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午门。
面对着声势赫赫的三万雄师,公孙玉书面不改色,站在城墙之上俯视着底下的叛军,心中却五味杂陈,他朝着自己的宗子平静说道:
“楠儿,今日事后又不知道会死几多人...李成安和陛下预计为此事已经准备许久。”
公孙楠没有回话,他如今望气术将要突破隔离期,平日都是静心吐纳,唯恐因琐事而破坏基本。
所以对于朝堂之事他是不怎么上心的,但这次关系着家族命运,自己照旧留意了许多。
只是这突然冒出来的三万雄师,着实让公孙楠始料不及,燕王竟不惜消耗元气来遮蔽行军消息,这对无上境界的修士是不小的攻击...要想恢复如初,少则几月,多则数年。
皇位对人的诱惑果真非同一般...
但真要牢固坐到那个位子上,却难比登天。
他将目光向下投去,看向领军者,那人身着玄色铠甲,留着短发,面部有数道刀疤,只看面相,就知道是个急躁之徒。
公孙楠听说过此人,燕王的得力干将,人称刀疤脸将军,年过不惑,姓司马,名洞悉,是西军统帅。
正思考之际,就听见父亲朝下高声斥道:
“司马洞悉,你领军至此是要造反吗?!”
刀疤脸没好气地回道:
“首辅大人别来无恙啊,如今齐王意欲谋反,我奉燕王之命入京杀贼,望大人打开城门,让我等进去。”
公孙玉书冷冷“哼”了一声,驳道:
“陛下早已看穿燕王反意,现如今两国交恶,你不死守边疆,却意欲谋反,要知道这个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事已至此,司马洞悉知晓了计划已经败事,但他并不担忧燕王安危,究竟无上境界的望气师难以轻易撼动。
即便京园大能脱手,燕王至少也可以逃出来,一开始入京就是为了掩人线人,为雄师行进争取时间。
他抽出佩刀,朝向公孙玉书:
“既然大人已经知晓燕王本意,还不快快打开城门,凭你宣午门的三千守军,能盖住我这三万雄师?!”
公孙玉书皱了皱眉头,他早就看见西军带上了攻城器械,虽然宣午门城墙结实无比,但双方人数差距实在太大,最多只能死守半个时辰...
而半个时辰就需要扭转乾坤,这是他为官这么些年碰到的最浩劫题。
公孙玉书喝道:
“将军,现在认罪,陛下尚可饶过尔等性命,如若否则,尸骨无存!”
司马洞悉并没有被这话吓住,相反他竟大笑了起来。
首辅越是急切,他越是兴奋,因为殿下现在肯定平安无事。
“首辅大人,再不打开城门,我等就要攻城了,届时硝烟起、血成河。”
公孙玉书在等,凭据李成安的信封指示,这会儿他只要尽量争取时间,胜机就会到来...
但,胜机在哪里呢?
突然间一道黑影从墙头闪过,紧接着一具尸体从空中落下,这一切发生的太快,谁都没有反映过来。
良久,公孙楠看着下方尸体,小声呢喃道:
“这是...燕王?”
燕王?那具尸体是燕王!
公孙玉书缓过了神,急遽看向城楼之下,五爪正龙...五爪行龙..另有那被血迹染满的熟悉面孔...
良久,他木木道:
“真是燕王,他死了。”
虽然最震惊的莫过于司马洞悉,他无法相信眼前这具酷寒的尸体就是燕王,无上境界竟逃不出皇城?
这不行能!除非是京园加入,但那些老工具真愿意破坏基本来资助天子吗?
不不不,虽不行能,但除了京园长老他想不到其他人...
这时候,一道声音在空中回荡:
“燕王已死,放下武器者,免死!”
三万雄师一瞬间哗然。
公孙玉书终于出了一口浊气,这就是胜机...李成安诚不欺我!
司马洞悉由悲转怒,势要为燕王报仇。
他悲恸道:
“逆臣污杀亲王,以至于殿下死不瞑目。众将听令!随我杀入皇宫,手刃奸臣,为殿下报仇!”
只要进了宣午门,那就没人能阻挡的了这三万雄师。
见司马洞悉狗急跳墙,公孙楠着急了起来,他看向父亲,却发现后者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父亲?”
公孙玉书轻笑了一声,说道:
“强弩之末,不足为惧。而且他也该来了...”
刚一说完,不等公孙楠询问,就看见一道红光从城中杀来,气势汹汹。
刹那间,一袭白袍的男子就手持红刃,徐徐漂浮在宣午门正上方,目光炯炯,宛若天人。
他用着极具威严语气朝司马三万雄师说道:
“安武侯使李锡科,前来杀敌!”
这一句话瞬间镇住了三军,使得嘈杂的气氛寂然下来。
“你是何人?!”
李锡科徐徐将视野投向刀疤脸将军,反问道:
“你又是何人?”
“司马洞悉,西军统帅!”
“真是人如其名...”
李锡科惊了,给孩子起这种名字的母亲一定活的很康健吧。
他从尚明殿一路赶向宣午门,期间没有做任何停留,至于怎么知道宣午门生变...别问,问就是阿然说的。
虽然不是阿然说的,这是戏话。
通过对六部尚书的询问,李锡科才知道了宣午门就是“京外势力”的进攻之处,即便永和帝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但他照旧前来助阵,以防有变。
看着已经变为尸体的燕王李佑生,他感伤万千,做人呢,一定不能过于老银币,否则容易适得其反。
这不,还赔上了自家性命。
李锡科不再多愁善感,他开始将周围的气息聚拢,掌中的通天印悄悄发亮。
“你是要来阻止我吗,阻止我这个炼气六等?”
李锡科冷冷道:
“我是来杀你的!”
“就凭你?!”
司马洞悉从马上一下跃起,挥斩着长刀向他冲去。
水之刀,幻昼。
尽管还不如沈将军熟练,但李锡科依然立刻发生出两具两全,用水之气息功法来施展火之刀,他如今已经进入了全新的境界。
火之刀,新八技,恩恩炎流!
燃烧着炎火的梓滢从三个差异偏向朝司马洞悉挥去,后者震惊之余迅速取消进攻姿态,同时展开气息屏障防御。
“砰!”
三刀齐下,火光冲天。
猛烈的爆炸声事后,司马洞悉已经被击落于地面,正左手捂住胸口,右手撑刀,艰难稳住身体。
居然连第一刀日晕都反抗不住,看来是个六等初期,不足为惧。
清楚对方实力的李锡科不屑道:
“我要杀你,与你何关!”
司马洞悉未曾想到,现如今的京师竟有炼气大能坐镇,但看此人散发出的气场明明只有四等实力,却可以使出如此强大的刀法,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沉声道:
“你是何人?安武侯使?李成安未曾设立过这种职位。”
李锡科轻笑道:
“大人,食大便了(时代变了),西军消息竟如此闭塞?不妨告诉你,我不仅是安武侯使,更是他的徒弟。”
李成安的徒弟,那小我私家会收徒弟?
司马洞悉懵住了。
李锡科“哼”了一声,扬起眉头:
“下一招,便可让你身首异处!”
一招让我身首异处?狂妄!
司马洞悉缓过神来,开始调动体内元气,不出意外下一招就是他的杀招,只要防住便可。
看着金之气息正高浓度在“没妈”身边聚集,李锡科摇了摇头:
“比起陆夕云,你还嫩太多!”
第二道,日轮!
本体连着两具两全一齐而下,在空中挥出如太阳般闪耀的火轮。
为了到达一击致命的效果,李锡科将怀中的信灵灯开启,瞬间释放出一片红雾,梓滢顺势充实吸收。
司马洞悉大喝一声,向三个偏向展开金气屏障,他额头青筋暴起,铠甲发抖,似乎是使上了全身力气。
只要盖住这一击,这小子便会无力使出下一招,这个信念支撑着他突破极限。
俗话说:知己知彼方能攻无不克。
当日轮刀与金气屏障相触的那一刻,司马洞悉看见了一个匪夷所思的画面:火轮中间的男子竟然在笑...
他笑什么?
下一秒,司马洞悉知道了答案。
巨大的爆炸在宣午门城墙下炸开,余波攻击着三万雄师,攻击着城上守军。
除了公孙楠用望气权能为自己和父亲规避了烟尘,其他人都难以睁开眼睛...
“这...”
公孙玉书嗓音有些哆嗦,因为他看清了城下状况。
只见一袭白衣的男子手持红刀俯视着手下败将,气势上充满桀骜不驯...这一幕在他影象中似曾相识,那个男人也做过相同的事情。
真是天生的师徒...青云国积弱数十载,到如今终于有了后起之秀!
“子胥真有福气。”
他小声呢喃。
李锡科散去了两全,用刀尖指着仰身在地的“没妈”人,缄默沉静不语。
司马洞悉已经开始怀疑人生,通过适才的一击,他知道了眼前之人的真实实力...原本以为这一击事后安武侯使就会陷入虚弱,究竟四等实力,释放不了频频强力功法。
但是男子游刃有余的姿态和那充满空气的火之气息,又在时刻提醒着他一件事情:适才不外是小试牛刀!
他全身疼痛,五脏具裂,用虚弱的语气问道:
“你到底是何方神圣,这不是四等该有的实力?”
李锡科淡淡道:
“我说过,我是安武侯使,也是那人的徒弟。”
“你要杀我?”
“杀你如同踩死一只蝼蚁,比起陆夕云,你聚拢的金之气息不足他十之有一,六等?哼哼,可笑!”
死亡的恐惧瞬间淹没了司马洞悉,他纵横沙场几十载从未到过今天这步田地,向来只有他杀人,安有人杀我?!
“你不能杀我...你不能杀我...”
李锡科将刀尖徐徐刺入司马洞悉的咽喉,鲜血和哽咽声同时而出。
“我为何不能杀你?”
“呜...呜...我是...西军...统帅...”
“哼,我杀人,从不看人,只看善恶!”
李锡科将重浓度火之气息沿着梓滢注入他的身体,下一瞬间,后者就陷入了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折磨当中。
在一声闷响事后,司马洞悉爆脑而亡。
此时烟尘也正好散去,众将被眼前一幕惊的不知所措。
六等炼气师就这样死了?而且尸首疏散?
怎么可能...虽然难以接受,但事实却摆在眼前。
李锡科腾空而起,冲着三万雄师高声喝道:
“有谁不平,皆可出列!”
无一人响应,众将已经被喝住,难以反抗。
他继续说道:
“燕王和其统帅意欲谋反,现已伏诛,通常投降将士,一律放下武器,该不追究责任,否则,诛灭九族!”
听到此话后,三万雄师寂静了片刻,随后刀枪落地的声音由近及远,在宣午门前久久回荡不息...
公孙玉书终于放下了那颗悬着的心,轻松地长出一口浊气。
虽然李锡科在擅自宣令,但总算稳住了局面,该不追究责任?不行能的...普通士兵没有责任,但那些将军恐怕无一能幸免。
良久,公孙楠徐徐说道:
“为君者,皆残暴,但又身不由己...”
公孙玉书没有说什么。
这话平时说出来,自己肯定要训责一番,但今日...就随他说去吧。
......
慧馨宫。
沈剑敏没等来刺客,却等来了李锡科,她确认是本人后,散去了水之气息。
“志云,事情结束了吗?”
李锡科点了颔首,他一脸疲惫,看见皇后和长公主平安无事后,悄悄松了一口气。
在诸多不稳定因素中,另有一人他无法忽视——齐王刺客。
凭据推测,那人应该是齐王手下,但尚明殿上却并未发现此人的身影,李锡科并不担忧他会是沈剑敏的对手,但刺客之所以可怕是因为经常在暗地脱手,那人能瞒已往自己,想必也能在沈将军的眼底黑暗行动。
见到李锡科后,皇后轻声问道:
“李令郎,尚明殿如何?”
“血流成河...”
“陛下呢?”
“平安无事。”
皇后揪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李锡科增补道:
“齐王、燕王皆已伏诛,诸公正在善后。”
听到齐王和燕王伏诛的消息后,母女两都吃了一惊,神色中透露出了难以置信。
良久,长公主李天怡悄悄问道:
“二位叔叔真的...”
李锡科“嗯”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他还在推测那个剩余刺客的下落。
突然间一个可怕的想法在他脑海蕴生,不会是...
“敏儿,掩护好皇后和长公主!”
说完,李锡科就冲出正殿,留下了不知所以的三人。
沈剑敏有种欠好的预感,她咬了咬嘴唇,轻声说道:
“要小心。”
......
李锡科快速朝驿馆偏向奔去,他不愿相信自己的料想属实...如果那位刺客知晓了齐王被他所杀,那在破釜沉舟的情况下,可能会侵犯于自己的同伴。
“渍。”
他现在有点恼恨自己没有早早想到这一层,却先去了宣午门,真是失策!
驿馆外有士兵守卫,而且自己在出来之前就已经为两兄弟和火煌“画地为牢”,希望自己留下的火之气息会使那个刺客一时间突破不了。
虽然火煌有彩火,两兄弟有隐流,但这些功法相对来说比力鸡肋,只能用于特殊情况,碰上经验富厚的齐王刺客并不会起到多大作用。
李锡科越想越畏惧,很是担忧那三人泛起什么意外,他调动周围起息,顺势加速了速度。
......
驿馆。
李锡科一下破门而入,高声喊道:
“贼人何在?休要伤我火煌!”
“对三。”
“对六。”
“对二!”
“雪兔真是厉害,虽然没有主人厉害。”
...
李锡科懵住了,这什么情况...
三人打牌?火煌看戏?
雷鸟注意到了李锡科,笑嘻嘻道:
“年老你回来了,这位兄弟是你叫过来和我们打牌的吗?真是贴心。”
雪兔附议,继续兴奋玩牌。
李锡科将目光投向那个全程笑意的男子,那人身着青衣长袍,留着寸发,黑珍珠似的眼睛,高鼻梁大嘴巴,尺度直男脸,不说英俊,简直与这二字毫无关系,让人有种想给他一拳的激动。
“左右是?”
“齐王刺客。”
“......”
那人将手中的木牌扔下,起身抱拳行礼:
“在下许执生,京园修士,是院长部署在齐王身边的暗字。”
说完便拿出了象征京园学子的红木牌。
院长?暗字?
名顿开的李锡科悄悄咒骂二五仔真不是工具,害得自己担忧了一路。
他也回了一礼,问道:
“院长将你部署在齐王身边作甚?”
许执生微微一笑不说话。
不说话装妙手?
“既然左右不愿说,那李某也不问了,只是现在齐王已经伏诛,你来此做什么?不应该回京园复命吗?”
许执生点了颔首,回道:
“原来在下确实该回去了,但是院长向我传音说请李令郎三天后京园相会,所以我就先来驿馆了,见令郎还未回来,又有些无聊,便和两位兄弟玩起了牌...”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冲着李锡科竖起大拇指:
“令郎果真天才,这种玩法都能想的出来,在下佩服。”
李锡科面部抽搐了一下,心想京园的人都几多有些毛病...
不外院长既然以这种方式请我已往,恐怕不是为了打牌下棋之类的事情,正好自己需要向其请教一下望气之术,这是个时机...
他点了颔首,悠悠道:
“那就请左右见告院长,三日后我定会赴约。”
许执生正要告退,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他凑到李锡科耳边说道:
“令郎和夫人真是好精力!”
说完便慌忙走了出去,留下了还没反映过来的李某人。
良久,驿馆传出一声“许执生nmsl”。
......
半个时辰后,京园。
“师兄此去可消除了灾厄?”
“另有一些,齐王气运不足以助我渡劫,倒是你...”
许执生看向这个许久未见的浓眉师弟,继续道:
“你克服诅咒没?”
“不知道,最近不再神神颠颠,感受许多几何了。”
“那可能是你我二人都将要突破境界了!嘻嘻。”
“嘻嘻嘻。”
...
二人正“愉悦”之时,看见院长屋子走出一名男子,连忙拱手道:
“大师兄!”
“大师兄!”
男子冲着他们冷冷道:
“院长叫二位师弟进来。”
二人相互看了一眼,同男子走了进去。
......
翌日朝会,永和帝对齐王和燕王谋逆一事进行正式审判。
虽然天子身体无恙,但依然隔着帷幕早朝,只不外没有让李孝敬代为说话,此法只是为了向百官证明自己尚可从政,说白了就是还能多活几年...
审判结果:剥夺二位亲王名誉,剥夺姓氏,入贱籍,家人门生一律正法。
随后陆陆续续又牵扯出数百名官员,轻则流放坐牢,重则诛灭三族,一时间朝野震撼,无人敢言不是。
据说砍头之多,令最近的江河变色,史书记“永和之变”。
而对于善后之举则如下:
三万雄师则沿原路返回,守护西域,编入北方军队,命安武侯亲自选出可靠将领统帅。
双王封地,全盘瓦解,由永和帝亲自选拔官员任职。
天子下罪己诏,百官罚三月俸禄。
此事算是结束。
至于这次阻止叛乱的最大元勋——李锡科,永和帝只字未提。
“有可能现在是敏感时期,陛下心情欠好...”
李锡科自我慰藉。
他悄悄担忧自己会不会白当一个打工仔,所以就将这气全发在了沈将军身上...
因为许执生的缘故,每次初中(反着读)之前,都要先用气息勘察一下四周有没有人正在监视,确认无人后,才可放心斗胆...
这时代没有针孔摄像头,并不存在袒露隐私的情况,但像许执生这样的失常照旧让他忌惮三分。
等过了一天后,长公主就便衣造访了驿馆。
“父皇说,以后会给你更大的酬金,请令郎不要贪图小利。”
这是李天怡传到的话。
李锡科虽然觉着永和帝有着画饼嫌疑,但也欠好说什么,究竟人家是皇上...
这话他其时不能理解,等到许多年已往后,才知道永和帝所言为实,不外这都是后话了。
有了李天怡的话,李锡科晚上再没有运动到半夜,给了沈姐姐一个牢固的睡眠。
半夜,他睁开眼睛小声呢喃道:
“明日就去找院长,不能再拖时间了,另有许多几何正事没干...”
【你能有什么正事。】
“你懂什么?”
这次变换,让朱家满门受累,李锡科让首辅大人劝说天子留朱氏一脉,所以由满门抄斩改为了流放。
这件事情,他还没有给沈剑敏说过,日后再说吧...让卖力流放的官员对老丈人好一点,这事他照旧能够做到的。
【此事终于落幕了,我竟然没有用武之地。】
李锡科没有回应,他已经呼呼睡去,阿然意识中的声音难以将他叫醒。
【睡吧,珍惜这还算太平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