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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融雪

第四十章 他拨动指针

时间融雪 夜以渐凉 1977 2022-04-27 09:20:27

  在场的人看到廖晨光的身影,都愣了一下。

  “我以为你们看到我都看习惯了呢,”廖晨光撇撇嘴,一副见责不怪的心情,随后见到众人照旧对他有些戒备,便耸耸肩,“放轻松,我并不是你们遇到的那个廖晨光。”

  “你究竟是人是鬼?”裴升问道。

  “这并不重要。”廖晨光说。

  “小光……”冷伶伶欲言又止。

  “看你的样子,你们一定已经看到了最初的那个我。”廖晨光笑道。

  “为什么我们也……”魏诚疑惑的开口,但是他的语气明显底气不足,在已往的历史中,毫无疑问他和魏苏都是廖晨光痛苦影象的加入者,“也会酿成那个样子?”

  “这就要问你们了。”廖晨光眼中闪过一丝冷峻,但也只是一瞬间。

  “晨光哥……”魏苏小声吐出字句,“对不起……”

  “嗯。”廖晨光只是点了颔首。

  “小光,我们都没想到,会酿成那个样子。”冷伶伶这时才开口说道。

  “是啊,我们都没想到会酿成那个样子,”廖晨光苦笑地说道,“你能说在这段已往的时间、这段除了我之外没有人会记得的时间中,有那个角色是错的吗?除了我,每小我私家只是为了自己在世,这有错吗?这原来就没有错,每小我私家都错了,但又似乎是没有错。这就是悲剧的发生啊,如果说我们都意识到自己没错,或者说自己错了的话,或许最后的结局真的不会是这个样子。”

  “我是何等希望这个结局改变,”廖晨光接着说,“或者说我基础不希望这个故事开始。你说说,这个不知道从何开始的故事,又不知道从何结束,只是某小我私家写给自己看的上不了台面的贫瘠文字,有什么开始的须要呢?”

  “可就是因为你们,这文字就这么被纪录下来了。”廖晨光叹了口气,“故事就这么开始了,所有人的错误都必须因为他们自己而将受随处罚,但是这样就能让那段痛苦的回忆变得快乐幸福吗?这样就能让一切已经变得畸形不堪的已往变得正常吗?这样就能希望一切都能回到最开始没有被污染的纯洁吗?”

  “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在某些人眼中,这些事情只不外是过眼云烟,但是对于另一些人,那即是改变命运的拐点。”廖晨光说道。

  “所以,我很歉仄,对于你们或存在或不存在的致歉或歉疚,我只能说,我只会不去记恨你们,但是我永远不会原谅你们。”

  廖晨光劈面前的几人露出了微笑,这是他标志性的笑容,但这次的微笑却和以前的大纷歧样了:他的眼角低垂着,嘴角只微微扬起了一点点,他的眼睛闪烁着,眼中的光线似乎是被击中的鸟儿一般,但这也不故障他笑着,那笑容似乎可以诠释这世间所有的不幸,描绘世上所有的痛苦,就算如此,那也照旧笑容。

  “我真希望你是原来的样子。”穆冉将手搭上了廖晨光的肩膀,嘴唇轻启。

  “我又何尝不希望呢?”廖晨光说。

  “好了,这个故事若是再继续下去,任谁都要烦了,”廖晨光摸了摸穆冉的头发,“他们也该回去了,停下的指针也该继续走下去了。”

  41、他已无法哭泣

  在裴名妻子的葬礼上,我是唯二的孩子。在我身边的是尚且年幼的裴升,他哭的像个泪人,我站在不远处的树下看着,为了体现尊重,我选择了一副庄重的深色衣服来加入葬礼。葬礼来的人并不是许多,零零星星地站在了裴名妻子的墓碑面前,每小我私家都是低着头似乎是在沉思什么的样子。

  暖和的阳光似乎谁的手指一般轻抚过他妻子的墓碑,在那上面的照片中她笑的十离开心,听裴名说,他们的婚姻虽然日经常常拌嘴打骂,却是一段十分幸福的日子。

  天空偶尔有几声鸟鸣,透过树荫我也能看见那湛蓝色的、一片无云的天空,在这样的一个日子安葬入土似乎是十分幸福的事情,就像裴名说的,他的妻子一直都十分幸福,唯一让她记挂在怀的,就是裴升的抚育问题。

  我看着默默无语的裴名和嚎啕大哭的裴升,此时现在也陷入了沉思。若我生在这样的一个家庭之中,是不是一切都市纷歧样呢?我是否也会和普通的孩子一样默默地生长,然后平凡的过完这一生呢?

  只不外,这亿万年的孤寂却提醒我,这一切是不会发生的,我从一出生开始,便已经宁静凡这两个字脱节了,在行遍世间之后,我越发笃定,往往“平凡”二字才是最难得的。有些人生下来就是憧憬平凡,所以他们总是能接受自己的平凡;但有些人却是由于一些机缘巧合,慢慢意识到生活本就平凡,最后被迫地接受了自己的平凡,其实归结到最后,不外就是人性二字。

  若是我也能在一个晴朗的白昼死去该有多好。

  我看着那座耸立的墓碑,心中不由得这么想,无尽的时间对我而言更像是枷锁,我被深深困陷在其中,始终无法自拔,过往依旧存在,无论做什么都无法改变。除非突然的失忆或是死去,才气真正的挣脱它带给我的折磨。

  我看着那些哭泣的众人,突然有些羡慕。我深知我已伤心到无法哭泣,有时候莫名其妙胸口或头部会刺痛,我从一开始的担忧酿成了之后的麻木,我已不再体贴我自己,从而我也不再体贴一切,周围的所有在我看来不外是自私而又冷漠的存在,于是我也只能变得冷漠又自私,才气够真正的掩护自己。

  长夜漫漫,我已无法哭泣。

  我如何才气离开,如何才气死去?

  神啊,告诉我。

  “这个故事,真的应该结束了,不管对谁来说,都是最好的结果。”我这样想着,离开了葬礼的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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