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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花新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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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花新传 杭时 3094 2021-12-23 16:00:00

  其实,喜欢梨花的并不是轻鸿,而是她前世的主子沈怜花。

  那句话就是她从怜花那里听来的。

  曾有很长一段日子,身为少夫人的沈怜花,过得极其压抑,可再多不快她都只埋在心里,面上依旧是活得比谁都认真。

  那时怜花就经常伫立在梨树下,轻鸿知她酷爱梨花,便想要替她摘来一枝,怜花却拦住了她。

  她说,花朵也是有生命知晓疼痛的,花期短暂又要化作泥,已经很苦了,就莫要再摘那苦花枝了。

  “轻鸿,在想什么呢?你近日怎么总是无故发呆,又莫名失落的?”

  沈煜从窗台上跳进了屋内,抚了抚轻鸿的肩关切的问道。

  轻鸿回过神来,看向沈煜的目光里,满是温柔和喜爱,他长得跟少夫人还真是像呢!

  “无事,只是瞧见这梨花,不禁让我想起了一位故人而已。”

  “噢,什么样的故人能让你这般惦念的?”沈煜语气拈酸道。

  这怪不得沈煜喜嫉妒,实在是他恋慕的女子太过优秀,一个孙菖蒲,他都记不得自己嫉妒了几多年了,另有那个他只急遽扫了一眼的端容,也是叫他酸了好些天。

  所幸这两个男人,都是死在轻鸿的手上的,如若否则,沈煜觉得自己也定是要将他们大卸八块以泄私愤的。

  “她呀,是个了不得的奇女子,这说起来,她跟阿弦还颇有些渊源呢!”轻鸿一本正经的回道。

  “原来是女子啊!什么样的渊源?说来听听。”

  “呃,她跟你一样,也姓沈。”

  “哦,竟如此巧,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沈煜神经一松,如同打开了话匣子一般,饶有兴致的刨根问底道。

  他就是这样,在外人面前总是孤苦冷漠,偏是在轻鸿面前,就会像个不谙世事的无知少年,不仅话多,举止还甚是幼稚。

  轻鸿抬手理了理他胸前的衣襟,淡然一笑。

  现在还不是能告诉他身世的时候,沈煜的心性尚不稳定,少夫人那边的态度又不甚明朗,她连试探都不敢,因为她不愿拿沈煜的性命来冒任何风险。

  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有幸见到他们母子重逢,唯愿他们不是针锋相对就好。

  “夜深了,阿弦不要早些回去休息吗?”轻鸿转了话题道。

  沈煜心情极好,知她不愿多提过往,也就没再多问。

  她在他面前向来如此,永远都只说好听的趣事,那些阴暗的欠好的,她都缄口不谈,即是如自己的身世一般,他的亲生怙恃是谁,他身体里流淌着的不循分的血液,以及他究竟是不是妖,这些自小她就不喜欢他多问,即即是幼时不懂事追着不厌其烦的问,她也是拒不回覆。

  “不着急,就是想跟你再多待一会儿。”沈煜拉过轻鸿的手,两人一并坐在软榻上。

  这样的沈煜甚是黏人,他将轻鸿圈在怀里,笑得一脸幸福,轻鸿的脸上却是愁云又起。

  “阿弦,其实只需使一顶小轿,由侧门抬入王府即可,认真不必在意那些个的过场,你此番作派只怕是要遭人口实了。”轻鸿靠在沈煜怀里,犹豫着说道。

  “我不,只能给你一个应妾之名,已经很让你受委屈了,若不能再有个正式的拜堂礼,你让我如何心安?”沈煜将轻鸿圈紧了几分,顽强又任性的回道。

  “那换位思之,你又要让公主情何以堪?阿弦,我真不在乎这些虚礼,能这般放胆的与你厮守,我已然赚到了,这些年来,若不是有你在我身边,我都不知道自己在世的意义究竟是什么。”轻鸿感伤道。

  “轻鸿,你,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为何近来你总是说这些奇怪的话?”沈煜放开了怀里的人,盯着她的眼睛问道。

  轻鸿近来的状态,是真的让他感应很不安。

  “瞎想什么呢?我只是还没从这个角色中适应过来,难免就忧心了些。”轻鸿捏了捏沈煜的脸颊,笑得无不宠溺。

  “认真只是这样?”沈煜仍是有些不信。

  “虽然,从前我是你姑姑的时候,你还只是个小屁孩儿呢,如今你倒是长大了,主意竟是打到了姑姑头上,敢娶姑姑为妻,胆子着实不小。”轻鸿开怀笑道。

  沈煜闻言忽的红了脸,看着面前笑得没心没肺的女人,莫名有些气恼,他一把搂过女人的脖颈,犷悍又犷悍的吻了上去。

  直到轻鸿都有些喘不外气来,他才意犹未尽的放开了人,看着那水润嫣红的唇,又忍不住凑上前去,在那红唇上狠狠咬了一口,这才哑着嗓子说道。

  “我爱你,即是上天入地誓死也要跟你在一起,所以才要娶你为妻,轻鸿,我不是孩子了,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是认真的。”

  沈煜说得极其认真,轻鸿都忘了唇上的疼痛,定定看着他一脸较真的模样。

  片刻后,她抬起手轻轻抚上了沈煜的脸颊,说不感动那是假的,那么多年的相依为命,她也不知自己对沈煜的那份情感,是由几时起竟酿成了深爱的。

  “阿弦可知,这天上地下你也是我的唯一,岂论从前照旧往后,你一直都是,永远是。”

  沈煜怔了怔,佯装气恼的别开脸,傲娇的挥开了轻鸿的手。

  “既是如此,那便算不得是我一厢情愿的单相思了,你若是再拿小时候的事来打趣我,待明日你过了门,看我怎么收拾你!”

  沈煜在轻鸿脑门上轻轻弹了一指,还将‘收拾你’这三个字咬得极重,那说法是别有意味得很。

  说完他也不等轻鸿的回应,人已经闪到窗台边,轻巧的翻身出屋了。

  轻鸿瞧着他险些是落荒而逃的背影,只得无奈扶额,看着倒像个成熟稳重的人,怎的还这般孩童心性呢!

  她不知道这个男人刚刚是有多艰难才装出的淡定,沈煜捂着扑通狂跳的心跃上屋檐,轻鸿照旧第一次对他说这种煽情的话,他是差点没忍住,就地就要把她给拆骨入腹吃干抹净。

  明日就是他们结婚的日子了,她是他最爱的人,他要给她力所能及的一切最美好的,自然也不急在这一时。

  越日一大清早,煜王府已紧锣密鼓地忙乎开了。

  沈煜险些是激动了一整晚没休息好,心心念念都是今日要迎娶进门的人。

  十里红妆锣鼓喧天,煜王不外是纳个应妾而已,这架势却丝绝不输大户人家嫁娶正妻之仪。

  可内城里的人只知有热闹可看,便都跟风似的凑上前去沾沾喜气了,谁管它符不切合礼制了。

  再说了,这是他们心目中最受尊敬,一人一下万人之上的煜王殿下纳妾,即便真是不合礼制,上头不另有皇家未曾说话呢。

  当头戴大红盖头,着一身正红色喜服的轻鸿被领进大堂时,照旧有不少前来贺喜的官员在小声议论的,却也只敢小声而已。

  如今这位煜王,不仅是风头正劲,就连他们的国主都要敬他三分,究竟与荷夏的战事快要,国主乃至整个苍岩城,都还得仰仗着这位文武全才的王爷替他们出征御敌呢。

  拜堂礼成后,沈煜亲自将人送进新房,掀了红盖头就呆住了,红妆之下的人是千娇百媚,沈煜情不自禁的将人揽进怀里温柔一吻,不光一众丫鬟仆人,羞得各自垂眸将目光投向别处,就连轻鸿也忍不住红着脸,嗔怒的瞪了他一眼,沈煜尴尬的只得连连陪笑。

  “你今日真悦目!”沈煜忍不住赞道。

  “我以前就欠悦目了吗?”轻鸿俏皮的笑道。

  “咳咳……,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最悦目的。”沈煜清咳了两声,一本正经的说道。

  轻鸿端出一副本女人就是不信的架势,斜睨着沈煜。

  直看得沈煜欠美意思的红了脸,她才讪笑道。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你去前厅招呼来宾吧,少饮点酒。”

  “好。”沈煜挠了挠头,笑得一脸单纯无邪。

  沈煜欢欢喜喜的去了前厅,轻鸿则是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浊气,心里暗叹,希望那劫数不要来得太快。

  煜王府这边是贵宾满座来宾如云,珍馐佳肴美酒夜光杯,喜庆的喧嚣气氛一直连续至深夜才逐渐散去。

  沈煜更是草草的应付了一众贵客,就急急遽的回了新房,怀中人是心上人,两心相悦情到浓时只恨春宵苦短。

  公主府这边也是热闹异常,气氛却是与煜王府恰恰相反,刚适才杖毙了一个不小心摔碎茶盏的小宫女,以致于满殿侍候的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临安公主斜躺在贵妃榻上,她目露冷光,嘴里不成章的念叨着的,则是明日的大计,沈煜若敢不从,她必会鱼死网破,定不叫他好过。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房间时,轻鸿想要动一动那满身酸痛的身子,却发现被人抱得更紧了,沈煜清浅的呼吸就打在她耳畔和颈侧,痒痒的,暖暖的。

  想起昨夜两人抵死缱绻的情景,轻鸿不禁还一阵脸热,抱着他的这个男人是恬不知耻的叫了三遍热水,她不敢想象那些仆从丫鬟会是何种心情,横竖她自己是没脸见人了。

  “阿弦,今日不是要迎娶公主吗?你是不是该起身了?”轻鸿轻轻推了推将自己箍得死紧的男人,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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