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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嫡女

第二十一章 争论

东宫嫡女 满堂美人 2223 2020-11-30 07:42:21

  李庸随即未来龙去脉与女儿说了一遍,听事后,李容与也是颇有不解。

  她知道李晋为人阴狠狠毒,最讨厌被人拿捏把柄,可此次的事竟会导致整个高府被严武抄家,甚至牵连到了远在河南的高氏族人也一并被下了狱,却是她万没有想到的。

  不外是十六年前的一桩旧案,怎么会让李晋紧张至此呢?

  莫非这案子里还隐藏着此外什么秘密不成?

  那边李庸还在不满诉苦着,“高阳死了也就算了,可他家人何辜?不外小小的贪污受贿,何至于九族都被下了大牢啊。再说他兄长定国侯高宾素有乐善好施的美名,这样的人如今也因高阳一人之责而受牵连,实在是令人愤慨!”

  李容与见父亲动怒,担忧他可能会因此事上书打行侠仗义,忙劝道,“父王,此事恐怕没我们想的那么简朴,您万不能因一时仁慈就去为定国侯求情,恐生更大的祸根。”

  被猜到心思又被否认,李庸只好干巴巴哦一声,几多有些气闷。

  隔了一会儿,照旧忍不住抬眼瞧了瞧正若有所思的李容与,好奇问,“能有什么祸根?”

  李容与解释,“严武此人手段向来以狠辣著称,他既抓了高阳全家,就绝不会只告他一个贪污,那样岂不是在打自己的脸?女儿只怕他是计划将这案子变为……”

  李容与止住料想,无奈摇头,“高阳为官这么多年,因为交不起贡银而被他诬陷入狱最后家破人亡的不行胜数,如今这状况,也算是罪有应得了。”

  李庸却差异意,争辩道,“他是他,他家人是他家人,可不能混为一谈。高阳做的错事,为何要家人陪同肩负啊?”

  李容与不答反问,“那高阳因害人得来的荣华富贵父王可能担保他家人从来未曾一同享受?”

  “这……”李庸一时语塞。

  李容与面无心情,“高阳贪污,此事黎民们人尽皆知,女儿不信这么多年定国侯始终不晓得。吃人血馒头的时候既然都分了杯羹,就要有遭雷劈时会受到牵连的觉悟。”

  李庸有些急,“可这样做未免太不近人情了些!”

  李容与皱眉看着他,“父王仁善,不忍见无辜者受累,女儿能够理解。但凡事也得量力而为才行。”

  李容与跪在地上,仰头恳切的看着李庸,“诛高阳九族,并非女儿做这件事的初衷,父王您是知晓的。可事情既已走到了这一步,也只能说是他们咎由自取,怨不得人。所以女儿恳请父王,莫要再加入此事,以免朝中因您的行为再掀起什么更大的震荡。”

  她形容坚定,大有太子差异意,她就不起身的意思。

  李庸又如何忍心见女儿着单衣跪在这么硬的石板路上,忙弯腰将她扶起,连声道,“好好好,我允许你就是。”

  却难免照旧低头丧气。

  虽然闺女已经尽量将话说得委婉了,可他又不傻,自然也听得懂女儿主要意思就是在申饬他不要瞎掺和,免得再遭有心人算计。

  诚然女儿是现在唯一确定不会害他的人,所以他无法对她的劝说置之不理,可他就是没由来的郁闷,自己这个爹做得未免太窝囊了些。

  自古便只听过父亲掩护女儿的,何时听到过女儿掩护父王的了?

  而他却……

  李庸无精打采发出一声沮丧的叹息。

  李容与看了看他,终是有些不忍,况且也心知并没有晚辈威胁尊长的原理,歉疚道,“请父王恕罪,女儿适才也是一时情急才失了分寸。”

  李庸摇了摇头,望着她发出一声叹息,“你这性子,真是愈发随了阿奴了,若是……”

  忆起昔日爱人,他露出一个苦笑,“而已,你且回去吧,为父也累了。”

  李容与低头应是,带着宝珠行礼后转身离开。

  围观了全程的元仪立在一旁,心底实在五味杂陈。

  自从太子妃仙逝,殿下没了人管制,这么多年便一直过着随处招猫逗狗的生活,看上去是肆意风骚,潇洒快活。

  哪儿成想好日子还没过两年,郡主就长大了呢?

  殿下只怕又要回到被管制的日子了吧。

  元仪望着李庸的眼神里充满恻隐。

  然而现在被他怜惜的那个“殿下”却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可怜。

  他正在努力冥思苦想,试图找出一个措施,好让女儿掩护父亲这件事变得合理化一些。

  李庸呆呆想了会儿,突然一拍脑门,脸上沮丧一扫而空,还透着几分神采奕奕,“元仪!”

  元仪忙应是。

  李庸突然没头没脑问,“你觉得…郡主怎么样?”

  “?”

  元仪挠挠头,也只好一头雾水的回覆,“臣以为,郡主很好。”

  李庸点颔首,摸着下巴颔首赞同,“我也觉得她很好。那你觉得,若是这储君我不做了,由她来做,如何?”

  ……

  ……

  李容与打了个喷嚏。

  宝珠在身后捂嘴偷笑。

  李容与无奈道,“是爹爹生我气呢。”

  宝珠噘嘴,“这您可就错了,奴婢可不觉得殿下会生您的气。”

  她眼睛睁得大大的,带着些兴奋,“不外郡主您适才的模样,还真是很有气势呢。”

  李容与笑笑,“只希望父王能懂我的苦心便好了。”

  她边走边向北转了个偏向。

  机敏的宝珠立即发现郡主选的这条路并非回寝殿最近的路,倒是离秦榔儿所在的院子更近些,于是忍不住捂嘴偷笑。

  那个秦榔儿,长得很悦目呀,给郡主做面首正合适……

  李容与瞧她一眼,伸出指尖点了点宝珠额头,“妙想天开什么呢?”

  宝珠吐吐舌头,也不说破,佯装不解,眼睛亮亮的问,“郡主咱们去哪里呀?”

  李容与白了她一眼,“去见秦榔儿。高阳的事,还得要他资助才行。”

  宝珠哦一声,又啊一声,“您不是说,高阳咎由自取,被株连九族也是天意使然吗?”

  李容与叹口气,“我那样说,不外是防止父王做傻事,惹火上身而已。可这事究竟因我而起,高阳死不足惜,他的家人却万不应因此丧命。”

  而且除此之外她也有一个疑惑想要解开。

  为什么李晋会对当年杀了定光禅师一事如此土崩瓦解,甚至到了不惜诛高阳九族灭口的田地。

  这件事原本是前世她在与谢玄闲谈时听他提起的,按理说既然能告诉谢玄,就不应该是什么很是重要的秘密才对。

  况且此事到现在怎么说也已往了十六年,就算定光禅师当年在民间威望颇盛,经过这么多年的变迁,也早该淡忘在人们的回忆里了……

  想到这里,李容与突然像是被什么砸中了一般,瞬间怔在原地。

  那若是,另有人没忘记呢?

  她记得,前世杀死自己和萧六的,似乎是……一群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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