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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这个庶女欠好惹

第三章黄鼠狼贺年

重生之这个庶女欠好惹 短腿肥鸽 3469 2020-09-20 22:51:00

  进入盛夏,人也越来越疲乏了些。

  昨晚安儿当值,在床边守了一夜,早上天刚亮,就强撑着身子,帮陆亦涵打好了洗脸水。

  箱子里有夏姨娘为五女人陆亦涵准备的衣物。

  夏姨娘虽常年在寺庙里吃斋念佛,但不知为何,夏姨娘手头一直都很宽裕。给她置办的衣裳,都是上等的蜀锦。

  五女人陆亦涵手指轻微摩擦衣物,心里愈发忧虑,夏姨娘身份卑微,又常年居住在寺庙里,哪里会有银两置办这些富贵工具。

  她合上箱子,对着安儿说道:“将这些衣物都收起来吧。”

  张妈妈不解,忙拦住安儿,问道:“这是为何?小娘担忧你会在陆府刻苦受罪,特意为你准备的。”

  陆亦涵轻声叹气,道:“张妈妈,这里是陆府,怎么会刻苦受罪呢?若是再被人听到了,免不了又是一番口舌之争。”

  张妈妈鼻子一哼,恶狠狠说道:“女人你怕什么?你可是询哥的亲姐姐,等到大老爷年岁高了,这府里哪样物什不是咱们询哥的?”

  张妈妈是夏小娘身边最得力也是最忠心的管事妈妈。但却不知分寸,骂骂咧咧的总少了几分管事妈妈的体面。

  若她只是一个庶女,身边有这样厉害的忠仆,纵然她不受宠,外人也不能够欺负她。

  可她是三房被冤死的嫡女陆亦雨,借着这具身体重生。她身上背着血海深仇,所以绝不行重蹈覆辙。

  陆亦涵重重将箱子合上,又重重落上锁,语气也带着从未有过的严厉,她说道:“妈妈再这样不管掉臂地说话,小娘怕是真的进不了府门。”

  张妈妈被哽住,她看了眼身侧的小丫鬟安儿,脸上也有些挂不住,哼哼唧唧说道:“女人是主子,让老奴怎么去做,老奴就怎么做。”

  陆亦涵微微叹气,这宝一般的“老奴”,她是打不得也说不得。无奈地看向安儿,轻声说道:“你觉得,我应该穿哪件衣物?”

  安儿思忖片刻,却照旧打开了箱子,选了件浅白色玉环绶,又搭配一条宽袖水蓝色褙子,样式极为普通,却带着一股素雅的念书气。

  安儿福身行礼,温柔说道:“奴婢知女人不愿在人前太过拔尖,但夏小娘也确是会忧心女人的庶出处境。倒不如选几件朴素的,再简陋搭配。既保全夏小娘的慈母之心,又能护住女人周全。”

  陆亦涵轻轻一笑,她的贴身丫鬟可不能只有满腔恼恨,还要有一颗智慧的脑袋。

  真是要谢谢陆大娘子陈峥嵘的刚愎自用,给她送来那么好的辅佐。

  门外,传来鞭炮声,夹杂着女子们的笑闹声。

  陆亦涵算算日子,另有两天就是端午节了,她淡淡道:“昭华夫人与六王妃今年还回府探亲吗?”

  安儿选了支极素雅的玉兰花别到她发上,温柔回道:“是的,从大女人嫁入六王府后,年年如此。”

  真真是莫大的荣耀啊。

  到时,陆家大房娘子、二房娘子会携众女眷聚在主屋墨言阁内,隆重迎接乾淳王朝最尊贵的两个女子——六王妃和昭华夫人。

  昭华夫人是陆老夫人的嫡出女儿,也是独女,良人更是当朝权倾朝野的太傅程铮。

  六王妃陆亦若是陆大娘子的嫡长女,三年前嫁给六王爷,据听说,六王爷色欲熏天,光府里养的歌姬就足够开家青楼,更况且府里另有数不清的良妾,但那又如何呢?

  官家年事已高,膝下唯有六王爷和八王爷两支子嗣,可八王爷自幼智力受损,那么唯有六王爷是最有可能立为储君的皇子。

  陆亦涵捏紧衣袖,心里的恨如潮水般涌了过来……

  凭什么,害她全家的人,荣华富贵,锦衣玉食。

  而那些冤魂却只能终日游荡,求告无门。

  她如何能宁愿宁可?

  既是在这具羸弱的身体里重生,她须要韬光养晦,为的就是有一天,向那些害她家破人亡的凶手讨债。

  安儿守了一宿的夜,但衣服整齐、发丝洁净、妆容得体,干活做事也不含糊。

  张妈妈消了气,又夸赞道:“我瞧着这安儿是个实心眼的,此外丫鬟守夜,都偷偷瞌睡。可这丫头,搬个凳子直愣愣守在床边。瞧着也怪让人心疼的。”

  陆亦涵拿过碗筷,贴心朝安儿付托道:“回房歇着吧,这里有妈妈在。”

  安儿有些欠美意思,直道:“这怎么能行,这不切合规则的。”

  在这个大宅院里,人人都有自己的小算盘,捧高踩低早已是常事。

  小翠被浸猪笼,不知有几多人明里暗里给安儿下绊子。那么小的年纪,却时时将规则挂在嘴边,想必也是一种明哲保身的要领。

  陆亦涵心里一软,她与安儿何其相似,语气难免软下来,温柔说道:“去吧,晚上另有得忙。”

  正说着话,二小姐的贴身丫鬟芸心掀开帘子,笑意盈盈的请安,张妈妈一见到忙迎了上去,还未等芸心说话,张妈妈便大嗓门说道:“照旧二小姐菩萨心肠,这么多天了,只有二小姐记着我们女人。”

  芸心脸蛋尖尖的,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她行了礼,朝着陆亦涵说道:“二小姐一直惦念着五女人,但家中事务繁多,实在抽不开身。昨个儿上街采买,特意为五女人置办了身行头,女人看看,可还喜欢?”

  是件淡粉色对襟衫,云雾色的百褶裙。

  芸心将衣物放在桌子上,又拿出精致的盒子,温柔说道:“过几日,两个姑奶奶都要赶到府里过节,到时一各人子人肯定会聚在一起。二女人说这是五女人第一次见那么多尊长,可不能失了礼数。便将这对珍贵的琉璃耳坠一并送给女人,到时大大方方的,大娘子看了也煌2。”

  二姐陆亦亭,永远都是府里最会做人的,连带着她的丫鬟,说起话来也都是一套一套的。

  陆亦涵顺从的接过,像只小绵羊般温柔回道:“那就请芸心女人代我谢谢二姐。”

  前世,她与陆亦亭同在祖母跟前长大,熟悉的人都知是堂姐妹,不熟悉的经常会以为,她们是亲姐妹。

  但陆亦涵却清楚记得,陆大娘子当年软禁她的原因。

  那天,天气晴朗,她们姐妹像往常那般看书作词,不知怎么的,二姐姐陆亦亭跑到她背后咯吱她,本是小姐妹间的打打闹闹,可陆亦亭却趁她不备,跌入酷寒的湖水。

  大娘子赶到后,不问缘由,就给她定了鸩杀姐姐、不平管教的罪名。

  现在再想想,那本就是一个大圈套,可她却照旧巴巴的往里跳。

  陆亦涵仔细的检查这件衣物,质地柔软,色彩鲜艳却又不至于喧宾夺主。

  可陆亦亭会那么心善?善待她这个从未谋面的庶女?怕是跟陆大娘子一般,醉翁之意不在酒,那她们在乎的究竟是什么呢?

  &&&

  路上,遇到一疯女子,破烂的丫鬟衣饰胡乱的套在身上,言语疯癫,头发脏污凌乱,有一下没一下的扫除着路面。

  五女人陆亦涵往左边走走,那丫鬟像是丢了魂般也随着往左边走走,她往右边走走,那丫鬟也紧随着往右边走。

  陆亦涵停下脚步,难免抬头仔细审察了番。

  这丫鬟,是她曾经最信任的人。

  那年,大雪纷飞。

  母亲领着她进府,为她取名云莲,寓意美好纯洁。

  打记事起,云莲就伴她左右。虽是主仆,但相处的却如姐妹般亲密。

  可云莲却伙同二女人陆亦亭,给了她最致命一击。

  陆亦涵一直认为,自己这里是她唯一的依靠。

  但那天陆亦亭落水,云莲跪在地上,声泪俱下道:“大娘子,我虽是三太太房里的人,却也不能助纣为虐,我家女人因为口舌之争,竟歹毒的要把二女人推入湖中淹死。”

  陆亦涵深深吐气,或许,早在母亲将云莲接入府邸时,陆大娘子就已经给三房布下了天罗地网。

  而云莲,就是那颗至关重要的棋子。

  安儿小声地附在她耳边说道:“当年三房的亦雨小姐被关在黑屋里整整十天,厥后三老爷和三太太出了事。亦雨小姐经受不住攻击,大病一场,也随着去了。云莲是个忠心的,哭了许多几何天,脑子就有些不清楚,整日疯疯癫癫的,说些没头没脑的话。大娘子念她忠心,便留下了她在府内继续侍弄这些花花卉草,算是给她一碗饭。”

  两人正说着话,疯癫的云莲突然丢掉手里的扫把,扑跪到她跟前,憔悴的脸颊上充满泪痕,心切道:“女人,女人,你终于回来了是不是?”

  安儿往前扒拉着云莲粗拙的手,贴心劝慰道:“云莲,这是五女人,你是不是又糊涂了?”

  陆亦涵深吸口气,心里五味杂陈。

  云莲以为攀上大娘子这棵大树,自有一番锦绣前程。

  可没想到,大娘子却将她如弃子般抛弃。

  人为了保命,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出来。陆亦涵心中叹气,一根一根地掰开云莲脏污的手指。

  陆亦涵想狠狠地说句恶有恶报,为自己这些年所受的屈辱。但话到嘴边,却是无奈叹息:“即是疯了,就不要再醒来。”

  言罢,陆亦涵饶过痴傻的云莲径直往前走。

  安儿想慰藉云莲两句,但见五女人走得快,便也急急跟上去。

  只留下云莲,圆圆的杏仁眼里流动着丝丝精明。

  安儿跟上陆亦涵,轻声继续道:“府里许多几何人都说三老爷和三夫人是被人害的,连带着亦雨小姐也是。可却没人敢嚼舌根子。”

  明面上,小丫鬟们都市夸奖云莲忠心,可心里却会骂她活该。若不是她护着二女人,何至于亦雨小姐被软禁那么久?若不是被软禁那么久,何至于经受不住攻击?

  陆亦涵微正神色,极清淡说道:“你既跟了我,荣华富贵便跟我紧紧绑在一起,我若嫁得好,你也可以觅得良婿,老子娘也能妥善安置。可你若跟我不是一条心,纵然你攀了高枝,别人也难保不会在你背后戳你脊梁骨。”

  究竟,活生生的例子摆在眼前。

  安儿忙不迭所在头表忠心。她虽是陆大娘子房内出来的人,可却是个拎得清的。

  大女人陆亦若嫁给六王爷,连带着贴身丫鬟佳溪也嫁给了府里最得力的主事管家,子女双全。

  安儿不敢去想得那么远,可她也希望自己能有个好归宿。不要像姐姐那般,到死都是不明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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