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姐姐已经走了,您回回神,”
竹心手里握着荷包,欢喜的舍不得装进袖口,他想多摸一会儿。
竹修遥遥看着姜修宁的背影,一动不动。
直到自家弟弟提醒,他才回过神来。
“你莫要那般唤贵女,你们之间尊卑有别。”竹修敛眸道。
竹心不宁愿宁可的倔强道:“阁主说了,我能去加入科举。若是有朝一日,我考中了进士,能入朝为官,那我与姐姐也是一样的。”
“那样的女子,即是门前看门的奴才,在外身份都堪比六七品官。而你即是考中进士,长大在这污浊之地,奋斗多年,门前也未必能放上一对石狮子。荷包拿过来吧,那么些金锞子,价值珍贵,我替你收着。”竹修道。
竹心预防的把手背到后边去,不听他兄长的话。
竹修皱起眉头,不满的看向弟弟。
“竹心,你年幼,不懂女子名声的重要。她的荷包,不适合在你手里。若是被旁人拿去了,流落在外,以后对她有碍,该如何。”竹修教训道。
竹心不傻,他机敏着呢。
要否则,他怎会没有签潇湘阁的契,也能被部署在门口当个小门童。
迎来送往的,都是人情世故,受的赏多,挨的骂也多。
这里面的学问若是浸透了,对他大有利益。
“哥哥,论年纪我不外是个孩童,这荷包放在我手里,可以看成姐姐一时善心,怜惜弱小。可放在哥哥屋里,哥哥屋里常有人来往走动,才容易让人误会。再者,荷包上面并没有特殊纹路,布料也不是稀有的工具,甚至金锞子除了工艺精致,也与其他无二。”
“哥哥,你心系姐姐,可是姐姐并不喜欢你。琴心哥哥已经入了姐姐的府,哥哥你照旧死心吧。”
有些话旁人说起来,听着不外是过耳风,掀不起半点波涛。然而,这样的话从最亲近的人嘴里说出来,跟带着倒刺刀子一下,扎进心里难受,还抽出来刮了他一身的肉。
心啊,真疼!
“竹心,你是不是觉得有我这样一个哥哥,很脏?”竹修苍白着脸,身子摇摇欲坠。
竹心低下头,咬咬牙,白嫩的包子脸上,有一些愧疚。
“我只是想告诉哥哥,我们是什么样的人,不是别人眼里去分辨的,而是要自己立身为正。这楼里的令郎们,十有八九都是恋慕姐姐的,想要获得姐姐怜爱。哥哥喜欢姐姐,屡见不鲜,何须要久有故意,坦坦荡荡不是更好吗?”
“我从不觉得哥哥比琴令郎差,若认真有不如的,恐怕只是他想什么做什么,都心口如一。而哥哥总是笑着,那难受想哭的时候,该多委屈。”
“你不必说了,去你屋子里看书吧。阁主已经找到了新的门童,你该好好温书学习才是。我还要下楼去接客,金家小姐一会儿就来。”竹修飞速的转过身,大步流星的往楼下走去。
他步子迈得很快,快到眼角的一滴泪,从腮边滑过,被走路带起的风给甩了出去。