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发生关系
陆安然醒来的时候，脸上神情另有点发懵。侧脸因为压在手臂上，额头有一处微红，像是一抹胭脂不小心打翻在冰雕上。
看着眼前站着的郁自谌，她下意识问了一句：“几点钟了？你忙完了？”
声音不复寻常的淡漠和距离感。
郁自谌审察了她一会，觉得这一刻的陆安然，比平常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讨喜多了。
他说：“已经十点。走吧，现在就送你回去。”
陆安然站起身来，随他一起去停车场坐车。
回程的车里，也许是因为夜深，也许是因为疲倦，车厢里两小我私家竟然相对无话。
车轮碾压过马路，马路上的车灯灼烁在窗玻璃上不停掠过。
半个小时后，车停在了陆安然家的小洋楼前。
一直闭目养神的郁自谌睁开眼，陆安然以为他是想跟自己礼貌作别，男人却突然提起另外一件事：“我中午说的话，你考虑得怎么样？”
他中午说了那么多话，具体指哪句话？考虑什么怎么样？
陆安然一头雾水，只怔怔盯着郁自谌。
“搬过来和我一起住吧，你若是介意在学校被同学议论，可以先反面他们果真这事。等你毕了业，我们再领证补办婚礼。”
说着，他的手抬起来触碰到她下巴柔软的肌肤，力度均匀地替她按揉了下，“歉仄，在酒店是我脱手重了，以后不会再这样。”
陆安然却神情丕变，手厌恶地推开他的触碰，秀致的眉一如既往地蹙起：“我不会允许这样的要求！我不想离开我的家人生活！我父亲也不会同意你的部署！”
三句拒绝爽性利落，杀鸡取卵。
郁自谌没有丝毫被拒绝的恼羞成怒：她虽然有权利表达她的意愿，可是也仅仅只有表达权，现实究竟是掌控在强者手里的。
他既然这么说了，就容不得她不照做。
陆安然已经解开宁静带推车门下去，关上车门的时候还听见男人的声音从车厢里传出来：“早点休息，晚安！”
陆安然转头，透过降下的车窗看里头男人的脸。他立体的五官沉在半明半暗的光影里，让人看不真切他到底在想什么。
而郁自谌也一直静静注视着她，将她脸上的每一分忿愤不堪尽收眼底。
陆安然不再说话，转身进了小洋楼。
房间内，陆宁然看了眼书桌上的小闹钟，已经十一点，姐姐还没有回来。
姐姐哪怕上了大学，照旧除了学校就是家，从来不在外头留宿的！
她整理出来的语文错题本还一直放在桌面。
宋凌瑛起床上了个茅厕。为了掩护皮肤，她一向早睡，这会看见女儿房间的灯还没关，她走过来敲了敲门：“宁然，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上床休息？作业再要紧，也要注意劳逸结合的。”
陆宁然皱眉，笔头支着下巴，神情伶俐可爱：“不！我要等姐姐回来，她说了今晚给我解说语文错题的。”
宋凌瑛看着女儿这副稚嫩可疼的模样，忍不住走进去，手抚着她的脑袋：“你啊，整天就想粘着你姐姐。她上了大学，就要考研，现在哪里另有心思教你？”
“姐姐从差池我食言！而且姐姐最厉害，姐姐写作很好，还拿过全国新萌写作大赛一等奖！”提起那个貌美结果又好的姐姐，陆宁然总是一脸的崇敬。
就像是要呼应她的话，门口响起了陆安然的声音：“小宁。”
“姐姐！”陆宁然转头看向门口，杏眼转动中发出欣喜的光线。
宋凌瑛走到门口，上上下下审察了下陆安然：“这么晚了，怎么还赶回来？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还想打电话去问问看。”
不回来？不回来她要去哪里，去郁家吗？这还没嫁出去呢，就急着把她当水泼了？
陆安然握着门把手的手紧了紧，勉强扯出一个笑，目光落在屋内陆宁然的脸上：“允许了小宁给她讲题的，不能放她鸽子。”
宋凌瑛已经眼尖地注意到她身上换过衣服，另有淡淡的沐浴露的香水味。她脸色骤变，连语气都变得严厉坚定起来：“宁然，你快睡觉，讲题的事改天再说，妈妈有话要同你姐姐说。”
说罢把陆宁然房间的门带上，看着眼前神情有几分疲倦的女孩：“安然，你随我来房间一趟。”
陆安然的心立刻揪起来，她想起适才车上，她劈面拒绝男人时对方不以为意甚至胜券在握的神情，某些念头蹿上来后再也压不下去。
随宋凌瑛进了她和父亲的主卧，宋凌瑛在窗边的椅子上端坐，手搭在矮塌上，险些是命令的语气：“把门锁好，我有话要问你。”
陆安然照做后，朝宋凌瑛走近。
隔得近了，她下巴处有几分青红的痕迹在灯光的照射下越发的明显。
宋凌瑛凝视着那道痕迹，在心底悄悄判断，但还留有一点希冀：“老实告诉我，你今晚都随郁总去了什么地方，做了什么事？”
陆安然如实答：“我们先在酒店用饭，用饭的时候我不小心弄脏了衣服，他带我去他的办公室，让我换了一件衣服。我在那等他加完班后送我回来。”
宋凌瑛看她神情不像撒谎，这才慢慢放下心来，但最后照旧忍不住问出口：“这里没别人，你跟凌姨说句实话，你今晚有没有跟郁总发生男女关系？”
陆安然猛地抬头，淡漠的心情发生了裂痕，似乎受到了什么侮辱，眼圈徐徐泛红，最终她只低低回覆了一句：“我没有。”
宋凌瑛提起的心才徐徐放回肚子里。
关于这个事，陆安然和郁自谌订了婚，发生男女关系在未来的某一天是在所难免。但是绝对不能是现在。
有钱的男人反复无常是常有的事，太过容易得手的女人，男人往往会对其丧失兴趣。郁氏的资金一天没到位，宋凌瑛就决不允许陆安然在郁自谌跟前“贬值”！
况且，她要确保的是陆安然乐成入住郁家，成为公认的郁氏掌门人的少奶奶，而不是一个被权门继续人始乱终弃的市长千金。
“郁家那边要你搬已往和郁总同住。”想了想，她照旧把郁自谌的要求据实以告。
陆安然心底的石头落地：他果真是跟宋凌瑛私底下谈判过了，是吃准了她不能违背家里的意思？
那股子不甘重新涌起，但是她外貌照旧说话委婉：“这婚都没结呢，就要我搬已往住，会不会太上赶着！我现在还在念书，传出去让人听见了，人家怎么想我？”
宋凌瑛凝视着陆安然的脸，都说女肖父，但陆安然在长相上从来就跟她父亲不沾边，预计是像极了她因羊水栓塞而早逝的母亲。
她亲叹了一声：“安然，我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的。这么多年来，我扪心自问，虽然没做到把你视若己出的田地，但我也从未亏待过你分毫。小宁有的，你肯定也有一份。小宁没有的，你父亲也替你想着了。”
顿了顿，她才把其中的利害关系摆上台面：“郁家在深市的基本，我们压根难以望其项背。这次的亲事，那位郁总要和我们陆家绑到一条船上。我们若拒绝了，冒犯了他事小，却怕毁了你父亲的仕途。”
“你父亲就要升职，这个节骨眼，是不能出任何岔子的。”
陆安然咬了咬下唇，缄默沉静许久，只说出这么一句：“我父亲怎么说？”
“你父亲明天九点就会赶回来，你若是不愿信我的话，也可以听听你父亲的建议……”
从宋凌瑛的主卧出来，陆安然心底一阵酸涩：难道她就要做个言听计从，不能自主的磨乐呵，任人摆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