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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风重鸣

第五十四章 医门争经

道风重鸣 鲶鲶有鱼 7612 2020-11-08 08:30:00

  月风说:“前辈这次重出江湖肯定无往倒霉,晚辈预祝威震天下,这就告辞了。”他想到黄泉重回江湖一定要找个厉害对手扬名——找星芒多数就是为了这事——于是他盘算先去传个信,好让星芒有所预防;在加上海棠学得嗜神术多数源自他,因此不愿多做停留。他说完,招呼苏颖参见黄泉,向梨升使个眼色又发去一道神念:“我们先脱身再商量救令妹的事。”

  梨升见他眼色大有深意,心中领悟过来:“海棠长老与黄泉曾师叔祖一同来到HD……这次我们兄妹被追杀,难道是他背后主使?因此月风示意我先脱身。”他一明白厉害关系,说:“太师叔,我与月风另有约,稍后再聆听你教诲。”

  “你是担忧我加入你们几个小辈争夺百草神农经吧?”黄泉一笑,似已经看穿一切心思,“海棠这些年对我孝敬有加,我隐居不出时,尽得我‘嗜神术’毒术、‘飘云决’轻功的真传。不外你们小辈间的争斗我可不管,你们要争本门掌门也好,要争本门秘籍也好——我只认一个理——谁强谁说了算。只是同门之间不必争个你死我活,否则我也不会脱手把你救起了。”

  月风听了黄泉的这番话,迈出庙门的脚步停下,满身的警惕也抖落了泰半。这样的妙手不需要对他们说谎,直接动手更直接,正如其所说,谁修为高谁说了算。月风看不惯海棠作为,见黄泉纵容传人以武力争夺本派掌门与经书,一时忍不住说:“前辈,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凡事留一线总比赶尽杀绝要好,你这样骄纵海棠以术法持强凌弱,只怕对他们不是好事。”

  黄泉已经坐回大殿墙角,他突然神色阴冷说:“我怎么行事还轮不到你来教训,念着鬼谷子的情面上我反面你盘算,但是你再烦琐我就不客气了。”他听月风口吻加上这身白色法袍,似乎是鬼谷子在亲口对他规劝,想起以前在鬼谷派中的惨败心里莫名升起怒气。只是这怒气不明不白,他事后也才想通,如果当年听了鬼谷子的良言规劝,也不会引起众怒被迫诈死隐居几十年。

  月风不语,拱手告退,三人正要离开,却听一个女子遥遥喊道:“黄泉师叔,谁在你跟前烦琐,看我来收拾。”声音抚媚悦耳,如暖风吹拂。来人正是海棠,话音每响起几字都更近数丈,正施展轻功“飘云诀”赶来。她这趟活抓了梨婉,加之能把代任掌门的梨升呼来喝去,说话时喜形于色。

  月风、梨升、苏颖脸色一变。

  旋即一道红色的窈窕身影闪进庙中。海棠远远听到了黄泉的说话声,就寻着声音进来。见梨升、月风、苏颖三人都好端端站着,她眼角往下一耸,双手拉着黄泉胳膊说:“师叔你怎么偏要多管闲事,我脱手搪塞他们,你偏偏救了这三小我私家与我作对。”原来她以为三人都是黄泉救起。

  黄泉展开笑容,脸上有几条不明显的皱纹,他说:“我只救起了梨升这小子,余人不是本门门生我可不管。”

  海棠绕着月风、苏颖踱步半圈,审察不停,说:“有趣,有趣。奇怪,奇怪。”心里想这小子认真有意思,他先解了黑水功的毒,又化解了嗜神术的毒,这女子中的嗜神术多数也是他化解的。

  黄泉说:“既然奇怪怎么不再试试他身手,与人争斗切记不行大意轻敌。你以后凭‘嗜神术’行走天下,如果软手软脚,传出去都说我亲传的子弟是软脚虾,岂不行笑?”他知道月风因为灵力无属性不惧嗜神术,有意提醒海棠动手,自己发现。

  月风心想:“这一老一少都难缠的很,黄泉刚动手试探过我,已经未便脱手了,于是派海棠来搪塞我。”他见落入纠缠,想走是不行能了,索性又迈入神农庙中,直视海棠说:“既然这样请海棠长老指教,我另有要事要办不能久陪。”他心里还想早些去通知星芒。

  “好啊。”海棠话音未落,人已经从正面欺近月风,照旧在溪边搪塞几人的那一招“东风破晓”,她青葱般的手随身形而动,往月风胸前拂去,几缕土灵力随之袭去,笼罩他胸前一片。月风早已见过这招,之前因伤被苏颖抱着无法腾挪,此时立即随之展开轻功。他身影一晃,脚未曾离地,就站在原地避开了攻击。两人就这么斗了起来。

  小辈动手黄泉本不在意,此时却认真看着,心想:“这小子果真轻功过人,他适才要躲我的试探绝不会一招被制住。原来料到最终避不开,我碍于身份也不会伤他,索性不躲。”黄泉果真老辣,月风曾在星芒这样的不世妙手指点下修行,斗法起来已经滑如泥鳅,因此自有分寸。

  海棠徐徐在小庙中越奔越快,徐徐身影形成一个红色光影,围住中间的闪烁的白影,可那红影始终无法掩盖白影,白影像红色天空中不停闪烁的星星。她常以为轻功过人,现在却在月风面前有点力不从心。

  黄泉微微颔首,月风看似始终不动,却正以极快身形变化躲闪海棠的每一次攻击,他站定一点为中心,脚步始终不移,明显游刃有余。

  约过了一炷香的时分,海棠连对手半片衣裳都没挨着,这片白色的扁舟却在红色海浪中牢固自在。

  梨升本见识过月风坐在独脚凳子上的轻功身法,这时才知道原来那都是雕虫小技。他原来极担忧,这时却兴高采烈为他喝彩。

  “哥!”一个女子激动的响起。

  梨升猛然转头,只见梨婉正在庙门口,泪眼望着他,手臂正被一人扯住。那人一身红袍,颌下短须,正是梨渊。他们两人轻功不及海棠,海棠在前,梨渊就押着梨婉从后面慢慢跟来。

  梨婉一望庙中见梨升生龙活虎,苏颖也俏生生的没有损伤,生出一股勇气使劲甩开梨渊,朝哥哥奔已往。

  梨渊本想阻拦,见了坐在墙边的黄泉,上前向太师叔行礼,心想:“且让她去。太师叔虽然不会资助搪塞月风等人,但也绝不会阻止,海棠在这自然能搪塞几人。”这次他随着海棠出来,追逐偷偷取走百草经的梨婉兄妹俩人,已经见过黄泉,后者一路追随,对神农派内的事不闻不问、视而不见,否则梨升、梨婉两兄妹哪能从韩国宁静逃到赵国HD。

  梨渊看了片刻两人动手,月风轻功似比海棠更强,心想:“原来他轻功如此之强,要是海棠长老奈何不了他,得手的黑水功就要泡汤。”他望向站在梨升身后的梨婉,迎来梨升喷火的眼神,有些忏悔放开了好不容易抓到的梨婉。

  梨婉现在见哥哥、苏颖、月风均平安,哭了会擦干泪水,问明他们怎么解围后,大叹惊险。她见月风、海棠还在庙内相斗,双手不由抓紧梨升手臂。

  只见海棠身影模糊,夹带的掌风越来越强,把供台的幔帐吹的不停飞翔,周围几人发丝也被疾风扫荡;虽然月风起初躲得轻巧敏锐,随着海棠攻势增强,也徐徐感应吃力,掌风刮着脸面火辣辣的,如果被擦中丁就会重伤,看似平静的相斗实则凶险万分。

  梨升、苏颖眼光始终不离开场中。梨升总觉月风不出几招,就要无法闪躲了,可他每每从难以预料的角度避开,看的一手热汗。他原来不停喝彩,随着险况愈来愈多也停了下来,

  月风身在绵密、快捷的攻势中暗自叫苦,正如以破伞挡雨,勉强应付。他从悟出六十四卦回风决以来,还没碰到这样轻功高强的对手。他与若冰一路从云梦山赶到HD时,两人以轻功追逐嬉闹时并不是拼命,因此游刃有余。这时深处红色漩涡中,境遇完全差异——一个不小心被绞到,就会骨断筋折。

  他心里只存了尽力闪避的想法,更没有想到去还击,每每都是从最险又最不行思议的方式躲开攻击。他自幼就跟司马氏学了天律中的数术,悟出后这套变化极多的轻功后,算出了恰好有一元之数的变化,一元共计十二万九千六百,可以说繁复到了极点。他平时所熟悉使用的不外百余种,这时已经有些不足应对了。

  对手并未放松一丝攻势,他久斗之后徐徐心境安宁,心无旁骛在战圈中开始实验未熟练应用的轻功变化。一百,再到一百二十八种变化,再推演成两百五十六种变化,直到施展出了一千零二十四种变化……

  梨渊、梨升、苏颖早已看呆,他们从没想过会有这样出人意料的轻功;黄泉也坐直了腰,目不转睛的瞧着他的身形、法式,不时颔首,心想:“好小子,鬼谷子选他做关门门生果真有些原因。”

  海棠本觉得每次差之毫厘就能得手,可慢慢发现月风身法有了细微变化,身影变得越发诡秘,让人无法琢磨,连她眼前的白影也模糊了许多。

  约莫小半个时辰后,那圈红影化作一道娇躯,挺傲在地。海棠一跺脚,说:“你不还手,什么时候能分胜负?”

  “好个滑头,我倒是看走眼了。”黄泉哈哈一笑,早已看出月风所使出的轻功巧妙比起他的成名轻功“飘云决”另有意境。他转头对海棠说,“你轻功斗没练好,还比不外他。输了就是输了,难道你要杀他,他还要伸出脖子等你。”

  其实两人刚动手,轻功险些平分秋色,可追逐了半天,他不停拿海棠喂招、练轻功,竟然越来越精妙,再过一会只怕两人差距会更大。

  “黄泉先生过奖。”他向海棠拱手,“谢谢海棠长老相让,我除了轻功没练过什么术法,可比不外你了。算是打个平手。”

  海棠却说:“不成。我们换个比法,不能再用轻功。”

  “我说了,除了轻功没练过什么术法,不用轻功我认输就是。”月风皱眉。

  “怎么,你不敢了?你不是要我放过梨婉,你要是赢了我就听你的。”海棠扬起白嫩的下巴。

  月风略一犹豫说:“既然这样,你要是输了就不能再为《神农百草经》纠缠,而且不能再为难梨婉。”他心想,你的灵力只与无名差不多,只不外占着术法奇特,既然嗜神术对我没有用又何须怕你。

  “你不要先把条件说这么好,”梨渊哼声说,“海棠长老先前不外是让着你,你们立下了赌注,要是脱手不慎有人丧了命,可怪不得旁人。”他想海棠练过“嗜神术”,如果以灵力比拼正好可以施展,自然占尽了自制,因此出言挤他。

  海棠微微扬起下巴,说:“说话算话,要是你输了呢?”月风说:“一言为定,我输了任凭你付托。”海棠格格一笑,徐徐向他走去。

  修士为了一招半式,一句修炼口诀,而争到你死我活也是常有,更况且两人正在为神农百草经而动手比试。两人三言两语就定下赌约,梨婉想出言阻止也晚了。

  海棠正要再次动手时,“等一会,我适才累了,想休息一会。”月风藏住笑说,心想正好拿她试试灵虚一指的精要。

  天色徐徐变黑,青帝庙中发出昏黄灼烁。庙殿供桌上的油灯火苗始终不大,似乎被严寒的空气冻得缩成一团,而庙内几人都是修士,似乎不在意夜里的冷气。

  一个天蓝色绸缎的消瘦中年人静坐庙中东墙边,一个红衣少女在他面前神态亲密,旁边另有个短须男子,正是神农派黄泉、海棠、梨渊。西墙边站着四个少年男女,划分是月风、苏颖、梨升、梨婉。

  海棠对那边月风喊:“喂,月风,休息好没?这就比试吧。”

  苏颖说:“明明是你怕比不外月风,乘隙去向黄泉前辈请教,也不怕丑。”

  海棠说:“哟,你一扮作女儿家,话也变多了。”原来海棠、梨渊早就发现了梨婉、梨升藏身的客栈,苏颖男装频频去找梨婉,厥后又换做女装,自然逃不外这双眼睛,只是HD城内究竟赵王眼皮底下,客栈中又有许多凡人在旁欠好动手,因此等到他们去郊野采药才动手。

  “你!”苏颖一阵惊怒之后,想着怎么她似知道我的心事,莫非这么容易被看出了?偷偷抬眼去看月风,竟然不再还嘴。

  海棠见她看月风的神色,转对月风说:“你说男子爱温柔的女子照旧娇蛮的?”

  月风还在想如何一点穴应对海棠,随口说:“温柔的吧。”

  海棠说:“咱们虽然比试,我却不想伤你,但盼你万一赢了一招半式也不要对我这个弱女子下狠手,你说好吗?”

  月风说:“这个自然。不敢唐突女人。”

  海棠自得向苏颖一笑,又对月风说:“我也会手下留情,可不像苏颖女人,总要置你于死地。”原来,她偷听苏颖与梨婉房中密话,知道苏颖曾带同门重伤月风。

  苏颖脸上泛起红光,心想:“我只与梨婉说过鬼谷派中初见伤他的事,怎的她也知道?”她见海棠风情万种地将秋波飘向月风,却顾不得想那多,一叉手说:“月风,她一定有诈,你不许留情。”

  月风未作答,海棠已经抢着说:“谢谢啦,我就知道你不忍心伤我的。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她双眼水波激荡,两人哪像要大战一场的对头。

  苏颖急地跺起碎步,梨婉已经拉过她。她在一旁看的明白:海棠故意惹她动怒,所以拉住她免恰当众失态。

  海棠见苏颖焦躁的样子,暗自可笑。她对月风说:“我输了自然放了梨婉,只是经书不知道被她藏在哪里,如果我赢了必须送还本派。”

  月风想她们门派的事情,他是旁人未便代人允许,转头看梨婉。

  她轻轻颔首说:“海棠长老,本门的经典在掌门交替或者很是时期向来由大长老看守保管,我见你推举这个害死师父的叛徒才偷了出来。只要你允许不推举他做掌门我自然送还。”

  梨渊在一旁冷冷说:“你不要乱说,凭什么说我害师父……”

  海棠扬起一手,阻止他,对梨婉说:“好,我给个时机你说清楚,要是有一句假话,我立刻取你性命。”

  梨婉似没听见,继续说:“师父修行时突然大病,我原来每天为他煎药,就要痊愈,可一换做他煎药就突然病重。”她指向梨渊,手指微微发抖。

  梨渊说:“哦?这可奇怪了,说不定是你在药里面下了毒,到我煎药的日子才毒发,好陷害我。”

  梨婉说:“你!你确实没有在药里下毒,可你却趁着煎药在他的饮食里做了手脚。”

  梨渊不说话,只是轻哼一声。

  “你想说那些饮食也没有毒是不是?原来那些饮食也没有什么大碍,但是吃下后令药没有作用,因此师父的病才会复发……厥后你设法引来了本派的对头‘万毒宗’来……师父强行运转灵力与上门的强敌周旋,最终才导致元神耗尽身亡。海棠长老,你仔细想想这些是不是太巧了?”她忍着泪痛述,声泪俱下,却义正言辞。

  她和梨升本不知道本派太师叔黄泉还在世,现在抖了出来也希望黄泉作为本派尊长能出头主持公正,时机正好。其实这些都是她凭据蛛丝马迹的推测,全无证据,只是梨渊种种所行只有这样才气解释的通,因此就斗胆讲了出来。她自己就对药理深研,就算一位药少了丁点也能觉察,自然感应了师父饮食中隐隐有些变化,可是一时没注意竟让师父间接被害,与梨升两人分析许久只推论出与梨渊有关,随后被他一路穷凶恶极的追杀更是认定了这个凶手想杀人灭口。那日梨升误以为天心是追来的海棠或者梨渊,多日丧家犬一样的奔命,实在气恼才横杀出来拦住天心。

  “明明是你偷去了本派保管在海棠长老那的经书,现在死惠临头反而矢口否认。”梨渊声音有些哆嗦,心中震撼地想,我已经万分小心,怎么照旧被这丫头发现了眉目。

  梨升怒气冲冲,说:“无耻!不是你作恶在先,又甜言蜜语骗得海棠长老推举你做掌门,我们又怎么会拿走经书,你一路支开海棠想对我们下辣手灭口,这难道不是做贼心虚?”

  海棠从后方凝视梨渊,隆冬腊月他后背却被汗水打湿了。她轻哼一声说:“梨渊,你一路说他们兄妹十恶不赦,偷拿了本门秘籍。”又问梨婉:“我又凭什么信你空口无凭说的?”

  “海棠长老,你没发现他一路追到HD,动手都支开了你,不让我有时机吐露。你们抓住我后,我一直不说黑水功与百草经下落,就是怕他没有忌惮后杀我灭口。”

  梨渊提高了声调说:“海棠长老说的不错,这些不外都是你信口开河的推测,任你说的天花乱坠,可你偷取本门秘籍绝对错不了。凭据本门门规应当由掌门亲自动手正法,我不外是铲除叛徒。现在师父已经入土为安,你想怎么说都行。”

  梨婉说:“你自己深处嫌疑,又怎么能再做掌门,这事情不搞清楚前,理应由旁人暂代掌门。黄泉太师叔,你旁观者清,请为门派着想主持公正。”

  海棠、黄泉事发时一直不在门派内,对掌门海落的死因知之不详,见到掌门吊丧时,梨渊只是说中了万毒宗的辣手,从伤势来看也确是如此,她虽然隐隐觉得其中另有隐情却一直听由梨渊一边倒的述说,自然先入为主。再加上梨渊以神农百草经作为诱惑,许诺让海棠随意参阅,以她决断本门大事,加上种种利诱才让她勉强同意他担任掌门。她想起梨婉在溪水边说过“拿走经书实在有苦衷”,只是性子太急,眼里容不得半粒沙子,没有听她说完就要动手。梨升满以为他们两人蛇鼠一窝,更是不愿与她多辩解,因此海棠一直被蒙蔽误会了兄妹两人。

  梨婉从发现梨渊的小行动后,初逢师父去世,悲痛不已,等想吐露梨渊的离奇行径,他已经骗取海棠信任暂代掌门。她只与梨升说了内情,两兄妹商定偷走神农百草经逃跑。而梨渊虽然追杀两人,却只是心虚,基础不确定两人是否发现了什么证据。

  梨婉被抓后,一路随着海棠、梨渊,担惊受怕,她知道只要说出梨渊的用心,只怕他就地就要杀人灭口,因此一直装聋作哑直到现在暂时宁静脱身,又有本门前辈在场,才乘隙说出了情由。

  这么一来海棠、梨渊都心里一惊。海棠惊的是如果这丫头说的真的,那她差点被人当成刀使;梨渊惊的是原来她早就发现了,适才一路上却不露一点声色,应该在路上就解决了她。此时黄泉太师叔在他更不敢轻举妄动。

  黄泉一直不置一词,心想:“我几十年前诈死早已脱离本门,今天救起这小子全是看他桀骜的性子与我有几分相似,小辈之间的事我又何须去管。”他神色黯淡说:“梨婉,我遭难时本门无人护我,我从诈死归隐起已经不是神农派的人了。这一代的恩怨你们该自行处置,就算查出了是非曲直,也该自行了结。”言下之意照旧不去加入。

  “梨渊,你言而不实,自然无法再做代掌门,把黑水功上部取出我来保管。”海棠说,“梨婉,你偷了秘籍已经是事实,只是不知起因如何,暂时留你不杀,如果你是说谎,拖延了这一刻,我以后绝对让你吃不用,你把百草经另有黑水功下部交出来吧。”海棠尽管觉得在这事上丢尽了颜面,但一想到梨渊的诓骗就气不打一处来。

  “秘籍不在我身上,你不是搜过了么。而且我又怎么知道你是否能秉公处置惩罚。”梨婉说。

  梨升增补:“不错,你不问明原委就对我们下手,我们难以相信你。”

  海棠脸上一红,她自当这么处置惩罚已经算是公允,可见两人不信自己,这大长老的威信以后在门派中怎么服人。她虽然才如花般的年纪,但是精明能干,术法又远超同门,哪里想到有人敢利用她,心里已经忏悔听信梨渊诽语。神农派的医馆广布天下不是普通小门派,其实她自己在门派中极有威望、手段爽性,平素处事也公正,否则也不会稳坐大长老交椅,这次受了梨渊种种利诱差点犯了大错,现在虽然觉得不应,但又怎么会在人前认可。

  她犹豫片刻,扬声说:“原来我已经和月风订好了赌约,既然这样我们照旧靠实力说话吧。”她竟然也不想争辩,当机立断要靠实力来解决争端。

  月风初见梨婉脱手救助不相干的婴孩,就觉得她善良仁厚,深信她适才所说不会有假,已经故意为她着力,顺便也酬金她救治无名重伤。他轻摆衣袖说:“海棠女人,动手吧。你要输了,经书怎么发落就要听梨婉的。”

  月风、海棠走加入中,悄悄凝聚灵力。

  突然,两人同时朝向大门。海棠将要动手,已将神识展开到将尽二十丈,月风也将神识从平时十丈自然延伸到了几十丈,两人都发现有一众人快速从路上靠近过来。

  不片刻,一个嘹亮的声音传来,“我们也来凑个热闹,赢了的处置经书。”月风、海棠讲话时声音不大,可来人远在数十丈外就能听闻,凭耳力绝对做不到,只有神识已经领悟听觉的妙手才气这么远“听”到。

  月风在鬼谷派道经殿中广阅群书,他知道神识初时如同无形的触手、探头,只能接触事物,只具备触感,可久而久之熟用之人自然就能就能形成“感官”,许多门派有锻炼神识五感中触、视、听、闻、味等几类感官的秘术。他记得一部书中讲述神识妙用:“神念境界之神识神通,一到境界圆满自然通晓,如婴儿张眼天生能视,侧耳天生能听,嘴能知味……”除此,藏书中许多远处攻敌的术法,都需要具备一些神识感官以辅助。而鬼谷派重道轻术,却不太重视这些术法神通的习练,境界一成术法神通自通,比之专门修习神识秘术要自然纯粹的多。

  月风此时已经能以神识简朴“视”物,白昼救梨婉、苏颖、梨升时能分辨出男女,却不能分辨出相貌、衣着色彩,更“听”不见几人对话,只因他神识不外用来几月有余,平时专注轻功,厥后全神去钻研点穴,还没有领悟神识妙用。

  不片刻从庙门跨进来十五人,但只有一个脚步声,瞬间堵住了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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