”猎户突然低吼了一声。

  我愣了一下,旋即就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了,他是说,他想起泼妇的身份了!

  “她是谁?”我问。

  猎户语速很快地说:“她叫莫娜,早年是庞贝城的外交花,三年前来到约叔里村,成了村里的牙医,对了,那两个外乡人,就是她招来的。”

  外交花?

  我追念了一下泼妇的样子,不禁打了个寒颤:“你确定自个儿没记错吧?”

  猎户很是肯定所在头:“我怎么可能记错,就是她,就是她把我女儿骗进矿井的,除了我女儿,另有许多孩子也受骗进来了。”

  我突然有种欠好的预感,猎户为什么会在这间手术室里想起泼妇的身份,恐怕,他和泼妇曾在这间手术室发生过什么。

  发生过什么?

  在手术室,虽然是做手术了。

  猎户绝对不是平白酿成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的。

  至于泼妇为什么要把一群孩子骗进来,我已经不敢去想。

  哐!

  黑黑暗突然传来一声闷响,我们三个都是一激灵,同时将视线转向了声音传来的偏向。

  我和老周将手电光打已往,就见那个方位是个四四方方的门洞,原本应该镶在上面的门板已经不知所踪,只剩下两个充满锈迹的轴,门框后方是条很深的长廊。

  哐!

  又是一声闷响,这次我看清楚了,是一块铁板从长廊的墙顶上脱落下来,砸在了地上。

  虚惊一场。

  老周松了口气,随即招招手,示意我和猎户跟他走。

  老周带着我们离开手术室,进了门外的长廊。

  在长廊的两侧,全是一间间用铁栅栏圈起来的牢房,这些牢房里没有床位,里面只放一个不算大的木桶,每一间牢房中,都充斥着刺鼻的臭味。

  期间猎户一直紧蹙着眉头,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让他不痛快的经历。

  “我似乎在这里住过,同时在许多个牢房里都住过。”

  猎户低着头,用很沉闷的语气自言自语道。

  这句话很是怪异,他说到“同时”这两个字的时候,语气很重,那感受就似乎是,他身上的各个部位,同时被放在了差异的牢房里。

  穿越整条长廊以后,我们终于来到了一个相对宽阔的大空间中。

  我和老周朝着周遭扫光,这地方应该是个大型溶洞,潮气很是重,光线晃动的时候,大片水粒子像粉尘一样在光束中显现出来。

  当我将光束打向左侧的时候,一个轮廓类与衡宇极其类似的轮廓被照亮,我朝老周招招手,指着那个轮廓让他看。

  老周站在原地思忖片刻,尔后端着手电朝左边走了已往,我随着他走了几十米,就见前方泛起了大量衡宇,这些屋子显然被什么工具倾压过,大部门都塌了,没塌的也十分破败,四周的地面上,另有散落着许多碎石。

  “这片衡宇的构形,和约叔里村的屋子很是相似,”老周一边朝周遭扫光,一边开口道:“它们应该是不久前才泛起在这里的。”

  我听出了他的话外音:“你的意思是,这里就是皮影村?简报上不是说,皮影村被埋了吗,怎么跑到溶洞里来了?”

  “我想起来了!”站在我身后的猎户突然怪叫一声。

  我吓了一跳,赶忙转过头去看他,他惊恐地瞪着一双,指着我身后大叫:“皮影村,这里就是皮影村,他们把……他们把皮影村里的工具挖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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