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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起潇湘

9 灰尘落定

剑起潇湘 今山木子 3439 2020-09-23 18:55:49

  看着跃至半空挥刀下斩的白画子,李越深吸一口气,右脚狠狠一蹬地面。

  “轰!”

  地面被蹬出了一个坑,李越身形往左侧向前窜了出去,右手长剑朝着白画子悍然一撩。

  竟然想以伤换命!白画子大惊失色!这小我私家是怪物么?刚被钟镇大嵩阳神掌劈得吐血,竟然这么快恢复过来?

  白画子想躲开李越的撩剑,奈何凭一口真气支撑的空中无法借力,白画子眼神从恐惧到绝望,转而决然,疯狂地运起全身真力,角度稳定悍然劈下。

  “一起去死吧!”

  “唰”

  两道身影一错而过,白画子差点被剑撩成两半,尸体吧嗒落地,长刀滚出两丈远,白画子身死!

  李越也欠好受,背后开了一道半尺长、深半寸的伤口,不外相比白画子,这样的交流自然是大赚!

  李越抿了抿嘴,背后肌肉蠕动,止住鲜血,右手长剑高举,冷然地看着刚解除身体麻痹的钟镇,冷声道:

  “我李越刚踏江湖,何时冒犯你们嵩山派?为何来截杀于我?”

  钟镇看着李越染血的长剑、白画子差点被分尸的尸体,饶是久经江湖厮杀,照旧满心惊恐,被李越凶悍打法镇住。

  “什么嵩山派?老夫是黑白双煞!”

  钟镇自然不能认可,五岳剑派外貌上照旧一团和气的。至于武功路数?横竖只要不认可,又能如何?

  李越心念电转,目前衡山派能拉出来的妙手屈指可数,不宜与嵩山派全面开战,心里默默叹了口气,道:

  “倒是我眼拙了,差点误会了嵩山派列位前辈了。”

  脸色一整,森然道:

  “既然不是嵩山派的前辈,那就纳命来吧!”

  话音未落,人已窜出来出去,长剑悍然朝钟镇斜斩而下。

  钟镇没想到李越受伤之身还敢悍然脱手。

  “这人现在功力还不深,就如此恐怖,等他生长起来,左师兄都有可能不是对手,此子断不行留,否则一定是嵩山心头大患。”

  思虑完毕,钟镇奋起精神,阔剑出鞘,一格,封住李越长剑斩击路线。

  李越长剑临两剑相击之时,变斩为压,顺势沿着剑脊朝钟镇手指削去,右腿为轴心,身体借长剑上一压之力旋转,左脚一个侧后蹬,踹向钟镇小腹。

  钟镇见李越剑由斩变压就知道不妙,慌忙一撤阔剑,运起功力左掌朝李越踹来的左腿拍去。

  “嘭!”

  一声闷响,两人各退半步,钟镇左臂又双叒叕地被李越森寒的真气冻僵啦。

  李越右手松开长剑,握手成拳,左脚一蹬地面,右脚掌一抓,身体突然诡异地前进半步。

  半步崩拳!形意门郭云深老先生仗之纵横天下的半步崩拳。

  钟镇惊恐的看着瞳孔中突然放大的黑影,胸口像是被牦牛撞了一下,传来剧痛。

  “咔嚓”

  钟镇的胸部都被李越一个半步崩拳打的凹了进去,跌出一丈外,胸骨碎裂,刺进内脏,眼看是活不了啦。

  钟镇从没想过,自己号称“九曲剑”,一剑未出,就憋屈地死在这个无名小卒诡异的拳头下。

  “这……什……么……拳……法?”钟镇挣扎着,鲜血染红了他蒙脸白巾,生音断断续续。

  不远处,脱手的阔剑插在地上,微微摇摆,似乎在召唤自己的主人……

  李越长长呼出一口气,内脏隐隐做痛,这是下山后最惊险的一战!最后竟然是靠着国术才取得了胜利。

  没有理会钟镇,从怀里摸出衡山疗伤药丹,脖子一扬,吞咽了下去。运起内力化开丹药,滋润五脏,钟镇挣扎一会,头一歪,也死了。

  李越这才捡起长剑,看向紧握武器、战战兢兢三个男人。

  三个男人被李越森冷的目光一扫,如坠冰窖,相互对视眼,突然把武器一丢,跪下颤声求饶道:

  “少侠,饶命啊,我们……我们都是被逼的,不关我们事啊!”

  “对……对,我们是被逼的。”

  李越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问到:

  “告诉我,这两小我私家是谁。”说罢拿剑指了指钟镇与白画子的尸体。

  其中一个年纪较长的男人指着白画子道:

  “这个是白画子。”

  又指了指钟镇,“这个是钟镇。”

  “果真,号称邪道第一妙手的白画子和嵩山十三太保之一的九曲剑钟镇。”衡山派有江湖上各个成名人物的资料,李越自然看过。

  “你们嵩山派门生?”

  李越又问道。

  “不不!我们……我们是白画子的下属,我们……我们……”

  那年长的男人慌忙解释。却不知怎么说下去。

  李越长剑归鞘,摆手道:

  “行了,想活命,就听我的,你们想不想活命?”

  “啊,想!”三人异口同声。

  “我们都听您的!”年长的男人抢先开口。

  “对!对,我们都听您的!”另外两人赞同道。

  “在旁边挖坑把他们都埋了。并立碑,写上“黑白双煞之墓”,听明白了么?”

  “听明白了!”

  李越摆摆手,“去办吧!”

  三人自去挖坑埋尸不提,却说方静一直凭据李越的付托躲在马车上没有作声,悄悄地透过车帘视察外面的情况,当看到李越被震吐血后与白画子拼命,背后被划一刀时,心疼得眼泪汪汪,方静知道自己出去也帮不上忙,反而拖累李年老,强忍着冲出去的激动,捂着嘴,眼泪直流。

  “我一定要练好武功!未来才气帮上李年老,我再也不想如此无助了,这种感受已经是第二次了,再也不要!”

  当看到李越力克强敌、灰尘落定,方静再也忍不住,冲出马车,远远就喊道:

  “李年老,你没事吧?”

  施展练得还不是很熟练的“草上飞”,方静也不管自己那点可怜的内力了,冲到李越跟前。

  “没事,小伤!”

  看着方静梨花带雨,李越心里软了下来。他们现在的关系亦师亦友,方静说过多次想要拜李越为师,李越却说得等回山问过师父,行过拜师礼才气叫师父,方静无奈,只能先这样了。

  “李年老,我来给你包扎一下吧。”

  李越点颔首,道:“我们回车里。”

  马车里,方静先给李越清洁了刀口,涂上金疮药,又找了条洁净的布给包扎好。

  李越感受着伤口传来清凉,感受好受了许多,检查一番左臂,却是微微骨裂,加是内脏的伤,得好好修养两天才行,要不是李越是练血有成的“抱丹”妙手,没个十天半月都下不了床。

  “李年老,感受许多几何了没?”

  李越点颔首,笑道:“许多几何了,想不到静静你包扎伤口包得那么好,以前学过么?”

  方静一笑,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

  “嗯,小时淘气受伤时,爹爹教过我,对了,李年老,你能不能教剑法啊?我想下一次能帮到李年老,再也不想每次都无能为力地看你拼命。”

  “虽然可以啦,只要你肯学,都可以教你,横竖我这师父是当定了。”

  “嗯,我一定定好勤学,不会让李年老失望的。”

  两人正在絮絮叨叨地说着话,却听到外面有人敲了敲车厢,道:

  “少侠,事情我们办完了,少侠另有何付托?”

  李越拉起车帘,果真是那三个男人,沉吟道:“你们这四周可有平静的落脚之处?”

  “小的知道这四周有处平静的农庄,是白画子暂时落脚处,那里的主人已经被打发去襄阳游玩了,应该没人打扰。”看起来年长的男人答道。

  “好,就去那,你来驾车。”李越指了指那年长的男人,又道:“你们两个也坐车上吧。”

  说完,就钻回车厢,那三人不敢违背,一行人赶着马车往农庄而去。

  转过一个山头,马头一转,离开大路,往山坳内行去,或许过了一刻钟,几间茅屋围绕,屋前另有个小水塘,溪水沿着屋旁顺流而下,几洼水田,郁郁葱葱,真是个世外桃源。

  待众人下了车,李越问到:

  “还没请教列位尊姓台甫,不知如何称谓?”

  “不敢,小的余春,这是舍弟余林。”年长的男人指了指旁边一个年轻些跟他长得有点像的男人,又指着最后一黄脸男人道“这是管文达。”

  “原来是余年老、余二哥,管三哥,小弟有礼了。”李越抱拳,接着道“我叫李越,衡山派门生,想必你们都知道了,这是我新收的门生,方静。”

  余春、余林、管文达都报拳连称不敢。

  众人外交一阵,李越道:“有一事还得麻烦余年老,望余年老跑一趟襄阳,买些生活物品,够两日用度就行。”说罢,把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递给余春。

  余春一拱手,道:“不麻烦,我这就跑一趟。”说罢,拿起银票,飞驰而去。

  李越又部署余林、管文达两位去收拾衡宇,安置马匹,方静也跟了去。

  李越找了块洁净的石头,盘膝而坐,搬运气血,滋养内脏,尽快让破裂的五脏恢复。李越知道,这个地方很快就会被嵩山派探道,并不宁静。

  一个时辰后,余春带着生活用品回来了,衡宇也收拾洁净,李越把三人喊在一起道:

  “几位哥哥现在尽管离去,些许银两作为盘缠,小弟出门在外,只有这么多了,万望别嫌弃。”说着拿出最后一张百两银票递了已往,之前余春买工具只花了十多两,剩下的退了回来。

  三人没接银票,余林与管文达对视一眼,看着余春,让他拿主意。余春沉吟片刻,道:“李少侠,我们兄弟三人自幼在一起,厥后因为逃荒,流落江湖,家里也没人了,白画子看我们还算听话,就收在了身边当下人,现在我们又恶了嵩山派,江湖之大,已无路可去,少侠要不把我们三收在身边,端茶递水也有小我私家儿。”说罢,率先跪了下去,管文达、余林也随着跪了下去齐说道:

  “请少侠收留!”

  李越皱眉道:“你们应该知道,我接下来的路很危险,说禁绝明天就会丧命,你们不怕么?”

  余春老实道:“怕,但是离开少侠,我们能不能活过一时三刻都是未知,随着少侠,说不定还能搏出一片生天。”

  “好吧,那你们就随着吧。”说着上前扶起三人。

  “谢谢李少侠!”

  “以后就不要叫少侠了,叫我名字或者令郎吧。”

  ……

  

今山木子

两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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