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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龙纵横

第二十章 两道假圣旨

烛龙纵横 齐栋 2528 2020-09-18 12:00:00

  两个蒙古男人见沈立有酒不让喝,心有怒火,待欲发怒,突然想到了些什么,便柔声说道:“为什么喝不得?我们有钱。”

  “照旧喝不得,”沈立摇摇头,“给了你们,我喝什么呀?”

  “你……分我们半坛,这些钱都给你。”

  “这……要喝也行,不外我得跟你们说道说道这个酒,给你们开开眼,别随意糟蹋了这么好的酒。”

  那两个蒙古男人一心想喝到那坛酒,无论沈立说什么,他们也都一直点着头。

  “这酒是当年我世祖天子攻打大理国时所酿,这酒有个名头叫“勇士影”,用以夸奖有功勇士,普通人喝了,索然无味,如白水一般,而真的勇士饮了,入口甘醇,奶郁浓香,在嘴里久久散化不开,那就如同饮了那王母的蟠池玉液,一碗就能让人醉个三天三夜。”

  那两个蒙古男人听到这酒这么厉害,有些犹豫,但听到沈立把这酒形容得如此神奇香醇,把酒虫都蛊惑了出来,不禁伸碗索酒。

  “这酒可烈着呢?一般人可受不了。”白川说道。

  “八嘎萨嘎,尝尝,尝尝。”

  沈立端起酒坛给两人各倒了一碗,两人端起便喝,喝完,二人面面相觑,心情庞大。这其实哪是是什么酒,其实就是一坛井水,只是这两个蒙古男人有了攀比之心,都畏惧对方看出自己喝不出酒的味道,于是对酒都啧啧赞美,招呼沈立再倒。

  “壮士,这酒喝多了可伤身,照旧别喝了吧?”沈立说罢,把酒坛子抱到怀里。那两个蒙古男人哪肯罢休,嘴里嘟囔着,伸手把酒坛抢了过来,又各自倒满了酒碗,沈立佯作不舍,无奈劝着。二人哪会理会,端碗便喝,如此喝了几碗,其中一人噗通一声一头栽倒在地,同伴见罢,叹息原来对刚刚是真勇士,正在妄自肤浅,叹息良多之际,自己突然也感受到身体软绵绵的,眼前一阵晕眩,竟使不上一丝力气,意识自己也是真勇士之后,嘴角挂着一丝微笑,放心地接受着“醉倒”的洗礼。

  众人见到这两个蒙古男人一一醉倒,都叹息这酒劲的浓烈。沈立招呼跑堂的将这两人扶到客房歇息,付托好生照顾。

  “这是这二位爷的房钱和酒钱,待二位醒来,可替我转告,说在下佩服二位勇士胆魄,这半坛酒就留给二位了。”沈立付托着,跑堂连连颔首称是。

  沈立返回甫玉房里,将那两位蒙古男人的肩负打开了来,除了一些黄白之物外,另有一副蚕丝卷轴和一小瓶药。“这是圣旨。”常遇春惊呼道。甫玉将圣旨打开来看,只见满满一篇,皆陈脱脱罪状,看罢,甫玉一脸悲怆,叹道:“想不到脱脱纵横半世,竟要落得如此境地。”

  “难道是天子老儿要赐死脱脱?”常遇春问道。

  “这两个传旨的男人,性格鲁莽,贪杯好饮,既不像近伺也不像钦差,恐怕要害脱脱的,并非天子而是旁人。”

  “啊,假传圣旨?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冒这杀头大罪去杀一小我私家?”常遇春又问道。

  “利令智昏,只要对他能造成威胁的,定要尽早铲除,试问,这天底下谁最想取脱脱性命?”甫玉说着,转身看了看沈傲,其余也都顺着甫玉的目光,盯着沈傲。沈傲本是听着入神,看各人都看着自己。

  “我?”沈傲疑惑,但瞬间却找到了答案,“哈麻,对,定是哈麻。”

  “这脱脱害了这么多人性命,死有余辜,先生何须去挂心这些朝廷鸟事?”白川问道。

  “在其位谋其政,地方治乱关乎朝廷命运,杀照旧不杀,这也不是脱脱一人能说了算数的。脱脱素有贤能大才,对叛军无情,但于社稷有恩,为了解高邮之围,我不得已设计害他,于情于理,我当救之。”

  “可这脱脱究竟囚禁于那边,尚未得知,何以救他性命?”常遇春问道。

  “一切都要靠这道假圣旨了,白川兄弟,你深通赝造之理,你看这圣旨可能复制?”

  “我正想问先生,既然这圣旨都是假的,取走即是,再不济,将那传旨之人杀了即是,您付托优待这二人,如今又要再造一份假圣旨,又是为何?”白川问道。

  “取人性命非我等处世之道,这里属于梁王治下,不似战乱地域,沈立兄弟适才与那二人又有过接触,无论是取人性命照旧取走圣旨,容易惊动官府,掣肘我们的行动,留着这二人或有后用。”

  “假传圣旨可是要杀头的,若是朝廷追究起来,年老恐怕难全身而退。”常遇春说道。

  “假传圣旨的可是哈麻,与甫某何关?”

  听到甫玉说完,众人稍微放心。白川复制了一份假圣旨,内容自是大相径庭,取走原件,赝品仍放回传旨人肩负。白川将那一小瓶药,放在手上把玩,待欲带走,突然想到,先生说过,勿要打草惊蛇,他让拿走了药瓶,岂不让这二人起疑?先生啊先生,再智慧的人也难免百密一疏,于是将瓶子里的药换出,仍放回了肩负里,放置二人卧榻之处。

  “沈兄弟,你这勇士影由那边得来?如此厉害,要醉上三天三夜这么久?”白川问道。

  “井水兑蒙汗药,三天三夜怕是不成,一天半日总是有的。”众人听罢,笑得人仰马翻。

  甫玉一行行至腾冲知府衙门,常遇春手执圣旨,传唤道:“圣旨到,知府高恵何在?”

  听到圣旨,那高恵急遽整肃衣冠,跪地叩首。

  “这圣旨是给罪臣脱脱的,且唤他前来领旨。”常遇春说道。

  “这……”高恵吓得满身抖了起来,“回大人,脱脱不在本府。”

  “关在那边?命来领旨。”

  “脱脱位高权重,党羽众多,下官怕有闪失,将其囚禁自此往西三十里处。”

  “高峻人,别说是朝廷还未定脱脱死罪,就说你私自关押朝廷命官,依大元律,应当何罪,你可知晓?”常遇春喝道。

  “小官为朝廷恪守尽忠,不敢冒犯朝廷律法,私自关押乃不得已而为之,望大人明察。”

  “而已,看高峻人也是忠于朝廷之人,还不速速领我等去见脱脱?”甫玉劝道。

  “这……”高恵吞吐不语,面有难色,“下官斗胆请圣旨一观,以正视听。”

  “斗胆,你敢抗旨?”常遇春说着,转脸看了看甫玉,甫玉微微所在了颔首。高恵接过圣旨,仔细地读了读,印鉴、字迹皆无大收支,重要的是内容是他所期许,于是将圣旨仍还给常遇春,备好车马,结队西去。

  此处黄沙漫漫,人迹罕至,于腾冲以西,当地人曰“阿轻乞”。一座房舍外,站满了铁甲兵士,若不是高惠带路,甫玉等人做梦也想不到,脱脱竟被藏在如此地方。守卫如此森严,该如何救走一个大活人?甫玉眉头紧锁,思绪万千,却也想不到一个万全之策,如今之势,倒有些骑虎难下,却又不得不为之。

  “这脱脱虽是阶下之囚,但究竟曾经位极人臣,不堪如此羞辱,还望高峻人给几分薄面,与众兵士在屋外期待。”常遇春说道。高惠虽颇有微词,但究竟这屋里稍后也会酿成杀人刑场,晦气得很,况且这屋外有这么多的铁甲士兵,晾他们也玩不出什么花样来,于是说道:“这是自然,高某素来敬仰脱相为人,若非下官背负重责大任,岂敢如此放肆。”说罢,倚树而坐,与铁甲兵士同守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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