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真假

　　“呦，才半个时辰，出来的倒是挺快。”

　　水月榭里，萧镜水坐在廊下烹茶，见君月澄来，长眉微挑，似是有些惊讶，但眼底却是一片平静。

　　早有预料。

　　萧镜水看着显然沉静了几分的君月澄，心中开始慢慢估量。

　　她那幻梦没有伤害，但是多久出来照旧要看天赋与神魂强度的。

　　一般人一两天能出来都算得上是天纵英才了。十天半个月也不是没可能。

　　再弱上一筹，几年也使得。

　　这九尾狐神魂很强啊，天赋和修为也一定不低。起码，也到了大乘后期。

　　再往上些，渡劫期也不是没可能。

　　只是奇了，这般修为沦落如斯，得多大仇多大怨啊。

　　另有那一身戾气，啧。

　　萧镜水心思千回百转，面上却仍旧挂着平静柔和的笑。

　　君月澄不知萧镜水心中所想，但是他知道，这位不显山不露水的花月令郎，诡谲难测。

　　君月澄走上前来，坐在萧镜水劈面。

　　犹豫了一下，照旧开口问：“……那幻梦，到底是什么？”

　　将人完完全全困在幻梦之中，虽然没什么伤害，但是他出不来。

　　如果外面有他的仇敌路过，他定然死无葬身之地。

　　饶是幻术是君月澄天赋神通，他也从不知道，幻术还可以这样用。

　　幻术，一般都是以混淆视听为目的，以幻术为基的幻梦亦然。

　　但萧镜水这个一看就消耗了大量心血的幻梦，却似乎是娱乐所用，亦或者，磨砺心性。

　　萧镜水闻言，笑意深了几分：“那幻梦么，叫‘大梦千年’。倒也没什么厉害之处，就当是看话本消遣而已。”

　　萧镜水算是实话实说，虽然不是全部的实情。

　　灵感确是萧镜水凭据原本世界中理想的全息影视，但用意么，肯定不止于此。

　　君月澄不信，但是也知道萧镜水不会多说什么了，故而不再追问。

　　萧镜水见君月澄缄默沉静，不由笑：“幻梦而已，不必挂心。”

　　萧镜水可不认为自己好到可以跟君月澄推心置腹到的田地，故而也不欲解释太多。

　　君月澄问：“里面的故事，是真的吗？”

　　幻梦中所见的人和事与现实中相差很大，但是又给他一种无比真实的感受。

　　所有君月澄对此有些疑惑。

　　萧镜水摇头。

　　“假的？”君月澄松了口气。

　　若是假的那还好，那些故事简直让人郁闷。

　　萧镜水却再度摇头。

　　君月澄蹙眉，不解地看着萧镜水。

　　“不知。”

　　幻梦中的种种故事，有一部门是前世萧镜水看过的一些小说，之前的萧镜水自然敢坚决的说是假的，然而连穿越这种谬妄的事都发生在了她身上，许多事情，萧镜水就难以判断真假了。

　　而另一部门，是萧镜水当年参悟轮回道时从轮回中窥见的一些人一些事。

　　所用幻梦中人，幻梦中事，萧镜水真假难辨。

　　这个回覆还真是大大出乎君月澄的意料。

　　“不知？”

　　君月澄喃喃重复萧镜水的话，有些不信。

　　萧镜水浅浅抿了一口茶，惬意眯了眯眼，浅笑道：“小九儿，真假并不重要。”

　　真假并不重要，不管是对局中人照旧对局外人。

　　君月澄闻言睁大了眼睛：“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