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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流华

69末路其二

山河流华 寄观 6180 2021-03-28 13:40:50

  山林之中起初并无消息,俄而,两道人影掠出。两人都是面色微红,气息略促,像是一口气自山门奔上了议事堂。

  “你这个疯子!”极天鸿强抑怒火,双剑出鞘。他与林晚近日经过此地,觉察元难下属与魔道坚持,心下生疑,这才一刻不停地赶到了大明山,没想到终究照旧来迟了。他二人身后,数名墓者急遽追上,跪伏于地:“属下无能,未能拦住他们,请主人责罚!”

  “何须责罚,你们是他们的对手吗?”商忘川摆了摆手,看向林晚,“不知小师妹做何感想?”

  林晚气得险险说不出话,怒道:“杀人偿命!”极天鸿行动更快,清秋长剑的剑尖已递到了商忘川面前,商忘川身形闪退,笑道:“此处人多眼杂,我不喜旁人围观。小师妹,可否给我这个面子?”

  “玉成你。”林晚冷哼一声,三人一起遁入山林,不见了踪影。墓者们面面相觑,只能先行接管千叶派。

  行到一片林中空地,林晚率先停下来,面色愠然:“你有何企图?”

  “我只是不想让别人看到小师妹被欺负得太厉害,有损声誉。”商忘川浅浅一笑,下一刻就闪身以两指夹住极天鸿的剑尖。极天鸿顿觉自己的剑脱离了掌控,无法挪动半分,左手引短剑刺向他的手腕。商忘川面色漠然,左掌震开短剑,右手引出两点紫色光线顺着剑身缠向极天鸿。一旁林晚面色剧变,劈手夺过长剑剑柄,指间涌出蓝紫色光线,吞噬了毒蛇般的紫光。她不由得震怒,斥道:“你还想杀几多人?”

  “小师妹,你若再如此任性妄为,我也不得不清理门户了。”商忘川两指钳住剑尖向上一挑,以鼎力大举震开林晚手腕。只见那剑在他内力牵引下于空中急速倒转,直朝林晚眉心插落。林晚与极天鸿同时出剑,水华与清秋短剑双双格挡而上,弹落长剑。在此瞬息之间,商忘川闪到两人身后,双手分取林晚颈子与极天鸿右腕。极天鸿下意识推开林晚,右腕却被擒住。商忘川绝不停顿,五指一紧,欲将他右腕扭断。极天鸿抬手射出一枚羽箭,右足急扫他下身。同时林晚也自侧面攻上,水华贴着商忘川手臂,直削他面门。

  商忘川轻轻挑了挑眉,笑道:“好狠心的小师妹。”他松开极天鸿,飘然跃起,又将极天鸿朝林晚剑刃甩去,林晚侧剑闪过,改攻商忘川后心。见商忘川指尖紫光涌出,她轻声道:“鸿,你敌不外巫神煞生体,让我来。”她左掌与商忘川右掌相抵,两人纷纷催动体内奇毒,一时间光线交缠,尤为醒目。极天鸿见他二人以奇毒相拼,不敢贸然上前,着实是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商忘川施施然与林晚对掌,五指一点一点朝她掌心扣了下去。“小师妹,挣扎无益。论内功修为和巫神煞生体,你都不是我的对手。”旋而,他轻喝一声,林晚右掌被生生震开,虎口鲜血长流。商忘川左手擒住林晚,右手格住极天鸿,暴退数步,再度站定。

  林晚感应百会穴被他按住,下意识用出“逆乾坤”之功,但不知为何,这功夫在巫神煞生体前竟完全失了效。百会穴乃是手足三阳、督脉之会,倘若奇毒自此入体,结果不堪设想,极天鸿与林晚一时都是僵住了。商忘川似是多愁善感地叹了一声,摇头道:“小师妹,你是无论如何都不愿和我站在一边吗?”

  “做梦!”林晚知他为人乖戾,喜怒无常,杀谁都不外凭心情而定,索性一横心,叱道:“自作孽不行活,你且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商忘川闻言自是十分扫兴。他兴致既尽,怒意顿起,抬手向林晚百会穴击去。

  就在他修长指尖抬离林晚头顶的当口,极天鸿目光一颤,立时向他额间射了一支羽箭,同时将丹田内真气尽数调出,飞也似的冲向商忘川侧身,短剑直取他腰侧。这一突袭不外发生在转瞬之间,有如鹰击龙腾,防不胜防。商忘川手掌才欲落下,就觉面上恶风将至,身侧残影袭来。他自然不想两败俱伤,绝不犹豫松开林晚,情急之下只得仰面向后闪避,右掌在地面一撑,身子倒立侧空腾起,踢落羽箭,左掌又将极天鸿剑锋拨偏。极天鸿也纷歧味猛攻,重新防守。

  商忘川虽堪堪避开极天鸿迅猛攻势,体内真气却已紊乱,经脉也不复流通。见林晚紧随极天鸿剑锋又欲攻上,他略有懊恼,失落长叹一声,远远跃开,笑道:“好一个九嶷少主,我以前认真是小瞧了你。不外……小师妹,我们的事,离结束还远着呢。”他收拢攻势,极有风度的微微躬身,身形消逝于林木之间。

  “后会有期……”

  极天鸿警惕戒备良久,这才收剑入鞘,又取了插在地上的长剑。他凝重看向林晚,道:“商忘川此人,着实是一个劲敌,只怕不在恒教主之下。”

  “他曾说自己的巫神煞生体已达第十二重灵阙,此功至今无方可解,一旦对上,实在是太过棘手,随处受制。”林晚苦恼至极,“活该,我以往从未太过重视他,这一失算,恐怕会打乱整个局面。”

  “丫头,这不怪你。”极天鸿揉了揉她的秀发,道,“现下我们没时间自责了,当务之急是在他们行动前将之拦下。你能推测出商忘川的下一个目标吗?”

  林晚思索片刻,颔首道:“罡炎宗。我推测他也不会放肆攻山,而是前往刺杀……不,是在青天白日之下杀死炎罡、炎飞与炎仙雨三师徒,以威吓江湖中人。而他为了保障此行乐成,应该只会带少少数的亲信,敏捷前去。”

  “那我们就在他们之前赶到那里。”极天鸿立刻道,“千叶派已失,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不,不止我们……必须有宗师坐阵。我们不是商忘川的对手,他行踪诡秘,若无胜他之人,难以防范。”林晚继续分析,“而且商忘川应该能料到我会猜出他的行程,但他极其自傲,不会因此而改变计划,最多只会让太息毒主、邱不疑之流前来充当打手。对此,我们至少要有三位前辈坐阵。我们现在先行让青羿和鸣羿向缈雾谷和罡炎宗传信,搬来救兵。”

  她与极天鸿探讨完毕,两人便马不停蹄地向罡炎宗赶去。林晚追念着适才的一切,总觉得商忘川似乎有些私心,并不是在全心全意为元难服务。她不知他意欲作甚,只好决定先静观其变。

  商均峰,密室中。

  元难满面笑容,将一封信推到尔殊冶面前:“寒帝,你家郡主的反映,似乎没那么快。”

  “我相信婉婉。”尔殊冶未看信件,只是将它推了回去。

  “哦,那我们罡炎宗再见分晓也不错。”元难自得地看着面无心情的尔殊冶,又道,“不外我也觉得林晚的智谋欠好搪塞,不如……由你来搪塞她?”旋而,他看到尔殊冶面色铁青,欲暴起伤人的样子,咂了咂舌,“开个玩笑,寒帝何须认真?究竟太一天宫的事情,还要你多多指教了。”

  尔殊冶冷哼一声,算是回复。他拂衣出室,元难也并未阻拦,只是冷笑不已。

  两日后,华夏领土。

  此地距华夏昆仑郡只有半日路程,虽说遍布雪原荒山,所幸群山之中有一河谷,气候不算恶劣,因而来往的商队行人均今后道来往华夏与安息三国。

  日头初上,河谷徐徐苏醒之时,三骑快马急遽打破了晨间的宁静。马上客都身着玄色斗篷,掩住面容,纵马飞驰在马道之上。当首一人回首向后面的同伴询问道:“眠兄,玄祭堂的人追上来了吗?”

  闻言,队尾的年轻男子看了看不远处的隐隐烟尘,扬声答道:“已在左近。”他思索片刻,向另一小我私家道,“韦兄,你先行赶路,我和沉风留下拖延一阵。”

  “也好,你们小心,待我寻来援手,尤其是皇甫棋妙那女人的兽群,万万不要硬抗。”三人中的年长男子狠狠冲马抽了一鞭,绝尘而去,余下二人则是勒马转身,如临大敌般戒备起来。

  不外几息,野兽咆哮之声自滔滔烟尘中传来,兽群啸声中夹杂着一阵气势磅礴的鼓声。见到南荣眠与北沉风横拦在道中,那鼓声立时急促起来,极富节奏感。闻声,众兽一齐长啸,继而在兽群之首的数头猛虎张牙舞爪,凶神恶煞般地扑了上来。北沉风见状拔出长剑,凌空跃向众虎,剑刃贯串了为首众虎的头颅,他轻喝一声,提拳重重捶向另一头猛虎。两虎吃痛难耐,疯狂地挣扎起来,南荣眠紧随而上,将两虎接连抛入兽群。群兽猛虎不分敌我一顿撕咬,登时大乱。南荣眠才缓过气,又见四只大雕在鼓声敦促下向他二人头顶扑来,他甩手掷出数枚飞蝗石,将两头大雕的头颅击得破坏,北沉风见状挺剑削上,又将另两只大雕的翅膀削去了泰半。

  两人虽然武功高强,也无力在凶猛的兽群中支持过久,南荣眠与北沉风对视一眼,道:“我去止住那鼓声。”他右手持一把银色长镰,左手飞蝗石开道,镰刃过地偏向披靡。径直向兽群中心冲去,那鼓声见他冲来,不知为何竟是停滞了一刻。

  兽群之中,皇甫棋妙见到不远处那人身形,微微一怔,继而她只觉身旁一道残影闪过,手中的灵鼍鼓已不翼而飞。她感应一股炽热隔着薄薄的面纱滑过她的右颊,掠到她的耳畔,皇甫棋妙惊呼一声,只听有人低语:“对不住了。”她回过神来,见灵鼍鼓高高飞起,落入了兽群之中。群兽失了命令,茫然停在原地,而那人的身影已再度消失。一切,都只像风吹过一般。

  皇甫棋妙怔了怔,玉手轻触自己白皙平滑的右颊,怅然片刻,终是淡淡一笑,轻声道:“好啊。”

  “不外……你可以,他可不行。”她的目光再度冷了下来,抽出系在腰间的鹤骨笛,送至唇边,短促地吹了数声。

  另一边,北沉风见群兽变得杂乱起来,心下暗喜。然而几声短促笛声突然响起,群兽之中,一道黑影冲他面门抓来。北沉风下意识提剑格挡,那黑影忽而转向,狠狠抓伤了他的手臂,旋而逃之夭夭。北沉风心里暗叫一声:“欠好!”忍着巨痛跃出兽群,挽袖一看,见得手臂上三道血淋淋的抓痕隐隐笼着黑气,他立刻脱手封住自己臂上数穴,一边南荣眠赶来,见状惊道:“你被苍狸伤了?!”

  “毒一时扩散不了,我们走。”北沉风勉强一笑,转头见到两匹坐骑只剩了一匹,南荣眠心急如焚,扶他上了马,两人飞驰而去。

  皇甫棋妙见局势已去,着手召回群兽,此时一侧山上又有一人跃下,却是衣衫狼狈的叶衡。皇甫棋妙见他左臂渗血,惊道:“你伤得怎么样?”

  “不碍事,可惜没拦住韦陵那厮。”叶衡皱眉长叹,“我们眼下需要去一趟华夏了,没想到北天权竟会把他们三人都遣来!”

  “确实棘手。不外北沉风适才中了苍狸之毒,不出三日,内力就会无法运转。”皇甫棋妙续道,“而且他三人若想解此毒,只能找我或凌竟阁中人,如此一来,我们就可掌握他们的动向了。”

  叶衡沉思片刻,道:“去找郡主吗……这样也好,咱们走。”皇甫棋妙闻言唤来两匹骏马,收拢群兽。两人亦是朝华夏赶去。

  罡炎宗驻地金乌城外,宗中门生正严阵以待,如临大敌。千叶派沦陷的消息和极天鸿的飞鹰传书一前一后送至,着实如同晴天霹雳。宗主炎罡进退两难,得知极天鸿与林晚愿脱手相助,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日夜盼望援军到来。

  距金乌城十里有余的路上,林晚与极天鸿策马飞驰。此时他们已在商忘川不知情的情况下,将墓府人马甩出六十余里,虽争得先机,却无法在商忘川兵临城下前侯至缈雾谷援军,只得一心赶路,入城再做计划。眼见金乌城越来越近,极天鸿忽觉背后有人纵马追赶,不知是敌是友。他转身朝声源处的半空甩出一箭,意欲一探虚实。那人冷笑一声,举剑挑落羽箭。听到这声冷笑,二人齐齐转头,面色讶异。身后,晋楚律习以为常地给了极天鸿一记眼刀,冷冷道:“舍得出来了?捉迷藏的游戏玩够了吗?”

  “你怎么在这里?”极天鸿受惊不小,不行思议地瞪了他一眼。晋楚律忍了又忍,终是很掉臂形象地翻了个白眼,“你当本王是傻子吗?千叶派失事,下一个除了罡炎宗,还能有谁?”

  极天鸿回过神来,立刻进入状态,绝不示弱道:“稀奇稀奇!没想到雍王殿下也会与我们魔道魔头为伍,若是青岚馆主得知,定然师心大悦啊?”眼见两人又将是一番唇枪舌剑,林晚哭笑不得,转换话题道:“你不是在谷中吗?怎么会这么快知道消息?”三人虽是久别重逢,但说话归说话,一点也没延误赶路。

  晋楚律见林晚并无大碍,多日以来压在心口的巨石立刻烟消云散,连极天鸿也没能影响到他面上的笑容。只是他自然不会告诉林晚自己是放心不下,出来寻她才到了这一地界,淡淡道:“我出谷是想探探墓府的虚实,用手下的人牵制一下也好。不管怎么说,十二星次中照旧有不少人听我命令的。”

  林晚听他话中隐隐透露出对北天权的不满与怀疑,心知看法志向不合已让这师徒二人渐行渐远,她不知是该喜照旧忧,只好将话题转到了迫在眉睫的防守金乌城上。

  晋楚律突然至此,林晚等人虽添一大助力,却无法在商忘川兵临城下前侯至缈雾谷援兵。众人在金乌城中还未商议多久,探子们就带来了一连串令人压抑的消息。

  “不仅有商忘川,另有颂月子、邱不疑和空言吗?”听着探子回报的消息,炎罡面如死灰,“这……怎么会……”

  “罡炎宗是武林魔道诸名门中最后一方中立势力,元难自然会多动用些力量。”林晚若有所思,尔后长叹一声道,“炎宗主,恕我直言,若是泛起最坏的情况,我们只能保住宗主和令徒,罡炎宗……怕是要弃了。”

  炎罡有些狂乱地抱头哆嗦,终而点了颔首,不再言语。众人相互看了片刻,各怀心思,一起向城头走去。

  商忘川悠闲地候在城下,见到城头一阵异动,单骑上前。城上罡炎宗门生见他上前,纷纷露出了恐惧之色。只听他道:“忘川一路风尘,不远万里前来造访炎宗主,不意宗主如此待客,兵刃相见,恐怕有所不妥吧?”

  “你率人围城封山,意欲以多欺少,如此小人之心,还要假惺惺拿出一副君子做派,何须多言?”极天鸿见到他,一时怒火中烧,言语之间绝不留情。

  “不错,以多欺少,可为胜之不武。”商忘川早料到他会如此,笑道,“既然如此,不妨一效昔人,以三场分出胜负,如何?”

  林晚闻言,心中一惑,继而暗道:“原来如此,他果真是有备而来。”她抢上一步,道:“那便如此。”商忘川闻言,面色一动,续道:“不外,忘川还想定条规则,既然只试三场,那么你我身为调治之人,大可不必上场,如何?”

  两人对视了片刻,似乎都想从目光中看破对方的想法。极天鸿还欲再问,林晚已道:“好,请待我们商议片刻。”

  “无妨,忘川静候就是了。”商忘川抬眸一笑,策马转身。

  待他走远,晋楚律不解道:“他到底想干什么?以三场分胜负已经浪费了他们人多势众形成的优势,现在自己又不上场,到底是……”

  “他以自身牵制我脱手,是忌惮我身上的灼华;他提出三场之约,是为了将自己的损失降到最低。”林晚淡淡一笑,看着商忘川的背影,“这人倒是十分智慧。商忘川虽率众来此,但他深知罡炎宗秘闻深厚,若真要强行攻城,只会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这对靠淫威结成庞大团体的元难来说极为倒霉;况且他见到鸣羿不在我们身边,而晋楚律突然泛起,应该已经想到我们已向缈雾谷求援。若是一番恶战之后碰上缈雾谷的诸位宗师,商忘川众人只怕有全军淹没之险。所以,这三场之约看似对他倒霉,实则是最大地降低了损失的风险,这一计还算得上高明。”

  极天鸿闻言也醒悟了过来,道:“不错,若是一一对决,他的百里噬生毒和你的灼华都是对手无法回避的致命杀器。他既不愿当众展现真正实力,又不想因此将在墓府中发生的事抖露出来,所以……等等!”他忽而一惊,“既然比试三场,我们怎么知道他会如何派遣人手?”

  林晚刚刚便在思索,闻言道:“第一场为试探,按常理应出下等,若胜了,第二场就出上等,乘胜一举夺魁;若是败了,也会出上等,以免对方截断退路。之后第三场应是均出中等。”她狡黠一笑,道,“鸿,你知道田忌赛马之典吗?”

  “以我上等对敌中等,以我中等对敌下等,三局可两胜!”极天鸿一拍脑袋,喜道,“不错,正可如此!”他满怀期待看向林晚,林晚却是无奈地扶额叹气道:“我知道,他会不知道吗?”

  此言一出,城上众人又是一片忧心忡忡,林晚见状轻笑几声,道:“正是因为他知道,我才放心。他自视甚高,以为我会中了这田忌赛马之计,但他忘了……我们可以将计就计。”

  “凭据常理,我会以下、上、中部署三场比试,即为炎宗主、你和晋楚律;商忘川既想用田忌赛马之计,就会以中、下、上部署,即邱不疑、空言和颂月子三人。如此,我们便推断出了他所要派遣的人手,自然可以依据我方力量部署,到达三局两胜的结果。”

  商忘川和林晚各自派好了人手,两人均是胸有成竹,各执战略。两行人在城上城下一字排开,气氛凝重。

  一宗之生死,江湖之花样,便系于这三局胜负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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